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何以堪
第7章
情何以堪
幾個起落，程靈夢帶著辰羽出了辰府。
能夠一躍幾十米，這樣的修為已經在禦氣境界。
辰戰天望著孫子被從眼皮底下帶走，眼睛微微一縮，露出凶利的光來。
“程老頭看來你是帶著孫女行凶來了，如果我孫子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找你拚命！”
程景仁也徹底憤怒了，冷哼一聲道：“就你把孫子當成寶，難道我的孫女就不是寶貝了嗎。如果我孫女有個三長兩短，老子也找你拚命。”
頓時兩人劍拔弩張，火氣騰騰，眼看著就要打起來。
天下父母心呀，作為爺爺的都心疼自己的孫子輩！不過兩人並沒真的打起來，先後向著辰府外麵躍去。
幾個起落，程靈夢將成羽帶出了辰府。她飄然落在爺爺騎來的千裏馬上，將成羽強行的按在千裏馬脊背上。
程靈夢令下，這匹千裏馬，飛一般向著靈都城東南方向飛奔。
等程景仁和辰戰天飄落到府外的時候，那裏還有程靈夢和辰羽的影子。
片刻之後，千裏馬飛奔至靈都城東難的郊區之外。這裏離都城中心，已經二十裏地。
一聲馬兒嘶鳴，千裏馬前蹄猛然上跳，戛然而止停在了一片綠草地上。在綠草地不遠處，一個天然湖泊。湖泊微波粼粼，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咣當，“哎喲！”
剛剛停下，程靈夢氣呼呼的，將成羽從馬背上掀在地上，接著她飄然落下。
她的雙眼充滿幽怨的神色，眼淚不爭氣的嘩嘩嘩落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辰羽望之，心隱隱一痛。這個女人畢竟和他做過二十年的夫妻，恩恩愛愛，不管真假他對她的心卻是真的。
如今看到她黯然神傷，楚楚可憐，他真的有些心疼。
“你……你個混蛋，真的舍得把我給輸掉呀？是誰曾經跑前跑後，千方百計的追我。眼看著大婚當即，你……你卻……嗚嗚嗚……難道你不喜歡我了嗎？”
不行我不能心軟，這個女人殺我的時候，可曾念過一絲夫妻之情呢！難道現在她就開始演戲？這女人心計還真夠深的！
辰羽腹誹著，想想這女人的無情，心就硬了下來。
他嘿嘿一笑道：“行了，別在這裏裝了。你會喜歡我嗎，像我這樣流氓的小子，你怎麽可能喜歡。當初我拚命地追你，那是我瞎了眼。現在眼睛明亮，不要你了。至於輸掉你那件事，是李晨清捏造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程靈夢身體瑟瑟發抖，望著辰羽的雙眼泛出幽怨、黯然之色。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難道往日的甜言蜜語，都是假的嗎？難道當初的山盟海誓，都是騙人的嗎？”
“哈，真有意思。看上去你離開我不能活的樣子。算了吧，不要在我麵前演戲。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何必在那裏自欺欺人！”辰羽冷笑。
程靈夢氣得直跺腳，看上去傷心欲絕。
“你混蛋，你親過我，怎麽能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嗚嗚嗚，我如果有了你的孩子，我還怎麽活？”
“嘎，親一下不可能生孩子的。”辰羽黑然一樂：“小妮子，你還真是幼稚的可愛。”
程靈夢望著辰羽，兩行清淚滾滾而落。淒豔傷心欲絕的模樣，任何男人見了都於心不忍。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突然就說不要我了？如果說我不喜歡你，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這混蛋，真會欺負人。讓我深陷你的愛情漩渦，卻突然不要我了。好吧，好吧，如果死能夠證明我是愛你的，那就讓我用死亡證明吧。”
刷，程靈夢從腰間抽出佩劍，冰冷的劍架在了脖子上。
劍光閃爍，泛出冰冷的寒光，像是映照著她那顆冰冷絕望的心。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麽辰羽說不要就自己就不要了。自己不是東西，怎麽可以說輸給別人就輸給別人。
如果深愛的人，如此絕情，生還有什麽意義！
她那淒婉絕望的神情，將周圍的虛空染滿了愁緒，似乎周圍的花花草草感應到了她的心傷，都紛紛哀傷的低頭黯然。
看上去很傷心的樣子，哼哼少在我眼前演戲，就算你演的天花亂墜，老子不會再上你的當。
辰羽一臉絕情，冷哼道：“你死活與我何幹，如果死離我遠點！”
程靈夢身體猶如秋風中的樹葉，開始瑟瑟發抖，她淒然苦笑，淚水猶如黃河決堤。
“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我是愛你的。”
她猛然揮劍，決絕的向著自己的脖子劃去。
辰羽的眼睛急速的收縮，電光火石間，他驅動遊龍步猶如幽靈，閃現在程靈夢身旁，用右手硬生生抓住了程靈夢的劍。
即便如此，劍依然在程靈夢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鮮血豔紅，從傷口中滲出。
這一劍真的好險，如果辰羽稍微猶豫手稍微偏差，這一劍必然結果了程靈夢的性命。
辰羽的手被劍刺傷，鮮血順著劍緩緩流淌，流到劍柄處，一滴滴的向著地上滴落。
不過他的臉上依然掛著冷漠之色，嘴角微微上揚，冷笑著道：“要死滾遠點！”
“你……想不到你如此的絕情……”
程靈夢梨花帶雨，深鎖娥眉，讓人心生憐憫。她那雙含淚的眸子，閃爍著哀傷，幽怨。這樣的眼神讓男人看一眼，就為之心碎。
