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道
寂靜的夜空之下荒野更顯的寂寥，烏雲閉月，幾點星光越發的孤寂。
一道修長的影子在燈火的照耀下讓人不敢直視。
一個人，一盞燈，一把劍，一份惆悵。
“主上。時辰到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身穿血紅鐵甲的侍衛來到人影的身邊。
人影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回望遠遠處的城池在夜色下燈火闌珊，那裏的人們想必還在享受一天勞累之後難得的清閑吧！也許無知的人是最幸福的吧！
很多時候能力越大承擔的就要更多。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對於事實了解的越多就要麵臨越大不幸。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可能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些叫做神的人，對於那些越了解他們的人他們越害怕，因為他們習慣了享受，習慣了高高在上所以他們怕，怕有人可以挑戰他們都額權威。
回過頭來，遠葉靈楓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出數目的敵軍，是妖族，這裏就是妖族不對進攻的最前沿。
至於妖族的軍隊來了多少，他並沒有去看那份戰報，因為那沒有意義，對於他來說，一個人和一百萬人沒有區別。
就好像早晨吃的是一碗稀粥或者是一個包子一樣一點區別都沒有。
因為他明白，他的戰場在棋盤的外麵，棋盤裏的一切都隻是他為了衝破棋盤所做的準備。
“你們怕麽？”
他緩緩而堅定的望著遠葉靈楓吹起了衝鋒號角的妖族軍隊。
似乎夜幕之下隻有他一個人，可是隨著他的言語落下。十二道整齊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他的身邊。
他們沒有回答，抽劍，披甲。
這就是他們的答案。
“殺生之路，有我無敵。”
他第一個衝上去，
“殺生之路，有我無敵。”
緊緊跟隨著他的腳步，十二道身影宛如一個人一樣發起了衝鋒，向著百萬妖族軍隊發起了衝鋒，仿佛在他們麵前不是窮凶極惡的妖族而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樣。
他們無所畏懼，因為有他在前麵，哪怕知道他是錯的，是帶著他們去送死，他們還是衝了上去，這是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
關於那場戰爭，不，那隻能稱之為一場戰鬥，而且是是一場並沒有被載入史冊的戰鬥的記載隻有一句話。
“人皇隕，妖族退。”
靜靜的看著石壁上的畫麵，葉靈楓的目光最終定格在那道修長的人影上。
人皇，一個遙遠且有陌生的名字，沒有他的傳說，姓氏，所作所為，甚至此時此刻連一個清楚的麵容也看不到。但是葉靈楓還是由衷的虔誠。
葉靈楓是不信神的，他從不膜拜任何人，可是此時此刻葉靈楓還是有一種想要像這道人影行李的衝動。
不是佩服他的勇武，而是佩服他的心，那可敢於衝破一切束縛的心。
和這顆心比起來這個世界太小了，小得讓人覺得狹隘。那是一顆怎樣的雄心壯誌呀！然而，在這一切將要成功的一刹那一切戛然而止，他向前一步就可以衝破這個世界的束縛，也許當時的他和那些所謂的額神相比較起來也不會遜色分毫吧！可是他一旦邁出了那一步，他所生活的家園就要被毀壞在妖族的手上。
如果他，他本來可以不這樣做的，可是。
也許葉靈楓不懂他的做法，也許很多人都不懂，明明可以得到的更多為什麽還要放棄一切甚至犧牲自己最後默默無聞的死去，這對於一個擁有雄心的人來說是最大的諷刺吧！可是他還是這樣做了，也許這種選擇沒有來到身邊是無法理解其中的艱難的吧！
緩緩鬆開抓著逆羽的那隻手，葉靈楓看著石壁上戰場廝殺的畫麵捂住了嘴，恍然間他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
看著一個個血衛倒下卻堅定的用手上的武器死死地撐住自己的身體傲然的站在萬千妖族麵前。
他們死也要保留最後一絲傲骨，一絲他們的尊嚴。
是震撼麽？
葉靈楓不懂。
“對不起！”
葉靈楓鬆開逆羽頹然的坐到地上。
這就是逆羽所守護的東西，一場沒有任何記載的戰鬥，一個關於神的真相，一個本來應該出現卻被掩埋了的曆史。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背叛了主上的榮耀，我殺害了無辜的人，嗚嗚嗚嗚。”
此時此刻逆羽哭的好像一個孩子。
“能，和我說說他們的事情麽？”
逆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開口說道。
原來萬年前那個當之無愧的人族第一人逆羽是十字殺生劍的傳人，他有著無比榮耀的身世，有著絕佳的天賦，有著讓所有人難以企及的天賦。
他仿佛是上天的寵兒。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二十五歲繼承皇位的大殿上上結束了。
