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旁聽春宵

王府很大,亭台樓閣,雖然用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來形容誇張了點,但是至少也算是頂級豪宅了。

王府大,我又沒走過,所以我迷了一段路,最後我是在一個公公的帶領下才來到楚蘭館的,那時已經差不多戌時一刻了。

古代人入夜就要睡覺的,城門關閉,不準進出,除非有特殊軍情要上報,或者那家有權勢的要用特權,不過無論哪種,都需要出示相關文書才會放行,由此看來,這裏晚上的治安應該比較好。

楚蘭館在王府南麵,裝飾得很豪華,豪華得有點俗氣了,因為我中途找不到路,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我到時,和我換班的那位美女不爽的藐視了我兩眼,很不耐煩的說了句:“下次早一點來,還當自己是王妃呢。”

我有一點的不爽,但是礙於我目前的狀況,我隻好忍,於是我點頭,然後低著頭走進了楚蘭館。

活色生香的風月場所,我走進楚蘭館的第一感官就是這個。

這楚徹也太不忌諱了吧,還是故意讓我看這出好戲的?

我剛走進楚蘭館,就有人引我走向一處臥室,看樣子應該是蘭側妃的主臥,臥室的房門沒關,而在引路人的解釋下,我終於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工作是什麽了。

楚徹過他的性福生活,而我站在外麵伺候著,裏麵有想要個什麽的,我就要去做最積極的飛毛腿。

我一走進來就這個狀況,他媽個王八羔子,他心理變態嗎?之前綠意還說他對向芸晚是真,要是真的,會讓自己喜歡的女人來看自己和另外一個女人大行**嗎?

不過我想想也是,如果楚徹是真的喜歡向芸晚,但是又丟不下男人的驕傲,所以用這個把戲,想讓向芸晚來看看,然後為他爭風吃醋,甚至跑去求他,我不得不說楚徹在對待感情這件事上很幼稚,在政治上的事我不清楚,所以我不妄加評論,但一個能釜底抽薪,忍辱多年血恥的人,應該是很聰明的。

而這種很聰明的人,通常都很自以為是,以為萬事萬物都可以掌控在自己手中,覺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而他們心中通常也會有個夢,有個自己可以成為一個萬世景仰的英雄夢。這類人不乏熱血,不乏幹勁,圓滑、事故,懂得權衡得失,幾乎就是完美無缺了,但這類人通常都有一種旁人難以理解的偏執。

屋內**迭起,那個蘭側妃的呻吟聽到我耳朵裏,我耳根都紅了,作為正常的男人,我也有過正常的那方麵的生活,沒結婚,隻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但並不代表我某方麵有毛病。

也許是出於炫耀或者其他什麽目的,楚徹似乎都不累,這場持久戰做了很久,不過到底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可沒那麽變態的去計算一個男人能舉多長時間。

我站在門外,由最開始的臉紅心跳到後來的無聊得打瞌睡,楚徹都沒停下來過,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實在太強了,至少在**這方麵,我是超越不了他的。

就在我就要睡著的時候,屋子裏終於沒了響動,那個蘭側妃估計累得暈了,恍恍惚惚還說了句讚揚楚徹的話,楚徹沒說話,我以為他是累得睡著了,屋子裏兩人消停了,我也就放心地打起瞌睡來。

還真是累啊,身上又還有傷,今晚上還得熬夜,我估計這個向芸晚的身體會吃不消。雖然對本體的我而言,熬個夜受個傷其實算不得什麽,但是我現在是具女人的身體啊,還是個嬌生慣養的女人,我不得不感歎,做女人真是很難。

就在我感慨時,身邊有個冷冷的聲音突然冒出來:“你為什麽在這裏?”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出於本能,我後退了兩步,然後眼睛迅速的掃向聲源,竟然是楚徹!

他剛剛和那個蘭側妃做了那麽久,就不累嗎?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構造?我震驚之餘,忙尷尬的笑說:“不是說讓我來值夜嗎?我是來值夜的。”

楚徹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此刻他隻穿了一件褻衣,薄薄的褻衣映得他的肌體看上去比穿著衣服時更加健壯,我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楚徹,身材確實是好,我再低頭看一眼自己,算了,現在的自己和他實在沒什麽可比性,我有點挫敗地垂下頭來。

楚徹冷哼兩聲,不悅的說:“我身上有什麽嗎?你看得這麽入神。”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說:“沒有,王爺真是威猛。”話一出口,我差點就當場咬舌自盡了。

楚徹明顯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他伸手勾住我的下巴,形容很輕佻的說:“那你要不要見識一下本王的威猛?”

