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永生之地（上）
一簇半米來高的幽綠火焰詭異莫測地在半空中燃燒，散漫而出的光亮讓洞穴呈現在陰森恐怖的暗綠色裏。隻是這火焰並非一般的火焰，沒有那灼熱的感覺，而是讓人覺得處在極寒之地一般。
似有似無的冷風撲麵而來，空氣一下子變得濃稠，壓抑的恐懼讓洛野幾乎窒息。
“這…這是什麽鬼東西？還會說話！”洛野從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但那火焰透發出來的氣息讓他戰栗。
“你才是鬼東西！”那團火焰怒喝一聲，火苗的中間顯現出一張人臉來，但看不出男女來，聽聲音應該是一位上年紀的男性老人。“滄海桑田，世事變遷…現在的少年怎麽這麽沒有禮數？”
“你…我…”洛野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麽，但是這團東西會說話那就是有生命，有生命的物體洛野還有什麽好恐懼的呢。
“你…你…你什麽？對待老人家能直接稱呼你嗎？真是個混賬東西！”火焰老人對洛野又是一陣責罵。
“……”
洛野閉口不答，目光四下一掃，身體忽然僵硬了，心髒仿佛被帶刺的大手捏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一種前所未有的焦急感湧上心頭，因為文絡和嘟嘟都消失不見了…
“嘟嘟！文絡！”洛野再也按耐不住了，怒視著那團火焰咆哮道：“你將嘟嘟和文絡弄到哪了！”
“哎…”火焰老人歎息一聲，有些心痛的道：“麵對如此沒有禮數的少年，真是讓老夫怒火中燒，看來老夫隻能拿那小娃和小女下酒解悶了！”話落，火焰老人輕飄飄的向洞穴裏麵飄去。
“等一下！”滿臉怒色的洛野大喝一聲。
“怎麽了，少年？”火焰老人慢吞吞的轉過身。
“我該怎麽稱呼…您…呢？”火焰轉身的刹那，洛野立刻諂媚的笑了起來，那個您字也咬得異常清楚和沉重。
“恩…孺子可教也！”火焰老人滿意的誇了誇洛野，隨後，對洛野道：“老夫年輕那會小輩們都稱呼老夫為帥哥哥！”
“咳…咳…”胸膛措手不及的湧上來一股血氣，洛野猛烈的咳嗽起來。
“怎麽？難道老夫與這個稱呼不匹配嗎？”火焰老人的語氣頓時冷了下來。
“沒有…沒有，小子覺得太匹配了！”洛野急忙搖頭道。
“那你還不快取悅老夫!”
“……好吧”
此刻對洛野來說，稱呼一個火焰為帥哥哥，可能是至今為止最讓他羞愧難當，最讓他尷尬不已的事情了，但為了嘟嘟和文絡卻又不得不這麽做。
“帥…”一個帥字出口，洛野口中一陣惡心。
“嗯？”火焰老人極其不滿的看著洛野。
“帥…帥…”洛野齜牙咧嘴費勁全身的力氣才吐出剩下的兩個字，“哥哥…”
“咦~真惡心…”火焰老人鄙夷的看著洛野，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這麽不自重，說出這麽惡心的話來侮辱老夫！真是個混賬東西！”
“額…”洛野茫然的看著這團倚老賣老的火焰，心中不悅反駁道：“我不是按你說的做的嗎？怎麽又怪罪我呢！”
“什麽！混賬東西！”火焰老人大吼一聲，怒道：“老夫什麽時候讓你說了？竟然汙蔑老夫！吾心痛矣，這讓老夫情何以堪啊！”
“……”
火焰老人問：“混賬小子！你怎麽不說話了？”
“哎…”洛野長長的歎息一聲，無奈的說：“我不知道說什麽”
“什麽！”火焰老人的嗓門比之前還要大，罵道：“混賬東西！沒有禮數也就罷了，竟然對長輩如此不尊重！老夫教導你，你卻不理不睬，這成何體統！混賬，真混賬！”
火焰喋喋不休，嘮嘮叨叨，沒完沒了，洛野心急如焚牽掛著嘟嘟和文絡無心與火焰扯淡，忍無可忍的大喊道：“夠了！你這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的混賬東西！我問你嘟嘟和文絡到底去哪了！”
聞言，火焰老人一楞，眨巴著眼睛看著洛野，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這就對了嘛！這才合情合理合禮數，早點尊重老夫，老夫也就不為難你了！”
此話一出，洛野怔住了，他到底是要有尊重還是不尊重？難道他這半天就是想讓洛野罵他混賬東西？！
還不等洛野搞明白這件事情，火焰率先道：“赦山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人了，也該補充一下新鮮血液！小子！跟老夫過來，你媳婦和孩子現在奉為上賓，非常安全。”
洛野臉上一紅，害羞的道：“他們不是我的媳婦和孩子…”
