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玉
看著前方的孤兒院，燕靈心感慨眾多。那是她和孫曉恬從小一起生活的地方，充滿了她們之間的回憶。美好的回憶過後，是那隻惡魔吞噬孫曉恬的畫麵，燕靈心的眼裏露出強烈的恨意與殺意。
歌利亞感受到這股殺意後，便無奈的搖頭一歎，靈心從小到大，就隻在乎她和孫曉恬之間的友情，其餘的對她來說都無關緊要。也許被父母拋棄的感覺太痛苦了吧，以至於她再麵對什麽痛苦都不哭不鬧沒感覺，唯獨孫曉恬這件事，讓她不能走出痛苦。
也許，沒有了孫曉恬，她對這個世界唯一的眷戀也消失了。現在支撐她的，就隻是複仇。還有，來的路上，她拚死保護金麗珠的樣子，是為了什麽嗎？
就在歌利亞思考的時候，他們三個人來到了路德孤兒院門口。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歌利亞的思考。
燕靈心抬頭看著路德孤兒院，嘀咕道：“我從小長大的孤兒院，會有什麽秘密嗎？”
“也許你認為自己很了解，但是很多時候事實並非你看到的表麵。”歌利亞眉頭緊蹙，也許到了這裏，對手的謎題也要揭曉了吧？
“如果是惡作劇就好了……”燕靈心輕歎一口氣。
不過她知道，不會是惡作劇，那個黑客，也許是個非常可怕的對手。從剛來就碰見的凶殺案，就不會是個什麽好兆頭！可是，剛才的凶殺案，跟這件事有關聯嗎？
這時，裏麵傳來了沙啞的聲音，“誰呀？”
“張叔，我是靈心。”燕靈心一下子就聽出來裏麵的人是誰了，畢竟那是她從小聽到大的聲音。
打開門，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男人出現，這個人就是燕靈心口裏的張叔張百林。
他在看見燕靈心後，不禁愣了一下，隨後嗬嗬一笑，“丫頭，是你啊？這兩年你很少回來看我和你路德媽媽了，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啊？還帶了兩個這麽帥的男朋友。”
燕靈心聽後無奈的撇撇嘴，“是男性朋友！”
張百林嗬嗬一笑，“男性朋友也有機會成為男朋友的嘛！哈哈！別在外麵站著了，快進來吧。”
燕靈心無奈的搖頭一歎，張叔的個性還真是一點都沒變！當年燕靈心那麽沉悶的人，居然都願意跟他聊天。
“靈心啊，這兩年你都忙什麽呢？怎麽都沒來看我和路德媽媽啊？”張百林摸摸燕靈心的頭。
燕靈心把他的手拿開，難為情地說：“我都這麽大了，你別老拿我當小孩！”
“哎呀，你不管多大，在張叔眼中就是個孩子！”張百林慈祥的笑看著燕靈心，順便打量一下她身後的兩個男人。
歌利亞禮貌的伸出手，微笑著，“你好張叔，我叫葛利亞。”
語畢，給小米示意一個眼神。要說這小米也真聰明，一個眼神就意會了，依樣畫葫蘆，伸出手說道：“你好張叔，我叫小米。”
雖然是依樣畫葫蘆，但是小米的眼神和語氣，就顯得很冰冷，給人一種不容易接近的感覺，不友善，但很客氣。
燕靈心白了小米一眼，叫他依樣畫葫蘆都畫不出神韻！便歎口氣，“張叔，路德媽媽呢？”
張百林撓撓頭，“好像出去了吧，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你這次來，是有事吧？怎麽不提前打個電話說一下呢，也讓我準備準備啊！”
燕靈心笑了笑，“張叔，其實我來呢，是想問問你，最近我們孤兒院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嗎？”
“特別的事？”張百林想了想，搖搖頭，“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啊……”
說到這，張百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拍腦門，“哎呀，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燕靈心本來聽到回答，覺得很失落，沒想到，真有特別的事，那就是有線索了？
張百林說：“半個月前，一隻白色的母貓，生了六個崽子！”
燕靈心正滿心希望的想要得到線索，結果聽到這麽一句話，不禁長歎一口氣，“張叔，一隻貓生了六個崽子有什麽特別的啊？很常見啊！”
張百林又說了一堆小事，但在燕靈心看起來都是特別常見的，幾個人又閑聊了一陣，見也問不出什麽了，就想要離開了。
聽燕靈心要走，張百林有些不舍的送這三人，歎口氣說：“哎！從孤兒院裏離開的這麽多孩子中，其實我就對你和恬恬特別親，畢竟你們是在這長大的，不像其他孩子，大部分會被領走。你和恬恬，沒事要多來看看我和你路德媽媽，知道嗎？”
每次在張百林提到孫曉恬的時候，燕靈心的眼底就生出一抹仇恨和憂傷。她並沒有把孫曉恬的情況說出來，也許許多年後，他們已經對孫曉恬淡忘了，那個時候再說，也許不那麽難過。
