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射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教廷救世大教堂，樞機主教希伯來怒吼著：“教宗陛下！這是法蘭克帝國赤裸裸的挑釁！德爾尼身為教廷十二樞機之一，竟然在法蘭克帝都被刺殺！陛下！我們必須徹查！必須懲罰法蘭克帝國！”希伯來揮舞著拳頭咆哮著。教宗依然縮在華貴的袍子裏，說道：“希伯來，你和德爾尼是一起從神學院畢業的，據我所知，你是德爾尼唯一的朋友，對於德爾尼遇害的事，我也感到悲傷，他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我看著他慢慢長大，成為正義的化身。”教宗的眼中閃出淚花，繼續說：“但是，希伯來，戰爭就要開始了，一切敢於與黑暗宣戰的人的要求，我們都可以退讓。”
教宗用手撐著額頭，看著身邊的樞機說：“諸位，你們說，法蘭克這麽做，是要提出什麽要求呢？”樞機雅各站出來說道：“陛下，以我所見，這應該是法蘭克皇室所暗中指使的，不如我們就相對退讓一下，給予法蘭克皇室更多的自由。”希伯來怒道：“雅各！我們是神的信徒，如果對法蘭克的退讓的話，就代表神向法蘭克皇室退讓了！”雅各說：“對抗黑暗勢力的反攻，法蘭克是最主要的力量，他們擁有接近三百萬的軍隊！為了組建著三百萬的軍隊，他們的人民幾乎都到了破產的邊緣，希伯來樞機，教宗陛下，請問，如果失去了法蘭克的支持，僅憑教廷幾個騎士團的力量你們有把握擊退黑暗勢力的反攻嗎？！”希伯來正要反駁，教宗阻止了他，說道：“責令法蘭克帝國將德爾尼樞機的遺體運回教廷，另外，撤走教廷駐法蘭克神聖騎士團。”希伯來大叫道：“陛下！不可啊！法蘭克境內的異教徒越來越多，撤去了神聖騎士團，教廷的威嚴和教區的安全如何保障？！”教宗說道：“責令法蘭克帝國協助吧，現在是戰爭期間，我們要學會退讓。”教宗揮揮手，站起來離開，留下一幹樞機沉思不語。希伯來樞機捏緊了拳頭，咬著牙齒，憤怒地盯著法蘭克帝都帕斯的方向。
帝都帕斯，皇宮裏攸憤怒地摔壞了一件古董，大罵道：“是誰幹的！？”他血紅的眼睛盯著周圍一幹低頭發抖的侍從，終於頹然坐在地上。德爾尼的死，宣告了皇室與教廷的親密關係徹底破裂，戰爭期間，帝國耗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需要教廷為人民樹立一種信心，而這時候作為樞機的德爾尼卻死在了帝都帕斯，攸在權力鬥爭中向教廷服了軟，雖然教廷動員令過後，與教廷簽署的一些不平等的條令廢除了，可是攸知道，自己想要繼承這個皇位，必須要教廷的支持。
“殿下，為今之計隻要像教廷發出自責令了。”一個侍衛建議到。攸捏緊了拳頭，思考了一陣，說道：“不，不必，教廷不會與我們決裂，我需要他們的同時，他們也需要我。這個時候再多的解釋，也隻是讓教廷更為反感，現在也隻有沉默處理這個事情，把德爾尼樞機的遺體運回教廷。”
“殿下！殿下！”一個侍衛手中捧著魔法書信，快步走了進來。“殿下！教廷旨意！加急！”攸拿過那封信件，展開後閱讀後，笑容浮現了出來，說道：“下令，派一隊皇家騎士以王侯禮儀運回教廷。加封德爾尼為皇家神術師，授帝國一級鳶尾勳章。”攸頓了一下又說道：“另，指派各地衛隊接收神聖騎士團防務，協助神教地方事務。”
