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耍詐
“今天她醒了嗎？”
一大早，林書玖聽到有人在門外說話，聲音清脆如環佩一般清透幹淨，聽上去像是一名年輕的女子。
昨夜被南宮駿那混球驚嚇到後半夜才睡著，林書玖很困，打著嗬欠卷卷被子迷糊地問：“啞娘，是誰在外麵吵鬧？”
“啊，不要臉的女人醒了，快點讓開，本宮要進去！”門外女子拔高聲音，氣呼呼地罵咧。
林書玖被聲音徹底驚醒，半夢半醒間瞧見門上投著幾條身影，身材最為嬌小的是啞娘，頂著一頭金步搖和釵子的是剛剛說話的妃子，其他二人是她帶來的宮女。
妃子似乎很生氣，推了啞娘一把，舉止粗魯地踹開門衝進來，眨眼前衝到床邊，左右開弓狠狠地連甩林書玖耳光。
第一耳光下去，林書玖懵了，第二巴掌落下被她架住：“為什麽打我？”
妃子用力抽出手，氣呼呼地盯著林書玖說：“因為你該打，臭不要臉，身為鄴王妃還敢居心叵測，跑到宮裏勾引太子。你丟盡了皇室的臉麵，是全天下女人的恥辱！”
“等等！”林書玖被罵糊塗了，越聽越不明白，看著女子問道，“你是誰，太子的侍妾？”
“放肆！本宮乃淑貴妃，是皇上的女人，不許你言語羞辱。”淑貴妃甩手又是一巴掌，還是被林書玖攔住，傾城之容青白交錯，蠻橫地命令：“放開本宮，你想犯上嗎？”
犯上又是罪，林書玖麵容一僵，用力甩開淑貴妃，惱火地說：“你雖為貴妃，但萬事都要講道理不是？你說我勾引太子，在何處，是何時，有誰看見，你有人證和物證嗎？不要借著身份找茬，好歹我也是堂堂鄴王妃，能定我罪的隻有皇上和皇後，當然還有王爺。”
“你、你、你……”淑貴妃瞪大雙眼，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後話。
雷聲大雨點，外表凶悍內在單純。眼前的淑貴妃是個心思單純的女人，不足為懼。林書玖觀其表情，聽其言語，從中分析出淑貴的性格。
“看什麽看，本宮警告你，以後離太子遠點，不然本宮對你不客氣。”淑貴妃亮出拳頭，示威地在她麵前搖搖。
她如此關心太子私生活，難道是太子他媽？林書玖大吃一驚，仔細將淑貴妃打量一遍，驚訝地發現兩人年齡差距太大，嚴格來說太子還能排上哥字輩。太奇怪了！
“本宮和你說話你聽懂了沒？”淑貴妃得不保證，黑著臉嚇唬她，“本宮入宮六年，多的是手段弄死你。不想死就離太子遠點！”
“貴妃大人，弱弱提醒你一句，離開太子最近的女子不是我，是太子妃，你想弄死她，這不太好吧！”林書玖懶得和她纏鬥，直接將戰火丟到太子妃身上，反正南宮宕會保護，不像她隻能獨身奮戰。
“本宮為什麽要害姐姐，不要臉的女人，你再勾引太子讓姐姐傷心，本宮一定會將你屍江沉清江喂魚。”
原來是太子妃的妹妹，關係有夠複雜，姐妹兩人，妹妹嫁給皇上成為貴妃，姐姐嫁給太子當了太子妃，二人見麵稱呼怎麽算？直接成了婆媳，依著女方的稱呼來算，皇上得叫自家兒子一聲大舅子。
突然之間，林書玖覺得皇室男人很沒節操，嚴重毀壞她三觀！
“皇上駕到！”
正納悶無語時，樓下傳來公公的傳話聲，淑貴妃小臉微白，像偷食被發現的小白鼠一樣有點小驚慌，想找洞藏起來。
“別找了，有洞也你鑽不進去。”林書玖汗，讓啞娘扶自己起來，準備接駕。
“你才是老鼠！”淑貴妃丟來冷刀眼，淩遲處死她。
兩人正鬧著，皇上從門外走進來，兩人立即閉嘴規規矩矩福身拜禮。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皇上很疼愛淑妃，親自上前摻扶，讓她與自己同座，然後才淡淡地帶上一句，“你有傷在身，朕恩準你躺下回話。”
“謝父皇！”林書玖被啞娘慢慢扶回床上躺下，掖好背子側身保持與皇上麵麵相對，她心裏有梗，見不得皇上老牛吃嫩草，對淑貴妃寵愛。目光東瞄西躲，盡量不看兩人恩愛。
“父皇，兒臣有事要稟，請退避左右！”林書玖綠著臉，渾身上下長滿雞皮疙瘩。她本想皇上開口，結果老家夥一直玩沉默，與淑貴妃在她麵前秀恩愛。
為老不尊，欠抽！
