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誰是流氓？
這天的訓練結束以後，阿諾是沐浴在流聲大丫鬟的淚水中回楚妃殿的。楚貴妃也忍不住心疼，晚上乘武王在自己身上耕耘時、申述了兩位供奉的惡行以及阿諾的慘樣。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婦道人家莫要以愛之名，害了諾兒！”
武王訓斥了一句，而後調笑道：“這麽個時候，還有功夫想小心思，看怎麽收拾你...”
雲雨初歇後，武王喚來陪床奴婢們收拾戰場，然後向楚妃述說了一個計劃，培養阿諾的大計劃。其牽扯之廣、影響之大、用心之深容不得半點疏忽！
楚妃聽過後一開始不同意，但在武王的強勢和堅持下也隻能含淚屈服了。為此，楚妃得到了武王更多的寵愛。阿諾也是從這天起，得到了更多更體貼的關懷。
又一個月後，阿諾已經成為了初級四階鬥氣士了。
“小子，剛才的口訣背下了沒？”
羽供奉品著茶水，低頭詢問。
“背下了！”
翼供奉不太放心：“背一遍來聽！錯一個字揍你！”
阿諾隻好將剛才那段不及百字的口訣背了一遍。
羽供奉沒從裏麵找到錯字，點點頭：“現在把它忘了，等你突破了初級鬥氣士，達到高級鬥氣士時在記起來，聽見沒？”
“那兩位師傅做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已經記下來的知識，怎麽能忘了？忘了怎麽能有記起來？”
阿諾覺得這兩瘋子師傅又開始為難自己了。
“你爹要去前線了，我們也要跟去。”
“快則半年，慢則數載，我們不在的時候，你要繼續修煉！所以才將後麵的口訣告訴你，莫要不識好人心！”
“爸爸去做什麽？遠定國不是已經請降了嗎？”
阿諾對兩位師傅的話表示懷疑，仗都打完了，做什麽父親還要去前線。
羽供奉眯著眼：“遠定旁邊還有卒日和祥照！探子回報，說這兩國家都在調動軍隊。所以王上決定親自去問問，他們想做什麽？”
兩位供奉師傅發了慈悲，今天除了要阿諾背口訣就讓他回去了，並沒有揍他。
阿諾滿懷著心事，牽著流聲姐姐往家裏趕。他急著回家問楚媽媽，她肯定知道爸爸什麽時候出征。
...
知道了又有什麽用，一小孩子難道還能改變大人的定意嗎。
就算阿諾心裏充滿的擔憂，充滿了不安與心慌，武王這天還是率領著大半近衛軍出了王宮。
阿諾在楚貴妃懷裏，同後宮妃嬪們一起目送著氣勢如虹的近衛隊伍，騎乘著流光獸跟隨在護衛王上的供奉殿高手身後，消失在王道遠處。街邊歡送的人群都散去了，城牆上的女人們依然不願離去。
“寶貝，我們回殿吧！王上已經走遠了呢。”楚妃柔聲勸說懷裏的孩子。
阿諾雙手握在煎墩上，就是不願意放手。
“為什麽爸爸不讓我一起去呢？”
武喬鄙視他：“帶你去做什麽？你能上陣殺敵嗎？你隻能拖後腿！”
“沒有！我是四階初級鬥氣士，我能保護好自己。我去了就會很安心！看見爸爸好好的，我就能安心了！”阿諾含淚與武喬辯駁。
旁聽的大人們眼裏都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們此刻都明白為什麽阿諾王子能這麽討王上歡喜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偏偏家裏就出了這麽個有情孝順的小妖孽，自然能得到王上的寵愛了。
武喬氣結，內心策劃著今天晚上要怎麽收拾讓自己下不來台的小弟。嘟著嘴，跟隨著其他宮人一起下了外牆，怒氣衝衝的回了楚妃殿。一路上不曉得扯了多少枝條、多少花苞，進門還將房裏的魔法燈台推倒了好幾座。丫鬟們聞聲進來收拾，也被武喬沒好臉色的趕了出去。
直到天色黑透了，楚妃才抱著阿諾回來。用過晚膳後，武喬吵著今天晚上要和阿諾一起睡。楚妃不疑有他，自然同意了。
洗澡上床後，阿諾就躺在床上盯著窗亭，目光內卻沒有任何焦距。
“也不知道，爸爸現在到那了。晚膳肯定沒宮裏精細，有沒有食欲？這時候應該起帳了吧，有沒有想我呢？”
阿諾幻想著父親的行程、生活、以及心裏，來抵消內心淡淡的憂慮。
“小弟，今天很威風啊！”
武喬從浴室裏出來鑽進床上，等待丫鬟宮女們收拾完畢告退後，才開始自己的邪惡計劃。
阿諾正出神，完全就沒聽見她說了什麽。
武喬更是怒火中燒，扯起軟枕就往阿諾臉上砸，口中還念念有詞：“叫你裝，叫你裝...”
