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飛鷹的報複

他將她包裹在屬於自己的氣息中,看著前方深湛的海水:“有我在,他們沒事。”

柳念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這個男人,有時候殘冷如魔,有時候又情深如海。她實在猜不透他的心思。

“確定在那個方向?”飛鷹陰冷的聲音逼問著柳乾。

身後,兩個殘忍的獵鷹特工拿槍對著柳乾的妻子和兒子,兒子柳逸嚇的抱頭哽咽。他知道一旦出聲就會沒命。

柳乾鄭重點頭:“我確定!騙你對我又有什麽好處呢?”塔古那晚之後,他耳邊始終徘徊著那黑衣男人的警告。他那殘忍的話甚至比飛鷹的手槍還要慎人。

飛鷹雙眼被無盡的貪欲充斥,平靜的大海使他放鬆了警惕。幾個黑袍人腰間別著金槍,藏匿在遊輪的尾端。他們身輕如燕,邁著無聲的步伐一點點在靠近著飛鷹。

柳念心思重重,幾次想用跟蹤器警告飛鷹,可礙於萊勒一直在旁,根本沒機會。

“睡一覺吧,醒來之後就會沒事的。”萊勒將她揉進懷裏,把她當成了孩子。

柳念仰著小臉深深看著他:“萊勒,謝謝你。”璨如星辰的眸流露著真誠。

他深刻如雕塑般的完美輪廓漾著柔和的笑意,優雅的,淡淡的,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迷幻了她的心智。

柳念噘著粉嘟嘟的嘴巴想要親上一口,可是……

她是一個不忠的妻子。雖然她被逼做了獵鷹特工,可終究還是特工。雖然她被人陷害以至於和那個魔鬼陰冥玩出軌,可終究……還是出軌了。

萊勒神色微斂。趁她情緒低落的空當含上了她的嘴巴。

舌間勾纏許久,柳念渾身癱軟,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萊勒離開那片腫脹的唇,眼底掠過一抹決然。

柳念漸漸沒了意識,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

萊勒從容起身。

“先生,飛鷹已經被我們控製住。夫人的家人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帶到這兒來了……”

一個蒙麵的黑袍男子無聲出現。

萊勒手拿消毒巾緩緩擦拭著塗有安眠液的嘴唇:“準備儀器,開始審問。”

黑袍人會意,再次悄無聲息的離開。

船艙最底層的一間暗房裏,飛鷹的兩個屬下小心翼翼的朝門旁邁步。

飛鷹看著他們愚蠢的行為,冷笑:“如果沒有機關,他們早用鐵鏈捆住我們了,一群廢物!”

一名屬下不信,向前躍躍欲試著。

“啊!!”伴著一身慘叫,那人像是被雷擊中一樣,昏死在地。其餘幾個再不敢亂動。

這間房子的牆壁和門都是高壓通電的,隻要輕輕觸碰,幾乎可以丟掉性命。

飛鷹眼裏閃過一抹淒絕。

吱呀一聲響,門外出現一個高大的黑影。

“那批名單在哪裏?”來者冷冽的語氣震住了他們。

死一樣的沉默。

萊勒打了一個響指,上空懸吊的一個巨大儀器扣住了以飛鷹為首的獵鷹成員。

“記住他們說的每一句話。”萊勒吩咐身後的黑袍男人。這是他製造的先進真相儀器,人類一旦被束縛在上,儀器上就會顯示他們原形畢露的另一麵。

飛鷹哈哈大笑,柳念那個小賤人,居然敢出賣他!好吧,就算我死我也不會叫她好過!“萊勒.奧古斯,你不是一直想要那批名單嗎?哈哈,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去問柳念那個小婊子吧,她比我知道的多……”話沒說完,他像是被什麽鎖住了喉嚨,因出不動氣而憋的臉色通紅。

很快,飛鷹氣絕生亡。這間屋子密不通風,能阻止所有暗器的進攻。飛鷹很有可能是在被抓之前……

萊勒雙眸一沉。

“伊萬,查到了沒有?”

“萊勒,事情遠比想象的複雜,正真的獵鷹是被一個黑暗的恐怖集團控製著,那批名單現在還沒任何線索。”那邊的伊萬低聲說:“飛鷹隻是一個幌子,他們已經進攻塔古暗中開采石油去了。”萊勒冷笑:“這批石油肯定是留著做軍火用。你休息一段時間,這件事自有人會去查。”

柳念醒來後,發現萊勒不在身邊,忙起床走出船艙。

金色的陽光下,弟弟柳逸坐在椅子上,雙手支撐著胳膊觀賞著日出。爸媽和萊勒坐在旁邊說笑著聊些什麽。

這番景象令她為之動容。似乎想到了什麽,柳念臉色變了變。

“爸,媽。”柳念走過去攪擾了他們的話題。柳乾看見女兒有些不好意思。

萊勒輕笑,眼底劃過若有似無的冷意。

柳念聽說飛鷹突然死亡,心中開始憂忡。

回到亞威,萊勒將柳乾夫婦安頓在自己的芳菲莊園內。弟弟柳逸被他介紹去了亞威一所有名的重點中學。柳念知道,爸媽在回東華國就會很危險,住在這兒她也踏實些。

那個離婚念頭漸漸在心裏開始動搖。

琪菲聽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他對柳念實在寵的過分!

