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暗流

在葉知秋忙著備戰的同時，埃拉西亞大陸因為葉知秋的一番動作，已是暗流湧動。

從到達哈蒙代爾鎮，葉知秋就在等待埃拉西亞帝國方麵的反應。他不相信哈蒙代爾這麽重要的軍事重鎮，先後發生了大耳怪圍城行為和領主更換事件，甚至在葉知秋故意泄露的長槍兵和弓箭手的傳承消息後，埃拉西亞帝國會毫無查覺。可是直到今天為止，埃拉西亞帝國看似沒有任何反應。

對於目前哈蒙代爾這種反常的局麵，葉知秋很擔憂。他擔憂這次大耳怪事件是迪雅用來試探埃拉西亞帝國和精靈們的，而現在埃拉西亞帝國和精靈的反常平靜，很可能意味著三方都在暗中做準備。

迪雅如果攻占領哈蒙代爾，那一定表示他們做好了抗擊埃拉西亞帝軍隊和森林精靈的雙麵夾擊的準備。而埃拉西亞帝國和圖拉利帛的森林精靈則很可能在等待大耳怪攻城的那一刻。隻要哈蒙代爾失守，帝國和精靈就有借口出兵占領哈蒙代爾。隻要哪方在對方反應過來前完成了實際占領哈蒙代爾的動作，就可以卡住對方的咽喉，掌握戰爭的主動權，至於以後的嘴仗什麽的自然是毫無意義。

不管為了自己的任務和小命著想，還是為了長遠的目標，哈蒙代爾都是至關重要的，葉知秋不想它落入任何一方的掌控。今天，埃拉西亞、迪雅、森林精靈都沒有把哈蒙代爾的兵力看在眼裏。他們之所以沒有急於進行下一步的動作，隻是他們在等待對各自最有利的時機而已。哈蒙代爾的民眾已經成了埃拉西亞的棄子，他們會成為這場衝突中的第一批犧牲品。

葉知秋揉了揉太陽穴，借此緩解一下頭疼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腦海中不時閃過貝拉那清純可愛的樣子。現在，葉知秋不知不覺已經融入了哈蒙代爾，已經開始自覺執行自己領主的職責。

哈蒙代爾的民眾對於自己的命運懵懂無知，還以為隻是普通的強盜圍城而已，隻有老奸巨猾的馬克漢姆爵士敏感地嗅到了危險，早早地逃了。

那天晚上發現的幾個間諜估計隻是冰山一角，其他人員葉知秋都不認識，隻是其中的海爾博讓葉知秋直皺眉頭。海爾博現在是葉知秋的領主衛隊隊長，這個身份讓葉知秋感到很危險。雖然無法確定海爾博是哪方人員，但無論如何都要盡快解決這個問題。直接抓起來殺掉肯定不行，一是無憑無據，會讓手下的人寒心，二是怕打草驚蛇，引起各方的連鎖反應，加速哈蒙代爾的戰爭到來就完了。

在地球，葉知秋隻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而已，雖然聽過很多的政治事件，也見過不少的各種小動作，但從來沒有這種層麵的經驗，不管是直接經驗和間接經驗都沒有。

在這裏，葉知秋做為哈蒙代爾的領主，身邊沒有一個可供參謀的人才，隻好自己絞盡腦汁來想法應付這個場麵了。這次的抉擇在很大的程度上決定了哈蒙代爾的未來，也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葉知秋在埃拉西亞的發展。

從政治上來說，葉知秋要想方設法讓埃拉西亞帝國和森林精靈找不到出兵哈蒙代爾的借口，在他們雙方還沒有準備撕破臉皮大幹一場之前，有《黑石條約》存在，哈蒙代爾就是安全的。對於迪雅方麵，在政治層麵葉知秋對他們沒有任何約束力，那麽就要盡快弄清楚對方此次在哈蒙代爾的目的，並盡量破壞他們的行動，使他們打消此時占領哈蒙代爾的想法。所以，不管從哪方麵來講，要保住哈蒙代爾，就要盡快消滅城外的大耳怪。

如何消滅大耳怪，隻是哈蒙代爾的軍事問題，並且還不是主要的軍事問題。

其實，要消滅這些無組織無紀律的大耳怪並不難，有了已經訓練成熟的140名長槍兵和90名弓箭手，再加上現在還有幾百名初具士兵規模的民兵，采用遊擊戰法，很輕鬆就可以把散布在整個哈蒙代爾的大耳怪逐一消滅。

