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形勢比人強
在渾渾噩噩中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一股灼熱的氣息把蘇立從沉睡中拉扯出來，在莫名的焦躁驅使之下，他的意識慢慢地恢複了。
蘇立感到一陣陣的心浮氣躁。他下意識的想要活動一下手腳，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不知名的東西牢牢禁錮著，不單四肢，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能夠動彈的地方。這還不算什麽，讓他膽顫心寒的是，腳下一團紅得發黑的火焰正肆無忌憚的往他身上纏繞攀爬，來勢凶猛，已經爬到他的小腹了。這火焰每往上爬一寸，他承受的熱量便成倍成倍的增長著。按照這態勢看來，隻怕熬不過幾秒鍾，他便要被這火燒成飛灰了。
“我靠，這是謀殺，赤裸裸的謀殺啊！救命啊，快來人啊！救下我，賞錢大大的有！”蘇立被這火燒得六神無主，立馬便扯開嗓子叫嚷了開來，可是卻沒有半點的回應。
火焰依然無聲無息的往上爬行著。
（死定了，這次真的死定了！而且還死得那麽的莫名其妙！除了三五（和諧你妹）不時調戲幾個良家婦女以外，我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啊！為什麽我會這麽倒黴呢？像我這種有為青年也要英年早逝了，難道真的是天妒英才嗎？）
忍受著這難忍的煎熬，蘇立心裏一陣陣的苦澀，開始自怨自艾起來了。
就在蘇立有些自暴自棄的時候，那深邃的聲音忽然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哼！有時間埋怨的話，還不如多想想該如何抵擋這‘罪孽之火’的侵襲吧！這火雖然要不了你的命，但把你的靈魂燒得崩潰還是輕易辦得到的！不想變成白癡的話，便聽我的，集中起精神吧！”
“誰？！！”對於這把憑空出現的聲音，蘇立異常的警惕。他清楚的記得，之前就是被這聲音給弄昏迷過去的。
“你還有空暇問這樣的無聊問題？”那聲音冷笑：“不想被燒成瘋子的話，快點照辦。”
對於這把在自己腦海中回蕩的聲音，蘇立有種發自本能的反感。他想說“去你（和諧你妹）媽的”，但無奈實在忍受不了火焰灼燒的煎熬，病急亂投醫之下，隻得耐著性子聽從對方的指示，勉強收攝起心神。
這一舉動出乎意料的好，隨著蘇立精神集中起來，那火焰對他的影響似乎慢慢的變弱。沒有如想象中得被火焰燎成飛灰，那火依舊熊熊燃燒，卻隻餘下了些許的微熱感。
（真的有效……這家夥好像對我現在的狀況一清二楚啊，要不要開口問他呢？要是問他的話，他會老實回答嗎？還是說，會再擺我一道？）
“這玩意喚作‘罪孽之火’。並不是實質的火焰，無質而有形，燃燒的源頭是你心中的負麵情緒，例如焦躁、恐懼和絕望等等。隻要這些情緒在你心中萌芽，那麽著‘罪孽之火’也就會越燒越旺，對付它的最佳辦法就是徹底把這些情緒扼殺在搖籃之中。說到底，不過是一種障眼法而已，不明就裏的話還可能會著了它的道，明白了也就那麽回事，沒什麽了不起的。”仿佛是看穿了蘇立的疑惑，那聲音先一步淡淡回答道：“還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能夠回答的，我都會給予你答案。好歹以後也會是共用一個身體的夥伴，你有這個權利和必要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聽到“共用一個身體的夥伴”時，蘇立額上青筋跳了跳，怒氣刷刷地往上跳著。正想發火，那股難熬的灼燒感覺又再重新湧了上來，嚇得止住怒氣，心裏默默念叨：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白癡。”那聲音夾雜著嘲諷再次傳了過來。
蘇立卻不會再這麽簡單的就被挑釁到。好漢不吃眼前虧，小人報仇，同樣可以十年未晚。此刻他盡量心平氣和，問：“第一個問題，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能夠和我的意識直接對話？”
“笨！因為我此刻就在你的大腦之中。你該沒有忘記之前砸進你身體中得那塊隕石吧？至於我是誰，哼，現在你還沒有知道的資格！”那聲音高傲道。
從來隻有蘇立囂張別人的份，現在驟然被別人囂張回來了，偏偏還發作不得，他感到一陣陣的胸悶。從這個混蛋嘴裏聽得出來，這一切似乎和那塊天殺的隕石有關，其餘的就不得而知了。簡而言之，第一個問題，這混蛋說了等於沒說。
