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去，隻為你好
易無亂見江雨半死不活的躺在那，“怎麽，沒氣了？”說得極為藐視。江雨模模糊糊的聽見，想要起來，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樣，不聽任何使喚。易無亂見沒反應，“沒意思！”咕噥一句，便把手上的樹枝隨意的丟在一旁，自個找了塊石頭仰靠在那曬起溫暖的陽光，麵部很開心的愜意。
過了一會兒，滿身傷痕累累的江雨身體終於恢複了一些知覺。顫巍巍的用殘刀支撐身體站了起來。“該死的師父！下手還真狠，真痛。”江雨咬牙低罵道。
那知道剛罵完，“神智不清了，連我都敢罵。”隻聽見人聲，江雨迎麵就感覺一股勁風襲向胸前，慌忙定睛看去，師父的右手手掌五指並攏結實的印在了他的胸前。“你個老不死的王八蛋。”江雨急得咒罵起來，顯得語無倫次。
易無亂嘴角往上揚起，鼻子冷哼。江雨立刻覺得耳邊如同春雷炸響，耳朵嗡嗡不停的響，大腦眩暈，身體搖搖欲墜。“這是對老人家不尊的懲罰。”江雨以為又要飛了，身體變得生硬，神經崩的緊緊的。
結果沒江雨想象的場景沒出現，一股至精至純的能量從易無亂的掌中湧出，灌入到江雨身體裏麵。江雨大吃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易無亂。“看什麽看！快點調動。”在易無亂的催促下，江雨急忙把灌入身體裏麵的能量往身體的四肢百骸遊動，滋潤身體。
江雨感覺易無亂掌中溫和的能量就像連綿不絕的江水，不斷的湧入。江雨身體此時已是充滿易無亂傳送而來的能量，身上的傷口也好了個七七八八，但易無亂依然沒停下的意思。江雨全身已大汗淋漓，隻能咬牙苦撐，身體承受能力眼看就要達到極限。
江雨現在可不敢開口說話，若是打擾到易無亂後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易無亂大喝一聲，右掌猛的一用力，江雨觸不及防的飛了。在地麵翻了兩個滾，身上頓時滿身是灰塵。“你個老妖。”江雨邊咒罵邊氣憤的去把殘刀撿起，直接揮刀砍向易無亂。
易無亂視若無睹，殘刀劃破虛空向易無亂砍來，易無亂把中指一伸。殘刀就像砍在了金剛上麵一樣，任何痕跡也沒留下。
赤裸裸的鄙視了江雨一把，“不知道別人幫完忙要先說謝謝的，教出這麽沒素質的徒弟還真丟臉。”擺出一副江雨不能見人的模樣，江雨被說得麵紅耳赤，呼哧！呼哧！喘氣如牛。江雨憋住胸口的悶氣，低頭道：“師父，對不起！”江雨一說完便繼續揮刀砍向易無亂。
易無亂立即跳彈開，笑道：“就這點本事，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刀法。”
“還不是你不教我。”江雨氣憤看向易無亂。易無亂食指一勾，“今天讓我來嚐嚐鮮。”
江雨立刻就像泄氣的皮球，低聲道：“還。。。。。。還沒完成”。
“沒關係，盡管來就是了。”
“那好！”
“殘刀斬破決，一式！”江雨手中的殘刀發出一陣低鳴的金屬聲，刀身光華極速湧動。
“殘刀斬破決啊！名字倒是不錯。”師父點頭笑眯眯的看著江宇。
江雨平地躍起，身體如同風輪一樣，在空中轉動。易無亂瞬間被江雨鎖定，一股霸道無比的刀氣驟然轟出，師父微微吃驚，“還有些小看了。”
易無亂身體兀然出現一層薄薄如月光灑在身上的光幕，轟！刀氣砸在光幕上，光幕一陣波紋閃耀，接二連三的刀氣繼續砸去，光幕頻頻閃耀，眼看就要破碎，易無亂揮動右手，光幕加強不少。
易無亂暗自的微微點頭，“還不錯。”
江雨腳尖落地，手中的殘刀脫手，呼呼的在麵前轉動，火箭一般的向高空急速射去，突然來回的轉向，直泄而下。“殘刀斬破決，二式。”
“什麽！竟然能離手控刀。”易無亂吃驚的看向江雨。
並不是這個招式很厲害，而是江雨竟然能自行的摸索出來，那就不同了。易無亂當初有人教的時候，也用了很長時間才能熟練掌握。看江雨用的模樣，明顯是很流暢，可以看出已經會了不短時間。
而且此招還是很有限製，哪怕就連武霸之境的強者離手控刀也是有難度。江宇隻不過區區的武靈境，怎能不叫易無亂驚訝。易無亂沉默了一下，隨後便也就釋然了。