他繼承皇位的當天國家遭受了妖族的入侵，他的新婚妻子因為體質的原因被妖族抓走，於是逆羽一怒之下率領十二鐵甲戰士順著妖族逃走時留下的通道逆襲妖族。這血靈也是他們從妖族出來時每個人身上攜帶的。當初十二血衛和人皇都戰死了，這血靈也散落天下，這東西原本就是屬於妖族的，現在神君懷疑妖族會利用此物解開封印所以希望你來收集齊他們。”
這是穆的說法，事實上這個說法也沒有錯，但是穆隱藏的東西就是逆羽在妖族的禁地找到了一樣東西，也就是葉靈楓手中的血靈。
他發現當一個人的修為達到了一定的高度的時候就可以借助血靈溝通天地有機會去掌握著天地間最強大的真靈的力量。
逆羽和十二血衛之所以能夠修為突飛猛進都得益於這血靈的幫助。
可是，這其中修為最高的逆羽卻發現了一個問題，當一個人的修為達到了地級巔峰頂峰的時候如果不借助手上的血靈的力量似乎對於天地間的感應就會變的弱上很多。
如果隻是一個普通人或許就會將這一切忽略過去，可是逆羽不是普通人，他看著手中的血靈，聯想到妖族禁地的封印，聯想到九幽的聖器他有了一個幾乎不能的猜測。
43、所謂神
“你是說，可以造神。”
葉靈羽把玩著手上的血靈看著逆羽不可置信的問道。
“不是造神。”
逆羽盯著葉靈羽一字一句的說道：“是人人可以成為神。”
葉靈羽的眉頭皺起來，任誰聽到這個消息都會感到不可置信難以接受，可是潛意識裏葉靈羽還是相信這個可能。
因為他親手破解了天梯，那個看似神秘其實很簡單的神跡。
還有每次發動九幽之力的時候那個奇怪的幻想都似乎在解釋這一切。
“在你眼裏，神是什麽。”
逆羽打斷了葉靈羽的沉思。
神是什麽？這是一個很糾結的話題，人人都以為自己知道什麽是神，可是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關於神，自古就是有記載的。
無葉靈羽，易無體。”“陰陽不測之謂神。”
“神乎神，不耳聞，目明，心開，為誌先。慧然獨悟，口弗能言，俱見遍見，適若昏，照然獨明，若風吹雲，故曰神。”
“凡人所生者神也，所托者形也。”“神者，生之本也，形者，生之具也。”
“神使氣，氣就從”“非有聖人以乘聰明，孰能存天地之神而成形之情哉！”
“神是虛無，或者說是一種自我安慰吧！”
葉靈羽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逆羽點點頭：“也許在普通人眼裏我們都是神，可是我們很清楚的知道這根本就是虛無，可是對於那些我們未知的力量我們同樣懷著敬畏於恐懼。而這東西，就是解開這些秘密的源頭。他曾經說過我從來不信宗教這種東西，所謂神是被壓迫生靈的歎息，是無情世界的感情正像是沒有精神的製度的精神一樣，神不過是一個謊言一個讓人心安的謊言，曆史上每次崇佛滅佛尊道貶道，無非都是統治者的駕奴手段我們人啊，麵對生活，都想有存在感。所以便找虛無縹緲的神作為寄托。還有，對於我這樣輕浮世俗的人來說，我讀佛經，卻不敬神靈所以，不亂世佛教還是道教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因為它首先企圖使我變得莊重而且，對人類來說，天堂也許是最容易的發明了。我們知道的額所謂的神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自私的片子而已。”
說著逆羽拿起葉靈羽手上的血靈：“當年主上在魔界找到力量之源之後本來想要都帶走，可是魔族高手感到主上也隻拿走了三分之二，主上把那三分之二的力量之源分成十四分，你手裏的就是其中之一，我這裏還有兩份，在天梯裏應該有九份，那是當年隕落之戰留下的。至於剩下的我也不知道在哪。”
說著逆羽把手上的兩塊血靈扔給葉靈羽。
“你這是。”
葉靈羽不解的看著逆羽。
“我用不到了。”
逆羽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麽：“要知道力量之源掌握在一部分人手裏，那些人就是神，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是無敵的存在，因為他們的自私封印了這個世界上的四塊力量之源，導致這個世界變的脆弱，他們空有強大的力量卻不能來到這個世界上，因為他們的力量太大，降臨到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會毀滅，他們對於力量的自私反而成為了他們的牢籠。這麽多年來他們試圖讓封印鬆動想要重新降臨到這個世界，可是這太慢了。當年主上拿到了三分之二的魔族力量之源已經是半個神了，鬼獄分裂妖族的那些畜生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竟然要強行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當年那一戰，喪心病狂的妖族竟然發動力量之源想要滅世，如果不是我們人族的神拚著隕落動用力量之源進行了封印恐怕這個世界早就在那一站毀滅了。不過如此一來人族和妖族的力量之源也徹底消失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現在維持這個世界平衡的還是四股力量，所以人族和妖族的力量之源隻是消失了但是不等毀滅了。