強自忍下不快，蘇立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這裏是哪裏？剛剛的那些家夥又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把我抓起來？”這正正是蘇立目前最想要知道的困惑。被自昏迷中醒來之後，遇上的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麽的莫名其妙。
“被那麽大的一塊隕石砸穿了腦袋，你該不會認為你還有僥幸存活的可能吧？既然死了，那麽像你這種人來的地方當然就是地獄了。至於剛剛的那些人，自然就是居住在此間地獄中的魔族了。你問你為什麽會被抓起來？說起來你可真有出息啊，竟然猥褻了一位魔王！要不是你和這位魔王簽訂了屬從使徒契約的話，隻怕你已經被用最殘忍的手段撕成無數碎片了。高興起來吧，是我救了你一條小命呢。”回應很快便傳了過來了，語氣中帶著調侃和不屑。
“我真的死了？怎麽會……”蘇立聽得出了一身冷汗，對於死亡的恐懼和絕望一陣陣的湧了上來。難以接受之餘，當下便把製怒什麽的都丟到一邊去，怒火中燒，不甘地咆哮道：“我草泥馬！原來小爺我的所有倒黴事都是你這雜碎給弄出來的啊？馬勒隔壁的，六十億人你不砸，偏要砸到我的頭上，你這混蛋是成心的？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我！？？”
感受到蘇立爆發出來的怨氣，“罪孽之火”猛地往上竄了好幾寸的距離。忍受著火焰焚身的灼痛感，蘇立咬著嘴唇一聲不吭，怒發衝冠。
“我喜歡。”那聲音夾雜著無所謂的淡然，把蘇立的怒火撩撥得更加的旺盛了。
“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啊啊！”
在蘇立的瘋狂咆哮聲中，赤紅色火焰完全把他給包裹了起來，吞噬掉了他的身形。
不過，這隻維持了很短暫的一個瞬間而已。“罪孽之火”很快的爆散開來，露出了與剛剛憤怒絕望完全二致的冷靜表情。
“蘇立”冷冷一笑，吐出來的卻是一把高傲的聲音：“白癡就是白癡。你要去死什麽的與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不過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選中的軀殼，不能隨便讓你給毀掉。”
蘇立隻感到自己的意識好像被一股蠻力強行抽離了一樣，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身處在一片混沌的空間內。在他麵前的不遠處，一個無比俊俏的年輕人和他正麵對視著，看向蘇立的眼神倨傲囂張到極點。
與他囂張神態不相符的是，他的外表卻十分的狼狽。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稱之為衣服了，說是破爛的布條掛在身上更恰切一些。**在外的壯實胸膛之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創口異常的猙獰。舒展於背上的灰白色巨型羽翼更是百孔千瘡，左翼竟然硬生生的被折去了一半，不對稱的雙翼看著特別瘮人。
怎麽看怎麽像是受了垂死重傷的男子，臉上卻是依然掛著不屈不撓的驕傲，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那麽的卑微和無足輕重，包括站在他麵前的蘇立。
“還以為你會繼續忍耐下去的，想不到你比想象中更加沉不住氣。”蘇立冷笑道。現在他的臉上沉靜無比，哪裏還有半分瘋狂地意味？
“這個身體我有用，自然不能讓你亂來了。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看來你並不如想象中的蠢鈍嘛。”青年看著冷靜異常的蘇立，眼神中略帶訝異，笑容玩味。
蘇立輕哼了一聲：“不使一點小伎倆的話，你這家夥會露麵？”
“好心計的家夥，你就不怕表現出難以駕馭的一麵，我會忍不住出手幹掉你？”青年語帶威脅道。
“裝腔作勢！你剛剛的那個舉動，已經把你的底線給暴露出來了！那就是，在你眼中，小爺我現在還有丁點的利用價值。”蘇立臉色忽然變得瘋狂，雙手禁箍著自己的脖子：“媽的，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混蛋！一拍兩散好了！”
