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許二要的“感謝”
第065章許二要的“感謝”(文)
不要輕易對任何人說謝謝。得了便宜,就偷偷樂,無良就無良,但至少安全。說謝謝意味著你清楚自己欠了別人的,也意味著別人可以隨便對你提要求。這等於將自己放在懸崖邊,推不推你下去,全在於對方。
——題記
屈辱,或者其他,到後來,董小葵已經說不出什麽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忘記了思考。隻是感覺臉上一片滾燙,唇上火辣辣的有些痛,似乎像是破了皮,舌頭也麻木得發酸。
許二的親吻毫不留情,近乎掠奪與蹂躪,以男人的強大*迫得董小葵走投無路,不得不將那一口酒悉數吞下。
然而,這吞下的卻不僅僅是一口酒,更是屈辱,意味著一種妥協,意味著她董小葵在許二這裏徹底敗下陣來。
所以,這口酒一吞下,董小葵之前的強硬與所謂的氣勢已經去了一半,隻覺是什麽也不顧,心裏發慌得很。
許二卻是在她吞下酒後,依舊在她唇上輾轉片刻,才略略離開她的唇,一張臉卻近在咫尺,仔細端詳著她。
董小葵覺得像是十歲那年掉到水塘裏去的感覺,呼吸不暢,隻能喝水,四麵八方的水湧來,直直嗆進肺裏去,世界都逐漸模糊。
當許二終於結束近乎殘暴的蹂躪,離開她的唇,她像是奮力掙紮後,終於浮出水麵一般,再度呼吸到空氣,於是大口地喘息,壓不住地咳嗽。
慌亂中一抬眼,卻看到許二近在咫尺的臉,眉頭緊蹙,半眯著眼正瞧著她,依舊是一臉清冷的神色,眸光幽深得很。
這種審視,讓她更加不自在。這一刻,她隻想避開這個帶給她屈辱的男人,很不想看到這一張曾帶給她片刻幻想的臉。
可是,許二依舊壓著她,就連雙手也被他死死地固定在頭頂。
她動彈不得,所能做的隻是將頭略略偏到一邊,呼吸著離他稍微遠一些的空氣。壓抑著劇烈咳嗽的衝動,慢慢地調整著肺部的不適。
偏過頭去,便是看到床頭櫃上那兩杯酒,玻璃杯透明幹淨,裏麵的酒在柔和昏黃的壁燈下,像血液一樣有一種怵目驚心的妖冶詭異。
許二,倒也沒有步步緊逼,十分安靜地伏在她身上,一動不動。於是屋內呈現出一種讓人悶得慌的寧靜。
董小葵隻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交錯開的,有點此起彼伏的意味。她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怕一動,或者呼吸聲急促了,下一刻,引來的就是他疾風暴雨的懲罰。
過了許久,她總算是緩過氣來。與此同時,被許二攪得慌亂的心也漸漸平複。這會兒,她前前後後想一遍,越發覺得許二說的話不無道理。是的,既然當初確定要借他的光對付孫冠華,就該想到有最壞的後果。
並且,人生從來沒有如果,沒有退路,每一步都得慎重。那麽如今這個後果,也是自己慎重考慮的後果。即使如今發現根本承受不了,也要必須承受。
這就是人生,可以死,可以活,就是不能退。一退,就兵敗如山倒。
想到這些,她冷靜了許多,呼吸也平順下來。
“恢複過來了?可對伺候男人略知一二了?”一直伏在她身上一動不動的許二忽然開口,頭略略低下來,溫熱的呼吸瞬間撲在董小葵的脖頸、臉上,帶來一種奇異的感覺。
剛才,他吻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她隻剩下驚恐。可是,這一刻,許二慢慢將整個身體覆下來,呼吸就在她的脖頸間氤氳蔓延,侵略…..