我連忙擺手,一邊掙脫楚徹勾我下巴的手,一邊急道:“不用不用,王爺的威猛芸晚不敢輕易褻瀆。”我才不要見識一個男人有多威猛。

楚徹沉默了一下,然後轉身走了,我悄悄吐了一口氣,我真怕他心血**非要我見識他的威猛,雖然我並不在意什麽貞操啊骨氣什麽的,但是現在叫我和一個同樣是男人的人做那種事,我心理上實在是接受不了,雖然我明知道再變回男人是不大可能的事,作為一個女人,始終避免了有要麵對男人的那麽一天,但我希望那一天是在我心甘情願下到來的,我潛意識裏並不想被人用強。

楚徹沒在楚蘭館留宿,這倒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都對那側妃那麽好了,該做的和不該做的事情也都做了,竟然不留宿,倒真是不理解他什麽變態心理。

我在門外打了一個晚上的瞌睡,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偷懶,一會兒睡著,一會兒又被自己驚醒,如此折磨了一晚上之後,我疲累異常,終於等到天亮,我手腳冷得冰涼,站在原地直哆嗦,來換班的丫環遲遲不來,我無奈的一直在原地跺腳,不知道跺了多少下,我聽見屋裏有動靜,似乎是什麽東西打碎了,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我敲了敲門,聲音放得很恭敬的問:“側妃娘娘,您醒了嗎?”

屋子裏那位側妃嗯了一聲,我又問:“娘娘要洗漱了嗎?”

屋子裏又嗯了一聲,我看一眼楚蘭館外似乎沒有人來的跡象,但側妃已經醒了,沒辦法我隻好充好人去打了熱水過來服侍這位側妃娘娘,熱水打好之後,我回到楚蘭館,又敲了敲門說:“側妃娘娘,奴婢給你送洗漱的水進來了。”

屋子裏又是一個嗯字,我有點奇怪,這個側妃除了嗯字,難道就不會說其他的話了嗎?不過人家是主子,我是奴才,我認命啊。

我推開門,端了熱水進去,屋子裏青帳翻飛,陳設也是絕對的奢華精致,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采買得回來啊,不過眼下這並不是我要想的問題。

隔著青帳,我垂手站在一旁,用自己都很厭惡的口吻說:“側妃娘娘,水準備好了。”

青帳裏那位側妃沉默了一下才說:“你把帕子擰好,遞過來。”

我忍住心裏的火氣,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忍,忍,忍!

我臉上保持著別人看上去可能會覺得很奇怪的笑容,擰好帕子,然後走向側妃的床。

側妃的床出奇的大,估計住幾匹馬都沒問題,然後我又想起楚徹,他不就是一匹種馬?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想笑,但側妃就在跟前,我又必須忍住笑,所以我現在是欲笑不能,憋得非常難受。

走到側妃跟前,我恭敬地遞上帕子說:“側妃娘娘請用。”

我手舉了半天都沒人接,就在我以為這是側妃故意整我時,我剛要抬頭發作,卻發現側妃旁邊還有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個看不出性別的蒙麵人。

媽的,這些古代人有事沒事蒙麵好玩嗎?

從我看肥皂劇和小說的經驗得出,這很可能是側妃勾結某某演的一出戲,賊喊捉賊,借機鏟除我,我有點小藐視側妃這種小伎倆,於是我表現得很淡定的說:“這位義士,你要劫持側妃娘娘嗎?我可以裝什麽都沒有看見,你慢慢劫持,再見。”

就在我都想為自己的表現打滿分時,我發現側妃睜大著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神很憤怒,但是礙於性命在別人之手,又隻能忍氣吞聲的不敢發作,那樣子看上去像活脫脫吞下一隻蒼蠅,真的很滑稽。

我不禁想笑,這些女人平日裏裝得端莊賢淑,可一旦遇到生死關頭,還不是嚇得什麽矜持和原則都沒有了,請允許我向偉大的刺客致敬。

蒙麵人握著一把鋥亮的短刀,此刻短刀正架在側妃的脖子上,我隻看得見蒙麵人的眼睛,那雙眼睛很黑,也很深邃,似乎下麵有一個別人望不見低的深淵。我連忙收回眼睛,不敢再看,我怕再看下去我會沉淪在那雙眼睛之下。

就在我轉身要走時,蘭側妃突然惡狠狠和那個蒙麵人說:“她才是王爺最愛的女人,你要抓就抓她,不要抓我,王爺其實從來就沒喜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