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噩耗

第二天,徐緣早早就醒來了。

任盈盈腳扭傷了,也不知道現在好些了沒,徐緣可不能這麽早就去擾人清夢,況且還是個帶傷病的女人。

刷完牙洗完臉後,徐緣便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和醒來的小白交流著,也許是俯身徐緣以來見到的人聽到的話多了,小白的表達能力有了明顯的提高,雖然說話依舊有些結巴,但總體來說好多了,起碼它想表達的意思已經不用猜測就能明白了。

想起了昨晚羅傑的話,徐緣從背包裏拿出了那個聚電之盒,10萬伏特的電流對於別人而言或許有難度,但對於徐緣來說卻是毫無壓力,小白的融合,讓眉心的閃電雲團增大了一倍之多,徐緣有信心依靠自己的力量打開它。

事不宜遲,徐緣決定馬上動手,空間戒指的誘惑對他而言一點不小,這自由人沒有搶奪它也是徐緣選擇加入的原因之一。

可是正當徐緣想動用眉心的閃電力量之時,卻發現無論怎麽催動都無法驅使它。

“力量……我……控製,給予你……”小白說道。

就在小白說完話之後,原本無法掌控的閃電力量再次得心應手,這一發現讓徐緣有些鬱悶了,小白和自己融合後竟然完全控製了這原本屬於自己的力量。

強大的電流匯聚在徐緣的右手上,電弧猙獰,這時,右手手心上的聚電之盒上的紋路竟然亮了起來,不斷的吸收著他發出的電流,十萬伏特,徐緣這才發現,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雖然能發出十萬伏特的電流,卻無法維持太久,看著盒子上越來越亮的紋路和眉心不斷縮小的閃電雲團,徐緣不禁有些著急,汗水從額前流下了也不知。

就在閃電雲團馬上就要消失,開啟盒子麵臨失敗之際,眉心的小白瞬間迸發出耀眼的光彩,枯竭的閃電雲團瞬間恢複到了它最強大之時,而小白也在此時陷入了昏迷。

羞愧於剛剛對小白的誤解,感觸到小白身上傳來的生命反應後,徐緣才鬆了口氣,回過神來,集中精力輸出電流,終於在一陣刺眼的光芒之後,聚電之盒打開了,而此時眉心的閃電雲團再次枯竭到了極致,小白的身體**在了眉心,這一瞬間,徐緣的對小白的感情升華了。

光芒漸漸淡去,聚電之盒沿著它的紋路打了開來,兩枚樸實無華的戒指靜靜地漂浮著,不是隻有一枚麽,怎麽會是兩枚!

激動地取這兩枚空間戒指,並將它們分別戴在了兩隻手的中指上,原本顯得有些大號的戒指慢慢縮小到了合適的大小,而戒指古樸的表麵上也在此時出現了閃電的紋理,而在這一瞬間徐緣能感受到這兩枚戒指和自己心神之間有了密切的聯係。

心神一動,便進入了戒指之中,這是一個約有五十平方米的立體空間,空間內比較暗,頭頂上是徐緣熟悉的景象,無數個扭曲的時空漩渦在旋轉。

地上擺滿了一箱箱金屬箱子,想必這些就是那些邪惡的異能試劑了。

收回心神,再向另一隻戒指探去,果然,裏麵也擺滿了異能試劑。

將自己比較重要的物品都放進了空間戒指,這空間戒指的使用辦法很簡單,隻要將戒指靠近物品,心神一動便能將它們收進去,進入空間戒指後,它們便變得非常輕盈,可以用心神隨意擺動,方便之極。

弄完這一切,徐緣有些脫力的躺在床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看著一旁顯示九點十分的電子時鍾不禁跳了起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近兩個小時。

而就在此時,徐緣發現被遺棄在旁的聚電之盒竟在不斷閃爍著綠光。

連忙起身拿過仔細檢查,這上麵不斷閃爍的或許就是信號發射器,用來定位的吧,看來背叛者聯盟還會找上門來,徐緣沒有丟棄它的想法,而是直接放進了空間戒指。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少超能力者可以犧牲,殺一個就少一個壞人,這樣的事情似乎很不錯。

再次洗了把臉,徐緣敲響了任盈盈的房門。

任盈盈開門開的很慢,徐緣以為她還在休息而準備離開之際,她才打開房門,隻見她穿著酒店的白色浴袍,羞紅的臉上滿是春色。

昨天的衣服應該是拿去給酒店幹洗去了,這項服務倒是不錯,徐緣的衣服也是交給酒店幹洗的,不過他卻是沒有用那浴袍,隻是裹上浴巾了事。

“早……”任盈盈招呼道。

“盈盈姐早。”