“裝腔作勢的是你吧？想威脅我好在談話中占據主動地位？可惜了，你也不會想死，我打賭！你絕對不會！隻要有一絲活下去的可能，即便是要你付出任何代價，你也要死賴活著，我有說錯嗎？”年輕人臉上抹過一絲冷笑，自信滿滿地說：“我翻閱過你的記憶，你瞞不了我的。”
蘇立臉色當下便沉了下來。
“放下你那無聊的敵意。你不想死，我也想活下去，這樣不是有共識了嗎？”年輕人微笑道。
“好吧，姑且相信你一次好了。”蘇立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說：“把身體的支配權還給我！”
“不用你說我也會啊。我現在的力量還不可能長時間占用你的身軀這。剛剛不過是為了製止你那愚蠢的行為，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而已。”
說完，蘇立臉上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而那個人格則重新回到了他的意識之海的深處。
“我們都不想死，這個是大前提。因此你得好好考慮一下如何保住你的小命了。時間差不多，那個小姑娘應該快要回來了，我覺得你有必要好好想想該怎樣討好她。”那聲音調侃道。
“靠！看你拽得一副二百五的模樣，應該是很牛(和諧你妹）逼的存在吧？還不如你出麵去把他們給打發了！要是我栽在她手上的話，你也很傷腦筋的吧？”蘇立不滿道。
“話雖如此說，不過現在的我可以說是在最為虛弱的狀態，根本就無能為力……來了！而且來的不單單是她，還帶有一個很強大的家夥回來！精神力溝通必須要切斷了，不然的話我的存在有可能會暴露開來，這對你我都沒有任何的好處。你就自求多福吧，努力不要死掉，我看好你！”
說完，便不再吭聲。
蘇立還有一股腦的問題想要詢問，一連叫了幾聲，那家夥卻沒有再次應聲。
就在蘇立暗自生悶氣的時候，牢房大門被打開，艾莉絲黑著一張臉進入到牢房中來，她的身後，則跟著一個須發皆白、老態龍鍾的老頭子。
蘇立記得，眼前這個老頭子就是在彈指間把惡魔守衛們全部幹掉並把自己抓起來的那條枯槁身影。
雖然是艾莉絲走在前頭，但蘇立的視線第一時間就放到了老頭子得身上。除了之前接觸過的客觀因素以外，這老頭本身也很奇葩很引人注目。外表看來風燭殘年搖搖欲墜，行動卻很流暢，絲毫沒有停滯和僵硬感。最不和諧的是，在深深陷進去的眼窩之中，一雙小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條線了，卻從縫裏散發出攝人的精光，仿佛輕而易舉的就能洞穿人心，這種眼神完全不是上了年紀的老糊塗該有的。
蘇立很討厭這樣的眼神，在對方的盯視之下，自己仿佛渾身赤裸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盡管如此，蘇立還是拿出自己的變臉絕技，裝出一副強忍煎熬的難受模樣，吃力道：“請救救我，我快要被燒死了……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膽敢做出褻瀆魔王這等大逆不道事情的使徒，就是你這小混蛋吧？”老頭看似漫不經心的在蘇立身上打量了幾個來回，輕易的就拆穿了蘇立的演技了：“精神還算不錯嘛。這麽短時間便看透了‘罪孽之火’的特性，洞察力很好。那麽，這火繼續下去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說完，伸出枯槁的手指打了個響亮的響指，罪孽之火瞬間熄滅。蘇立身上一輕，困著他的束縛也在彈指間被消弭幹淨了。
“墮天使長大人！不再給他一點苦頭吃吃他是不會學乖的！”艾莉絲對老頭的舉動有些不滿。在她看來，蘇立就應該把所有的酷刑都嚐遍一次才能勉強消弭她的心頭之恨。
老頭對她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謝老先生你饒恕我一命。”蘇立才剛脫困，便馬上道謝道。
束縛是消除了，但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這就算是脫困，絲毫不敢造次，態度要要多恭順有多恭順。他擺出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低聲向艾莉絲和老頭哀求道：“饒了我吧。是我錯了，我該死。要我磕頭下跪甚至給你們舔鞋都可以，隻求你能放過我。”
