第四章：轉變（二）

抱著下課後去菜市場買的麵粉和鯉魚，王小夏艱難的往包裏掏著鑰匙，忽然她停止了掏鑰匙，而是躲在一處暗得發現不了她的地方，因為她看到有人出現了。

王靜和一個男人走到離她住處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王靜看了看她住的那個房子，裏麵還沒有開燈，猜想小夏應該還沒有回來吧。

“你回去吧，等下小夏回來看到了不好。”王靜對男人說道。

男人也看了一眼王靜住的那所房子，“這麽晚了，小夏怎麽還不回來？”

“不知道。”王靜如實的回答。她不是個好母親，她保護不了她的孩子，讓她的孩子沒有本該有的家庭溫暖，她真的很對不起小夏，“顧年，你還是走吧。”

那個叫顧年的男人並沒有聽王靜的話離開，而是聞風不動的站在原地，“王靜，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小夏。”

“顧年，不是你的錯，別自責了。”

“你應該恨我的。小夏，應該是恨我的吧。”顧年惆悵的說道，是的，惆悵，惆悵當他麵對小夏的時候，小夏是怎麽看待他的。

“我不懂小夏，你也不懂小夏。”王靜幽幽的說。

“沒有一個人懂我。”

突來的聲音讓王靜和顧年恐慌的轉頭看向聲源。

王小夏站在門前，懷裏抱著一袋麵粉，手裏拎著一條鯉魚，很孤傲的站在那裏看著他們兩個。輕視的眼神，冷笑的嘴角，戲謔的神情，“既然來了，顧叔叔就請屋裏坐吧。”

王靜和顧年不安的對看了一眼。

.......

把最後一樣菜端上桌後，王小夏掃了一眼桌旁的二人，“怎麽？嫌棄我做的不好吃？”

“沒有，小夏做的肯定好吃。”顧年尷尬的笑著說道，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

解下圍裙，王小夏輕笑，“顧叔叔不用這麽急著和我套近乎，不然你最後會發覺隻是徒勞的付出的。”拿起筷子，王小夏從那條紅燒魚上夾一塊肉給王靜，慢悠悠的說道，“媽，多吃點，這是你最愛吃的。”

接過小夏夾過來的魚肉，王靜欲言又止。顧年則因王小夏剛才的那些話還在那裏臉一陣青一陣白，承受不了的樣子。

“聽說顧叔叔是媽媽很多年前的朋友，小夏不敢怠慢了顧叔叔，來，顧叔叔你也多吃點。”說著王小夏也夾一筷魚肉到顧年的碗裏，臉上是捉摸不透的笑，有種讓人不知所措的笑。

“小夏，我.....”

“專心吃飯吧，我不喜歡在飯桌上談天論地。”王小夏毫不客氣的打斷王靜的話。

顧年向王靜使了個顏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吃完飯再說吧。王靜真的不再說什麽了，但她的心很難過，小夏應該是知道了嗎？她不知道，但看小夏那自然的神情好像不知道一樣。

王小夏收拾好碗筷後，“媽，顧叔叔，你們聊，我要回房間休息了，不想被打擾，祝你們聊得愉快。”笑容在轉身背向他們的時候，立刻換上一副冷笑的臉容。

待王小夏進房間之後，“或許我們都多想了吧，小夏根本就不知道。”王靜自我安慰的說。

“但願如此，我想真的是我們想多了的，小夏這麽善良單純的女孩，也不會想太多的，她剛才不是很平常很自然的笑嗎？待人也很友善。”顧年說了一通後，轉而說，“王靜，我該回去了，不然他們會擔心的。”

“是嗎？回去吧。”說著王靜起身替他開門。

......

王小夏回到房間，側耳聽著客廳的聲響，然後走到窗前，點燃一根煙，隨後一抹煙圈從王小夏的嘴裏飄了出來。

看著窗外的兩個人，王小夏心裏一陣酸痛，到底還是分不開，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偏偏又出現了，是看笑話還是真的有良心的存在？王小夏懶得去想，狠狠的再吸幾口煙，就嫌棄的把它扔出窗外，拉上窗簾不去看窗外那多餘的風景。

“既然要回去，就離開得徹底點吧？”王靜對顧年說，她看到他在看小夏的房間，於是她也轉向小夏的房間看去，窗簾放了下來，裏麵的白織燈招映著小夏的身軀很單薄，讓王靜心裏更是自責。

再看一眼王小夏的房間，顧年意味深長的看一眼王靜，不再說什麽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