就在燕靈心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十五六歲大，很漂亮的小女孩從她眼前經過，這女孩一身古裝，包括發型也是，而且盤法似乎非常繁瑣，卻很精致古典，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古典美人一樣。
但是燕靈心卻注意到一點，這個女孩繁衍出來的惡魔是封閉狀態，但是卻沒在她身上感應到聖靈之力的氣息。這怎麽跟早上襲擊我的那個女孩一樣？而且，仔細看著身影，還真的有點像。
“她是孤兒院的孩子？”燕靈心問。
張百林看了那孩子一眼，點頭說道：“是，她叫白玉，她的性格其實和你小時候一樣，很沉悶，不搭理人。”
“她平時有這樣的打扮的愛好？”燕靈心對這孩子有些好奇。
張百林眉頭緊蹙，搖頭道：“其實，要說還有一點很奇怪，就是這個白玉了。她是五年前來到我們孤兒院的，當時她也不這樣。就是在一個月前，她才突然天天這身打扮，而且這些衣服，都是她自己買布料做的，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學的手藝，又是哪來的錢。”
說到這，張百林又想到一件事，便說：“對了，這孩子就住在303，而且把房間搞得特別像是古代風格，跟她同寢的孩子都受不了，強烈要求搬出去，現在那個房間就她一個人住，沒有人願意跟她接觸。”
聽張百林說這白玉的反常，燕靈心有些在意，這會是什麽線索嗎？一個人再怎麽喜歡cosplay也不可能天天都扮演吧？天天都扮演的話，那就是把自己真正當成那個虛幻的角色了。
一個正常人，可能會這樣做嗎？早上偷襲我的女孩……會是她嗎？
燕靈心捏捏下巴沉思道：“張叔，你有觀察過她嗎？她平時都去哪，都做些什麽？”
張百林搖搖頭，“我其實沒那麽多時間，你也知道，我經常修理後花園，打掃下院子什麽的，很少能有時間觀察她。但是我有幾次，好像在後花園看見她在跟誰說話，我走過去看了看，一個人都沒有，似乎是在那自言自語。我覺得她可能精神有問題，後來請人看病，醫生確定是人格分裂症。”
人格分裂症？是被這個人格給取代了嗎？我怎麽覺得沒那麽簡單？
燕靈心越想越奇怪，她和歌利亞成為合作夥伴後，有心靈傳音的能力，她傳話給歌利亞，讓他開靈眼觀察那個白玉。歌利亞聽後開啟靈眼看了看，結果愣了一下，扭頭看著燕靈心，可見，他的想法和燕靈心是一樣的。
“你……你的眼睛……”張百林在仔細看燕靈心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眸有些紅色。
燕靈心淡淡一笑，直視著張百林，“我不像小時候視力那麽好了，所以買了一個美瞳隱形眼鏡，是紅色的，現在最流行帶彩色隱形眼鏡了。”
張百林嗬嗬一笑，“原來是這樣啊，我孤陋寡聞了，現在你們的潮流，我們都跟不上嘍！”
燕靈心沉思了一下，便問：“張叔，孤兒院還有空房嗎？我要兩間，想在這住幾天。”
張百林聽後咧嘴一笑，急忙點點頭，說：“有！有！你要是回來住的話，我可是太高興了！”
燕靈心淡淡一笑，“給我準備兩間吧，我要回去拿點換洗衣物什麽的，最好給我安排在離白玉近點的地方。”
“好好好！”張百林嗬嗬笑著，“白玉周圍的兩間房都沒孩子住，他們都比較怕她。那兩間房就給你們住吧，不過可要小心點那孩子啊。”
燕靈心輕輕一笑，“放心吧張叔，白玉也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傷害不到我們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會就出去買菜，跟你路德媽媽一起為你做幾道豐盛的菜！”張百林就像是一個父親，盼了好久把女兒盼回家了一樣開心。
“……”燕靈心看著張百林，多年不見，他頭發白了許多，臉上也多了幾道歲月的痕跡。如果我不是孤兒，那我的父親會不會也和他一樣？
想到這，燕靈心暗自歎了口氣，淡淡的笑了笑，沒說什麽。隻是告辭了張百林，便回家拿東西去了。
在開車回去的路上，歌利亞駕車，燕靈心在副駕駛席上想事，歌利亞看了燕靈心一眼，問道：“你覺得那個小女孩有問題，所以才想要去孤兒院住幾天？”
燕靈心眉心緊鎖，點頭說道：“嗯，我覺得她可能就是早上攻擊我的女孩，但是我真的想不明白。就算惡魔看見J戰士就會攻擊，那是因為天敵之間的天性。可是會攻擊J戰士的惡魔，必須是手沾過人命的紅色的惡魔才對。”
不管哪種類型的惡魔，隻要是手沾人命後，通體都會發紅，並且擁有了惡魔氣息，它們獨立的氣息。這種氣息與聖靈之力的氣息互相製衡，所以，在紅色的惡魔遇見了J戰士，就會去攻擊他們。
歌利亞也不禁皺了下眉頭，“嗯，我也覺得奇怪，而且，我跟她交手，離她最近，她在釋放殺氣的時候，雙眼泛出紅色的精光。所以我才懷疑，是不是黑暗世界又衍生出什麽來了？要不你去看看總部大長老的論壇？他的學識淵博，見多識廣，或者，聯係他試試。”
燕靈心沉思了一會，歎口氣道：“隻能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