這一回合的較量隻是幾百年來皇權與教權爭奪的一個縮影，雖然看似這次皇室似乎占了便宜，其實帕斯皇宮裏的攝政王攸和遠在教廷救世大教堂的教宗心裏都充滿了不安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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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薩殿下，您的計劃似乎沒什麽效果。”雷霆恭敬地說道。血精靈王子羅薩•逐日者站在灘頭上，大量的軍船正在建設之中，而海的那一邊，是所有被放逐的種族向往的地方，那裏有他們一萬年不曾回過的家鄉。“雷霆，我沒有指望著立刻就出現什麽效果，徹底決裂的裂痕不是一天形成的，有思想的地方，一定有矛盾，就像我們一樣，雖然有著共同的目標，但是各族之間的矛盾依然存在，人類隻不過在利益方麵更為好利用點罷了。”
在這片廣袤的放逐之地上，生活著一萬年前被驅逐的高等精靈，他們後來稱自己為血精靈，意思是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血仇，被放逐的獸人部落是當初的奧羅姆部落，他們身上則背負了上千萬獸人同胞被屠殺的仇恨，一萬年前，隻有奧羅姆部落一支撤跟隨高等精靈撤退到了放逐之地上，放逐之地上的地精接受了他們，一萬年的相處中，三個種族都有了相繼的發展，地精顯然被血精靈對南方那塊大陸的描述吸引了，於是地精們決定加入血精靈和獸人的反攻計劃之中。
“殿下，如您所見，我們還需要至少一年的時間準備食物和各種攻城器械，如果開戰，幾乎是所有的族人都會參與到部隊之中，我們對糧食的要求非常的大。”放逐者的總指揮官，血精靈塞納留斯•明翼恭敬地說道。他是一名強大的遊俠將軍，實力早已突破了聖階，是血精靈一族的驕傲，是被放逐者回歸的希望。羅薩點點頭，說：“我們和那邊已經達成了協議，將軍，我給你兩年的時間，兩年之後，我要看著我的族人踏上那片原本屬於我們的土地！”說完他和獸人雷霆轉身離開，隻剩下塞納留斯迎著海風孤獨地站立著。
塞納留斯是在放逐之地出生的血精靈，從小他就展現出強大的天賦，明翼家族盛產遊俠，家長死在了神聖戰爭中。家族現在由長老會議主持著。塞納留斯作為家族最耀眼的明星，在成年之後不久便突破了聖階，而他展露出來的軍事才華也令所有的族人看到了希望。他握著配刀，看著海麵，海的對麵看不見的地方就是族人們一心想回到的家鄉嗎？“塞納，天冷了。”塞納留斯的妻子佩姬為他披上了一件大衣。塞納留斯握住佩姬的手，問道：“佩姬，你想回到所謂的家鄉嗎？”佩姬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塞納，隻要有你，那裏都是我的家。”塞納留斯一陣感動，豪氣幹雲地說：“佩姬，我一定會打敗他們，將整個大陸奪回我們的手中！那時，我們會在人民的稱頌之中隱退，在溫和的南方森林過著幸福的日子。”佩姬在塞納留斯的鼻尖輕輕一吻，說：“塞納，我知道，戰爭是很殘酷的，就是羅薩殿下也曾說過，我們也許會犧牲，所以我餓隻希望你好好的，要知道，你，是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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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豪爾郡出現了捕奴團。”羅維將豪爾郡地圖鋪開在桌上，指著玫瑰森林外圍一個隱蔽的小村外。“大人，那裏的村民向我們報信說道村子外出現了大量人馬的痕跡，至少上千。”亞特皺著眉看著地圖，說道：“精靈那邊知道了嗎？”傑蘭特說：“他們知道了，向我們發出了求援信。”亞特問道：“豪爾郡能夠動用的衛隊有多少？”菲利普說道：“大人，一百人，最多動用一百人。經過這大半年的訓練，我保證動用的這一百衛隊絕對能夠擁有帝國正規軍的實力。”亞特揮手道：“命令，我親自帶著著一百人前往增援，菲利普，你和羅維跟隨我。”他看了一眼傑蘭特，說道：“傑蘭特先生，我這次就帶蘭帕德先生去，您性格比較謹慎，城裏還拜托您和金力了。”“是的，大人，交給我吧。”
