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海族的協議.

豪爾郡郡府豪爾城是一座靠海的城市。豪爾堡建在城市的南方臨海，從城堡的尖塔望去可以望到很遠的海麵。豪爾郡原郡守湯米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豪爾郡人，一個月前，帝都傳來命令，豪爾郡脫離帝國中央轄製，成為一個貴族老爺的領地。湯米收拾好文件，他已經在郡守府等了那個貴族老爺十多天了。

湯米坐在搖椅上，抽著煙鬥，午後的陽光懶懶地灑在他的身上，湯米五十歲了！他拿出一個精致的羊皮紙，緩緩打開。那是自己17歲的時候在瑟堡文學院的*。魔法成像技術將年輕的湯米永遠定格在那個美好的時光。滿是鳶尾花的校園，每個晚上都能聞到北海吹來的海風的味道。還有那個叫做克莉斯汀的貴族少女在樹下練習魔法的美麗摸樣。湯米一步步地回憶著自己年輕時候，他嘴角浮現出一抹滄桑的微笑。

“大人，入夜前我就要帶著他們走了！”豪爾郡衛隊長走了進來，一身輕甲，腰間配著標配的長劍，他隻是一個二級武士，三十多歲的年紀，滿臉的大胡渣子。湯米說：“衛隊裏的一百名精悍的小夥子，八百名豪爾郡適齡青年。你就要把他們帶走了！”衛隊長低下頭，一臉歉意，說道：“這是來自帝都的命令，或許要打仗了！”湯米猛然站起來，抓住衛隊長的肩膀，神情凜然地說：“我到豪爾郡三十年了！你帶走的這些人要麽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要麽就是我的朋友，他們總會微笑地叫我湯米大叔！至高神在上！你把他們帶走了，請你一定要把他們帶回來！”衛隊長一臉凝重，他站的筆直，“啪！”他像湯米行了一個的軍禮，右手捂住自己的心房，頭微低，左手握住劍柄，他凝重地答道：“是的！大人！”然後轉身走了出去。豪爾城充滿著告別與哭泣的悲聲。

月光如水，豪爾城臨海的沙灘上，羅維背著重傷的菲利普，亞特和金力站在沙灘上，海倫女皇在月光下顯得嫵媚而純潔。“亞特大人，感謝您和玫瑰騎士團對海族的又一次慷慨幫助。”亞特優雅地行了一個貴族禮，答道：“尊敬的陛下，這是朋友應該做的。”海倫喃喃道：“朋友，朋友。”她盯著亞特，說：“亞特大人，你是這附近的領主麽？”亞特答道：“是的，海倫陛下。”“那我們訂一個盟約吧！”亞特問道：“盟約？”“是的，海族已經有幾萬年沒有踏上陸地了，我們也需要朋友。”亞特鞠躬道：“是的，陛下，我的子民也將是您的朋友，也將是整個海族的朋友！”

“以至高神的名義！”“以海神的名義！”“我，豪爾郡的領主，亞特•羅斯•迪維斯在此與海族定下盟約！”“我，大海的君王，美人魚，海倫•邁爾在此與亞特和豪爾郡的人類定下盟約！”兩人共同高聲誦讀：“我們同進同退，共榮共恥，永世為友，絕不背棄！”海倫轉過身向看著她的數萬海族大聲宣布到：“幾萬年了！海族和人類又一次成了朋友！”數萬海族齊聲喊道：“陛下萬歲！”“亞特大人萬歲！”

法蘭克曆417年春，豪爾郡郡守，子爵亞特與海族定下盟約，具體訂立了包括軍事，政治，經濟在內的七項盟議。這一年，被史學家們稱為“海族的春天”。亞特與海倫相擁而別，海倫一一和亞特等人擁抱，她祝福了重傷昏迷的菲利普騎士，鼓勵了羅維騎士，向金力騎士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後回到了海底。

送別海倫後，亞特發現自己就在豪爾城外，於是吩咐羅維進入豪爾城，讓城裏安排諸多事宜。不一會兒，城裏的衛隊就擁著湯米來到了亞特麵前。湯米看到亞特，跪了下來，說道：“尊敬的老爺，我是豪爾郡的前郡守，我們已經等候您很久了。”亞特從懷中拿出玫瑰橄欖徽章和土地證明，十餘個衛隊衛士一起跪了下來，齊聲道：“像老爺致敬！”

郡守府，湯米在給亞特介紹豪爾郡的情況，這些亞特早已經知道，突然他問了句：“你說，郡衛隊從現在開始轉為我的私軍？”“是的，大人，不過，您現在隻有一百人，就在您來之前，應帝都軍令，衛隊長已經帶著一百衛士去了北方，他們將脫離您的管轄。”亞特問道：“帝都軍令？”“是的，大人，半個月前來的軍令，帝國各郡都在征召新兵。”亞特皺起了眉頭，萊茵同盟的仗不是打完了麽？怎麽還召新兵？“大人，您還擁有豪爾堡的使用權，您來之前，豪爾堡是作為豪爾郡衛隊軍營用的，不夠規格還是很高的。”亞特揮揮手說：“不礙，我不像其他貴族一樣追求排場，母親告訴我，一個貴族是否崇高，不在於他榮華的衣物和高大的城堡，而在於他的心。隻要有一顆崇尚光明的心那麽他就是一個高尚的貴族。”湯米跪下來，涕零道：“感謝至高神將您送到我們身邊。”“湯米，你是瑟堡文學院畢業的吧？”“是的，大人。”“我對政務不是很熟悉，你能為我管理豪爾郡麽？”湯米低下頭答道：“樂意之極。”湯米很快將亞特和海族的協議扶付諸了實踐，港口被大大地修繕，消息也放了出去，商人們也越來越多地湧入了豪爾城。海族雖然還沒有登岸，但商人們已經從中嗅到了利益的味道。