董小葵的身子愈發不安,盡管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卻還是覺得惶惶的害怕。因為他那溫熱的呼吸像是要從脖頸的皮膚破進身體裏,一寸寸的,侵得身體酥麻不安,不住地顫抖。
她本能地閃躲,扭動著身子。可是男人與女人的力量懸殊在這一刻體現無疑。本來,她的力氣不小,可是麵對著許二,卻一點優勢也沒有。
不僅是他的力道,還有他壓著她的姿勢都恰到好處。他像是輕輕鬆鬆就將她壓在身體下麵,而她一絲一毫也沒法挪動,隻能任由他的呼吸在脖頸間遊移,雙唇像是羽毛似有若無地刷過她的脖頸,像是細小的針,一針一針地刺在心髒上,身體忍不住**,不由得緊著眼睛,咬著唇。
身上的人卻忽然停住動作,隨即,耳畔響起一聲輕笑,帶著淡淡的諷刺。然後,許二一下子咬住她的耳垂,低聲說:“你這一局下得不如九重天那般精彩了。”
這一句如同當頭棒喝,讓她一下睜開眼,很不悅地掃他一眼,很意外,並沒有看到他笑,隻到他眉頭緊蹙。
這人剛才不是在笑?怎麽這副表情?
許二看到董小葵睜開眼,臉上浮起一抹笑,低聲說:“我教你如何伺候男人,這也不是免費的。你那麽喜歡感謝,這件事,你也得一並算在感謝裏。”
他的話語很輕,很慢,一臉欠揍的笑。
董小葵咬了咬牙,冷冷地反唇相譏:“許少放心,我雖是女子,說話也是算話的。”
“勉勉強強了,不過表現就差強人意。偏偏我又對人從沒有第二次興趣。”許二漫不經心地說。
董小葵心裏不知怎的,聽著這話,心裏一咯噔,有些空落落的無所依。原本他就是這樣的男子吧,對人毫無留戀。
呸,自己還想著他對自己留戀麽?楚河漢界,楚河漢界。
在這種掙紮裏,她略略偏頭去瞧他,大約是她的神色裏有什麽。許二的笑意更濃了,伸出手,手指輕輕拂過董小葵的唇。
董小葵一怔,他的指頭修長,有著溫暖,輕輕拂過,像是秋陽的原野上的蘆葦花拂過肌膚。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許二卻是嘖嘖地說:“你沒有跟人親吻過。”
這話讓董小葵一怔,不悅地掃他一眼,冷笑一聲,諷刺地說:“沒想到許少的眼力僅此於此。”
其實,董小葵這話是死鴨子嘴硬。許二方才奪取的確實是她的初吻。以前跟陳佳川在一起,她一直拒絕他的親吻。不知為何,她不太習慣他的氣息。有幾次,兩人一起出去遊玩,在人跡罕至時。陳佳川抱著她,忽然要親吻她。
這本來是順理成章的事了,但是她就是不習慣他的氣息,每一次都狠狠地推開他。就連她自己也十分沮喪。搞得陳佳川每次都安慰她說:“我不勉強你,我知道你很傳統,那就留到咱們結婚時,再來。古典浪漫,也是好的。”
她那時,覺得陳佳川特好。再後來,陳佳川果真不在勉強她了。再後來,她漸漸發現自己是氣息判斷人,如果一個人的氣息,她厭惡,那麽她會厭惡這個人。
但是,這一刻,她卻不想示弱。
“是嗎?”許二漫不經心地問,還是笑著。
“當然,我高二就交了男朋友,前幾天才分的,你以為呢?”董小葵繼續死鴨子嘴硬。
許二笑看著她,又用那手指輕輕反著拂過她的唇,一下子低下頭去,幾乎是觸碰著她的唇,低聲說:“我的眼力向來很好,這裏隻有我到達。”
他的氣息,平心而論,很好聞,繚繞著,像是某種醉人的酒釀。可是,這人偏偏是那麽惡劣的。她不由得屏住呼吸,視線飄遠,看著梳妝台那邊反射的壁燈光,是黃暈的溫暖。
“你連看我的勇氣都沒有,等一下如何誠心感謝我?這會兒,隻是我教你如此才叫伺候人,前奏而已。”許二的話語冷冷的,一絲餘地都不留。
董小葵聽在耳朵裏,覺得毛骨悚然,背脊森森的寒。
娘的,他這樣折磨自己一番,還說才是前奏。
自己不過是借了他的名號一下,他就要這樣折磨。如果是他的敵人,他不是要竭盡酷刑,折磨致死?