而鬼獄的力量之源因為鬼獄分裂鬼獄將自己封印了這也是為什麽萬年來世界上沒有鬼獄出現的原因，而魔族的力量之源那。我知道你尋找力量之源也不是你的本意，相比你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倒是能推斷一二，當年那一站我沒有看到結果，但是相比他一定是那五個人之一，主上隕落是必然，剛才魔族藍斷也來過了，鬼獄剩下的三個人分別是兩個鬼獄的高手和一個妖族的高手。不論那一站活下來的是誰他一定用魔族的力量之源達到了神的高度，所以他才不能走下天梯來到人間反而要借你的手來尋找血靈，他收集血靈的原因不外有兩個，一個是解開魔族的封印滅世，不過看起來藍斷的近況不是很好相比不是這個原因，那麽原因就隻有一個，他要成為真正的神，融合鬼獄和魔族的力量之源超越神的力量。要知道當年四族大戰所有掌握力量之源的神都死了，主上也是因為魔族失去控製才不得不放棄到手了的力量之源回到人族抗擊魔族。我不知道你聽了這些話有什麽感想，但是我希望你多考慮一下。”
“最後一個問題，逆羽，為什麽你當年沒有跟著人皇一起去天梯呢？”
這是葉靈羽此時此刻最後的疑問，按照逆羽給他看的東西人皇手下十二血衛絕對不會有人貪生怕死可是逆羽的存在讓葉靈羽感到費解。
按說萬年的時間逆羽的修為絕對不應該隻是如此，按照他的說法，當年他因為受傷而失去了肉體不得已化作逆羽之身守衛這曾經的寒月城，因為不想要無辜的人身死所以逆羽放棄了用人類精血修煉的葉靈羽法萬年來修為一直很低。
也因為人間的和平逆羽守護在寒月城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可是前不久藍斷的突然出現讓逆羽感受到了危機。對於他而言寒月城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這段消失的曆史。
所以逆羽選擇了犧牲寒月城的百姓，如果是藍斷的本體來到逆羽也許會直接毀掉寒月城，可是隻有一個分身逆羽也不想死。
聽了葉靈羽的疑問，逆羽悵然若失的抬起頭，這是葉靈羽第一見到逆羽的正臉，和身體一樣都是一團濃濃的血霧。
“跟我來。”
說著逆羽當年走到石壁的後麵，原來這個石壁是中空的，後麵還有一件不算很大的屋子，裝飾平淡卻帶著絲絲淡雅，平凡卻不失高貴淡淡的粉色裝飾，似乎在說明這裏是一個女人的房間。
可是很奇怪屋子裏似乎少了一樣東西，不準確的說是這間女人的屋子裏少了一樣東西。
逆羽看著屋子裏靠著牆角的那長床很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什麽事最殘忍的麽？”
葉靈羽不解的看著逆羽的背影似乎不明白他再說什麽，突然間，葉靈羽的腦袋如同被雷擊了一樣一陣恍惚，剛剛逆羽那裝看不出麵容醜陋的由血霧構成的臉出現在腦海裏。
他終於知道了這件屋子裏少了什麽，屋子可以看得出是一個女人的屋子，一個開朗的女人的屋子，女人細心的搭理這屋子裏的每一件事物，可是這件屋子唯獨少了一個梳妝台，或者說一麵鏡子。
因為一個失去容貌的女人不需要這些東西。
此刻葉靈羽終於明白了，逆羽是一個女人，他那句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殘忍的是什麽。
一個可以享受永恒的生命的女人卻失去了最美麗的容貌，失去了最愛的人。
嗬嗬，算是一種諷刺吧！
此時此刻葉靈羽突然很佩服逆羽這個女人，守在萬年的孤獨裏，靠著一個已經消失的期望忍受著最大的折磨。
葉靈羽轉身離開，也許該去那裏了，希望在那，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葉靈羽就是這樣的人，也許他會迷茫會彷徨，會不知所措，會難過會傷心會被感情左右，可是那又怎麽樣呢？他清楚自己該做什麽，也清楚自己的曆練。他佩服人皇蕭天可是不代表會認同他，也許他是英雄他是偉大的，他阻止了魔族毀滅人族可是那本來就是因他而起。如果沒有他就沒有四族大戰，正如人皇自己說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幸。
對於那些普普通通的人來說什麽神不神的根本無關緊要，他們想要的緊緊是一日三餐的溫飽，一年四季的盈餘。可以和愛的人相守，可以看著兒孫滿堂僅此而已。至於那些虛無飄渺的力量根本和他們無關。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卷到一件原本不屬於自己的事情裏麵去。人皇的一個選擇讓多少人和他一起死在了天梯上，其實人皇沒有錯，他有自己的追求，他為自己的做法承擔了責任。而這些遺留下來的東西呢，這些算作是誰的。
葉靈羽拿起手中的三顆血靈，此時此刻鬼穀道人的身份呼之欲出，而許飛的身份葉靈羽也能猜出幾分，上古時期女媧造人，盤古開天辟地，十二祖巫威能冠絕天下。妖族之首是東皇太一。十二祖巫又有一個名字叫做九幽巫神。許飛和司徒青雲怕都是妖族的後裔吧！不過此時此刻葉靈羽更加好奇被許飛封印在無盡虛空的那個女人是誰。不過，他們曾經聯手組織了妖族入侵，自己算是欠了他們一個人情，無論於情於理與公與私自己都要先做完他們交代的事情，自於對錯。那就留給時間吧！來證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