一陣轟鳴聲，光幕破碎，閃出耀眼的光芒。咻！一陣刀光，殘刀飛向江雨手中，江雨仍無動於衷，繼續揮舞殘刀，一點也沒擔心易無亂。
也許是剛才對易無亂大肆的宣泄，心情舒暢不少，現在連刀法上也很流暢，沒他修煉之時的那種滯帶感，生澀感。
光芒閃過，以易無亂為中心，周圍轟出了幾米大坑，就剩易無亂安然的站在幾寸土地之上。看向繼續揮舞的江雨，不由又吃一驚，瞪大眼睛看著江雨刀身上的一條一條如同鐵線的勁氣，環繞在殘刀上流轉，“刀氣化實。”
江雨感覺體內的內力在勁氣出現以後，體內的內力如泄閘的江水，不要本錢的湧出。周圍狂風大作，地麵的碎石掀翻向一旁滾去。易無亂略微的感到一絲的訝異，但更多的是欣喜，“達到武霸一階的實力了。”江雨繼續舞動殘刀，殘刀上的勁氣如同靈蛇舞動，嗤嗤作響。“不！應該是是二階了。”易無亂不由得吃驚的馬上改口。
江雨揮動殘刀越發的感到吃力，已是達到極限，要揮出刀，可是明顯的不能發出來。易無亂馬上察覺出來，立即大喝道：“破而後立，九九歸一，則一元，一元則新生！”
江雨一個激靈，猶如醍醐灌頂。原本就隻差一層薄薄的紙就可以捅破的境界，在受到易無亂的指引，就像黑夜裏的螢火蟲，找到了出路。體內殘餘的內力瘋狂湧動，充斥周身筋脈。
一股精純的力量突然從四周湧入體內，身體如同饑渴的惡漢，瘋狂的吸收，而後如同春風化雨般，滋潤全身百骸。
在得到師父易無亂的指導後，江雨知道隻要能揮出這一招，肯定能達到武霸境。陡然大喝一聲，“破！”爆破聲響徹長空，殘刀勁氣帶著撕裂眼前的一切力量，分化為一條一條的光線，激射向易無亂。江雨手中的殘刀瞬息間也變成了鐵屑，零散在身前，就隻剩下握在手中的刀柄。
易無亂身體一振，擺脫江雨氣勢上的鎖定，躍上高空。光線一條條的劈在無人的空地上，毫無規律可循，猛烈的胡亂的砸一通。易山山頂一振晃動，山頂的一角已切去大半，巨石緩緩滑落向山腳。
江雨拚盡全身力氣揮出之後，體內原本如滔滔洪水一樣的內力，頃刻間，蕩然無存。來不及觀看他所留下的傑作，立即盤膝坐下，查看體內的變化，江雨驚得把嘴巴張得可以容下個雞蛋了。
易無亂則笑眯眯的看著江雨，“達到武霸境了，我也安心了。”欣慰的從高空徐徐落下。
體內筋脈已經擴大不少，丹田更是擴大了好幾倍，恢複內力的速度簡直就不是以往可以比擬。江雨帶著吸入一點的靈氣灌入，帶動一絲靈氣在體內遊走，經過丹田轉換成內力。以人的身體承受能力，要是直接使用天地靈力，恐怕就得直接暴體而亡。
經過幾周身，熟悉體內的變化，睜開雙目，兩眼精光熠熠。氣色，精神都明顯的沒以往的憂鬱，要陽光不少。起身時，全身骨骼比比剝剝像爆竹的炸響，頭腦更是清明，舒服的讓江雨忍不住舒展身體呻吟，“好舒服！”
兩人在山頂說了一陣話，見這時已是日中，肚子在傳來抗議的聲音。易無亂便和江雨跳下山頂。映入眼簾的情景，讓兩人大吃一驚，巨石死死的賭在了山洞前。易無亂低沉道：“誰幹的自己解決。”便縱身跳下易山，消失不見。
江雨擦擦額頭的汗水，憤怒的踢了向巨石。想以此發泄不滿，吃疼，隻好無奈的奮力去推動巨石。不大一會兒，“搞定，收工。”江雨拍拍手上殘留的灰塵。
易無亂從山下回來，手中多出了幾隻山雞，兩人毛手毛腳的半天，把雞毛拔的幹幹淨淨。一番熱鬧的爭奪食物大戰，兩人便躺在山洞前的石頭上接受耀日的光華洗禮。
“你吃完要摸幹擦淨，你看看你嘴邊油膩的反光了。”
“知道了師父，偷吃要擦幹摸淨。”
“還貧嘴！”
。。。。。。
時間不知不覺入了夜深，星鬥布空，夜光迷蒙。易無亂陡然睜開雙目，一旁躺著陪伴十八年的徒兒傳來沉睡的呼吸聲，“他恐怕睡的是最香的一天的了。”易無亂無聲無息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白潤，細膩透明的獸皮。黑夜看上取，上麵密密麻麻布滿了星星點點。
易無亂把白色獸皮折疊成整齊的四方塊，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徒兒。眼中淚光閃爍，隨後毅然扭頭，消失在山洞中，沉睡中的江雨渾然不知陪伴他渡過人生很重要的十八年的師父易無亂就那樣無聲無息的遠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