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燒烤攤開業
隨著李明琴的話一出口，家裏麵其他的成員也紛紛表態。或許是因為以前家裏麵就隻有李明豹最讓人擔心，而現在李明豹卻有了浪子回頭的樣子，所以即便燒烤攤這東西就好像窗戶紙一樣，說出來不值一提，但大家都給了李明豹很大的鼓勵。
到最後，就連最開始想要讓李明豹白天在茶餐廳幫忙的李光新，也覺得讓李明豹自己獨立出來做燒烤攤，是一個不錯的點子。本來家裏麵茶餐廳晚上關門的做法，在香港這地方就顯得比較浪費，如果是晚上把店麵租出去，交給外人，李光新又不怎麽樂意。而現在正好小五李明豹有了這樣的想法，還不如幹脆讓李明豹來做事，這樣不但能拴住李明豹的心，也算是讓李明豹有了一個正當的行當，比起以前李明豹在外麵鬼混，那實在是好得太多了。
既然全家的人都讚成這個生意，李明豹也開始做起了準備工作。香港本就是一個快節奏的地方，就連拍電影快的都能一個星期搞定，就更別說做個小燒烤攤了。
做燒烤最重要的兩個前提，一個是要燒烤架，一個是要會燒烤的師傅，燒烤架雖然香港也有的賣，但那賣的燒烤架都是相當的高端，主要的銷售對象是那些香港的富豪，他們自家用的，做燒烤晚會一類的那種高檔東西，這樣的燒烤架雖然同樣適合李明豹的燒烤事業，但那樣的燒烤架成本實在是太高，不太適合街邊店鋪，能用實用才是街邊店的特色，所以李明豹根本就不去想那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燒烤架，直接找了焊接師傅，材料加上人工，總共也不到三十港元的成本，並且結實耐用，比起那些高端的燒烤架，動不動就幾百塊，上千塊港幣的價碼，樣子雖然沒那麽好看，但結實程度，那絕對是有得一拚。
有了燒烤架，還需要有燒烤師傅，李明豹有了那份記憶以後，雖然自己也能燒烤，並且味道還算不錯，但這樣的事情卻不好給家裏麵的人說，所以也就隻好勞煩之前說的那位陳叔，讓他過來幫一下忙。
這對於陳叔來說，也算是一個機會，之前跟著李家來香港的那些叔伯們，兩三百號人，過得好的並沒有多少，而陳叔恰好就是過得不太好的那群人，現在做了李明豹的燒烤師傅，隻要燒烤攤能在香港立足，肯定會改變他的生活情況。
本來烤串的簽子，李明豹同樣準備複製大陸那邊的竹簽或者木簽，但沒想到這個簡單的東西，在香港卻成了麻煩的事情。因為香港地方小，簽子這樣的一次性用品，在香港卻需要進口，隻要是沾上進口兩個字的東西，那價格就沒有太便宜。如果是能持續用的東西，即便是進口也無所謂，但問題是那些竹簽一類的東西，基本上都是用過一次就得扔的玩意，這樣成本就會增加很多，後麵還是大哥李明耀想了一個辦法，直接就用鐵簽，才算是解決了這個麻煩。
鐵簽雖然價格比起竹簽木簽貴很多，但是這卻是可以回收的玩意，對比下來，成本就顯得非常低廉。為此，李明豹原本所有的啟動資金，又少了一大塊，就這些不太起眼的鐵簽成本，居然比燒烤架的成本都還要高上幾倍。
忙活了三天，李明豹需要的燒烤工具，就算是徹底的準備齊全了。原材料的渠道，也算是打通了，李明豹最關心的酒水問題，也得到了徹底的解決。
到了這個時候，也就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晚上開業，就知道這燒烤攤到底能不能成功了。而燒烤攤所擁有的人手，暫時就隻有李明豹和陳叔兩個人，至於李明豹的那些哥哥姐姐們，都隻是在幕後給李明豹加油，至於說給李明豹打下手，那就隻有嗬嗬嗬了。
當然，家人們也做得不算很過分，至少串燒烤串的工作，他們也是來幫了忙的。而李明豹的兩個哥哥，李明煌和李明虎，更是拍著胸脯說道，晚上燒烤攤開業的時候，他們會拉著一群人來給李明豹捧場。
晚上十點鍾，李記茶餐廳這條街道上麵，開始變得熱鬧起來，現在雖然才七十年代末期，但銅鑼灣這邊的商業氣氛卻是逐漸的顯露出來了。
往常這個時候，李記茶餐廳基本上都是要關門的樣子，而今天，李記茶餐廳旁邊那些店鋪老板們卻發現，李記茶餐廳不但沒有關門的跡象，反而開始忙碌起來，不時有人在李記茶餐廳門口忙進忙出，擺放著一些桌椅板凳，外麵還架起了一個鐵架子，看這情況，就好像和其他攤點一樣，要擺夜市。
對於這樣的情況，李記茶餐廳周邊的那些攤販們，暗暗納悶的同時，也忍不住發愁起來。