怪不得那群女人見到他,都是本能的害怕,怕不隻是懼怕他的地位吧?說地位,戴元慶肯定也不比他低。葉家也不一定會比許家差。可是,董小葵明顯感到他走到周圍,那些人更懼怕他。
這人的恐怖之處,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他許家的地位。
到這個時候,董小葵才真正有些怕了。身子不由得本能一縮,想要逃開他的禁錮,許二卻是一下子俯身下來,猛然咬住她右邊耳垂,輾轉裹挾。
董小葵身子一怔,隻覺得他溫熱的氣息在飛速流轉,帶著淡淡的香味,像是夏日裏茂盛的植物所散發出的氣息,氤氳在周圍,撩撥著心。
而那裹挾的動作,力度都恰到好處,董小葵隻覺得有無數羽毛輕輕掃過她的皮膚,一遍一遍的,掃得她都覺得自己是一片羽毛,風一吹就可以隨著風飄蕩。一點都不受自己控製。
迷迷糊糊裏,許二再度吻上她的唇,輾轉輕柔,一寸一寸的如晴空裏飄忽的絲線,那樣柔軟。她似有所覺,卻是不由得輕啟了唇,他便是侵略如火。
她若有所驚覺,不由得“啊”一聲,卻是一點力度都沒有,猛然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許二,那張臉緊閉著眼,眉頭蹙著。
董小葵呆住了,許二卻是一下子離開她的唇,直起身,微微一笑,說:“這樣敏感,這樣輕易被撩撥,你還沒開局就輸了。”
董小葵瞧著他,想到自己剛才的表現,驚出一身冷汗。不由得反駁:“是許少弄錯了,我沒有跟你下棋,我隻是感謝你幫我。”
“感謝你幫我”幾個字,董小葵咬得很重,因為這幾個字到現在已經變味,很讓人膈應。
許二再一次,伸出右手,食指並著中指輕撫過董小葵的唇,冷笑著說:“要讓我達到你剛才的感覺這才叫伺候人,懂麽?”
董小葵還是抿著唇。許二卻慢慢翻身,半躺在一旁,拉了被子蓋著,懶懶地說:“現在,伺候我喝酒。”
董小葵還是躺著一動不動,頭卻偏過去瞧著那血液一樣的酒,然後伸手過去端了一杯過來,慢慢坐起身,想到剛才他逼她喝那一口酒的場景,心裏還是慌落落的。暗中咒罵這個男人,真是太過毒辣,對她施行過一遍折磨,還讓她自己再折磨自己一次。
不過,誰讓自己把自己逼到這般境地了?罷了,罷了,神馬都是浮雲。
她鼓足勇氣,端著杯子,慢慢挪到許二身邊,這一刻,也不敢瞧他。抿了抿唇,又在心中喊了好幾聲“董小葵,沒什麽大不了的,過去了,就會過去了”,她這才一仰頭,喝了一口,正準備扭過頭去。
許二忽然起身,將她一拖,一捂她的嘴,逼迫她自己將那酒吞下。
她不住地咳嗽,許二卻將她往床上一扔,自己下了床,快速地往外間走。
他的行為太詭異,董小葵喘息著,拍著胸口咳嗽。許二卻又從屋外走進來,手中拿著白色的絲絹,速度非常的快,幾乎是一下子上床來,將董小葵壓住。
“放開。”董小葵掙紮著喊,語氣慌亂。
“晚了。”許二吐出這兩個字,壓在她身上,將她的手繞過頭頂,用他手中的長絲絹將她綁起來,係到床柱上。
那手法幹淨利落,董小葵連一絲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放開。你這樣不符合規則,我隻是感謝你,我不是——”董小葵這會兒是真正地怕了,有大難臨頭的感覺,語氣都帶著哭腔。心裏一直在發怵,想:會不會有皮鞭之類的變態動作。
這會兒,她是真的害怕,真的後悔,這個男人天生陰冷。真是被此岸彼岸一語成讖啊,有時候明處的敵人比暗處的更強大。
