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要當我是傻子

“所以你為了那個男人，還把你爸爸送進了監獄是嗎？洛雪，不要把我當傻子，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說！”蘇洵怒吼，天上閃過一道驚雷，傾盆大雨突然降落。

“我沒有騙你，你不就是這樣認為嗎？五年前發生了什麽誰還查的清楚，若我說出來你就會信我嗎？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這五年的逃避又算什麽？”不知是不是受了風雨的刺激，洛雪怒吼。

她能告訴他，五年前他大哥的死是她媽媽為了保住明澤偽裝的嗎？她能告訴他，五年前她親口聽到他跟他媽媽說的那些話嗎？她能告訴他，五年前陸雨軒威脅她要是不肯離開，她爸爸就必死無疑嗎？她能告訴他她媽媽拿著她進出辦公室的錄像逼她隱瞞明澤行賄的事情嗎？

她說了他會相信嗎？那是他的母親和未婚妻，她們有一萬條理由來反駁她，五年了，什麽證據辯駁都太蒼白。她照她們說的做了，可是她爸爸還是不明不白死在了監獄裏。

“所以你這五年根本不用逃避，告訴我發生了什麽？”蘇洵覺得五年前的事情就想一團謎，他越是想弄清楚越是深陷其中，被團團纏住。

“好，我告訴你，你大哥還活著。”洛雪譏誚地笑著。蘇洵下意識地說：“怎麽可能，我親眼看到……”

“對呀，怎麽可能？我洛雪的話，怎麽可能會有半分的重量？”洛雪嘲笑地抱起小朗，在蘇洵呆愣的時候，跑出別墅。

大雨傾盆，郊外根本沒有車。洛雪把衣服披在小朗身上替他擋雨，可是雨水太急，打在身上都生疼。洛雪背著小朗踉踉蹌蹌地在荒無人煙的道路上行走，為什麽，每次承受痛苦的都是她！

蘇洵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洛雪的影子，他隻好回去取車，開車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看到洛雪暈倒在地上，小朗在她身邊無助地哭喊。

心像被針刺了一下，蘇洵迅速下車把洛雪抱上車，這次小朗很乖，沒有抵觸沒有打鬧，乖乖地跟著蘇洵上了車。

“我媽媽會死嗎？”小朗換了蘇洵的衣服，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洛雪，小臉上全是擔憂。

“不會的，媽媽隻是感冒了。”蘇洵溫柔地解釋，剛才他給洛雪量了體溫，有點發燒，吃了退燒藥好了一點了。

“其實我以前見過你的照片，媽媽看到你的照片就會哭，所以我很討厭你。”小朗長長的睫毛上掛了兩滴晶瑩的淚水，瓷娃娃一樣的人，誰看著都心疼，更不要說父親了。

“媽媽哭，是因為媽媽想爸爸了，並不是因為媽媽討厭爸爸。”蘇洵難得這麽耐心。

“貝貝阿姨說，你做了很壞的事情，所以小朗沒有爸爸了。”小朗吸了一口鼻涕，蘇洵替他擦掉，細心地說：“那是貝貝阿姨對爸爸有誤會。”

“那以後你會跟我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嗎？”小朗抬頭，眼中滿是期待。

“當然。”蘇洵寵愛地摸了一下他的頭，卻還是被他躲開。

“如果媽媽不願意，我還是會跟媽媽在一起的。”小朗倔強地在洛雪臉上吻了一下，這樣的母子親情，是他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

從小鄒秀梅就對他很嚴厲，所有東西都必須拿第一，他從來沒有躺在媽媽懷裏睡過，也從來沒聽媽媽講過故事。

洛雪昏迷了整整一天，這一天裏，蘇洵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成功俘獲了小朗的心。洛雪醒過來時，就看見一大一小在房間裏用假槍打仗。

小朗笑得很開心，洛雪知道他雖然表麵上不說，其實特別羨慕其他小朋友有爸爸，每次看他們騎在爸爸肩膀上就很沮喪。

“媽媽，你醒了！”小朗看洛雪坐了起來，立刻丟了槍跳到床上，摟著洛雪的脖子親了好幾下。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洛雪點了一下小朗的鼻子，小朗咯咯地笑著：“沒關係，都是爸爸在照顧你。”

“爸爸？”洛雪抬頭，看見蘇洵氣定神怡地看著她，對，有什麽事是蘇老師搞不定的？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錯失過。

“媽媽，你生氣了嗎？”小朗小心翼翼地問，如果媽媽生氣了，他就不叫他爸爸了。

“沒有。”洛雪看了蘇洵一眼，蘇洵竟然也心裏一鬆，她接著說：“小朗長大了，有權利選擇跟媽媽生活在一起，還是跟爸爸生活在一起。”

“可是爸爸說我們三個可以一起生活。”小朗期待地看著洛雪，洛雪歎了口氣：“小朗，對不起，媽媽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是媽媽對不起你。”

“為什麽不能？”蘇洵臉色陰沉，薄唇緊抿著，不管五年前發生了什麽，昨天看她摔倒在大雨中時，他隻有一個想法，永遠把她留在身邊。

洛雪好像沒想到蘇洵會這麽問，愣了一下說：“蘇先生已經有未婚妻了，而我……”洛雪想說自己也會重新開始生活，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說，他在意的隻是小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