玫瑰森林中，兩百精靈已經全副武裝，亞特也帶人趕了過來。碧兒和特瑞倒顯得很輕鬆，蘭帕德說道：“也就一千多傭兵而已，大人，不必太緊張。”特瑞抱著蘭帕德的肩膀也說：“就是，大人你看，卡娜格麗緊張成什麽樣。”亞特順著特瑞手指的方向看到，卡娜格麗身著精靈特製的輕甲，憂心忡忡地看著森林外的方向。亞特走過去說道：“卡娜格麗，不用緊張，我們人數雖然少，但是我們有三位聖階，會很輕鬆的。”卡娜格麗點點頭說道：“大人，這是我們遷出鶯歌森林的第一戰，將來能不能在這裏立住腳，就看這一戰了。”亞特說道：“不論如何，我都是你們最好的朋友。”
“大人！他們進入森林了！”羅維大喊道。所有的部隊立馬弓上弦，劍出鞘。默默地等待著。精靈擅長弓箭，鶯歌森林一戰後，殘存的精靈中馬裏奧的射術是最好的，他拉開一張大弓，對卡娜格麗說：“卡娜格麗，我們比比，看誰殺敵更多。”在場的都知道，馬裏奧故作輕鬆是為了緩解精靈和人類的緊張情緒。
奧瑞娜拉著亞特的衣角問道：“亞特大人，我們會贏的是嗎？”亞特笑了笑，說：“奧瑞娜，你看，蘭帕德，碧兒，特瑞，他們三人足夠保證這場戰鬥的勝利了。”奧瑞娜說：“亞特大人，能抱抱我嗎？我有些害怕。”亞特尷尬的笑了，無奈將奧瑞娜的嬌軀攬在懷中，輕聲安慰著。特瑞出了個口哨，和蘭帕德兩人壞壞地看著亞特，亞特立刻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麽辦。碧兒一人一個爆栗，喝到：“你們兩個不正經的，笑什麽，大人也該到了長的的年齡了。”說完她也笑了起來：“安娜小姐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亞特放開臉紅的奧瑞娜，說道：“奧瑞娜，你是僅存的祭祀，回到你的崗位上，用祭祀的力量幫助你的族人獲得勝利。”奧瑞娜勇敢地點了點頭。回到戰線上，開始吟唱精靈的祝福魔法“強擊光壞”，純潔的光芒閃過後，精靈的武器上閃著綠色的光芒，所用人的信心開始生長起來，漸漸地抹平了心中的緊張。
隨著戰鬥靴踏在森林落葉上的吱呀聲，一隊人類重步兵緩緩地出現在亞特眼中，重步兵身後跟著一大群弓箭手和麵目貪婪的捕奴手。他們在精靈弓箭射程外停了下來。亞特高聲喊道：“我是豪爾郡領主，亞特•羅斯•迪維斯子爵，你們已經踏入了我的領地，並違反了我定下的法令，如果你們就此放下武器投降，我保證善待俘虜。”
為首的領頭人並沒有答話，他想：一個子爵而已，殺掉就是了，上麵自然會為自己擺平的。他用力的揮下手，重步兵邁著大步向陣線從了過來。全身鎧甲的重步兵是弓箭手最難纏的目標，弧形盔甲在弓箭射中後會因為弧度而被彈開，等到近身後弓箭手隻有被屠殺的份。馬裏奧張滿強弓，高聲命令道：“不要緊張！兩百碼！自由目標！射！”馬裏奧離弦的箭帶著鬥氣朝著一個重步兵射了過去，破空聲響過之後，馬裏奧的目標重重地倒在地上，脖子上頭盔與胸甲的夾縫處赫然插著一支墨綠色的長箭！
菲利普指揮著衛隊拍成橫隊，持著長戟，他揮舞著長劍，身著重甲，重步兵的腳步使得大地都在顫抖，他高聲喝到：“鎮定！為了玫瑰荊棘的榮耀！”衛士們看著越來越近的重步兵，手心出滿了汗，手中緊緊地持著長戟，他們的汗珠順著鼻子落下來，在地上破碎。
“刺！”菲利普大聲命令道。衛隊將長戟用盡全力刺出去，形成一片鋼鐵森林。“砰！”兩軍猛烈地撞在了一起！
“法蘭克時代，一個精靈奴隸的價格可以抵上一個城市半年的賦稅，盡管價格高昂，但是處於權力頂端的高級貴族們幾乎都以擁有精靈奴隸為榮。捕奴團雖然在帝國法律上是非法武裝，但是在大貴族們的庇護下，官方也隻有默許了這種存在。而精靈們精準的射術，高超的劍法也使得捕奴團的裝備越來越好，甚至有的超過了帝國正規軍。”——亞農•海斯崔•諾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