“你等我一下,我換衣服,然後我們去玩,我叔也快到了。”

徐緣插話道:“哎,等等,盈盈姐,你的腳啊,你的腳扭傷了還怎麽去,我看不如我們先休息幾天吧,等你傷好了再去也不遲,我不急的。”

任盈盈樂道:“什麽我的腳我的腳的,都已經好了。”

徐緣不信,質疑道:“怎麽可能,昨天我看過的,都腫了一大塊,哪有那麽快好,你別騙我,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你這是不把我當朋友,陷我於不義啊。”

見徐緣不信,任盈盈直接抬起了那扭傷的右腿,露出了一大片白嫩,看得徐緣心直跳。

“不信你自己看吧。”

真的奇怪了,昨天明明還浮腫著的部位,如今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和正常一樣,看著任盈盈的目光有些異樣。

“別這樣看著我啦,我從小都這樣,無論是生病還是手手腳腳受傷,都不會超過兩天就會痊愈,怎麽樣,很神奇吧,不說了,我先換衣服,叔馬上就來了,今天我們可是要去很多地方的。”

任盈盈說完也不給徐緣再說話的機會,直接關上了房門。

……

接下來的兩天裏,在任盈盈導遊的帶領下,徐緣和任自強遊玩遍了整個K明的風景名勝。

像石林、民族村、清水海、青龍峽、東川紅土地、九鄉風景區、安寧溫泉、轎子雪山、官渡古鎮、黑龍潭、石龍壩、西山滇池、黑龍潭、景星花鳥市場等等一一去了個遍。

美麗自然的風景,古色古風的建築,卻是已經沾染了現代的氣息,但這不妨礙徐緣回味故土的味道,對另一個世界他已經沒有眷戀了,徐緣現在的心境正潛移默化地發生著改變,舉目八方,似乎不再是他鄉之景,一種自然的歸屬感油然而生。

景星花鳥市場內。

徐緣三人正有趣地看著腳下一隻巨大的鱷龜,這種龜身披厚重而華麗的盔甲,讓人感覺到一種不真實,實在太帥了。

徐緣驚奇的發現,小白竟然可以和這些動物交流,動物之間的語言竟然是沒有界限的,更加讓徐緣震驚的是,小白還可以隱形,聽著小白斷斷續續的解釋,徐緣這才明白,原來隻要小白還在他身上,沒有完全實體化,那它就是隱形的,虛無的,更確切的說沒有完全脫離徐緣身體的小白,就是靈魂般虛幻存在。

這隻鱷龜似乎想要逃走,而且還有多次的逃跑記錄,奈何它的速度是在太慢了,總是被抓了回來,對話在無聲中進行著,這隻鱷龜也驚訝於眼前這個能聽得懂它話的人類,並央求著徐緣帶它離開,真是有趣,有了空間戒指的存在或許帶它走並不是一件難事,但不是現在,何況這裏那麽多動物……徐緣頓時感到有些頭大,有同情心沒有問題,泛濫就不好了。

小白能和其它動物溝通的這項能力為徐緣打開了一扇光輝之門,無數由動物組成的軍團在他腦海浮現,知曉主人想法的小白也有些激動起來,但要完成這些目標並不容易,隻不過小白的智商有限,隻能順著主人的想法。

而這是,任盈盈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著任盈盈眼中的焦慮和不安,徐緣知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徐緣關心問道:“盈盈姐,有什麽事麽。”

任自強這是也看了過來,說道:“盈盈,怎麽了?”

任盈盈猶豫了下說道:“爸他又暈倒了,剛是媽打的電話,人已經送到醫院了,讓我快點過去。”

“那還等什麽,走啊,去醫院。”徐緣一聽原來是任德鑫出事了,疾聲道。

任自強也沒有猶豫,轉身便去開車。

這一次任盈盈沒有執著坐在後座,或許父親的再次入院讓她心亂,六神無主地眼睛地看著前方。

悍馬車已經加快了速度,幾近超速,作為任德鑫的親弟弟,任自強也是心急如焚。

從景星花鳥市場到第一人民醫院最快速度也要半小時。

一路無話。

K明市第一人民醫院門診部幾個紅色大字出現在眼前,任盈盈眼中越加焦急。

“你們這裏下吧,我去把車停好就來,徐緣,這次麻煩你了,跟著我們一起來。”

