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那眼淚是為了誰？

第二天上午，大家按原計劃搭飛機歸航。

淩和瞑從上飛機開始，話題就一直沒離開過昨天的拍攝，而話題的中心當然是白若心。

白若心在早上拍攝晨曦精靈之舞的時候，變換了三個造型，一個是短發的、一個是長發束起的，一個是散著的卷發，每一款都搭配著華麗的服飾，展現不同的風格；而晚間的拍攝，隻是簡簡單單的直長發配簡簡單單的純白色長裙，不同的是比早間的拍攝多了一對透明的翅膀。

此時，淩和瞑就白若心昨天的四款造型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淩說卷發的白若心看起來很嫵媚，而瞑說短發的白若心很古靈精怪。兩個人各說各理，一直爭論不休。

瞳則拿著畫板，想著昨天晚上螢火蟲中的白若心，用手中的畫筆將那一刻保留在畫板上。

白若心一邊無所謂地吃著自己手上的零食，一邊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好象淩和瞑的話題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謨聽著淩和瞑的爭論，看著坐在自己旁邊認真地吃著零食、時不時的還不忘喂自己一口的白若心，不自覺地輕輕撫摸著她散在身後的頭發。又想起昨天晚上螢火蟲中的白若心對自己的那嫣然一笑，謨再也無法否認那一刻帶給自己內心的悸動，難道，隻是短短幾天的相處，自己對這個女孩子……

白若心回過頭看著謨，以為他在叫自己喂他吃零食，就拿起一塊送進他嘴裏，然後又轉過身繼續看她的藍天。

謨看到白若心剛剛的表情，又想起這幾天在日本的點點滴滴，輕輕地說：“我還是覺得你現在這樣子最好，我喜歡你直發的樣子，還有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白若心一愣，轉回頭，吃驚地問謨：“你剛剛說什麽？”

“我什麽也沒說。”謨察覺到自己剛剛的失言。

“不，你明明有說的。”白若心不服氣地說，自己的耳朵可不會聽錯的。

“你聽錯了。”謨的臉一紅，閉上眼睛，“我要睡覺，你不要吵我！”

白若心看著謨的樣子，心頭甜甜的，他剛剛……說他喜歡！

謨從日本回來後直接就回了家，出了電梯卻看到緋羽站在房門口衝自己擺手。

謨走到緋羽麵前，緋羽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謨的臉頰，“謨，你愛我嗎？”

謨看著緋羽，這是緋羽每次來都會問自己的話，她在別的男人那裏受的傷，要用自己的那句話來治愈。

謨把緋羽攬進自己的懷裏，輕吻她的頭發：“緋羽，我愛你！”

懷裏的緋羽在輕輕抽泣。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緋羽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接過謨遞過來的酒，另一隻手拉著謨讓他坐到沙發上，然後就輕輕地靠在他肩上。

“怎麽不提前打個電話，在外麵等了多久了？前幾天我出外拍攝，還好我今天回來了，如果我不在你怎麽辦？”

“我……其實我每次回來之前，差不多都有打電話給琴音，這次回來也是，所以我知道你今天就會回來。”這還是多年以來緋羽第一次在謨的麵前提起琴音。

“你……還愛著琴音麽？”

“不知道，我隻是……不再去想他。”

“真的有不去想他麽？如果真的不想了，你就不會在回來時打電話給他，其實，你更希望琴音在知道你回來後，會約你見麵。”

“可是他卻一次也沒有，其實，從十年前我被他拒絕後，我就應該知道他心裏根本沒有我……不，是在我們認識的這十二年裏，他的心裏，從來就不曾有過我。”

“那為什麽你每次回來都會打電話給琴音？”

“是因為……”緋羽回答不出，因為她自己也沒有答案，“我也並不是每次都會打電話給他，像聖誕節，我隻會打電話給你，讓你陪我一起過。”

謨心裏歎了口氣，暗想：這麽多年了，你也隻要我陪你過了兩次聖誕節，而且也是因為受了傷才回來，你也隻有在聖誕節回來時才會打電話給我，而理由，也是為了讓我空出時間在家裏等著你。

緋羽喝了一口酒，笑了起來：“我覺得琴音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哪個女人，因為他根本就不喜歡女人！哈哈……”

謨看著緋羽，她雖然在笑，可是她的眼睛和她的笑聲裏卻沒有快樂，似乎她隻有這樣想，這樣說，才會讓自己心裏好受一點。謨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琴音辦公室門前的情形，琴音抱著那個女孩子時的表情……也許，緋羽，你可能想錯了，琴音，是有一個喜歡的女人的，而且，似乎兩個人的感情相當的好，不，不隻好那麽簡單了，應該說，是十分的親昵了。

緋羽放下手中的酒杯，“謨，我有點困了，你抱我去床上休息吧。”

謨把緋羽抱到床上，自己也躺在她的身邊。

緋羽在睡著的之前對謨輕輕地說了一句：“謨，不要關燈，我怕哭醒的時候，找不到你！”

謨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緋羽，她每次在臨睡前都會對自己說這句話，而差不多每個晚上都會在夢中哭醒，那眼淚是為了琴音還是那些傷害過她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