“哈!芳菲莊園?”這可是他為她建蓋的,如今卻成了那個賤人的娘家!琪菲美眸噙著傷心的淚,卻掩不住那種極端的厭恨。

精心修飾的長指甲被她發狠折斷。

“小姐,你這是做什麽?”香娜上前阻止著她。

琪菲掙脫她時,不小心劃傷了她的手背。吉娜也趕了過來,小心勸琪菲:“您不能這樣傷害自己,先生看見會心疼的。”

琪菲冷笑:“他還能看見嗎?現在我能看見了他卻看不見。”

吉娜見她像失心瘋一樣喃喃自語,一陣後怕,慌忙跑了出去。正在商議選舉事宜的萊勒趕到了密室。

“菲,你怎麽了?”他握著她的肩膀,眼底掠過一絲擔憂。琪菲抱著他哭的淚眼漣漣:“你知道嗎,我把你看成了全部,沒有你我的人生就沒有意義了。”萊勒心疼的替她擦著淚:“你並沒有失去我,菲,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琪菲偏看著他,將那隻溫暖的手掌貼放在自己跳動的胸前:“可是我也從沒得到你,萊勒,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他再次擁她入懷:“怎麽會?”

“你送我的任何東西我一直都非常重視,尤其是芳菲莊園,你說過,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的成為莊園的女主人,可是……”琪菲說完,又一撥淚水奪眶而出:“你可以把她家人安置在任何一個豪宅內,但不可以是芳菲莊園,你明知道它對我意義非凡。”

萊勒吻一下她的額頭,語氣明顯帶有縱溺的成分:“放心吧,芳菲莊園隻屬於你一人。明天我就接你過去。菲,飛鷹已經死了。過不了多久我會鏟除尤裏家族。”

琪菲驚詫,忘記了流淚。

三年一次的亞威投票競選在首都E市隆重舉行。

千萬亞威民眾高舉著萊勒的頭像,激動呼喊:“萊勒總統,我們愛你!萊勒總統!我們需要你!”

黛娜絲站在意氣風華的萊勒身後,愛慕之情溢於言表。看著萬人廣場下那些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她認為她的不顧一切是對的,即便是被尤裏家族遺棄她也覺的值得。當萊勒宣布她為新一任國務總理時,她激動的快要落淚。

看來萊勒並沒忘記她的付出。

優美的華爾茲在帕羅宮宴會上悠揚響起。萊勒攜手柳念接受各國領導的慶賀。

角落裏的安穆城獨自喝著悶酒。眼神迷離的看著那個一顰一笑時刻牽扯他心髒的女人。

小念,小念……

他在心底呼喚著。嘴角溢出無奈的苦澀。

酒,可以麻醉人的靈魂,的確是個好東西。

安穆城倒上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唉,世上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黛娜絲端著高腳杯,優雅的坐在他身旁。安穆城不予理會,繼續喝酒。

黛娜絲微笑著與他碰杯,輕啟瀲灩的紅唇故意嘲弄他:“由這空想的功夫你怎麽不把她搶過來呢?”

安穆城將酒杯一頓,冷看著她:“黛娜絲總理多慮了。”

黛娜絲嗬嗬低笑,掩藏不住的輕蔑:“你真是個懦夫。”

安穆城大受打擊,心中難受至極。

不是他沒勇氣,而是上天不給他機會。

他捏住酒杯,指甲泛著白色。

柳念遠遠看著安穆城,眉間隱過一絲擔憂。

“我拿十二分的誠意跟你合作,你可一定要幫我啊。”莎爾蜜婭拖著華美的禮服,款款向萊勒和柳念走來。她目光在柳念身上做了短暫停留,便一心聚集在風度瀟灑的萊勒身上。雖然短暫,柳念還是覺得那目光蘊藏著怨歹。

這個女人可真有膽量,上次在天海醜態百出,居然還能出現在這兒。難怪常說,女人比男人的適應能力強。

“當然,夫人的誠意要比賽維努先生的實際多了。”柳念看著他們謙虛的打啞謎,自然不知道這是莎爾蜜婭用佐魯的南岸島嶼換來的合作關係。

“哦,你們聊,我不打擾了。”柳念對他們的話題毫無興趣,鬆開萊勒獨自去了永恒殿。

在那裏,她可以得到清靜。

飛鷹的死攪亂了她的計劃,隻要和那批名單有關聯的人真的會難逃一死嗎?本來她想用來威脅飛鷹,幸好她在船上顧慮到萊勒並沒有那麽做,不然,死的不一定會是誰。柳念打了個寒噤。

十五歲那年的一個雨夜,一個渾身是血的叔叔用那種絕望渴求的眼神看著她,顫抖的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塊沾滿血腥的懷表:“善良的孩子,這塊懷表一定要替我保存好,一定……叔叔在天堂會保佑你的……一定要親自交給……交給……”

到底要交給誰呢?

十六歲那年,她啟開了那塊懷表的秘密,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外文,她雖然看不懂,卻意識到了一份沉重……

如果不是飛鷹的死,她幾乎忘記了這塊懷表帶給她的沉重感。之前她還渴望離開亞威去過她無憂無慮的生活呢。

五年前的一幕像是剛剛發生一樣,她額頭開始冒著冷汗,雙眼呈出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