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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姐姐,是嗎?……”尹夏沫對著電話機話筒說,她微笑著,好像小澄就在她的麵前,“……那就把電視關掉,往後幾天也不要去買任何報紙雜誌,不要上網,不要接號碼陌生的電話,不要理會門外的那些記者,或者你去同學家住幾天……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可能這幾天回不去了,你要記得按時吃藥……”
看著正與小澄通電話的夏沫。
珍恩忽然覺得,夏沫是一棵堅強的大樹,無論狂風暴雨,她都會淡然自若地麵對,不會被打倒,不會受到傷害。
“姐姐不擔心這些無聊的事情,隻擔心你的身體……隻要你不受到影響,姐姐就什麽都不怕,什麽都能戰勝……”
尹夏沫輕柔地說。
“好……”
尹夏沫微笑,輕輕放下電話,又望著電話呆了幾秒鍾,然後她閉上眼睛,麵色逐漸變得蒼白如紙,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
“現在我們要怎麽做呢?”
珍恩被這突事件震撼得茫然失措,她伸手握住夏沫的手,那手指的冰涼讓她的心更加冰冷的沉了下去。
原來,剛才隻是在安慰小澄,怕他擔心,夏沫才表現得那樣從容啊。珍恩苦笑,其實又有誰天生就像大樹一樣堅強呢,不過在要保護的人麵前,必須要堅強,不讓那人掛念罷了。而她作為夏沫的經紀人,不但毫無主意,反而讓夏沫去想辦法。
她的臉刷地漲紅,匆匆地喊“要不然,我們也召開新聞布會,拆穿安卉妮的詭計她是在撒謊,沒有人會相信的隻要我們解釋清楚,就可以……”
尹夏沫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睜開眼睛,睫毛幽黑,麵容蒼白蒼白,琥珀色的瞳孔裏有種空蕩蕩的寂靜,望著電視裏麵憔悴流淚的安卉妮,她的嘴唇用力抿緊。
“不要慌。”
尹夏沫沉聲說。
電視屏幕裏。鏡頭前。對著眾多媒體的話筒。“寧可退出娛樂圈,也不要再見到這種無恥的人……”安卉妮淚流滿麵,聲音裏充滿了無法原諒的恨意。“你才是最可恥的人——”
珍恩氣得快瘋了,用力將茶幾上的各種報紙雜誌向電視機摔過去望著電視屏幕裏的安卉妮,尹夏沫的瞳孔漸漸緊縮,有種冷漠讓她忽然間仿佛變了一個人。
既然後退和寬容無法解決問題。
那麽——就迎接安卉妮的宣戰好了。
戲劇性的局麵大扭轉
在前一段時間打人事件中,原本支持尹夏沫聲討安卉妮的人們一夜之間幾乎全部轉變了立場,“尹夏沫”頓時成為了“狐狸精”、“第三者”、“不知廉恥的人”的代名詞
居然這麽陰險
為了出名,為了傷害安卉妮,居然寡廉鮮恥地勾引淩浩,拆散娛樂圈感情最好的情侶,被掌摑後居然還裝模作樣地博取眾人同情和欣賞,娛樂圈居然有這麽肮髒可恥的人
相較而言。
安卉妮隱忍不說,隻是在拍戲的時候給了尹夏沫掌摑的教訓,又善良又真性情,又無辜地承受了世人對她的誤解,這樣善良可愛的人卻傷心地要黯然離開
網絡上聲討尹夏沫的帖子也是鋪天蓋地,網友們痛悔自己居然為了尹夏沫這樣無恥的人而傷害了安卉妮網友們又羞又愧,喜愛了安卉妮這麽多年,居然會被一個區區新人尹夏沫所蒙騙,居然不相信安卉妮,居然曾經無情殘忍地傷害辱罵了那樣善良的安卉妮
既然她們給予了安卉妮無辜的傷害,那麽她們就要以一百倍的愛來溫暖安卉妮保護安卉妮讓安卉妮為了無數的fas們而留下
保護妮妮
留住妮妮
Fas們的力量如排山倒海般的驚人,她們不吃不喝在安卉妮住宅的前麵,請求安卉妮原諒。她們呼喊著,隻要安卉妮留下,她們什麽都願意為安卉妮去做,她們也會為了安卉妮而決不饒過尹夏沫
憤怒的fas們包圍了尹夏沫住家的附近,將雞蛋打爛在院門上,喊著喇叭,舉著各種示威標語,要求尹夏沫滾出娛樂圈無數觀眾打電話到HBS電視台,表示如果不將尹夏沫驅逐出去,她們不但罷看《純愛戀歌》,而且將會罷看HBS電視台今後的一切節目
因為拍戲地點的外麵總是被無數憤怒的fas們包圍,抗議聲呐喊聲使得拍攝無法進行,劇組裏毫不相幹的演員們也被記者們包圍詢問得無法脫身,被fas們圍攻著要求表態“不趕走尹夏沫就拒絕出演”……
《純愛戀歌》隻得被迫暫時停機了。
第三天下午。
公司的辦公室裏彌漫著低氣壓,尹夏沫沉默地坐著。采尼眉心緊皺地翻看桌上堆起如小山般的報紙雜誌,各種觸目驚心的標題,各種充滿衝擊性的語言……
“緋聞是藝人的大忌”
采尼臉色越來越陰沉,手一揮,所有的報紙雜誌都摔落到地上。
“剛進公司的時候,雅倫應該告誡過你們不能沾上緋聞,不能戀愛,更加不能有醜聞你是新人,立足未穩,搞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你是在毀了你自己薇安的事情你是親眼看到的隻不過一些照片,就險些毀了她你呢?當事人都親自站出來指責你了而且那是安卉妮啊你這一丁點人氣,安卉妮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把你碾死”
“是安卉妮在撒謊”珍恩忍不住說,“夏沫才沒有做那些事情公司應該做的是澄清謊言,而不是……”
“閉嘴”
采尼盛怒,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閃出憤怒的暗光。
“你是夏沫的經紀人,你都做了些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撒謊?安卉妮為什麽要撒謊來害她?還不都是你惹的禍身為經紀人,應該幫助藝人搞好關係,如果出現不和,經紀人應該第一時刻出現化解矛盾你呢,幾次三番惹惱安卉妮,讓事情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從現在開始,你的經紀人身份解除,我會給夏沫重新配一個合格的經紀人”
珍恩呆住。
但是麵對采尼的斥責,她卻無言以對,又是慌亂又是難過,淚水不知不覺已經嘩嘩地淌滿她的麵頰。
“是我的錯,請您不要指責她。”
尹夏沫心痛地將珍恩拉到自己身後,凝視采尼,沉聲說:
“是我太不知道輕重收斂了,如果當初能夠圓滑婉轉一些,也許不會惹怒安卉妮,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不過,請您相信我,我跟淩浩沒有任何關係,安卉妮在電視上所講的睡衣引誘等等,純屬謊言。”
采尼盯著她。
尹夏沫迎著他的目光。
“這不是我是否相信你的問題,”采尼無奈地搖搖手,“如果是我,你就算殺人放火,隻要公眾不知道,我全都無所謂。但是,這種局麵下,怎麽讓公眾相信你呢?”在鋪天蓋地聲討尹夏沫的浪潮中,潘楠曾經很快就站出來,對媒體宣稱,她相信尹夏沫絕對不會是安卉妮口中那種的人,以她對尹夏沫的了解,完全可以保證尹夏沫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