被打斷興致，皇上有絲不悅，拍拍淑貴妃的小手說：“朕與鄴王妃有事相談，淑貴妃退下吧！”
“是，皇上！”淑貴妃福身行禮，回頭冷冷地看了眼林書玖，警告她不要耍花招。林書玖回她一個‘放心，我對老家夥沒興趣’的眼神，氣得淑貴妃跺腳而去，其他宮女和太監紛紛有序退場。
“啞娘，你也下去吧！”林書玖給啞娘一個安心的眼神，目送她離開。
皇上目光落在最後退場的啞娘身上，突然命令：“站住！”
林書玖心中一驚，不解地看著皇上，快速分析皇上的表情。懷舊和疑惑，皇上看啞娘的目光有絲溫柔和怒火。她心裏莫名緊張，擔心啞娘出事。
啞娘停住腳步，身子在輕輕發抖，那是害怕的樣子。林書玖很著急，開口想轉移皇上的注意：“父皇……”
“你先不要說話。”皇上打斷她的話，目光一直落在啞娘身上，“過來，讓朕看看你的臉。”
皇上一開口，林書玖節操碎了一地，汗顏怒罵：老流氓，後宮佳麗三千不夠，竟然讓啞娘也不放過。人渣！
啞娘慢慢轉身，低著頭向皇上走去，緩緩地抬起頭，眸子一片清冷，淡漠地看著皇上。
“叫什麽名字？”
“父皇，啞娘不會說話。”林書玖偷偷地給了個白眼。
“嗯！”不是她！皇上有點失望，點點頭說，“你下去吧！”
林書玖把皇上每一個的表情都捕捉到然後存進大腦，自然不會錯過他眼裏的失望，皇上似乎錯把啞娘當成某人。不過，啞娘雖然把情緒控製得很好，但還是露出馬腳。綜上所述得出結論：啞娘與皇上是舊識，啞娘百分之九十是皇上身邊很受寵的妃子。加上南宮邪，她似乎能猜出一點點什麽。
“說吧，你有何事稟報？”啞娘一走，皇上調整好心緒，龍威自露，君王之氣威嚴逼人。
林書玖瞬間被氣勢壓住：“父皇，關於王爺的病兒臣已經有了幾套治療方案，目前已經開始第一方案。”
“哦，已經開始了。是何方案？”皇上聽說方案已經進行，頓時龍顏大悅，看她的目光也順眼多了。
“回父皇，第一套方案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有明顯的效果，兒臣隻是把它當成其他方案的輔助，雙管齊下。”林書玖皺眉，一臉為難地說，“如今兒臣被母皇禁足半年，恐怕不能完成和父皇的約定，請父皇多寬限半年，兒臣一定能治好王爺。”
皇上精明地笑，不得不佩服她曲線救國之策：“行了，別在朕麵前演戲，朕知道你的心思。談談你的第一套方案，朕要是聽得高興，自會免了你的責罰。”
“謝父皇！”還是皇上明白大是大非啊，林書玖感激涕零，摸著鼓動的小心髒說，“人的習慣很難改變，利用這一點我為王爺找到一個貼小廝，一般的不行，這個人很特別。”
“何謂特別？”
“特別的是，這個人必須是女子，並且外貌體形像男子，不能長得太粗狂，要秀氣但不能陰柔。然後讓她女扮男裝伺候王爺，等時間一久王爺習慣她的存在後再慢慢恢複她的女兒身。”
“此法是有可行，但時間太長。”皇上點點頭。
“所以才要雙管齊下。”林書玖看過皇上的表情後，覺得赦免有戲，心情很愉悅。
“你要的人找到了？”聽她描述，想要找到一個可男可女的女子很難，皇上有些擔心計劃受阻耽誤邪兒治病。
“人已經找到，兒臣已經成功地把她放到王爺身邊。”林書玖誌得意滿地笑，趁熱打鐵地問道，“皇上，我什麽時候可以回王府？”
“你的身體能動嗎？”二十杖不輕，何況她還是個女子。
“皇上放心，這點小傷回府將養就好！出宮時，王爺會來接兒臣。”林書玖淚奔，她再也不想住在滿屋黴味地方，過著天天吃不飽的生活。
“三日後朕讓邪兒來接你回王府，好好養傷。出宮後別到惹事，朕不菩薩，總有救不了你的時候。”皇上沉聲警告她，良安王世子一事他早有耳聞，雖同意她的伸張正義的心，卻不認同她過激的做法。
得到警告，林書玖連連點頭服軟，嘴裏全是奉承之詞：“是，父皇說得對，兒臣知錯，以後一定改。”
“跪安吧！”皇上皺眉，聞不慣屋裏的氣味，急著起身離開。
“恭送父皇！”林書玖開心地大聲吼叫，感動中目送皇上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