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風嘯月泠
“哥，沒想到酒爺爺一點都沒怪我耶！”零站在芭蕉葉上，對身邊的二哥說道。
“酒爺就是嘴巴凶凶，人好的很呢！”風回看了一眼山穀中的小草屋，笑道。
“……”零不由想起來之時風對酒翁的描述，真是天壤之別啊。
“我們這是去哪？”零問道。
“帶你去看點東西。”風神神秘秘，朝著風泠山的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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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落至半山腰一處開闊地段。
“來這裏幹嘛？”零四下看了看，也沒什麽稀奇的東西。
“你聽。”風指了指耳朵，提醒道。
零突然聽到一種如吟如泣，似哭似訴的低沉聲，仿佛有人在風中喃喃低語似的，而且分明是男聲……但細聽之下卻又不似人聲，恍如天籟。
“這是？”零一時沉迷在這天籟之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風嘯岩。”風指了指山巔，零抬頭望去，隻見一細長有致的岩石橫斜斜而出，似是人力雕琢，又好像天然生成。
“風嘯岩？這個聲音是它發出來的？”零猜測道，等待著二哥的下文。
“恩，風嘯岩極似一根長笛，岩柱上有六個圓孔，在風中能發出一陣又一陣囈語般的聲音，傳說是南風子的長笛所化。”
“南風子？”零極目望去，真的能夠看到風嘯岩上的圓孔，甚至上麵還有幾道結，簡直和竹笛殊無二致。
“南風子是三百年前風族第一高手，一生苦戀水族的北水仙。據說這位南風子也是一表人才，倜儻風流，舉手投足間皆是翩翩佳公子。嗯，就如你二哥我一樣。但人家北水仙就是看不上他。唉，單戀本身就夠慘的，更何況還是一生無果，南風子也是個情種啊！”風看著那根石柱，作扼腕哭泣狀。
“那後來呢？北水仙姐姐就一直沒有給他機會？難道姐姐已是心有所屬？”零顯然沒有被二哥的“真情流露”而感動，而是直接問了結果。
“我說小零子，你這張嘴以後肯定能騙了不少女生，都三百年前的人了，還‘北水仙姐姐’……”風學著零的聲音嗲嗲道，說完還搖了搖頭，為以後落在弟弟手中的女孩子先悲歎了一下，繼續道：“這位北水仙——奶奶喜歡的是金族的一個家夥，不過人家金石一塊，也不睬她。後來那個人不知怎麽的死了，北水仙奶奶就殉情於此。她的神器‘月冷千山’化作一條山泉，喏，就是那條。”風指了指零身後的一條從山巔而下的山泉。
“月冷千山？”零看著那道清澈明亮的山泉，如一條絲綢般盤旋於山間，不知裏麵浸透著怎樣的淚水。
“恩，是用東海冰晶玉、鮫人珠和西原凝珠花所製，堅韌無比，乃是當時水族七大神器之一。這條山泉在夜裏月亮的照耀下就能夠自行吸收月光，整條泉水都會發出白玉般的光澤，仿佛一條玉帶般從山上流出；而且泉水流動時泠泠作響，所以人們把它叫做‘月泠泉’。”
“月泠泉？好美的名字。”零低頭品位了一下，又抬頭問道，“那風嘯岩又是怎麽回事呢？”
“南風子的武器是一個長笛，據說是取蓬萊仙島上的紫竹所製，取名‘風動九州’，是風族三大神器之一。當時南風子見摯愛玉殞香消，自己也了無生意。遂將北水仙就地埋葬於此，把自己的‘風動九州’插在了山巔上，留下一句什麽‘生前我都沒能和你說上幾句話，死後就讓這笛聲與你日夜相陪’之類的話，然後就長遊東海，誅殺龍脊化蛇去了，後來就再也沒有聽到有關他的什麽消息了……”
“唉……”零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呦，小子，你也知道歎氣啊？”風打趣道。
“昨晚酒爺爺給我說了三皇子和玉姐姐的故事，今天再聽這個，難免有點感慨。”零醞釀了一下情緒，問道：“二哥，愛情真的怎麽偉大嗎，值得一個人用一生來換取？即使從頭至尾都知道希望是何其之渺茫？”
“長大了哈，都有感情煩惱了。”風笑道，“看來我們家又出了一個情種啊！”
“算了，不說了。”見二哥沒啥正經，隻能說道：“那你帶我來這裏幹嘛？”
“猜……”
“不會是挖那個風吹天下吧？”零指了指山崖上的那根石柱垂涎道。
“……對你無語。”風見弟弟前一秒還在為幾位前人的感情悲劇而黯然神傷，下一秒就想著偷人家的寶貝了，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重複道：“不是說這兩個隻是傳說嗎，要是真的有神器早三百年就被別人給弄走了！”
“那你還帶我來？”原來不是偷東西啊，零頓時沒了什麽興致。
“教你東西啊，你大哥說教了你天地之氣，我這做二哥的總要表示表示，不能藏私對吧？”風擺開雙臂，準備接受零的感恩戴德。
“哇，老哥，你終於良心發現了耶！”零大叫了一聲，臉上的鬱悶一掃而光，“快，快，快教我，是什麽絕學啊？”
“其實算不上什麽絕學，也可以說不是絕學，甚至可以說是風族最入門最基礎的，不過也是對你最有用的，是風族裏最有名的異術！”風五句話把零的思維轉了十七八個彎，見效果達到才慢慢吐出三個字“禦—風—術。”
“切……”聽明白之後零不屑的哼了一聲，“這個學校肯定有教，要你現在說？能不能換個其他更厲害的？”
