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山腳下的襲殺

本來以為這趟旅途將要無聊無趣又無驚無險的度過時,白眉道長的不吝賜教使得到了意外的驚喜,可是此刻的徐搏乃至整個車隊的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蒼穹之上出現了一片揮之不散的烏雲,一個未可知的險境正在緩緩向他們逼近。

整整一天,徐搏都騎著馬在白眉老人所乘馬車的四周打轉,時至黃昏饒是定性如白眉道長般,也不勝其煩了。

“少年,你可真像一隻討人煩的蒼蠅,現在進來把,我幫你解答最後一個問題。”白眉老人的蒼老的話語透過車簾傳進了徐搏耳中。

聞言,徐搏訕笑一聲,而後驚喜道:“如此就多謝前輩了。”

白眉老人的馬車中。

此刻除了白眉老人和徐搏之外,還多了一個不速之客,卻是狗肉。

在徐搏嚴厲的‘批評’下,狗肉老老實實的躺在了他的左邊,閉上了眼睛,溫順的就像一隻小貓。

白眉老人並沒有因為狗肉的加入而感到生氣,隻是他很奇怪,為什麽眼前這個少年去哪裏都帶著這條雪山犬。

迎上老人詢問的眼神,徐搏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這家夥拗得很,他非要跟上來,我真的沒辦法,對不起了,前輩,不過我保證它在這裏就像空氣一樣,絕對不會影響到您的。”

白眉老人搖了搖頭,“我想問的是,為什麽你總是帶著這條雪山犬。”

“因為他是我的夥伴啊,我們可是有過命交情的。”聽到白眉老人的問題,徐搏直接脫口而出,就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哦?”徐搏的話語引起了白眉老人的興趣,古往今來,人都是對於群獸來說都是占據主導地位的,以主人自居;可是眼前這少年卻說自己和一條雪山犬是夥伴,這引起了白眉老人的好奇。

“為什麽說是夥伴?可有緣由?”白眉老人問道。

“前輩,不是說給我解惑的嗎?怎麽問起我問題來了,要不這樣,咱們來個交換,我給你說其中緣由,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怎麽樣?”徐搏討價還價道。

聽了徐搏的話語,老人先是一怔,而後大笑一聲,“嗬嗬,你這少年,可真狡猾,罷了,不說也罷,你且回去把,最後一個問題等老夫什麽時候高興了再給你解答。”

“前輩,別啊,我說,我說。”徐搏見老人以彼之道還彼之身,知道自己沒便宜可占了,隻好老老實實的說道。

“昔年,我和狗肉被困雪山三日,無水無糧,而最後是狗肉救了我,也是它給了我生的希望。”

“也許別人可能會在我背後給我一刀,可是這個家夥永遠不會。”徐搏說完笑著用手摸了摸狗肉那毛茸茸的腦袋,而後者,則搖了下尾巴,表示同意。

很簡單的描述,但是在白眉老人的眼前卻出現了一個很生動的畫麵,漫天大雪,寒冷刺骨,而在那冰冷的雪山之上,有一隻皮毛雪亮的雪山犬,用它那溫熱的舌頭舔著一個,躺在地上十來歲小男孩的冰冷麵龐,白眉老人沒有追問徐搏是怎麽獲救的,因為在他心中貌似已經有了答案,聽著少年的敘述,他知道對方肯定是個命運坎坷的人,隻是看這少年談論往事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明白對方一定是從大風大浪中挺了過來,對於這樣堅毅的少年,白眉老人又一次動了收徒之心。

隻是,再次想到這少年連接命輪的通道被堵,不能修行,他不禁的又是一聲歎息,可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堅毅少年,白眉老人竟沒來由的生出了說不定對方以後能夠打破桎梏,踏上修行路的想法。

這沒來由的感覺,堅定了白眉老人繼續指點徐搏的想法,其實連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念頭,或許這就是蒼天的指示把,道教信‘緣’一說,於是白眉老人暗想就當是自己和這少年有緣吧。

“少年,你剛才不是說要交換嗎?那好吧,我多回答你一個問題,你快問吧。”白眉老人笑著說道。

聽到白眉老人如此說,徐搏興奮不已,而後,趕緊問道。

“我想知道術,佛法和邪術是怎麽回事?還有修行者用什麽樣的兵器。”

“你這少年,好生貪心啊。”這明明是兩個問題,可是白眉老人卻並沒有點破,他沉吟片刻,接著說道。

“道家身在俗世,卻追求長生追求飛仙,所以說,道術是一種適應萬物,繼而超脫自我的法術;而佛家講究渡人,渡己,所以說佛法是一種改變萬物的法術。至於邪術是為旁門左道,不提也罷。”白眉老人身為正道,對於邪道自是厭惡的很,所以對於邪術不屑一提。

“至於修行者的兵器有兩種,一為法器,最普遍,二為魂器,而魂器隻有修為高深的修行者才能夠得到且發揮出其最大的威力。”

“你說魂器是什麽?魂器,顧名思義,是指法器有了自主思想,能夠自主戰鬥。比如說,大雷音寺的主持明哲大師的法華禪杖就是魂器。”

徐搏宛如一顆久旱逢甘霖的種子,拚命地吸收著白眉老人教給他的知識,他知道此時多知道一些,那麽以後如果對上修行者便多一絲勝利的希望。

“而道術,佛法和邪術都並不僅僅局限於一種,它們經過了前賢們的創造得到了延伸,現今已經有了千千萬萬種,譬如說七道中太極門有太極道術,白雲觀有雲夢道術,純陽宮有純陽道術,而我千山無量觀則有舉重若輕道術;再比如說八佛中有大雷音寺有八字真訣佛法,少林寺有龍爪佛法,如來寺有如來佛法,等等等等,舉不勝數。”

“學習多種道術和佛法在對戰中遇上隻學有單一道術佛法有優勢嗎?”

“這個確實是有的,隻是個個門派都有自己的規矩,我想,如果你不是他們門派的弟子,他們是不會願意讓你學習的。”

“修行界有什麽奇異丹藥嗎?”

“這個有很多,不止丹藥,還有許多天才地寶,比如說大明的雙生蟲,吃了可以讓人脫胎換骨,再比如說漢國的磷生海獸,據說吃了它們的肉,可以讓人欲仙欲死。”

......

夜幕降臨,車隊行至西山腳下,開始安營紮寨了,預計明天隻要一天就可以翻越西山,到達甕城了。

而在隊尾的馬車中,有一盞油燈還在閃爍著昏暗的光暈,在裏邊有一老一少和一犬,老的樂受小的好學,此二人都已達到了忘我的境界,而在一旁的那條雪山犬也達到了忘我的境界,它正在忘我的酣睡,這一次倒是真的睡著了。

夜色,無論對於人類還是野獸都是一種很好的掩護,而許多突如其來的襲殺也總是在這黑暗裏生根發芽。

“嗖”

一支帶著火焰的利箭宛如彗星,拉出一條亮線,出現在了天空。

徐搏耳翼一動,多年來掙紮在生死之間的直覺告訴他,有危險臨近,而後,他猛地跳下馬車,仰頭望天。

緊隨著那支利箭之後,密密麻麻的火色羽箭,驟然出現在天際,它們宛如一片汪洋火海翻滾而來。

徐搏瞳孔急劇收縮,而後嘶聲大吼。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