現在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迪雅的行動計劃、目標和時間，還有埃拉西亞帝國和森林精靈的戰爭目標和行動底線。沒有這些情報，就掌握不了行動的主動權。消滅大耳怪很容易，關鍵是在消滅大耳怪後如何處理善後事宜。

如果大力發展軍事，一是需要時間，二是需要雄厚的經濟來支持，三是要考慮各方勢力的反應，尤其是埃拉西亞的反應。哈蒙代爾名義上是屬於埃拉西亞帝國的領土，埃拉西亞的法律規定貴族的私軍士兵不能超過500名，哈蒙代爾要想強軍必然和這條法律有衝突。就算以民兵的形式繞過埃拉西亞帝國的法律，森林精靈方麵也未必會坐視不理。

葉知秋思前想後，覺得很頭疼。

“唉，要是象打遊戲一樣，打開編輯器，改個幾千條聖龍出來，什麽問題都解決了。”歎了口氣，葉知秋起身在房裏踱起了方步。

“舉刀——橫斬——豎劈——收刀”

葉知秋親自帶著領主衛隊的士兵在訓練大耳怪彎刀的橫斬和豎劈，衛兵們揮汗如雨，卻沒有一個人叫苦叫累，通過一個多星期的訓練，衛兵的彎刀使起來，也有點模樣了，特別是五十個人同時舉刀，同時揮刀的整齊動作，至少看起來是那麽嚐心悅目。

不遠處，經過了長槍兵傳承的長槍兵連正帶領著民兵連在進行刺擊練習，大家練習時的吼聲攪動風雲，直衝霄漢，雪亮的軍刺槍頭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金屬光澤。

由於槍頭的改版，葉知秋把長槍原本具有的砍殺動作全部去除了，隻讓長槍兵苦練刺殺，要求他們務必做到令行禁止，槍隨令出，把握“快準狠”的三字真諦。

弓箭手的訓練葉知秋沒有插手，他們使用的武器都是埃拉西亞大陸的傳統武器，先暫時由原先的獵戶帶著大家訓練。這種訓練方式其實並不適合軍隊，因為獵戶的射擊技巧都是個人作戰時使用的，與軍隊那種依靠集體取勝的射擊方式並不一致。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葉知秋沒有一個真正的弓箭手訓練教官呢，弓箭塔樓也還沒有建起來。

葉知秋上午親自帶領領主衛隊一起訓練，傳授了初級劍術中的彎刀使用招式，也就是橫斬和豎劈；傳授了初級弓箭中的站姿射擊。下午，領主衛隊由海爾搏帶著進行練習。他們訓練的場地就在鎮子大門內的空地上，城牆上安排了兩個民兵作為觀察哨。

下午，是葉知秋處理哈蒙代爾公務的時間。晚上，葉知秋會努力進行魔法的修煉。他先練習一會元素飛彈施法和水係初級魔法治療的施法，等魔力耗盡後，再進行冥想練習。冥想術是花五百金幣從哈蒙代爾唯一的教堂，維爾寧教堂裏學來的，隻是很普通的初級冥想術，需要冥想四個小時才能完全恢複消耗的魔力。

哈蒙代爾一處陰暗、潮濕的山洞中，巫妖古特正鬱悶的走來走去，他那骷髏架子走動時，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給這處不大的人造山洞更增添了一份沉悶。

事情已經過去半年月了，大耳怪們幾乎翻遍了哈蒙代爾原野的每個角落，可卻連任務的線索都沒有找到一絲。天氣越來越冷了，要是不能趕在大雪封路前找到任務物品，到時候，他能受得了野外這呼嘯的寒風，那些弱小的大耳怪可受不了。這些大耳怪死光了沒什麽，可要是沒有他們的幫忙，任務完不成，他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一個星期前，自己的內線傳來消息，哈蒙代爾已經來了一位新領主，對方竟然野心勃勃，發出豪言壯語，要兩個月內消滅自己帶來的二千多大耳怪。古特雖然認為這個領主不是失心瘋就是一位毫無軍事經驗的菜鳥，但還是有點擔心，如果事情拖得久了，被埃拉西亞帝國的人類或者圖拉利帛的森林精靈發覺迪雅的真正目標可就不好辦了。

