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不按常理出牌
“他早已經看不到了啦，你放開我。”
一路被莫孝忱擁著到了地下車庫，見他似乎沒有放開她的意圖，蕃曉貝終於忍不住掙脫開他。
這個莫少，竟然還有這樣一麵，看到他剛剛故意拿話刺激陳雨的那一幕，她是既好氣又好笑，沒想到對任何事都不急不徐的他，吃起醋來像個小孩子一樣。
對於自己剛才的異樣，莫孝忱甚是懊惱，緩緩放開圈在她懷裏的手，陰沉著臉往自己的法拉利走去，剛剛看到她跟別的男人有‘曖昧’關係的那一刻，他卻有種瘋狂的嫉妒。
“喂，等等我！”蕃曉貝在原地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江塬的事一經錘定，蘇氏和天輝就加緊了對各方勢力的拉攏，誰在這件項目上得到最多的支持，誰就有可能成為將來懷州市的龍頭老大。
剛剛起步的天禹，更不會錯過這一次這麽難得的機會。
但是天禹企業在懷州市影響太小，還不足以跟蘇氏和天輝抗衡，特別是林祁集團目前依然對誰都是一種模棱兩可的態度，更是讓人猜不透他們的意圖。
林祁集團明麵上是陳秋波在掌權，但是有內幕說他已經漸漸開始退居幕後了，把集團裏的事務都移交給了陳雨打理。
蕃曉貝作為莫孝忱的秘書，多多少少已經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如果說這幾天懷州商界的爭鬥激烈如火，莫少這邊卻顯得異樣的沉靜，沉靜的有些詭異。
十點半一到，蕃曉貝泡了杯咖啡進了莫少的辦公室，這是他的習慣，十點半要喝一杯咖啡，而這個習慣已經不自覺間也成了蕃曉貝的習慣。
捉弄不透莫孝忱的想法，蕃曉貝聰明的不問任何問題，莫少想事情的時候尤其不喜歡有人打擾，就比如此刻，他定定的站在竹葉窗前，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這也是他的習慣，有心事的時候他總會盡量讓自己沉靜。
蕃曉貝把咖啡放到辦公桌上，如往常一樣安靜的退出去，剛到門口，卻忽然被莫少叫住，“等一下。”
“有什麽事嗎？”微微有些意外，蕃曉貝頓住了往外的步子。
“準備一下，明天去英國。”
莫孝忱回轉身，把手裏還有半截的香煙往煙灰缸裏一擰，扔在了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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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個時候還去國外，莫少還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真是越來越崇拜他了！”當蕃曉貝告訴林馨她要跟莫少去法國出幾天差的時候，林馨驚異的瞪大了眸子，隨即笑嗬嗬的說：“要不是他身邊有一個這麽優秀的你了，說不定我還真想去追一追。”
燈光斑斕的酒吧裏，蕃小貝和林馨選了一處相對比較靜的角落。
“想去追便去追，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們搭搭線，免費的。”蕃曉貝臉紅了紅，故意說這話調侃她，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我又不是那種喜歡奪人所好的人，放心吧，跟你開開玩笑呢，你家莫少就留給你了！更何況他也不是我喜歡的型，陰晴不定，一會兒陰一會兒陽的，而且笑起來總讓人有種假假的感覺，要是真的整天跟這種人相處，我怕得心髒病。”
平日裏蕃曉貝和林馨無話不談，莫孝忱的性子她也知道一些，但是和莫少“同居”這件事蕃曉貝還沒有和她說。
林馨突然有些不懷好意的湊近了蕃曉貝幾分，“老實跟我說說，你們進展的到底如何了？”
林馨向來就有八卦女的天分，對這位朋友的性子，蕃曉貝再了解不過了，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紅著臉答：“沒……沒怎麽樣。”
想起這幾天的莫少，蕃曉貝心情複雜，他的性格確實如林馨說的這般，陰晴不定。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熱烈。
熱烈的讓她有些害怕。
“林馨，今天就聊到這兒了，明天一大早我要趕飛機，還有好多東西要收拾，等回來了我再來找你！”
“嗯嗯，去吧！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要回我的窩裏去了！”
兩個人起身一同出了酒吧，林馨在外麵租了一套公寓，用她的話說，她終於可以過‘單身貴族’的日子了！
她的公寓和蕃曉貝的家剛好在相反的地方，但見蕃曉貝卻跟著她往同一個方向走，不覺有些納悶，問她：“貝貝啊，你是不是走錯方向啦，你不是應該往那邊去打車嗎？”
“嗯。我……我去那邊的超市買點東西。”這些天她都住在莫家大宅，已經走習慣了，被林馨這麽一提醒才反應過來。那天她本來堅決要回去的，但是最怎能敵得過莫少的軟硬兼施。
至於怎麽個兼施法，當然也隻有那兩個當事人知道啦！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林馨也不疑有她，隨口問道。