然而此刻她的心卻碎了一地，她不明白為什麽他突然變了，變得如此冷漠無情。她淒然苦笑，笑聲在秋風裏，顯得淒涼。
“原來是我自己傻，還天真的以為，你輸掉我是出於無奈。看來是你討厭我，想把我一腳踹開。好，好的恨！”
程靈夢悲憤的狠狠瞪了辰羽一眼，轉身就走。
她的身影顯得無比落寞，走路發飄，像是沒有根一樣。
辰羽冷冷的望著一人一馬慢慢消失在視線當中，心中說不出的惆悵。說真的看著程靈夢傷心欲絕的模樣，他心理確實有些不是滋味。
至於程靈夢誤會自己真的把她給輸掉了，他根本不在乎。以自己荒唐的過去，別人誤會也無可厚非。
不過他的心依然硬冷，他覺得對付這樣惡毒的女人，絕對不能心軟。想想辰家的未來，想想一個個離奇死去的親人，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他的心也軟不下來。
再想到活蹦亂跳的丫頭紅玉，再過幾天就要一命嗚呼，極有可能和她脫不了幹係，他的心越發冰冷堅硬了。他甚至在想，剛才就不該救下她，讓她去死好了。
經曆過世事滄桑，他不在感情用事，審查問題已經很成熟，也不在被兒女之情左右。
失魂落魄的程靈夢，滿眼的都是悲涼。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可怕，昨天他還對自己甜言蜜語，今天卻冷淡無情，而且還把自己給輸掉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樣不幸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難道曾經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嗎？就算她討厭我，也得有個理由呀？說變心，變的也太快了吧，說絕情也絕情的太絕了吧！
程靈夢緩慢的騎著馬，昏昏沉沉，失魂落魄，不知行了多久，才來到了靈都城的大街之上。
福林大街還是依然繁華，車水馬龍，人們川流不息。景色依然，隻是在程靈夢的眼中，卻蒙上了一層灰色。
突然對麵五匹快馬，揚塵而來。這些人看上去一個個凶神惡煞，簡直拿大街當成了平原，騎馬縱橫，根本不管不顧其他行人的死活。
快馬帶動的疾風，能掀起路旁站立著的女人的裙帶，頓時讓很多女人春光大泄。不少女人紛紛驚呼，用雙手將裙子按下。
有不少在路中間行走的人，來不及躲避，被馬衝撞的橫飛出去。這些橫飛出去的人，一個個被跌的*血臉，嚴重的被撞斷幾根肋骨，當場昏死過去。
渾渾噩噩的程靈夢渾然不覺，眼看著幾匹快馬就要衝撞到她。她**的千裏馬很有靈性，發現有危險立即發出一聲嘶鳴，與此同時四條腿猛然彎曲。接著它猛然上躍，一躍就是三丈的距離，從來勢洶洶的人馬頭頂躍過。
這群人馬頓時**，有幾匹馬受驚，前蹄子急速的上跳，接著發瘋般向前狂奔。馬上的人一時不妨，被受驚的馬甩了下來，當場摔的灰頭土臉。
不過這幾人看上去身手不錯，從地上翻滾幾下，就化解了衝力，一躍而起怒視著程靈夢的背影。
其中一白袍男子，硬生生將受驚的馬兒勒在原地，那馬兒被他勒的幾乎撕裂了口鼻，口鼻處有鮮血溢出！
“那個混蛋，走路不長眼睛，衝撞本少爺的道！”
那白衣男子急速調轉馬頭，罵罵咧咧的縱馬對著程靈夢就追。
其他四人，也顧不得馬了，紛紛縱躍騰空而起，猶如老鷹撲兔對著程靈夢凶猛的撲來。
從這些人的騰躍距離和出招的速度來看，這些人的修為多數在禦氣一二星級別。
而此時的程靈夢依然活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渾然不覺危險在逼近。
千裏馬連連嘶鳴，不停地在提醒她的小主人。程靈夢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猛然一勒韁繩。狂奔的千裏馬，戛然停止奔跑。
她和馬剛剛停下，幾個凶神惡煞的人物已經衝了過來，瞬間將她和馬圍住。
她瞟了這群人一眼，認出白袍人便是京城五霸之一王崇誌。此人凶狠霸道，一言不合就兵戎相見，是個人見人恨的角色。在普通老百姓的眼中，這種人就該天打雷劈。
望著此人，程靈夢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她曾經吃過王崇誌的虧，對此人又驚又懼。
不過很快她鎮定下來，冷冷的一笑：“我當是那個王八蛋，原來是你們幾個天打雷劈的東西。沒事滾遠點，姑奶奶心煩著呢。”
此刻她也不懼怕幾個惡棍了，愛情都丟了，命都不想要了，幾個惡棍何懼！
王崇誌望著程靈夢淚痕未幹，凶巴巴的模樣，哈哈哈大笑。
“原來是程家的小波妹，被未婚夫輸掉了，正傷心的吧！怪不得魂不守舍，怪不得火氣那麽大！”
大街上的人群也都認出了惡霸，頓時作鳥獸散，本來喧鬧的大街，轉眼間變得冷冷清清。街道兩旁的商鋪，紛紛關門閉戶，仿佛強盜來了一般。
凡是牽扯到四大世家的人物爭端，平民老百姓是不敢觀望的，搞不好就會賠上性命。
這裏雖然是皇城，但是四大世家子弟的事情，沒有人敢過問。
無形中形成一個潛規則，隻要是牽扯四大世家子弟的事情，官府是不過問的。
同時四大世家，也有不成文的規則。隻要這些子弟們，不鬧出人命，四大世家的老古董們是不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的。
而這時幾人背後一聲冷笑傳來：“波你妹個頭，想打架本少爺奉陪。”
他冷冷的望著辰羽道：“你惹的大麻煩，李慕然那個老不死的根本不給我麵子，你說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