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救
當光明再一次降臨守護者城堡時，這城堡的街麵今天突然變得異常熱鬧。很幸運的是，這不是因為全城在通緝正躲在鎮寶閣翻箱倒櫃的九方天，而是因為守護者城堡今天要舉行十年才有一次的神探祭祀。雖然百分之九十九的守護者這一輩子都沒可能踏足神壇，但是這並不妨礙人們對它的瘋狂崇拜。
於是，一大清早，街麵上就開始了各式各樣的活動，像過節似的。這樣的景象，讓趴在鎮寶閣的窗子上看向外麵的幾個人類有種恍惚的感覺。
時近中午，祭祀也快正式開始，九方天幾個人也準備行動了，當然，這特指九方天和小菊，至於哥舒達和即墨星，隻能暫時充當拉拉隊的角色了，不過，這並不影響兩人的激情。就在九方天準備朝神壇趕去的時候，窗邊的即墨星叫住了他。
“九方，快過來。”即墨星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怎麽了？大驚小怪的。”九方天走過去，往窗外一看，頓時明白了即墨星為什麽如此驚訝。
在鎮寶閣外的大街上，一群守護者正壓著一群人類向神壇的方向走去。一條鐵鏈從頭到尾將一排人類拴著，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一潭死水，行屍走肉般在守護者的鞭打下向前挪動。一排人類蔓延了幾百米，看樣子有四五百人之多。
“這是怎麽回事？”九方天盯著街上的這一群人，不知是在問誰。
“犧牲品。”小菊在旁邊說道，麵如死灰，“今天的神壇祭祀，這些人就是祭祀品。”
九方天的眉頭皺城一團，“用活生生的人祭祀？”
“恩。守護者城堡的神壇祭祀曆來都是如此。”小菊說道，顯然對此先前已經了解。
“媽.的！”九方天一拳捶在牆上，臉上的憤慨顯而易見。
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九方天等人循聲望去，隻見一排人類中有一個人突然倒在地上，這個突然的動作使得被鎖在一起的隊伍沒辦法繼續前進，一時間場麵頗為混亂。
“幹什麽？在這兒裝死？起來！”一個守護者一鞭子抽在那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身上，破口大罵道。
然而一鞭子下去，那個人類卻是渾然不動。這下讓那個守護者更加憤怒了，一鞭子接一鞭子的抽在那人的身上，然而，回應他的隻是一陣鞭子打在肉體上的聲響。
“怎麽回事？”一個神態明顯是個隊長級別的守護者走過來，嗬斥道。
“這人突然倒了，看樣子好像是死了。”那個鞭笞的守護者回答道。
“死了？”隊長一皺眉，“那就把他扔了，隊伍得繼續前進，要是在規定的時間內趕不到神壇，你我都等著死吧。”
聽著隊長的嗬斥，那個守護者唯唯諾諾的答應下來。隊長扔給他一串鑰匙，“解開鎖。”
因為這一排人類是被一串鏈子鎖著的，整個幾百米的隊伍也隻是被四五條鏈子鎖著，所以要將中間的一個人踢出去就必須將鏈子兩端的的瑣打開一個，將鎖鏈從每個人手中的木夾中抽出。這樣一來，可以說這一條鎖鏈上的近百人的人類在一時間就在很大的程度上失去了束縛。
但是眼前顯然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守護者隻得將鎖鏈打開，但是當他將鎖鏈抽到倒在地上的這個人類的時候，異變突生。
那個剛剛還倒在地上的人類，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專心抽著鎖鏈的守護者因為毫無防備，加之這個人類的身手迅捷，匕首一下子就插進了守護者的胸膛。
“啊！”那守護者慘叫一聲，然而，不等周圍的守護者們反應過來，幾乎是在匕首插進守護者胸膛的一刹那，那一條鎖鏈上剛剛擺脫束縛的人類同時撲向了身邊的守護者。由於人類多，守護者少，所以一般都是七八個人類圍攻一個守護者。這突如其他的異變讓所有的守護者措手不及，就在攻擊發動的一瞬間，有幾個反應稍慢的守護者，當場就被一擁而上的人類撲倒。
場麵一下子更加混亂了，甚至許多看熱鬧的普通守護者都遭受了池魚之殃，被衝過來的人類一陣拳打腳踢。
那將匕首插進守護者胸膛的人類，一把抽出匕首，就要朝守護者隊長招呼過去。然而，一個普通的人類又如何鬥得過一個撼地級的高手？所以，匕首還沒能接觸到隊長，那個英勇了一回的人類就被一陣練氣震飛出去。
在場的守護者畢竟都不是普通人，而是撼地級的修煉者，所以最先雖然被人類占據了優勢，但是局麵逐漸被扳回來。即便是被七八個人群毆的守護者，在調動練氣之後也輕易的扳回了局麵。加之附近守護者的馳援，這次人類的*也輕而易舉的就要被壓製下去。
“九方。”哥舒達叫了身邊一言不發的九方天，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作為一個在異族的領域被奴役了多年的人類，誰能忍受那麽多同類在眼前被大家共同仇恨的對象虐殺？
但是九方天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甚至沒有回答哥舒達。
“九方，下麵可是我們的同胞，你就忍心讓他們白白的死去？”哥舒達急了，聲音也大了幾分。
“你應該明白我們今天的任務。”良久，九方天開口道。
“可是那是我們的同胞啊，今天我們任務不就是要解救我們的同胞嗎？你現在要看著他們被殺光而隔岸觀火，還說什麽解救同胞？”哥舒達咆哮道，“大不了我們提前行動總可以吧？”
“提前行動？”九方天冷笑道，“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
“我不管那意味著什麽，我隻知道，你不救他們他們就要白白的死去，那我們今天就要做的事就毫無意義！”哥舒達反駁道，語氣中有著強烈的憤怒。
“因小失大，作無謂的犧牲有什麽用？”九方天還是一副冰冷的語氣。旁邊臉色異樣的小菊，在聽到了九方天的這句話之後，臉色稍有些緩和，低下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好，你有遠見，你顧大局。我沒原則。你不去救他們是吧？好，我去，就是死了，我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哥舒達狠狠的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要下樓。
“哥舒達。”即墨星一把拉住哥舒達，“別衝動！”
“滾開！”哥舒達一把甩開即墨星，“你們怕死，我不怕。死了也比這麽窩囊的活著強！”說罷就向樓梯口衝去。
“白癡！”九方天罵了一句，正準備采取措施攔住哥舒達，就見眼前一個人影一閃，下一秒哥舒達的身體就被定在那裏，再不能移動分毫。
小菊收回手，“九方是對的。”
“你幹什麽？放開我！我的事不用你管！”哥舒達咆哮道，因為被練氣禁錮了身體，即便是他奮力扭動，也無濟於事。
“閉嘴！”小菊冷聲道，玉手一揮，一團練氣包圍了哥舒達的嘴巴，哥舒達再不能發出一點兒聲音。
窗外的大街上，*的人類已經被完全鎮壓，街麵上除了倒成一片的人類屍體和一大片的人類血跡，還有幾個守護者平民的軀體。這是一次一發動就會失敗的*，但是發起者依然毫不猶豫的做了這一切。
“你們，是人類的驕傲。”站在窗邊的九方天輕輕的吐出幾個字，眼神中充滿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