“不用了，我等會買完東西從超市後門出去直接打車，你早點回去吧。”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點。”
等林馨一走，蕃曉貝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她並不是怕讓她知道，也不是不想告訴她，隻是想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再告訴她。
一來，莫孝忱現在對她的這種態度，讓她心底沒有底；二來，她現在的身份是‘情人’，林馨平生最討厭做別人情人的人，林父就是因為在外邊養了情人，林馨的媽媽才堅決要跟她離婚的。
舒適的商務艙內，蕃曉貝一臉疲態的坐在座位裏，偶爾抬眸看看旁邊的莫少一眼，他靜靜的坐著，兩隻手十指相交放在大腿上，上身則靠在椅背上，雙眼微閉著。
這兩天，每到夜半時分，莫孝忱總會悄悄的潛入她的室內，擁著她共枕而眠。
雖說什麽也沒幹，但是向來沒有習慣和別人同睡一張床的蕃曉貝，怎麽睡的著？
“真是沒用，明明每天想的發疼得睡不著的是我，怎麽看起來比我還累。”
莫少一句嘀咕，引得蕃曉貝雙耳雙頰外加脖子全部紅透，他這說的是什麽話？偷偷掃了一眼四周，幸好沒有什麽異樣，於是安靜的閉上眼睛裝睡，裝著裝著真的睡了過去。
直到飛機停穩，莫少親自把她從夢中拍醒。
取了行李，兩人到了預先訂好的皇達酒店。
這家酒店坐落在機場附近，外觀非常氣派，一踏進裏邊，漂亮服務員便熱情的過來招呼他們，“請問有什麽能幫助到您的？”
蕃曉貝安靜的跟在莫孝忱的身後，打量著酒店的四周。
莫孝忱那張妖冶的臉，老少通吃，中外皆迷。
走過來招呼他們的漂亮女服務員早已被他迷住，朝他努力的眨著電眼，小手有意無意的扯了扯V領套裝，這領本來就低，被她這麽一扯，裏邊那條迷人的乳溝便若隱若現，沒點定力的人看了，怕是會忍不住噴鼻血。
這國外果然是風氣開放，她蕃曉貝終於長了見識了！暗暗替她擔心，還扯，還扯恐怕胸衣都會露出來。
再看身邊的惡男，竟然也是一臉溫雅紳士的笑，看樣子這家夥倒是蠻享受的，蕃曉貝嘴一撇，看向別處。
仿佛感應到了一般，莫少好笑的回頭瞥了一眼身後暗生悶氣的蕃曉貝，眼裏的笑更深了，這小東西，怕是吃醋了。
“這是我的證件，麻煩帶我們去一下我的房間。”莫少紳士的用法文回她。
“好的，請跟我來！”
剛剛打點好東西，莫孝忱便接到了文森先生打過來的電話，這次來法國，最主要的便是為了說服他給天禹注資。
“賢侄啊，到了嗎？”
聽筒裏傳來一陣雄厚的男聲，光聽聲音便能分辨，這是一位上了些年紀的老者。
“到了，讓文伯伯掛念了！”
莫少對這位老人甚是禮貌，他和他的爸爸莫海寒曾經是一對忘年之交的好友，在生意上更是多次幫助過他。莫海寒生前帶莫少見過他一次，因為他們是兄弟相稱，莫少便以‘伯伯’稱呼他。
文森有一個怪癖，非常守時，而且容不得任何與他有約的人遲半分鍾到。
莫孝忱多年未與他見麵了，對他的習性不甚了解，不敢冒然帶著蕃曉貝上門去找他。
隻得把她一個人丟在酒店，獨自去了赴約。
蕃曉貝把行李簡單的安放了一下，等事情忙完卻不知道去哪裏，這是她第一次來法國，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亂跑。
忽然肚子一陣咕嚕嚕作響，看時間才發現早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隻好從行李箱裏翻了桶方便麵出來，之後便洗了個澡躺到床上咕嚕嚕睡了起來，在飛機上根本就睡的不安穩，這會兒一沾軟綿綿的床，便很快進入了夢鄉。
這一睡便睡到了晚上8點，醒來時窗外已是燈火通明，虹燈閃爍。
莫孝忱還沒有回來，蕃曉貝剛拿起手機，屏幕上便閃起了‘莫少’二字。
莫孝忱私底下不喜歡蕃曉貝叫他‘莫總’，蕃曉貝便把手機上對他的稱呼改成了‘莫少’。
“喂。”
“小東西在做什麽？”蕃曉貝一接通電話，便聽到了他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
“剛剛睡醒，你什麽時候回來？”老實的回著，蕃曉貝的目光不自覺又盯了一眼牆上的掛鍾，他還不回來，他就要餓死了！
“你待會兒自己叫餐，或者出去到附近的餐廳解決肚子，我可能會晚點回來也可能今晚不回來了，不用等我了。”今天下午他和文森在高爾夫球場打了一下午高爾夫球，直到吃晚飯才回文森的住宅，飯後他又邀他留下來陪他下象棋。
莫孝忱本來就是有求於他，自然沒有拒絕。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文森摸了摸下巴間半長的胡子，專注的盯著棋盤，“賢侄的棋藝真不錯！”
“獻醜了，文伯伯的棋術才真令人驚歎。”
兩個人兵馬都已經被對方殺的所剩無幾，但是卻一直難分高下。
“賢侄這回來的目的不隻是過來看我這個老頭的吧？”文森這幾年雖然有意隱居幕後，但是年輕時曾經經曆過不少腥風血雨，大大殺殺，是不折不扣的老江湖。
莫孝忱的來意自然瞞不過他。
“文伯伯，既然你我伯侄相稱，我爸爸在世時又幸得您多次相助，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希望您給天禹投點資。”
抬手，提起一隻殘卒壓向對方的士，隔將將軍。
文森兩眼盯著棋盤，喃喃道：“看來，真的老咯！”
（文中的‘法國’改為‘英國’。後文有提到陳雨的母校劍橋大學在此處，劍橋在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