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噴血門事件

雖然鄧老婆子一再強調自己沒事，可還是有同學打電話叫來了校醫把她帶去了醫院檢查。等校醫和鄧老婆子走後，整個教室如同滴入冷水的油鍋，一下炸了開來！名不見經傳的王雙寶立刻成為了大家議論的主角。能把鄧老婆子給刺激的吐血，這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鄧老婆子一向以文壓人，今天王雙寶可算是為大家出了口氣。方剛和幾名男生嘻嘻哈哈的來到王雙寶座位前：“你小子還真人不露相呀，竟然還會這麽一手！今後我們再也不用受鄧老婆子的鳥氣了。”

他們這麽說是有道理的，鄧老婆子之所以囂張便是班上沒有一個能鎮住場子的學生。今天王雙寶小露身手怎麽不讓他們開心。王雙寶聽了苦笑不語，剛才的事情雖然是焚天血魔強自為之，可也算是他做的吧！就在他們幾位打屁聊侃之際，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王雙寶，鄧老婆子不在了，反正上不了課你幹脆再給我們來一段好了！”焚天血魔吟讀道德經的那種氣氛極為吸引人，大家還是第一次領略到古文的魅力。

“對呀，王雙寶來一段！”高中的學習生活本就壓抑，今天的事情就好似一顆拋入湖裏的石子，激起一層層漣漪。把大家積累在心底的情緒全都宣泄了出來，就連唐嫣那些女生都跟風呼喊。可王雙寶哪會？最後被逼的無奈隻得把從鄧老婆子腦子盜出的文章摘取一段比較有趣的和大家講解起來。說起來那攝血迷魂也真是奇妙之極的法子，經過鄧老婆子的鮮血為媒介王雙寶果真把她腦子裏的文字知識全都汲取了過來，而且運用非常的流暢，沒有絲毫的凝滯。仿佛就是王雙寶自己的知識一般。

剛開始大家還有些不滿，可隨著王雙寶的投入，全班便慢慢安靜了下來。到後來不少人都聽的雙眼冒光。因為王雙寶無意間節選出的文章正是鄧老婆子對於金銘文字的詮釋，可能是為了記憶方便，在金銘文字這塊兒有很多的古玩器皿的信息。王雙寶引經據典一字不差的全都講解了出來，就好似一場青銅器古董知識的普及課一般，大家聽的津津有味。這幾年全國掛起一股收藏熱，央視的尋寶節目更是走進了平常老百姓家裏。上海這個大城市，誰人家裏沒有過一兩件的玩意兒。可古玩涉及到的古文知識是在是太深，他們這些高中生望塵莫及。

王雙寶這麽一表現，頓時就讓大家生出一絲異樣的想法？王雙寶這家夥深藏不露，莫不是暗地裏拜了個高手為師，專門研究古玩器皿不成？畢竟古董這玩意兒太過暴利，收藏對了一件便可以無憂無慮的過上好些年。基於這樣的想法，這天之後王雙寶立刻成為了班上的紅人。每天放學不是被這同學請吃飯，就是被那同學請唱歌。甚至連其他門的功課作業都有人代勞。日子過的那叫輕鬆。說起來也怪，經曆過一次攝血迷魂之後，王雙寶的腦子似乎也變得好用了。數理化的成績有了不小的提高。隻是英語這門主課還老是掛紅燈。焚天血魔這廝不知是上次的攝血迷魂消耗了力量還是本人對外國人的語言很排斥，這段日子更是沉寂在他體內泡都沒有冒一個。

“王雙寶，你還真是健忘的很呀！該不是我說的話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吧！”又到了一個周末，王雙寶被方剛幾位男生簇擁著剛推出自行車便看到了陶玲玲俏生生的站在出口，頓時他心中一戈登，不由得呆立當場。說實話這段日子他還真是把陶玲玲那茬給忘記了，想他王雙寶從小學到高中，還從來沒有這麽風光過。心裏難免有些飄飄然，特別是和班上幾位女生共進晚餐，隨意指點了一下古文字畫後。那種自信更是膨脹的不得了。至於和陶玲玲之間的約定早就忘到了爪哇之外了。

“王雙寶，這位漂亮老師也找你鑒定古物？”這幾個星期，隨著王雙寶在一位同學家裏辨認出了一個商代祭祀青銅器皿之後，風頭十分強勁。方剛這幾位同伴還以為他的名聲已經傳到了教師那一塊兒呢？看到陶玲玲一身教師製服打扮的嬌俏摸樣，方剛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麵色潮紅。他一直沉迷在日本動作片的虛幻情節中，還真沒有發現他們學校竟然有一名如此誘人的禦姐？當下便心兒怦怦的如同非洲牛皮大鼓。

“呃，那個你們先回去吧。今天我有點事情！”王雙寶雖然心中非常不願意，但是自以為有把柄在陶玲玲手中，他當然不敢再說半個不字。隻好轉頭和方剛幾位同學告別。腦子裏有了鄧老婆子豐富的國學知識，王雙寶不止學習上變得自信滿滿，就是性格上也變強了不少。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懦弱膽小的王雙寶了，說話做事之間自然流露出一絲決斷之力。