“哪的話啊強叔,我們是朋友不是。”

……

徐緣和任盈盈直接在醫院門口便下了車,走進醫院,卻發現大堂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隻見人群中,跪著一個男人,小山一樣的身軀讓周圍幾個留守醫院的民警不敢上前,而是站在一旁小心的勸說著什麽。

任盈盈如今心中隻掛著住院地父親,也沒有看熱鬧的心思,連忙給母親打了電話,了解到父親剛剛被送進三零五病房。

徐緣也沒有看熱鬧的心思,隻是回頭看了跪在地上的男子一眼,心中微動,這個男子虎背熊腰,低著頭,懷中抱著一個老人,老人雙眼已經緊閉,滿臉皺紋的臉慘白如紙。

這個吃人的社會啊……徐緣搖了搖頭,輕歎一口氣後跟上任盈盈。

三零五病房,任盈盈的父親任德鑫已經醒來,一旁坐著一個中年的婦女,眼中滿是憂慮,倒是已經醒來的任德鑫雖然臉色有些慘白,但看到女兒的到來,歲月的臉上還是掛起了淡淡笑容。

“爸,你怎麽了。”任盈盈帶著哭腔說道。

任德鑫笑了笑,眼中滿是欣慰:“沒事,咱們等會就出院回家。”

一旁的任母坐不住了,哽咽道:“沒事,你還說沒事,醫生都說了,再送來晚一點,人都沒了。”

“啊!媽,爸到底怎麽回事,得的到底是什麽病?”任盈盈說道,臉色有些白,看來嚇的不輕。

任德鑫一板臉說道:“盈盈,別聽你媽瞎說,是你徐緣吧,唉,都這麽大了。”

任德鑫臉上又擠出一絲笑容,看向任盈盈身後光著頭的徐緣。

徐緣上前一步,伸出右手,疑惑道:“任叔叔您好,您……認識我?”

“嗬嗬,我,還有我愛人,和你父母可以算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吧,當年的事情如今還曆曆在目啊。”任德鑫說道。

徐緣也是一愣,沒想到自己父母和任叔叔竟然認識,想起了那出生便離世的母親,徐緣的心更是突然收縮。

“真沒想到你們竟然認識,我父親並沒有向我提起過,想來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徐緣說道。

任德鑫這時臉上浮現出紅暈,笑道:“哈哈,你父親還是和當年一樣,沒變,一點沒變。”

“你是……恩慧妹子的兒子?”任盈盈母親陳彩一臉驚喜道。

“是的,阿姨,我是她兒子。”徐緣點頭道。

“她還好吧,當年一別,如今已經快二十年了。”陳彩懷念說道。

徐緣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母親她……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

陳彩觸景傷情,歉意道:“啊!恩慧妹子她……唉,對不起小緣,這……真是物是人非啊。”

徐緣強顏一笑,說道:“阿姨您不要傷心,母親她在天之靈肯定都希望我們過的開開心心的。”

任盈盈等不急了說道:“媽,爸到底什麽事,你倒是快說啊。”

陳彩歎了一口氣,淚水奪眶而出,說道:“醫生說……說是腦腫瘤。”

“啊!”任盈盈聽到腦腫瘤三字已經徹底懵了。

陳彩繼續說道:“醫生還說了,腫瘤是惡性的……還好隻是早期,現在做手術還來得及,而且危險性會低很多,晚了……晚了就不好說了。”

這時,任自強也走了進來,看著躺在床上的大哥一臉悲慟,顯然,他剛剛也聽到了他嫂子陳彩說的話。

任德鑫一直沉默著,這腦腫瘤讓一貫闊達的他也很是揪心,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老伴,還有女兒,還有兄弟,還有其他親人,他舍不得就這樣拋下他們。

“強子你來了。”任德鑫強顏一笑。

任自強是個退伍軍人,退伍後沒有工作分配,便給任盈盈所在旅行社開車,一家人的感情非常好,男兒流血不流淚,但大哥的突如其來的噩耗卻讓他這鐵血男兒有種哭的衝動,男兒雖有淚不輕彈,但有些時候,又何必吝嗇自己的淚水,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任自強走到病床邊,握著大哥的手,說道:“大哥,咱們有病就得治,雖然我們並不富裕,但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治啊。”