對於哈蒙代爾新任領主兩個月內消滅自己，古特倒是沒有什麽擔心，打仗又不是過家家，哈蒙代爾鎮是個什麽情況，他一清二楚。就算那個領主再厲害，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把一群農夫訓練成一支合格的軍隊。膽小怕事的農夫，不但作戰的紀律性很成問題，就是基本的身體素質，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訓練達到的。對於傳聞新任領主是一個會魔法的遊俠，古特認為充其量也不過是會幾個沒什麽威力的初級魔法的魔法學徒罷了。要是這個領主真的是個很厲害的魔法師，不可能來這個鳥不拉屎、狗不撒尿的窮鄉僻壤當個小領主。這個因為常年戰爭，人口凋零，窮的響叮當的窮領地，一年撐死了收個二三千金幣的稅。而一個正式魔法師，哪怕隻是一個魔法士，就是沒出息為魔法工會抄錄魔法書籍的收入都不止這個數。除非哪個魔法師腦子壞掉了，來這裏當個狗屁都不是的小領主。

古特煩悶的想，要不是迪雅還不夠強大，自己不能直接打進哈蒙代爾鎮，他早就殺光那些平民，製造大量的骷髏來為自己尋找任務物品了。

可惜的是，來之前，迪雅的統治者，山德魯魔法大師就吩咐過了，嚴禁古特在哈蒙代爾大量屠殺平民，迪雅現在可經不起埃拉西亞帝國的怒火，要是激怒了埃拉西亞帝國那個在平民階層中有著良好口碑的女皇，說不定雙方會暴發一場浩大的國戰，那就得不償失了。

隨著時間過拖的越來越久，這些大耳怪也越來越不聽指揮，那個大耳怪首領多拉也越來越放肆了，這些頭腦簡單的家夥，哪裏知道自己和迪雅的苦處。

“大人，今天還是一無所獲。”正想著大耳怪多拉，多拉就走進了這個陰暗、潮濕的小山洞，他進來後，也不征求古特的同意，一屁股就坐在了山洞內唯一的一張充當凳子的長條形石塊上。

“什麽線索都沒有嗎？”古特心裏真想立刻殺死這個醜陋而自傲的家夥。

“沒有，什麽都沒有，除了呼嘯而過的寒風。”多拉語氣嘲諷的說道。

“那些商隊也沒有嗎？”古特強忍著殺人的衝動，繼續問道。

“是的，現在消息已經傳開了，再也沒有商隊願意冒險從這裏經過，他們都被我的戰士們嚇怕了。”多拉得意的嘿嘿笑著。

真是糟糕的消息，沒有商隊的護衛作為較高質量的屍體來源，古特就無法製造戰力較強的僵屍戰士，山德魯又禁止他屠殺哈蒙代爾的居民，骷髏的來源也沒有，真是傷腦筋。如此一來，作為死靈法師的古特，其最大的倚仗就失去了。

“約束好你手下的大耳怪，一定不要再發生一星期前那樣的魯莽行動，更不能竄入哈蒙代爾的村落去燒殺搶掠。這裏的居民可不僅僅隻有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平民，這個地方可是藏龍臥虎的趴著很多高級職業者。你手下那些頭腦簡單的蠢貨可不會分辨他們，要是惹怒了哪位隱居的魔法師或是哪位強大的大師級以上的戰士，你們就等著別人來替你們收屍吧！”古特按捺住心中的煩燥，再次叮囑道。

哈蒙代爾這個地區，由於曆史上的長期戰爭，普通民眾死的死，走的走，留下來的基本都是彪悍不怕死的家夥，要不就是一身武力的武者或是神秘的隱居魔法師，這些家夥隻要不惹到他們，一般情況下不會主動出手。

“哼，我的戰士們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攻擊我們，我定要叫他們死無全屍！”多拉這個頭腦簡單的家夥叫囂著。

“無腦的蠢貨！”古特心裏暗罵了一句，不過他還真不敢激怒這家夥，這些蠢貨還有一個物質，那就是一旦怒氣上頭，可就什麽東西都會放到腦後，說不定這家夥一發怒，讓那些大耳怪反攻他都有可能。

“再忍耐幾天，如果一個星期後還是沒有結果，我就允許你們去攻打哈蒙代爾鎮！”古特安撫著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