“你記住,規則是屬於有足夠實力的人,沒有實力的人,永遠沒有資格說規則。這點,你應該懂得。所以,別天真了。”許二將她綁好,坐在她身體上,一手支撐著他自己的身體,另一手的指頭,極其緩慢極其輕柔地撫過她的嘴唇,顯得那樣不屑而輕浮。
董小葵隻覺得無比的屈辱,鼻子發酸,不住地搖頭,躲開他的輕薄。
“落子成定局,舉手無悔。遊戲已經開始,就必須分出結果,這就是規則。”許二慢慢地說,董小葵瞧他一眼,他的臉上是平素裏的那種清冷。
“我隻是說感謝你而已,沒有玩遊戲,也沒有下棋。”董小葵慢慢地說,語氣有些委屈而可憐,眼淚倏然蓄在眼裏。
許二瞧著她,眉頭又蹙了起來,但是沒有說話,然後放在唇上的手轉而輕輕托著她的下巴。動作很輕柔。
董小葵就這樣瞧著他的臉,清冷的神色,眉頭緊蹙,像在沉思。她略略鬆了一口氣。
可是,就在董小葵略鬆一口氣時,許二的手一下子抓著董小葵睡袍的領口,往下一扯,空氣的涼薄倏然在皮膚上蔓延。
董小葵雙手被束,動彈不得,在許二扯睡衣的刹那,出於本能,不由得哭喊:“求你不要。”
這一哭,不可收拾,她竟然是閉著眼睛哭泣起來。顧不得一切,像是所有的傷心,所有的難過都要哭盡,眼淚撲簌簌地流。
不一會兒,她感覺到許二翻身在一旁,為她整理好睡衣,又替她蓋了被子。這舉動太詭異,難不成他又在謀劃什麽?
仿佛這個男人就喜歡鈍刀殺人那種折磨人的感覺。她想到此,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停住哭泣,睜開眼看著他。因為剛才哭泣,她現在還不住地抽噎。
許二神色這會兒又是平素裏的清冷,他俯身過來。董小葵不知他又要做什麽,心裏一緊,本能地一縮身子,抿著唇。
他的手一頓,最後還是落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拍了拍,說:“這會兒知道怕了?不要以為,什麽都輸得起,什麽都能失去。女孩子要珍惜自己。”
董小葵頭腦暈暈的,聽得雲裏霧裏的,這人現在已經變成好人了?
許二卻是沒有理會她發呆,一下子直起身,將床頭的絲絹一拉,解開她被綁的雙手。
然後,他翻身躺在床上,拉了被子將自己蓋住,慢慢地說:“你很聰明,可你玩遊戲的手段太低。昨天,在九重天,你表現很好,可是你一開始就錯了,算計了你算計不了的人。”
董小葵抿著唇躺在他身邊,有點驚魂未定,一言不發。這會兒算是聽清楚他在說:昨天不該連他一並算計了。
“我——”董小葵忽然覺得自己是錯了,說了一個“我”字,卻又說不去。
許二卻是沒有說話,董小葵略略轉過臉去看他,卻看到他眉頭皺得厲害,似乎十分難受。他瞧見董小葵看他,展了展眉,打斷董小葵即將開口的詢問,繼續說:“你應該請求我的幫助。記住,我告訴你的話:第一,不要去耍小聰明,尤其是對方比你強大很多的時候;第二,”
他說到第二點,停了停,閉了目。
“許少,你——”董小葵猶豫幾番,還是喊出了聲。
他擺擺手,睜開眼,輕描淡寫地說:“沒事,以前受過一些傷,天氣變化大,會疼。”
受過一些傷,會傷到天氣變化就疼。戴元慶都一臉的擔憂,那麽,他應該傷得很重。董小葵一想就有些心疼,不由得微微蹙眉。
“這第二,你記住,不要輕易對任何人說謝謝。得了便宜,就偷偷樂,無良就無良,但至少安全。說謝謝意味著你清楚自己欠了別人的,也意味著別人可以隨便對你提要求。這等於將自己放在懸崖邊,推不推你下去,全在於對方。譬如今晚,你知道,我可以的。”他說得很緩慢,語氣極其輕,每一個字都像是羽毛拂過她的心髒,帶來微微的疼惜。
“嗯。”董小葵點點頭,又想說謝謝,許二似乎看出她的意圖,在她說出來之前,伸手捂住她的嘴,搖搖頭,笑了,說:“這個習慣,不好。”
