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吳貴
吳貴是堡山的混混，手下領著十來號人，整天靠打家劫舍為生。在經過世界末日之後，堡山亂的一塌糊塗，治安更是形同虛設，就算是殺了人，完全可以一跑了之，在嚴格的製度還沒有成立之前，在堡山殺人，幾乎和在武俠小說裏麵殺人一樣，隻要沒有被殺之人的親屬朋友找你報仇，那麽，就不會有警察會去逮捕你。也是因為如此，吳貴行事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有一次吳貴領著手下十來號人去逛書店，剛好碰到李顏，僅僅是見了一麵，吳貴便色心大起，幾次三番的去騷擾李顏，要不是李玉這個做哥哥的從中幹擾，吳貴恐怕早就得手了。不過吳貴這人頗有些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執著，沒事就去圖書館瞎逛，見到李顏便輕言調戲，要不是圖書館一般人都很多，這家夥估計就要用強了。
李玉皺眉行走在大街之上，心中苦苦思索怎麽樣才能徹底打發了這個讓人頭痛的吳貴，正在思考之間，前麵街道上突然傳來一個老爺爺的嘶吼聲：“你們這幫王八蛋，真是心黑的畜生，連老頭子都不放過。”
李玉詫異之下，抬眼望去。隻見前麵街道上，十多個年輕小夥，一人手裏拿著一個冰糖葫蘆，吊兒郎當的左瞅右看，身後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家，蹲坐在地，手中拿著一個裝糖葫蘆的木樁，隻是此時那木樁之上已經沒有一串糖葫蘆了。
“啪”
一聲清脆的拍擊聲響徹在大街之上，一個染了紅毛的年輕人，嘴裏叼著冰糖葫蘆，左手扯著老人家的衣襟，右手對著他肌肉鬆弛的老臉上來回打了幾巴掌，然後又惡狠狠的道：“怎麽了？老子就吃你的，你他媽的不服氣？”
老人怒目圓瞪，嘴唇蠕動了兩下，卻沒說出話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
這時被眾人簇擁著的，貌似是老大的黃毛年輕人，回首對那染紅毛的人道：“紅毛，你幹什麽？不知道尊老愛幼啊？”說完之後，與其他混混一起大笑起來。
李玉眯著眼睛看著那個染黃毛的人，嘴角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幾下，牙縫裏蹦出幾個字來：“吳貴，你個畜生！”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在吵鬧的人群中，並沒有引起吳貴的注意。
不過他的身影終究還是被吳貴發現了。
“呦，這不是李玉李大少爺嘛？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染黃毛的吳貴，趕緊上前幾步，雙手握住李玉的右手，極其親熱的道：“李少爺，今天沒去圖書館上班啊，今天在書館可是隻看到了你妹妹啊。”
李玉惡心的抽出了手，撇了撇嘴，睬都沒睬他，心中暗道：“要不是老子今天休息，也不會讓你欺負我妹妹。”
吳貴長相歪瓜裂棗，醜陋無比，見李玉不待見自己，也不介意，反而從口袋裏掏出一包利群，彈一隻出來遞到李玉手中，殷勤的笑道：“李哥，我對令妹那是鍾情已久啊，你看能不能幫忙說道說道？我們倆要是成了，今後你們兄妹倆在這堡山區還有誰敢欺負？你說是不是？”
李玉把煙放到嘴上，衝著吳貴伸過來的打火機點燃煙頭，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噴到吳貴臉上，淡淡的道：“放你娘的大臭屁！”
吳貴臉上的笑容僵硬了，過了一會兒才猛的一扯李玉的衣領，吼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你要是不答應撮合我和你妹，那就等著我強行占有她之後，弄的滿城皆知的時候，蹲到牆角後悔去吧！”他這些話說的不僅聲色俱厲，而且吐沫星子亂飛，頗有些嚇人。
李玉冷冷的看著他，突然笑道：“不隻是你娘會放大臭屁，原來你也會。”
吳貴勃然大怒，揮起手掌就朝李玉臉上摑去，李玉急忙閃避，吳貴一擊不中，更是惱羞成怒，對手下的混混說道：“還看什麽？都他媽的給老子上！”
小弟們倒也給力，在老大吩咐過後，一窩蜂似的朝李玉就衝了過去。
李玉見勢不妙，本想拔腿就跑，可轉念一想，一個念頭在心中形成。
“慢著！”李玉突然大喝一聲，混混們被他這一嗓子吼的愣在了那裏，過了一會兒之後，吳貴才麵帶笑容的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回去勸你妹妹嫁給我吧，這樣你們也有人罩著了，我也有了心儀的女人，豈不是兩全其美。”
誰知道他這句話說完，李玉理都沒理他，衝著四周的百姓們大喊道：“鄉親們，相信你們平常也沒少受這畜生的罪，他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這樣的人你們還能容忍他繼續逍遙下去嗎？今天他打的是我與剛剛那位大爺，哪天他們搞不好就要欺淩到你們的頭上了，我們這些百姓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但隻要我們這些人團結起來，他們這幫雜碎能幹嘛？還不是任我們擺布？今天我李玉看他們不爽，氣他們不過，所以願做一個出頭羊，對他們長期霸道行事予以反擊，如果還有點良知的鄉親，就與我一起揍這幫牲口，如果你是個懦夫，被人欺壓成這般模樣還不知道反擊的話，那就做縮頭烏龜吧！”
吳貴怒目圓瞪，氣急敗壞的道：“你讓老子慢著，就是為了說這些？我草你妹的。”說完之後，欺身而上，朝李玉揮拳而去。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李玉想退也不能退了，隻好咬著牙迎著吳貴的拳頭衝去。
剛剛被他們奪取糖葫蘆的大爺，也不知道哪裏來了一股狠勁，揮舞著手中的木樁，照著離他最近的混混的腦門砸去，口中還不忘呼籲道：“我這一把老骨頭都敢上了，你們這幫年輕人還在等什麽？”
百姓們一看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對這些混混都毫不畏懼，也被感染了，紛紛抄起家夥加入了戰團。吳貴看人山人海的百姓全圍攏了過來，直駭的魂飛魄散，高呼一聲：“兄弟們撤。”抱頭鼠竄，拔腿就跑。
其餘的眾混混見老大都跑了，哪敢戀戰，也紛紛跑路，眨眼就消失無蹤。
百姓們平常都被這幫混混折磨的不成人樣，什麽時候這麽風光過？全都是滿麵紅光，那模樣開心極了，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待開朗的大笑與嘈雜的憤罵過後，李玉麵帶微笑，衝百姓們微微鞠躬，誠心道：“多謝鄉親們出手相救，李玉感激不盡。”心中卻覺得這句話有點武俠的感覺。
眾鄉親也是含笑點頭，大呼“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