徐緣對於腦腫瘤並不了解,但也看了出來,凡是帶個瘤字的病就沒有好東西,腦腫瘤手術不是一般家庭可以隨便負得起醫藥費的。

父親不是和他們一家是老友麽,百億身家的老爸怎麽就沒有幫襯一下他們呢,徐緣看出任盈盈一家是生活條件並不是很好,勉強小康的水平。

或許這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任叔叔為人正直豪爽,樂觀闊達,定然也不會接受老爸的饋贈,而且他們生活其實也樂得自在,平安就是幸福啊。

但現在這個幸福家庭出現了裂縫,幸福生活即將破裂,即使沒有父親和任叔叔隻見的關係,單憑他和任盈盈之間相識,徐緣也會幫上一把,這世界上有許多東西仍然是金錢所不能買到的,錢有時候就是個輔助品而已。

徐緣接話道:“任叔叔,強叔說的對,有病就得治,錢方麵你們不用擔心,這不是有我在麽,別忘了我爸可是大富翁,一切請交給我們吧。”

任德鑫連忙說道:“小緣……這可要不得……”

“任叔叔,你和我爸不是朋友麽,在朋友危難的時候是不是該幫忙,放心好啦,沒有問題,任叔叔你好好養病。”徐緣語重心長說道。

此刻的徐緣哪還是一個隻有十六歲的小夥子,這為人處世方麵比許多大人還有過之而不不及啊,這讓在場的所有人感概。

說著徐緣便從褲袋中拿出手機,給老爸打起了電話。

口袋中其實並沒有什麽手機,這便是空間戒指這件神物為什麽讓超能力者如此瘋狂的原因,擁有它仿佛就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世界,手機便是從手上的空間戒指裏取出來的。

這一次兒子散心,徐家明便想到了在K明的任德鑫任大哥,不過卻沒有刻意告訴兒子他們之間的關係,等他們見麵之時,一切都會知道,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兒子並沒有見到任德鑫,任德鑫恰巧那時候病倒了,是他的女兒代替的他,電話裏,以任德鑫的品性是肯定不會和徐緣拉關係的,這樣太做作,不複合他為人處世的原則。

接到兒子電話讓他很是開心,而此時他正在給集團的高層開會。

示意端坐在下首的集團高層稍等片刻,徐家明離開了座位走到身後的一旁豪華小間接起了電話。

徐家明爽朗地笑著說:“兒子啊,怎麽這麽有心想起給老爸電話啊。”

……

“任大哥怎麽了?嗯,嗯,爸知道了,你給你任叔叔聽下電話,讓爸來說。”

“喂,是家明啊。”任德鑫接過電話,有些尷尬說道。

徐家明略帶著些責怪道:“我說任大哥,我們多少年交情了,我知道,你生性淡泊,但這病總不能不治,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陳姐怎麽辦,還有你女兒怎麽辦,這一次你得聽小弟,行了,我馬上派人去接你,來S海做手術吧,這邊醫療條件會好上一些,我會幫你聯係醫院和專家,就按我說的,就這樣,你不要是不肯別怪我翻臉,我們S海見,一切等你病好了說。”

能讓百億身家的徐家明自稱小弟的並非什麽富豪,而是淡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人生這輩子,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但能成為真正朋友的或許沒有幾個,假如你有一個,那麽你就該慶幸,好好珍惜吧,這真摯的情感。

接過任叔叔遞過來的手機,徐緣說道:“阿姨,任叔強叔,你們不用擔心,我爸已經說了,會派人過來,到S海那邊做手術會更安全更好些,至於錢請你們務必不要在意,按我爸說的,談錢就是傷他和您之間感情,有些東西不是錢能換來的。”

任德鑫有些哽咽,親情可貴,但在患難中的能施以援手的友情更讓人感動和珍惜。

陳彩、任自強、任盈盈都為之動容,這或許才真正的友情吧。

讓任叔叔安心修養等待,徐緣在任盈盈的陪同下走出了病房。

走在醫院的走廊上,任盈盈感激說道:“謝謝你徐緣……”

徐緣笑道:“盈盈姐,我們之間不需要那麽客氣,且不說任叔叔和我爸是朋友,就我和你而言,還有強叔,這些忙我就必須地幫的,有些時候,作為朋友來說,要做的不是拒絕,而是欣然接受,在真正的朋友心中,這些事情都是義不容辭的。”

“嗯……”任盈盈抹了抹眼角,帶走了一顆晶瑩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