“老周，李記怎麽也開始做夜市生意了？你們知道是誰租了他們的店麵麽？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啊？他們的保密功夫做得也太好了吧？”李記隔壁也做夜市生意的利老板，對著他旁邊的另外一個李老板問道。
聽到利老板發問，周老板也覺得莫名其妙。要說這條街道當中，他老周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什麽風吹草動，基本上都瞞不過他。可李記這夜市出來，他也覺得納悶，他都那麽消息靈通了，李記的事情他卻一點都不知道，這才是真正讓人奇怪的事情。
李記做夜宵生意，對於整條街道來說，也算是一個大事，畢竟李記的門麵大，位置好，以前僅僅是做白天生意，對他們這些夜檔影響不大，沒誰晚上吃個宵夜還去茶餐廳的。但要是做夜市，就憑著李記的好地段，隨便做個什麽都能有錢賺。
雖然銅鑼灣這裏地段都算好，夜市也很熱鬧，但人流總數也就那麽多，李記做夜檔，肯定會分流客源，離著李記遠一些的夜檔，或許影響不會太大，但挨著李記的周老板利老板他們，就肯定會吃虧。
如果周老板他們有準備還好，但李記這麽不聲不響的就弄出夜檔，也算是弄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本來就是辛苦生意，再被李記一搞，誰知道會出什麽情況。就算現在還不知道李記要做什麽，但也絕對是個威脅。
想到這裏，周老板悶悶不樂的說道：“你問我，我問誰？李記搞什麽，難道還要給咱們通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真要是被分流了，那也就隻有自認倒黴。”
聽到周老板這麽說，利老板不樂意了：“自認倒黴？我說老周，你平時膽子不時挺大的麽？怎麽對上李記就焉了？咱們這客源總共就那麽多，李記做生意，不就是斷了我們的財路麽，這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不搞他一下怎麽行？”
“搞他一下？”周老板不屑的看了一眼利老板：“你今天敢搞李記的攤子，明天你的攤子就不要想擺出來了，你當李記是吃素的？我也算是這條街的老人了，這麽多年在李記鬧事的食客，哪個有好下場？你小子來得晚，不知道他們李記的威風，敢打李記的主意，那純粹就是閑自己的命長了，你真要有這樣的想法，那你就離我遠一點，我可不想被你牽連。”
聽到周老板這麽說，利老板的臉也一下就白了，他剛才就想著李記的夜檔擋了他的財路，卻忘了李記到底是幹什麽吃的。這樣想想，他剛才那番話，還真就是閑自己的命長了。
“對不起啊，周老板，那事兒我還真就給忘了，剛才那話，你就當我放個屁，過兩天我請你去*。”
“行了，我老周的為人你也知道，*什麽的也就算了，你賺個錢也不容易，有時間咱們去喝個酒就行了。看這樣子，李記是要做夜檔了，就不知道是他們自己做還是租給外麵的人做，如果是自己做，那什麽事兒都不要提，但如果是給外人做，咱們也多少試探一下，說不定還有機會。”
利老板和周老板的對話，算是道出了李記周邊那些夜檔的心聲。李記夜檔，還沒有開張，就好似巨獸一般俯視著周圍的夜檔，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這個時候，在李記茶餐廳忙裏忙外李明豹和陳叔兩個人，卻管不著外麵的那些老板們的想法，他們正在忙著搬貨。由於是開業的第一天，又沒有經過什麽宣傳，雖然有三哥四哥他們帶著人來捧場，但燒烤的原料李明豹也沒有準備太多，各種各樣的烤串，也就隻準備了幾百串的樣子。
等李明豹他們弄好以後，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半了，而這個時候，銅鑼灣的夜市也開始熱鬧起來了，來來往往的人也把整個街道都鋪滿了。賣夜宵的，賣衣服的，算命的，賣飾品的，各種叫賣聲音，再加上夜宵的各種香味，和人的汗味，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味道。
李明豹他們的燒烤攤雖然也開始工作了，但人卻一個都沒有準備坐下來，因為李明豹他們做的燒烤，相對於香港人來說，顯得十分的新鮮。很少有人會把各種各樣的食材，直接就隔著一個鐵柵欄烤著，要是僅僅烤肉，還不至於讓人覺得新奇，但還有蒜苗什麽的青菜也放上去烤，就實在讓見多識廣的香港人都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