“說你小吧還不信，二哥之所以要教你這個就是因為它的實用性，雖然是入門級別的基礎異術，卻是你用的最多的一種。無論是攻擊時的多角度還是防禦時的不著痕跡或是逃跑時的瞬息萬裏都是離不開它的。”風一本正經的講解道：“雖然紫蘇也會教，可是哥今天是要給你說說哥的一些領悟，還有把它和‘漂移’結合起來的奇妙之處，使你的禦風之術能達到一個新的高度，至少是認識上的達到，這樣以後你不管是和同學切磋還是天球比賽都會大有裨益。”
“不要小看任何一種異術！”風強調道。
“天球比賽？”零好似沒有聽見。
“天球是異人界流行的三種球類運動之一，其他兩個是地球和水球。三者的區別即是玩球時的空間，或者說場地，這也不對。反正就是天球是在空中玩的，地球是在地麵上，水球是在水麵的。這個你進了學校就知道了，天球比賽一直是我們風係異人‘表演’的舞台。”
“好好好好好好好，那你快教我快教我吧！”零被二哥說的有點心癢癢，忙不迭道。
“這還，稍微像點樣。”風笑了一笑，開始講解道：“禦風術這個東東嘛，是以風係異人本體的風係靈力感應外界的風為前提使自身飛行的一種體術，對，這個屬於體術，不過一般也說成異術。”
“一般異人如果不是風屬性自然不能感應到自然界風裏麵的風的奇妙之處。所以他們隻有外放自己的元氣，比如說外放於腳底從而使身體上浮，飛行時則是以氣往後推以達到使身體向前飛的目的。先前酒爺所提到的舞空術就是這一種，不過它是用來懸空的。弊病顯而易見，一是需長時間維持一定量的元氣，二是轉向很不方便。所以除風係以外的異人很少直接飛行的，他們都是用法器或是靈獸，別插嘴，法器和靈獸你們二年級三年級會講的，我今天不解釋。”
零剛準備張嘴，隨即被二哥給製止住，隻能把話咽下。
“而我們則可以通過感知風來飛行。說起來簡單，就是用你自身的念力驅動你的靈力來感知周圍風的變化，風變化時候的軌道，方向和速度的規律，在體內用元氣模擬外界風的運轉方式，這樣就可以飛起來了……當然是不夠的。你還要嚐試向不同的方向釋放元氣，以達到轉換方向的目的。其實和遊泳時一個道理，不是說風是氣態的水嘛？”
“可是……”零欲言又止。
“可是怎麽？”不會又要自己來解釋什麽是“念力”“靈力”吧？
“如果沒有風怎麽辦？”零發現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哈哈，你試過以後就知道了。風族有句民諺：有空氣的地方就有風。靜下心來感受，無論什麽地方你都能感覺到風的流動。再說了，風屬性的異人都有一個信念‘我就是風’。記住，你自己就是風，所以即使外界沒有空氣沒有風，也可以自己化作風。”風娓娓道來，對於風的奇妙之處他是深有體會的。
“可是我平時覺得風的速度不怎麽快啊？”零看過風吹落葉的樣子，感覺風有時候還是慢悠悠的。
“笨啊！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要堅信‘我就是風’。你既然是風，那你自然可以是疾風，是狂風，是暴風，是龍卷風啊！”風恨鐵不成鋼。
“那，最後問一個。”零的語氣很是弱弱加小心翼翼，“如果我往東飛，風往西吹咋辦？”
“笨啊！”風還是罵了一句才道：“你這幾個問題都觸及到了一個問題，本來不想說的，現在還有點嫌早。算了，誰讓我弟弟不是常人呢！”
“天地間的金、木、水、火、土、風六係元素都不是死的，萬物皆有其靈性，你以後學會擴展神識就知道了。風係異人本身多少具有一些風的靈性，這個與自然界中的風發生共鳴，從而可以每個風係異人都相當於一個風源，既可以產生風，也可以感應自然界的風，甚至可以和它們交流互動。”
“其實這要根據長期的飛行經驗才能領悟的到。”臨末風補充了一句。
“想來應該不難。”零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說道。
“上麵說的隻是入門，如果想進一步提高的話就應該用自己的身體來感應外界風的變化，再然後是用念力驅動靈力來感應風之靈氣，最後使用身體直接來感應風之靈氣。”風想了想，決定還是說出來。
“到底什麽是風之靈氣？”這個忘了問了。
“恩，萬物皆有靈，花草樹木，水土風雷，都有自己的靈氣。所以不僅要感應風的形，還要感應風的質。算了，不說了，否則你想著如何一蹴而就可能會導致走火入魔的。提一下是告訴你天下無論那一種異術都不會有終點。或許有一天你找到了它的終點，但你抬起頭來又會發現一個新的高度，一種新的境界。所以，要虛心。”
“二哥教訓起人來像個老頭子。”零低頭“輕聲”道。
“你說什麽？”
“天氣真是好，小草對我笑。”零顧左右而言它。
“至於和漂移的結合，這個還是不說了吧。畢竟漂移是我琢磨出來的。我以前教你的那些是結合自己的領悟鑽研很久的東西，這種結合還是先不說的好，我覺得自己的都有缺點。還是你自己探索的吧。這樣更能創造出無限可能，別被二哥引入一條死胡同。”風笑道，畢竟異人這條路零能走多遠就連自己都看不出。
“不會吧？你自己琢磨出來的？”零用懷疑的語氣道：“你還會琢磨正經的東西？”
“恩，比如說琢磨一下今天早上我不小心看到……”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對了，二哥你為什麽帶我到這兒說這些？”零連忙接住話頭。
“因為這裏的風係靈氣很是強大，非常適合練習禦風術。”風笑道，也不揭破。
“那我們趕緊開始練習吧。”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