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猝然不防
“這是你們本期全部34名培訓學員的最終隱能等級評定表。”羅主任遞給吳常一張紙。
吳常接過觀瞧，疑惑道：“劉遠，當初測試不是5.0等級嘛，怎麽現在反倒是3.0了，退步啊。”
“隱能等級的評定主要根據三個方麵：可控性、可持續性、隱能強度。目前來說無論是4.0版還是5.0版的隱能裝備對劉遠來說，可控性沒問題，也就是任何一件5.0、4.0他都可以輕鬆啟動，但可持續性和隱能強度方麵，都不夠好。所以最終評定為3.0等級。”
坐在旁邊的晏英不緊不慢的解釋：“上次的受傷對他來說影響很大。”
“姚香，還是3.0等級，沒有進步哦，她當初就是3.0的；這個……，那個……，王波波？他真的達到了2.0？測試時他沒有作弊吧，好，回頭讓他請我吃飯。”吳常繼續看著那表格，饒有興致。
老羅歎氣，說：“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表格的最後一行，姓名：吳常；等級：1.0，結論：不合格。
“明天就是本次培訓的最後一天，市局和各分局的領導都要來和大家逐一見麵交流，然後就是分成5個小組，發放隱能裝備，放假三天。三天之後將由分局精英戰隊的高手帶著你們進入山區，和真正的妖族對戰，算是實習。”羅衛國直視吳常，字句清晰地說著。
吳常感覺不妙，這個老羅越認真，說明情況越糟糕。
“而你，唉。”老羅說：“偶爾隱能的發揮超乎尋常，大部分時間裏弱弱的隻不過1.0而已，不穩定，是你的最大麻煩。試想一下，你發揮好了說不定將妖族的【妖王】一舉斬落，但發揮不好呢連一個普通的【厲妖】都抵擋不了。怎麽行？”
“是不是要開除我，羅主任，你直說吧。”
“你極有天賦，就這麽回歸到普通人群實在可惜。所以我們考慮，讓你留下來參加下一期的新人培訓，還是為期三個月，希望你能加強訓練早日強化提升，穩定隱能水準……”
老羅還沒有講完，吳常就直搖頭。
參加下一期的培訓，就等於是留級啊，我吳常成了留級生？
以前在學校裏成績不算多好那也是中等，從來沒有被留級的概念。現在長大了都25歲了，跑到這裏來被留級，劉遠知道了還不笑到岔氣，王波波這個臭小子肯定會如此安慰自己：“焉知非福，說不定下一期來培訓的漂亮美眉特別多。”
不可接受。
老羅聲音低緩，似乎不願意但又不得不說：“這一期結束了，下一期你不參加的話，那就隻有離開。洗腦，清除記憶後，離開。何去何從，你再考慮考慮吧，今天下午最後一堂課*公布這份隱能評定表，希望你能在我們公布之前把自己的決定告訴我。”
吳常沉默。
猝然不防，麵臨選擇，是立刻回歸平凡還是丟人鬱悶三個月，然後有可能再次失敗？
老羅起身，拍了拍吳常肩膀，然後走了。
晏英也起身，也過來拍了拍吳常肩膀，然後也走，吳常卻突然動作握住她的手。
柔滑細膩溫柔可感，吳常起身，四目相對。
“幹嘛這樣看著我？”晏英問。
“被清除記憶後，那我就記不得你了，是吧。”吳常說。
“是的，妖族、隱能、16科、培訓，這一段時間的所有人和事，你都不會記得。”
“你們也太狠了吧。”
晏英笑笑，從吳常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沒有離開，而是反過來握住吳常，安慰道：“做個普通人也沒什麽不好，這個世界上的99.999%的人都是普通人。”
她今天穿得還是白色襯衫，緊身得體，領口敞開，溝回宛然。
吳常和她站得很近，居高臨下，一覽無餘。
看得他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晏英有所察覺，後退一步，撅嘴，瞪了他一眼。
吳常壞笑，然後說：“做個普通人非常的、大大的不好。”
“怎麽？”
“被洗腦了全忘記了，以後即便在萬達廣場遇到你那也是‘縱使相逢應不識’多淒慘；還有更淒慘的就是，即使你離婚了，我也沒機會乘虛而入了。”吳常滿臉遺憾的說著。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還沒結婚呢。”
“修正一下，即使你失戀了，我也沒機會乘虛而入了。”
“別胡說八道，我不會失戀的，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男朋友。”
“哦？那就是說我不如，現在就，趁虛而入？”
“討厭。”晏英笑了，吳常作勢，張牙舞爪的似乎色狼進攻，她笑著後退。
嬉笑。
猛然間晏英明白了：“平時吳常不這樣的，知道他看自己的目光特別悠長、持久、火熱，但絕不會像今天這般言語直接，肆無忌憚。為什麽？”
“因為你已經做出決定了。”晏英停住，問：“你決定離開？”
吳常點頭。
大約是覺得反正馬上就要走了，煩不了，管他呢，跟美女老師兼美女姐姐開玩笑也就無所顧忌，哪怕撲上去親一下，吳常也敢。
“我已經很努力了，你也幫我設計了各種方法都試了，無效。所以在這裏再耗費三個月，我也不認為會有什麽突破。”吳常說：“成也天賦，敗也天賦，我因為天賦而能夠超常發揮，也因為這種天賦而阻礙了我正常強化提升，無奈。”
“那就幹脆結束，不要拖拖拉拉。”吳常想得很清楚，沒有任何可猶豫。
吳常伸手，晏英握之。
“再見。”他說，轉身，離去。
晏英看著他的挺拔身姿蕭瑟背影，還看到了兩個字：絕望。
不禁心軟。
他的確很努力很努力的做了正常情況下所該做的一切，那麽超常情況下呢，是不是可以試一試那個停用已久一般人難以接受的，恐怖機器？
“喂。”晏英叫住吳常，說：“我們培訓中心還有一部機器，叫‘極度收縮’，你還沒有用過，想不想試試？”
“你的問題是隱能發揮不穩定，而不穩定的原因就是正常的隱能積累太少，偶爾靠天賦爆發，但大多數情況下天賦未必爆發，如此就形成了你的不穩定性。那麽用我剛才講得機器試一試，或許能正常的激發隱能、正常的積累隱能，那就解決了你的不穩定性問題。”
“哦？”吳常停住回身，心想：“也對，那麽，這就是我的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