菲利普在十天後醒了過來。他早早地與羅維來到城堡的軍營，看著參差不齊的衛隊，他心下著急，得把這些衛隊訓練成合格的戰士！“菲利普！你剛醒，還不要激烈活動！”亞特走了過來按住菲利普。菲利普答道：“大人，我的傷不礙的，騎士活在這個世上就該為他的主人奉獻一切，風雨不阻！”亞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菲利普，你是我現在最依靠的騎士，你在，橄欖枝和玫瑰花就不會凋謝，所以你應該要保重自己啊！再說訓練衛隊還有羅維。”菲利普隻好答應，回了房間休息。亞特抽出細劍，他的武技已經突破了五級，正好想試試，他對羅維說：“羅維，來陪我練練。”羅維抓抓頭，苦著臉說道：“大人，您已經五級了，我隻是三級，怎麽打得過你？”“來就是了！”亞特說完兩人站做一團。

屋頂上，金力扯著一個人的衣袖說道：“看看看！我就說老爺突破五級了，你非不信！兩個銀幣！給我！”這個男人正是從教廷趕過來的傑蘭特，他笑道：“你受了這麽中重地傷，還這麽好動！”金力經過那一戰後，實力從聖階跌回了九級，不過金力老爺來到豪爾城後每天被城市的美酒熏醉地忘了憂愁，也就不怎麽在意了。傑蘭特看著金力，突然覺得金力應該是聖階中最釋然的一個，他笑了，摟住金力的肩膀，說：“兄弟，又要並肩作戰了！”金力一把推開他的手，嫌棄道：“呸呸呸！真惡心！”

夜晚，傑蘭特來到亞特的房間，亞特睡得很安詳。傑蘭特就這麽看著他，仿佛看到了安娜，那時，自己每天就是這樣看著安娜入睡的。“你是誰？”亞特在傑蘭特分神的時候已經醒來，警惕地抽出了匕首，冷冷地看著他。傑蘭特和藹地笑了笑，拿出一枚玫瑰徽章，亞特下床來到他的身邊，說：“你也是母親的騎士麽？”傑蘭特笑著說：“現在，我是您的騎士了。請摘取嬌豔的花朵，致命的夜晚，我們用瑰麗的血色守護光明。大人，玫瑰騎士團，騎士長傑蘭特•羅斯•萊茵向您致敬！”蘭特跪了下來，將腰間的長劍交給亞特，亞特抽出長劍，點在傑蘭特的雙肩，說：“起來吧，傑蘭特騎士！”金力走進門，微笑著看著傑蘭特，兩人終於擁抱在一起，這是一種朋友之間誠摯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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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拉揚看著一隊隊來自南方的地方衛隊和新兵進入蘭斯，心中不免湧入一種思鄉的心絮。“大人，在這北方的城市，滿是南方口音，您是不是想家了？”伊文走到圖拉揚身後，恭敬地問道。“伊文，你不是也想家了？”伊文低頭，眼中充滿了淚光，說：“我離家的時候曾經讓她等過我，不過一晃十幾年，她應該以為我死了，改嫁了吧！”圖拉揚說：“伊文，總有一天，我們回到我們的家鄉，溫暖的南方啊，北方太冷，太蕭索了。”

第二兵團到達蘭斯後，一個兵團的衛隊和三個兵團的新兵也陸續到達，他們整編為了帝國陸軍第二軍團，圖拉揚也成了第二兵團創立以來，第一個成為貴族的兵團，如今作為帝國陸軍第二軍團軍團長，下轄五個兵團，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男爵，但圖拉揚已經成為了貴族。而擺在他麵前的是並不富裕的物資，自己終於體會到了克羅斯爾的難處了呢！

蘭斯在第二兵團進入後就實施了軍管，盡管圖拉揚竭力約束士兵，但地方衛隊和新兵到來後，蘭斯的治安還是令圖拉揚頭痛。“將軍！第四衛士兵團第一旅隊下屬中隊在平民區鬧事已經被執法隊抓起來了！”親衛又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圖拉揚站起來，說：“讓所有的軍官都到蘭斯大廣場來。”“是！”

圖拉揚看著黑壓壓一片的軍官，第二軍團現在超過了十萬人，而軍官也隱隱有突破萬人的架勢。圖拉揚看著他們一聲不響，開始脫自己的盔甲，眾軍官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一件件脫了下來。初春的北方還未回暖，圖拉揚呼出的熱氣都化作了白霧。等他脫光以後，所有的軍官都驚呼出了聲！滿身都是傷疤！竟然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圖拉揚指著一道道傷疤，中氣十足地講述著它們的來曆。終於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圖拉揚說完了，他沉吟了一下，看著這些軍官，說：“我活下來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你們如果還這麽胡鬧下去，不好好訓練，那麽我保證你們身上隻會有一道傷疤，不過你們那時已經死了！”他頓了頓，說：“我們打敗了萊茵，為什麽還會征召這麽多新兵？那是因為帝國嗅到了危險！兄弟們！危險已經離我們越來越近了！你們還要這麽胡鬧下去麽！”

圖拉揚裸衣講話以後，蘭斯城的治安頓時好了不少，衛隊兵團開始加緊訓練，第二兵團忙著訓練兩個新兵軍團，正如圖拉揚說的，危險，仿佛越來越近了。

“海族的春天是建立在海族和亞特大帝的協議上的，這協議一致延續到今天，海族仍然是人類最好的朋友。”——亞儂•海斯崔•洛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