“姐姐幹嗎啊？”
阿諾伸手抓住軟枕，側頭皺眉詢問。
“招魂啊！你回魂啦？”
武喬想將枕頭拽回來，可卻怎麽拽都拽不動。最後隻好開口威脅：“放手呀，找揍啊！”
阿諾一鬆手，武喬正好發力往懷裏拽軟枕，結果枕頭是拽過來了，可人也抱著枕頭翻下鳳牙窗去了。
“呀喲...”
武喬在離床三四米外的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阿諾趕緊爬下床赤腳跳過去關心的詢問：“姐姐摔到那了？那裏痛？我幫你叫女醫官吧！”
“不用！”
武喬怎麽好意思在這小屁孩眼前流淚呢？忍著眼淚伸手抓向想去叫人的阿諾。
“啊——流氓！”
阿諾正往前走呢，結果被抓住了褲子慣性之下，小屁股頓時就感覺涼颼颼的。回身去看怎麽回事，卻為這一輩子贏得了個流氓的稱號。忙彎腰將褲子提留起來，辯解道：“明明是姐姐給我扯下來的，怎麽能賴在我頭上，姐姐才是女流氓！”
武喬不願在這事情上跟阿諾糾纏：“過來抱我回床上！別說你抱不起，初級一階鬥氣士就能拿起50公斤的東西。四階的能拿起200公斤。”
說完她還很配合的蜷縮起身子，指揮著阿諾一手托脖子、一手托膝彎。
兩人重新回到鳳牙床上並排躺著，沉默了好久。武喬也忘記了要教訓阿諾的心思，滿腦子都在回憶著他身前的大象鼻子：“那是你尿尿的地方嗎？”
“什麽？”
阿諾沒聽明白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武喬伸手點了點那大象鼻子：“這個！”
“不要亂點！”阿諾上輩子畢竟算是半個成年人了，羞恥感還是懂的。何況，這小丫頭還是自己這輩子同父異母的姐姐。
“誰稀罕了，小氣樣！”
武喬再次伸手去探，卻見阿諾捂得嚴嚴實實的，頓時就不高興了：“我也有，和你的不一樣。你讓我摸摸，我也讓你摸摸，好不好！”
“不好！”
阿諾大汗，這就是教育滯後所帶來的嚴重後果。
胸前挨了一錘後，阿諾馬上改口：“明天你去問媽媽，媽媽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
“真的？”
“恩！媽媽是最好的媽媽！”
總算是將武喬的好奇心應付過去了，隨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阿諾很快就疲憊的進入了夢想。所以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武喬果真去詢問了媽媽，隻是媽媽並麽有直接告訴她：“等你滿十五歲時，王上會送你一陪床奴婢，她會教你這方麵的知識。到時候，你什麽都知道了。”
“喬喬，你今天怎麽想起來問著事情的？”楚妃嚴肅詢問道：“是不是有男人對你動手動腳了？老實告訴我！”
“沒有哎，昨天晚上看見弟弟的了，他讓我問媽媽。昨天晚上我乘他睡著了，玩了很久呢！”
武喬看見傻眼了的阿諾，心情大好。小臉上忍不住得意：“讓你小氣，還不是被我摸到了！”
楚妃感覺自己臉部肌肉都開始變僵硬了：“阿諾寶貝，你先出去玩，我有點事情要跟你喬喬姐說！”
阿諾知道這肯定是要灌輸此類知識了，識趣的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滿臉羞紅的武喬就跑了出來找到阿諾，威脅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準告訴別人，也不許記得，聽到沒有？不然我跟你沒完！”
阿諾點點頭，心裏卻直叫冤枉。“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要不然我什麽都不知道。”
從此之後，武喬便再也沒有對阿諾動手動腳了，知道了男女有別的小姑娘，反倒讓阿諾有點不適應。每次都隻拎著一點衣服算什麽啊？別人看見了還以為自己身上多髒呢。
還好沒幾天，武喬就被後殿接了回去。
阿諾這還是第一次看見神秘的後殿回出來接人，據說王上都很少去那裏，其他男性更是不準踏足半步。
送走武喬後好幾天，楚妃和院子裏的丫鬟們都不允許阿諾再出院子半步。時刻都有人跟隨在他身邊，隻要他前進的方向一有不對，馬上就抱回楚妃殿裏。
“媽媽，什麽不能出去玩啊？我還要去練鬥氣呢！”
阿諾十分不解，連鬥氣也不讓自己修煉了，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楚妃眼眸裏的含義很複雜，阿諾完全無法從裏麵解讀出有用的信息。他也是頭一次發現楚媽媽這樣看這自己，讓阿諾很不適應，內心也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王宮裏最近不太平，乖寶貝盡量少出去。”
楚妃決定先給他透些底，別到時候慌了陣腳：“珙貴妃前天從院子裏出來了，近衛們並沒有格殺她。我已經派人傳信給了家裏，他們會想辦法打探情況，也會將我的信函送到近衛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