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迷茫

淩晨4點的青海市，街道上隻有路燈在兩旁孤獨的閃爍著。馬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月明星稀，秋風蕭瑟。路邊的梧桐樹偶爾飄下一兩片枯黃的落葉。

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轎車在路麵上緩緩行駛著。車廂內一片沉悶。淩水柔雙手把著方向盤，身子坐的筆直，雙眼緊緊的盯著眼前的路麵，像是怕突然從路旁竄出來個人來撞到自己車上似的。秦毅扭頭愣愣的看著窗外的夜景。時隔千年後再一次殺人，秦毅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有些興奮，有些苦澀，但更多的卻是迷茫。

自己當年殺匈奴是為了保衛大秦，殺流民是為了平息叛亂，殺漢軍是為了血海深仇。但總之都是師出有名，可這次看到一個年輕壯碩的生命就這樣在自己手中消失，秦毅心中還是忍不住的失落和迷茫。

“秦毅，現在送你回家嗎？”淩水柔有些受不了車內的氣氛，單手將遮擋在眼前的秀發擼在腦後，對著從角鬥場出來開始就沉默著的秦毅說道。

“嗯，隨便吧！”

“到底是回家，還是不回。你怎麽了，出來以後就變得悶悶不樂。”淩水柔將車停在了橋邊，對著秦毅說道。

“我沒事，唉！隻是有些不忍心。”秦毅望著淩水柔關心的俏臉，嘴裏緩緩的說道。

昏黃的路燈透過車窗，照射在淩水柔清秀的臉上，憑空增添的一份嬌柔的美麗。秦毅有些癡癡的望著身旁的女子，因為訓練而總是筆挺的腰肢顯得那麽盈盈不堪一握，讓所有男人瘋狂的酥胸高翹的聳立著，將白色的禮服撐的似乎要爆裂開來。整個車廂內都彌漫著淩水柔誘人的體香。秦毅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將肺裏灌滿了淩水柔的氣息。

淩水柔臉色一紅，看著秦毅愣愣的盯著自己的胸口，心中羞澀不已，卻再也沒有初見時憤怒的感覺。下意識的縮了縮胸，淩水柔率先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既然你不著急，就下來走一走吧！”

夜風從江麵吹來，微微透著刺骨的寒意。淩水柔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雙手環在胸前搓了搓**在外麵的雙臂。

突然身上一暖，秦毅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淩水柔心中一暖，臉上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謝謝你。”

秦毅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望著橋下滾滾流過的江水。在黑夜的籠罩下，橋下的江水也變得一片漆黑，像是墨汁一般，滾滾的向東流去。遠處的江麵上一片平靜，空中的繁星倒影在水中，星光點點，卻沒有波光粼粼的美感。深秋的青江都變得一片蕭瑟。

“這裏就是青江大橋，最早的時候建立於1931年，是由當時一個富豪出資建築的，後來在抗日的時候，我軍與日寇激戰於此，鮮血灑滿的整個橋麵，因為寡不敵眾，我軍無奈之下炸毀了這座橋，防止日寇的追擊。後來抗戰勝利了，青海的人民覺得這座橋有著特別的紀念意義，就出資自發的修複了已經殘破不堪的斷橋。”淩水柔倚在橋欄杆上，任由夜風吹著秀發，淩亂的隨風飛舞。“所以說，這座橋其實是為了紀念那些為了抗戰勝利而戰死在橋上的革命先輩的。也算是我們青海的一個旅遊景點呢。”

秦毅眼神迷離的望著遠方，聽了淩水柔的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橋殘了，可以修，人死了，卻還能重來嗎？”

淩水柔不知道秦毅為什麽突然說出這麽狗血的話題，但是看著他的神情，淩水柔強忍著心中的鬱悶，輕聲說道，“人死了，又怎麽會有機會重來。就是因為人生的短暫和不可重來，所以人們才能夠珍惜自己的生命，世間才有了親情、友情、愛情。人生就像是鍾表，可以清零，卻再也不是原點。在這短暫的生命裏實現自己的價值，又何必去重來。”

說著淩水柔握緊小拳頭，用力的向夜空揮了揮，大聲說道，“我要活出我的精彩，我要活出我的未來，淩水柔，你一定行的。”

看著淩水柔孩子一樣的行為，秦毅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出來。“那你說，要是一個人穿越千年去了未來，身邊的一切都已經不在，原來認識的朋友和仇人都已經變成了曆史。那他活在這個世間還有意義嗎？”

淩水柔認真的看著秦毅，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你沒發燒吧，怎麽今天竟說胡話了。哪裏有人可以穿越千年的。我看你是網絡小說看多了吧！”

“我是說如果…假如你穿越到千年之後，該怎麽辦。”

“切，當然是好吃好玩好好活著了。老天讓我穿越到未來，我又沒辦法反抗，逆來順受著唄。說不定他有什麽用意，給我分配個拯救地球的任務，順道在給我幾本絕世秘籍，到時候我淩水柔女俠仗劍江湖，鏟平世間邪惡，帥哥通通收入後宮……”淩水柔越說越興奮，全然忘記了身邊的秦毅，陷入的YD的幻想之中。

“誰說隻有男人才能YY的，我看女性YY起來更加可怕啊！”聽著淩水柔已經準備開始建立後宮，將整個宇宙英俊的雄性動物都招收進自己的宮殿，秦毅感到腳下一陣發軟，忍不住幹咳了兩聲，打斷了眼前唾沫橫飛的女警。

“我說淩大小姐，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還有比賽的。”經過淩水柔一陣插科打諢，秦毅的心裏出奇的平靜了下來。“既然老天讓我來到這裏，那我就安心帶著吧！咦，不對啊，我不是因為殺了那個大塊頭所以才心中難受的嗎？怎麽又繞道為什麽來到這個世界了。”秦毅一陣哭笑不得，“自己居然也被眼前這個丫頭帶的跑偏了。”

“什麽，哦，對，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還是趕快先送你回家休息吧，我還要趕去警局處理一些事情呢。”淩水柔如夢初醒的擦了擦嘴角濺出的唾液，對著秦毅說道。

“走啊！你還墨跡什麽呢。”

淩水柔看著秦毅滿臉古怪笑容的望著自己，惱怒的跺了跺腳，嘴裏出聲催促道。

“我在想，這麽嬌小玲瓏的淩警官，納了那麽多妃子怎麽經受的住呢？要小心身體哦。”心情大好的秦毅忍不住開口調笑起了眼前的女警。

“呀！你討厭死了，怎麽能偷聽我說話。”淩水柔清秀的麵容瞬間變得一片通紅，惱羞成怒的向著秦毅撲去。“讓你再笑話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別跑，秦毅你給我站住……”

秦毅哈哈大笑著，躲避著淩水柔的追打，聲音在寂靜的青海橋上不斷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