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獨木橋
糟糕中的最糟糕。
吳常心裏拔涼拔涼的。
“極度收縮”竟然對他無效。
事先和晏英電話約定時間,真正到了培訓中心再次麵對隱能強化機器“極度收縮”後,吳常真是極度糾結。
想想當初種種體驗:天崩地裂、末日降臨、被收縮壓製成人肉餅幹的恐慌、絕望。
他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極少有人願意使用這個機器。
實在是這個機器所製造的瀕死感覺太逼真了,令人難以承受第二次。
他也不想了。
也就是美女老師晏英柔聲勸慰,最終令吳常大義凜然毅然決然的進了機器。
而後,竟然無效。
隻產生了少許隱能點,完全不像第一次之後那般產生了大量的隱能團。
怎麽會這樣?
兩人默默出來。
已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
一般隱能警察來培訓中心上機器都是按照事先的培訓日程表,嚴格執行的,像吳常這種情況純屬晏英開小灶,所以為了避人耳目而選擇將近下班的時間,此時除了培訓中心的門衛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晏英開車送吳常回市區。
一路疾行。
忽而晏英似乎想到了什麽,立刻靠邊停住,問:“你在山區中肯定遇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導致你的體質構成發生了變化。”晏英凝視著吳常,有些擔憂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哦?真的因為烈虎妖王賦予我‘妖之元精’、魔牌,而導致?”吳常想著:“即便如此,也不能告訴晏英啊,我的遭遇實在是太離奇。”
吳常應付著回答:“在山區遇到了妖族,還能發生什麽啊,無非就是打啊打的,隱能之槍打壞了、隱能之刀打壞了、隱能飛鏢打完了……對了,我服用隱能心丹的。”
“就是它。”晏英一拍巴掌,說道:“隱能心丹,我在培訓時講過的,此物可助人在短短三分鍾內實現隱能的極大提升,但同時又對使用者本人身體有著極大影響。一般而言,服用心丹之後的三個月內,該服用者再上機器進行隱能激發、強化訓練,基本無效。
“往往要到三個月後,服用心丹的人才可以正常的使用機器,所以大家一般都備有隱能心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會輕易使用的。”
“但是你,唉。”晏英歎氣,那種失望的神情吳常在羅主任的臉上也看到過,他不禁心中一涼。
“你已經三個多月了將近四個月了,按理來說,身體應該恢複正常了。”晏英繼續說著:“可你仍然難以通過機器刺激而獲得大量隱能,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原本‘超天才’的體質已經發生變化了。”
“很可能已經變回為普通人體質了。”晏英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不僅僅是隱能心丹的影響。”吳常琢磨著:“‘妖之元精’的獲得,‘虎妖魔牌’的賦予,也可能產生了不良影響。”
那就整歇了?
長期處於2.0等級,那就像很多大叔那樣幾十年都在16科聯防隊,無所提升;或者是運氣好,多年的強化提升,終於上升到了3.0等級,加之長期處於基層積累了很多與妖族打交道的經驗,被選拔進了分局的精英戰隊,但那也屬末流;再進一步,很難很難。
其實還有更糟糕的,晏英並不知道。
“妖之元精”對吳常來說,幾乎無用,因為必須先修煉“烈焰九法”而後才可以動用元精。
就好比元精是四十大盜的藏寶洞,“烈焰九法”是打開洞門的口訣“芝麻芝麻,開門吧。”。但是吳常根本無從修煉“烈焰九法”,盡管功法已經存於其頭腦之中,一團一團的猶如裝飾花紋一般萬千變化,都什麽東西啊?
不認識不懂得,也就無從修煉。
不知道口訣“芝麻芝麻,開門吧。”,也就無從進入藏寶洞,一門之隔也無奈。
隻是當初烈虎妖王最後為吳常強行輸入了一段妖能,似乎打開了修煉的通道以致於吳常現在意念甫動之後可以單掌噴出烈焰一米多遠,但強度一般,跟煤氣灶所噴出的大火差不多。
隻能如此,吳常就這麽一點點妖能了,上春節聯歡晚會表演倒是足夠了,用於生死相搏的對戰中,聊勝於無吧。
不能解讀“烈焰九法”那就無法在烈虎妖王為吳常所打通的妖能修煉之路上,前進哪怕一步。
至於“虎妖魔牌”那更是可以完全忽視,因為似乎隻有進入烈虎妖族才管用,在人類社會還不如一元錢硬幣有用呢。
自己還有什麽,還能有什麽?
吳常考慮著。
感覺茫然。
如此,泯然眾人矣?
吳常隻覺頭腦發脹胸口發悶,前途渺茫,很是不爽。
他開門下車,說:“我想獨自走一走,你先回去吧。”
說完便走。
晏英趕緊下車,小跑兩步追上,攔住吳常身前,似乎想安慰兩句,薄唇微張,卻不知如何開口。
吳常看著她:小巧的嘴唇、精巧的鼻子、眉眼之間存有一絲擔憂之色,她為我擔憂?
晏英說:“其實今天是我在培訓中心工作的最後一天了,你也知道的我考上了金陵大學的‘異類生物’專業,研究生,下個星期就開學了。”
哦,很快。
吳常是在春節過後的2月份報名應聘的,三個月培訓、進入山區實習、到芳草園派出所16科聯防隊三個多月了,現在已經是9月份了。
變化不止,倒是晏英穿著一如既往:白色襯衫黑色套裙,很職業很緊身,黑框眼鏡黑色絲襪,依然豐腴。
笑了笑,吳常說:“你也該換一套衣服了,以後就是學生妹了,別這麽職業裝了。”
“這樣不好嗎?”晏英頭一歪,有點俏皮的反問。
“這樣非常好。”吳常上下打量著她,飽滿的雙峰、漸收漸細的腰部、挺直俏麗的雙腿,他又說:“非常好,好得我都想擁抱你一下了。”
同時眼神熱辣。
如果是小女孩恐怕就會被吳常的眼神嚇到了,或許就會害羞且退卻,但晏英無畏。
反而挺身上來,靠近、且近、很近,近得其體味、呼吸傳遞過來了吳常清晰可感,她說:“可以。”
吳常立刻擁抱,緊緊。
那巨大且挺拔彈性十足的一對圓球,貼住吳常,柔柔酥軟,誘人。
吳常左手繼續摟住,右手則從其背部遊移過來直奔其胸部,但被晏英伸出一手抓住。
她低聲說:“我們這是在告別。”
然後她踮腳輕吻了一下吳常的臉頰,鬆開,離開,退後兩步。
言辭、舉動、心態,都顯得很有節製。
一瞬間吳常明白了:她對自己有好感,但沒有達到做男女朋友的程度,而是更像一個關心弟弟的姐姐。
她年齡比自己大的,她真的隻是在跟自己告別。
那就不要拖泥帶水猶豫不決,兩人互道再見,晏英開車,吳常步行。
一個即將進入大學開始一段向上前進,光彩無限的道路。
一個進入黑暗山洞踽踽獨行隻能如此,前途叵測的道路。
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隱能受挫,妖能停滯,女人方麵一無所有,靠,還有誰比我慘。
吳常對自己說:該做什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