董小葵鼻子一酸,剛才的狂風暴雨害怕全都沒有了,這個男人是在用這種方式教訓她,讓她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可怖。
她感到心髒上有熱淚緩緩地湧起,可是她竭力克製著,對著許二點點頭。
許二“嗯”了一聲,換了一個姿勢,側身躺著,然後深吸一口氣,繼續對董小葵說:“第三,你要記住,有些事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做不到,會請求幫助,能得到幫助,這是一種本事,這樣的做法才叫全力以赴。譬如,這件事,你對我開口,我有一半機會幫你,而且不會有今晚的事。”
董小葵這會兒什麽反應都沒有,隻剩下怔怔地瞧著他。從小到大,所有的老師同學都誇她聰明,處事周到,遇事冷靜,諸如此類,什麽樣的光環都往她頭上套。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聰明了。
可是,此時此刻,她才發現:自己跟這個男人一比,所謂的智慧不過是滄海一粟,而他就是那個滄海。
“好了,別發愣,我有些不舒服,要睡了,你去二樓,那房間沒有鎖,你的東西都在那裏。你在那裏休息吧。”許二語氣急促,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蓋,從被子裏揮揮手,然後將整個人蓋起來。
董小葵下了床,瞧著床上的許二,似乎蜷縮著身子。應該是很痛苦吧。
“記得關門。”許二又說了一聲。
“嗯。”董小葵慢慢往外走,走到門口又轉過來看一眼,他似乎又換了一個姿勢,依舊蜷縮著。
她輕輕帶上門,走到客廳裏,看到垃圾桶裏的冰袋,有些愣神,抬眼往窗外看,風已經停了,外麵正下著大雨。
董小葵慢慢地繞過屏風,眼前卻浮現出許二蜷縮的身子,和他緊蹙的眉頭。她忽然就覺得心裏一陣陣的不安。
在屏風處站了一會兒,她想起外婆的寒腿一到變天,她就疼得哼哼唧唧的,外公就拿酒精為她拭擦,外婆就會好過一些。
也許,這樣也可以的——
她連忙轉過身,輕輕推開門走進去,房間裏燈也沒有關,許二蜷縮著,被子卻隻蓋著半個身子。看樣子是睡著了。
董小葵鬆了一口氣,但還是躡手躡腳走過去為他蓋被子,走進了才聞到酒味,轉眼看床頭櫃,兩杯酒都已經喝了。
她眉頭一蹙,微微疼惜,伸手去替他蓋被子,卻看到他的一張臉,眉頭擰得緊。
不由得伸出手,輕輕撫在他的眉心。他舒展了一些,董小葵一笑,很是高興。正要收回手,卻不料許二伸手將她的手抓在手裏,用力一拉,董小葵整個人就跌在他懷了。
她大驚,暗罵自己多管閑事,這下子又悲劇了吧?
可是這一次,許二隻是抱著她,沒有任何的動作,聽那呼吸聲,竟然是沉沉入睡了。
她想了幾次辦法,想要逃開,可是一離開,她又被他拉進懷裏。
這人身體不適,又不好弄醒她,董小葵掙紮幾番無果,便隻得輕輕拉了被子蓋起來,在他懷裏瞧他的臉。
長長的睫毛輕顫,呼吸綿長,氣息淡淡的香,隻是蹙著眉。她慢慢伸手去撫,他便舒展開來,如是再三,最後終於長時間沒有皺眉。
董小葵覺得很高興,很小聲很小聲地喊:“仲霖。”
“嗯。”他忽然迷迷糊糊地應答,嚇了董小葵一跳,屏住呼吸半天不敢動。
後來,確信他是睡著的,才鬆了口氣。屋外雨下得越發縱情,董小葵在許二的懷裏,瞧著這個男人,不知不覺,也便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