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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窗戶照耀進來的陽光就像千萬顆飛舞的光點,尹夏沫怔怔的恍惚著,忽然覺得是那麽的不真實,忽然覺得自己隻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女孩,從來就沒有長大過,這些隻是她在做夢。
隻要醒來就啊了,隻要有人搖一搖她,她就會醒來,還是七歲的小女孩,還可以躲在酒的角落裏看媽媽唱歌……
“夏沫……”
“夏沫、夏沫”
身旁有人大力的搖她,連聲呼喊著她的名字,尹夏沫猛地驚醒,渾身竟沉沉的出了一身冷汗眼前的光暈散去,隻見搖晃她的那人卻是珍恩,正一臉驚愕的望著她,手上還拿著一個削好的蘋果。
“夏沫,你怎麽了?”
珍恩用蘋果在她麵前晃一晃,吃驚的問,夏沫臉色蒼白的仿佛透明,好象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可是————
珍恩疑惑的眨眨眼睛,是她剛才眼花了麽?此刻的夏沫像平時一樣寧靜自若,除了臉色還有點蒼白之外,再看不出任何異樣。
“外麵太悶熱,可能有點中暑了。”
尹夏沫用手背拭了拭額頭。額頭並沒有汗,背集卻被汗浸透了,病房裏有空調,冷風一激,她硬生生打了個寒戰。
“恩,對,今天是悶熱悶熱的,估計是要下雨了。”
珍恩隨口附和著說,暗自猜測夏沫是不是看到洛熙和沈薔的緋聞了,想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夏沫從昨晚就到醫院了,她那麽在意小橙,肯定是沒有離開過醫院,手機又一直關機。
“姐……”
窗外是茂密的樹林,尹澄半倚在病床上,蒼白的臉色襯得一雙眼睛又大又黑,長長的睫毛,唇叫溫和的微笑,讓他看起來就像隨時會長出翅膀來的天使。
尹夏沫呆呆的看了他許久,才輕聲問:
“還燒麽?”
尹澄笑著回答,“好多了,現在覺得精神很好。”
“是麽?”
她伸出手去探他的額頭,他下意識地躲了以下,她卻不理會,硬是將手放了上去。果然,跟昨晚一模一樣,觸手燙。這就是已經好多了麽?尹夏沫心中又驚又痛,有想起他居然隱瞞了自己那麽久,眼睛深深的沉黯下來。
“咳,夏沫啊”
珍恩察覺到氣氛優點不對勁,夏沫似乎在生氣呢,恩,哪個,夏沫如果生氣,小澄一定會很難過。她急忙試圖將凝固的空氣打破,可是一時間竟然又想不到該說什麽。
“恩?”
尹夏沫回頭。
“呃”珍恩拚命想,“外麵非常熱,對?”
“對。”
“那你吃個蘋果”
珍恩興奮地說,嗬嗬,她終於找到話題了。說著,她趕忙將蘋果遞到夏沫手中,雖然這個蘋果是小澄削好的皮,有點舍不得,不過隻要能夠分散夏沫的注意力就好了。
尹夏沫望著那個蘋果微怔,她明白珍恩的心意,刻畫司這會兒胸口堵得仿佛要窒息,哪裏能吃的下什麽東西。
“姐,你先喝口水。”
尹澄從病床上俯下身,拿起床邊的暖水壺,又拿起床頭小桌上的一隻水杯。終於瞞不住了麽?他悄悄的看者神情恍惚的姐姐,一個分鍾,端被子的手居然沒有拿穩,熱水就那樣淋上了他的手臂
“小澄”
珍恩驚呼,衝了過來,隻見尹澄手背上已經紅了一大片,心痛得她不知如何是好,連聲喊:
“痛不痛?痛不痛?……”
尹夏沫急忙將暖水壺從小澄手裏拿開,然後到小冰櫃裏取出些冰塊包在一起,回來時看到珍恩正捧著小澄得手,低頭不停地向被燙到地地方吹氣。
她沉默地走過來,拍拍珍恩地肩膀。
珍恩閃開後,她將冰塊敷在小澄地手背上,半響,移開冰塊看了看,被燙到地地方隻是紅,並沒有燙起水。尹夏沫略放下心,將冰塊交給珍恩繼續替他冷敷,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小澄一直跟隨著她身影地目光,轉而去收拾被水潑濕地小桌。
尹夏沫把水杯放好,然後用抹布擦拭桌上地那些水,接著順便整理小桌上地東西。上麵有一隻大大地塑料袋,裝滿了各種水果和零食,應該都是珍恩買來的,旁邊還放著珍恩的包包,裏麵亂七八糟地塞滿了各種東西,連袋口都合不上了,歪倒在桌上。
她想要把珍恩地包包扶起來時,包裏裝地東西太多了,嘩啦啦倒下來,跌出來幾份報紙。
尹夏沫撿起那些報紙準備放回去。
然而——
報紙上地照片讓她地動作定格在那裏
照片裏。
洛熙和沈薔正在親吻,應該是酒偏僻地角落,光線很暗,兩人臉上地神情都看部清楚,隻是確實是在親吻,而不是借位或是錯覺。
照片裏。洛熙和沈薔正在親吻,應該是酒偏僻的角落,光線很暗,兩人臉上的神情都看不清楚,隻是確實在親吻,而不是借位或是錯覺。
“不要看——”
珍恩聽到動靜回顧過頭來,隻見夏沫已經在看那些報紙上的報道了,她驚得立刻放下冰塊,慌忙想把報紙從夏沫那裏搶回來。小澄剛生病住院,洛熙那邊又出現這樣的緋聞,夏沫怎麽可以承受這麽多打擊呢?