陶玲玲這段日子有些私事，研究生課題都停了下來，所以才拖了這麽久來找王雙寶。由於心情欠佳，一路之上陶玲玲都懶得開口說話。王雙寶更是不想給自己招惹無所謂的麻煩，他默默的跟在陶玲玲身後，一直來到人民廣場上海市曆史博物館；這時候他才記起上次陶玲玲留下的地址似乎就是這裏。她一個中學教師來博物館幹嘛？難道她也聽說了自己的大名，想要請教什麽問題嘛？想到這裏王雙寶心情莫名好轉起來。

陶玲玲對博物館似乎很熟悉，她一直穿過展廳來到後麵的儲存倉庫，而守衛的保安隻是瞄了她一眼便放行了。王雙寶心中狐疑的跟在美女老師後麵，穿過幾重甬道來到一個微微散出黴氣的密室之內。謔，看到滿屋子都是黃黃綠綠的青銅器王雙寶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密室大概有三四十個平方，除了幾個簡陋的木台之外，整個地麵幾乎都被零零碎碎的器物遮蓋了，連落腳都比較困難。這麽多的青銅器，這得要鑒定多長時間呀！就在王雙寶心中暗自思量的當口，陶玲玲突然說出一句話來，差點兒沒有把王雙寶給驚的呆坐在地。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幫忙把這些東西擦幹淨，擺到那木架子上！今天這些東西沒有擦完您就不要回家吃飯了！”說完陶玲玲便獨自從角落掏出一個巴掌大青銅佛像，用手中的放大鏡仔細瞧了起來，很快就把王雙寶仍在一旁進入了狀態。搞了半天是讓自己做苦力呀！王雙寶心中真是又氣又急，通過血斑的攝血迷魂之術，他獲得了鄧老婆子大量的知識，特別是對於古物器皿這塊兒更是熟的不得了，儼然以小專家自居。現在陶玲玲卻讓他做搬運清潔工，心中自然是有抵觸情緒的。可想到人家手裏有自己的罪證，王雙寶隻能暗歎幾聲，擼起衣袖盤弄那些滿身灰塵的器皿來。

商代？漢代？明代？王雙寶一邊用抹布擦拭一邊暗自分辨。鄧老婆子的古文功底相當的紮實，對於銘文篆書研究極深。王雙寶雖然才融合這些知識信息不久，可在班上同學家裏的一頓瞎琢磨也慢慢摸出了點門道來。所以在擦拭搬運的過程中，王雙寶不知不覺就做了分類。等他從一攤雜亂的碎銅配件中拿出一塊邊角斷裂的銅鏡時候，寄居在他體內的焚天血魔猛地一震，元神之力一顫一抖硬生生把王雙寶手中的銅鏡給抖落了出去。

嗆！清脆的聲響一下把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陶玲玲給驚的站了起來：“你搞什麽鬼，這些雖然不全是真東西，但也不能有絲毫損傷的！”王雙寶自己都莫名其妙呢？哪裏知道血斑是不是心血**抽經出手。所以對於陶玲玲的責罵他隻得忍了下來。不過很快他就條件反射般問道：“不全是真東西，難道這裏有贗品不成？”王雙寶雖然掌握了不少古字銘文，可對於古董真假的辨別還是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境界。如果是銘文記號上不對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如果是故意做舊他就無能為力了。

“咦！”陶玲玲沒有直麵回答王雙寶的問話，她掃了一眼王雙寶整理過的地方不覺驚呼一聲。然後幾步走了過來，當她仔細瞧了一圈，發現整理過的青銅器全都按照朝代一一放好的時候，她雙眼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然後轉身看著王雙寶道：“還真是看不出呀，你這個流氓學生還有幾下子。雖然真品和贗品混在一處，可朝代的分段確實絲毫不馬虎。這些古文篆體我都是翻查字典才搞清楚的，你是怎麽辨認出來的。”

“很簡單，那些字辭我都認識！”王雙寶實話實話道，有了鄧老婆子的知識做底子，這滿屋子的器皿文字他就好似看漫畫小說一般，解讀起來毫不費力。陶玲玲當然不相信，隨意拿出一個商鼎來考王雙寶，王雙寶自然是一一過關。一連解讀了兩篇刻錄在鼎壁上的祭文後，陶玲玲才算是相信了。由此王雙寶在她的印象中的形象有了些改變，兩人之間的冰冷關係也慢慢融化開來。借此機會王雙寶也終於弄清楚了自己這個助手的份內之事。

陶玲玲雖然畢業上海師範大學，但研究生報考的卻是南開大學的文物博物館學。上海曆史博物館是她的實習基地以及撰寫論文的資料場所。她和王雙寶呆的這個封閉式房間是博物館從民間收上來的古物，有真有假。陶玲玲負責進行前期清理，王雙寶便是清洗擦拭這些東西的免費苦力了。他剛剛清理的隻是小件，在另外一邊的牆壁下全都是超過一米高的重器。雖然多數中空，但重量也有數十斤了。這不禁讓王雙寶想起被趙清依整治的那次遭遇來，小腿肚開始有些發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