火焰老人罵道：“混賬東西！老夫知道你年紀尚小不該有妻室，但也不是丟人現眼的事情。妻兒是付出生命也要保護的最珍貴的寶物，怎麽能如此無情無義的拋棄他們呢！混賬，真混賬！”
“好吧…”洛野不想和這團火焰爭辯什麽，道：“我的妻兒在哪裏？”
“他們在‘永生之地’等你！”火焰老人詭異的笑了笑，又道：“那是神恩賜的地方！”
……
洛野跟著火焰走在洞穴的隧道裏。
隧道幽暗寂靜沒有光亮，卻可以憑借火焰的光亮前行，雖不明亮卻能照亮很遠的地方。隧道彎彎曲曲，並且有很多的岔口，也不知道走進了多少個岔口，隻知道這條隧道似乎沒有終點，因為火焰老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又過了許久…
洛野本想不理會這團火焰，可是這條隧道像通向地獄的道路一般沒有盡頭，並且一種說不出來的危機感讓沒有耐心的洛野實在忍不住了，問：“我們還要走多久？”
火焰老人沒有回頭，依舊向前行。
洛野很禮貌的問：“您…能否告訴小子，還要走多久？”
火焰老人置若未聞。
洛野突然想到之前的經驗，氣運丹田，吼道：“混賬你個混賬東西！我問你話呢！”
此話一出，還真有效果。
火焰立刻停止了行動，僵僵地停在空中，卻也不回頭看洛野。
“混賬，真混賬！”洛野乘勝追擊，道：“問你話怎麽不回答？你果真沒有禮數？”
火焰老人慢慢的轉過身，那飄動的火焰形成一張苦得掉渣的臉，默默地看著洛野依舊不言不語。
洛野暗想：“他是怎麽了？”
此時，火焰老人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洛野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追問道：“混賬你個混賬！怎麽不說話呢！”
在洛野再三混賬的催促下，火焰老人終於回過神來，大罵道：“混賬東西！竟敢對老夫如此無禮！”
洛野一楞，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道：“他怎麽反複無常的呢？”
“在‘永生之地’他們都稱呼老夫為…智慧！”火焰老人突然發話。
智慧！
這個詞與他的形象完全不符啊！從與火焰老人相遇，他似乎沒有做過有智慧的事情。
洛野不解的道：“智慧？不是帥哥哥嗎？”
“對頭！”火焰老人火焰般的眼睛忽然閃出一道亮光，像電池充滿了電一樣，自豪的說：“是智慧的帥哥哥！”
“……”
洛野突然覺得和一個一無是處卻又極度自戀的不明生物聊天是一件極為荒唐的事情，一種無力感擴散全身，但最讓人無法忍受的卻是不得不與他做這極為荒唐的事情。“智慧…我問你，咱們還要走多久？”
火焰老人像被水潑了一樣，所有的火焰都湮滅似的沉了下去，緩緩轉過身，沉默不語。片刻後，才苦澀的道：“老夫迷路了…”
“什麽！”
巨大的驚呼聲讓這山洞在一片動搖中持續了很久…
……
文絡慢慢地睜開眼，頭昏昏沉沉的，雙肩像粉碎了似的疼痛，視線中一片黑暗，黑得連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文絡想坐起來，可剛剛起身，“咚！”的一聲悶響後，她又躺了下來，額頭火辣辣的疼。
“疼死我了！這是什麽鬼地方？”
文絡用手上下觸摸，這裏的空間很狹小並且封閉的很緊密，這是文絡首先感覺到的，並確定自己被困在一個長方體的物體裏。空氣中散漫著一股濃烈到能熏死她的腐朽味，和地下埋藏了數千年的棺材發出的味道一樣。
“這…這不會是棺材吧！”
文絡能夠想象到的與這封閉的物體形狀相似的也隻有棺材了，但她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
然而，在這陰鬱著恐怖氣息的環境裏，一個軟若無骨的物體忽然碰到了文絡的大腿，“啊…”
文絡忍不住慘叫出來，在這黑暗並封閉的地方，原本就驚恐害怕，加上突然出現的莫名物體，這讓處於極度不安的文絡一時心驚膽戰，毛骨悚然，更是嚇得一動不動，繃緊著身體任憑那莫名物體爬上來。
此時，文絡連呼吸的力氣都用不上，耳邊縈繞著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雜亂沒有規律。
不明物體緩緩爬上大腿、腹部，最終在胸部停了下來…
“它要幹…幹什麽…”
文絡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她在恐懼…屏住了呼吸，心髒在刹那間跳動到最高速率。
然而，那不明物體慢慢地撩開她的胸衣，冰冷的手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