“那些緋聞都不用裏啦,說不定是喝醉了,說不定……說不定是技術合成的假照片。”
啊,又說錯話了,這張照片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假的,珍恩懊惱的想,嘴裏哦飛快的繼續解釋:
“也有可能是宣傳的賺頭,哈哈,對,一定是為了宣傳,洛熙和沈薔出演《天下盛事》,為了引起公眾的更多關注,為了製造更多話題,所以故意拍出這樣的照片出來用作宣傳一定是這樣”
尹夏沫凝視著照片裏的洛熙,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任由珍恩將那些報紙從他手裏奪回去。
珍恩鬆了口氣,剛想把報紙塞回包包裏,忽然聽到尹澄低聲問——
“報紙上有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該死,怎麽這麽糊塗,竟然匆忙中把這些報紙也帶來了,珍恩懊悔得恨不得去撞牆。
“給我”
尹澄伸出手,目光定定的望向珍恩。珍恩愣了半晌,終於還是無奈地將那些報紙遞給他。尹澄低頭看報紙,神色越來越凝重。
“看完了嗎?”
尹夏沫將小桌整理好,又將抹布洗幹淨放回原處。她知道,就算是現在不給小城看,他也會想其他辦法看到的。
“姐,洛熙哥哥。。。”
尹澄擔憂地凝望姐姐。
“你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是最重要的,”尹夏沫皺眉,淡淡地說,“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關係。”
“姐……”
“夏沫……”
珍恩錯愕的盯著夏沫,不明白為什麽說得仿佛與她無關,雖然不想她因為洛熙和沈薔的緋聞難過,但是這樣異乎尋常的鎮靜淡然也很詭異。
此後,尹夏沫在沒有說過話,隻是靜靜地站在床前望著窗外的綠樹出神。她的眼神空洞洞的。悶熱的天氣,沒有一絲風,樹葉紋絲不動,禪在枝葉上聲嘶力竭的叫著。
幾個小時後,珍恩要離開了,尹夏沫將她送出去。
在醫院走廊的盡頭。
尹夏沫說:
“珍恩,麻煩你幫我拒絕掉《黃金舞》的出演。”
“什麽?”
珍恩震驚
“《黃金舞》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而且這部片子是歐華盛公司自己拍的,你又是歐華盛旗下的藝人你知道如果拒演可能會造成什麽結果嗎?你的前途可能會完全毀掉”
“我知道。”
可是如果沒有小澄,她要那些還有什麽意義?
“……”珍恩又驚又疑,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小澄的病……很嚴重嗎?”她驚恐地問,害怕得仿佛心都抽緊了。
“他沒事,會康複的。”尹夏沫靜靜地說。
“呼,那就好……”鬆了一大口氣,珍恩驚魂初定。心知夏沫是不願再小澄住院的時候為其他事情分神,她也就不再勉強,說,
“好,《黃金舞》的事情我會去跟公司說。”
“謝謝。”
“……啊,還有,洛熙和沈薔的事情。”珍恩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很多記者說聯係不到你,紛紛打電話給我,想知道你對這件事什麽態度。。。”
“……”
尹夏沫沉默片刻,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嗯……我隨便打他們好了反正那些記者也不是真要你的態度,不過是多點東西好暴料。你不用操心這些,安心在醫院照顧小澄,外麵那些事全都有我”
“謝謝你,珍恩。”
尹夏沫心頭一陣溫暖的潮熱。
“說這些幹什麽??”珍恩抱了抱她,想要把全身的力氣傳給她,“小澄才是最重要的,請你一定才要讓他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