“活著，是多麽沉重的話題啊。”老人家緩緩道：“年輕人，告訴我，你想要活下去嗎？”
“想！”蘇立馬上回答。這一句話完全發自內心，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
“你應該知道，你自己幹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老人家語鋒一轉，冷冷道：“按道理說，即便是用地獄之火把你活生生一寸一寸燒成飛灰也不過分！你說是嗎？”
蘇立汗流浹背，不敢吱聲。
老頭微微一笑，語氣變得緩和：“你很幸運，因為站在你麵前的，不是天使，而是魔鬼。對魔鬼來說，沒有什麽是不能商量的，隻要你付出的代價夠高，就能買回你自己的命。”
蘇立毫不猶豫道：“我付！隻要我有的東西，我都能夠出賣！”
“非常好。”老頭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掏出一個精致的人偶，對蘇立道：“把你的血滴落在這個人偶之上，便暫時先饒過你。”
“就這麽簡單？”蘇立有些不敢相信。
老頭點點頭：“就這麽簡單。不過作為一個惡魔，我有義務告訴你，一旦你的血滴落在這個人偶之上，這個人偶便成了你的替身。隻要我想，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命，明白了嗎？”說到這裏，老頭冷冽一笑，一團熾白色的火焰躍然掌心之中，威脅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我絕不會廢話半句的。”
這一下蘇立沒有馬上答應，開始躊躇了起來。不是躊躇著該如何選擇，而是躊躇著該不該為自己爭取上一線生機。兩個選擇在他眼裏都糟糕透頂。這老頭不過是設下言語陷阱誘導他而已。留下自己，必定是因為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隻要利用價值一旦被榨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被拋棄。立刻死和被利用完再死，兩個蘇立都不想選。
最大的生存機會，莫過於在老頭出手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幹掉這兩人。他暗自估量了一下。從拔出匕首到把它刺入到老頭身上，以他的身手來說大概需要兩到三秒鍾時間，按理說完全沒問題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老頭看不穿的目光盯梢之下，自己竟然鼓不起任何動手拚命的勁。
潛意識的，他還是想要活，哪怕是苟延殘喘。
姑且不說那低得可憐的成功率。就算他成功刺殺掉這兩人，可是他又該如何逃離牢房？又該如何躲避那些非人怪物的追捕？又該如何在這個地獄生存下去？
蘇立有了抉擇了。
咬破自己的指頭，默默注視著自己的鮮血滴落在人偶之上。待鮮血把人偶染紅大半以後，才把人偶遞還回去。
接過人偶，老頭子笑吟吟道：“很好，這樣你和小艾莉絲的契約便算是補完了。小夥子，記住，你是魔王艾莉絲.費雷斯屬下的使徒！對於她的每一個命令，你都要不打任何折扣的完成，明白了嗎？”
“明白了。”蘇立淡淡道，不見有任何的不滿。
見蘇立這副低眉順眼的摸樣，艾莉絲即便想要發火也找不到發的地方。然而和之前的桀驁不馴形成鮮明對比，此刻艾莉絲怎麽看蘇立怎麽不順眼。冷哼了一聲，說：“不要以為你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使徒，說到底就是魔王的一條狗而已！要是你完成不了我交付的任務，那麽你便沒有任何存在的理由和必要！明白了嗎？”
蘇立木然地點了點頭，逆來順受。
艾莉絲冷冷道：“接下來，你需要做的，便是向我證實你的價值。三天之內，給我收割回來一顆上品的靈魂晶石。確切完成了你的任務以後，你才算是真正的通過考驗。”
“我願意接受這個任務。可是，我應該怎樣去做呢？”蘇立小心翼翼地問道。
“從我和你契約完成的一瞬間，你已經轉化了部分的魔族特質了。那些散發著耀眼光芒特質的靈魂你自然很清楚的能夠分辨出來。你要做的就是使用惡魔領域來引誘他們腐化墮落，再用死神鐮刀把他們身上的靈魂晶石切割開來。”
說到這裏，艾莉絲丟了一個黑色指環到了蘇立的手上，接著道：“這個魔王指環是你身為魔王使徒的最重要證明，雖然還沒有激活，但是已經充能完畢，也能通過它使用惡魔領域的威能了，好好使用它吧。”
“明白了。”蘇立點了點頭。
“明白了就馬上滾吧，記住，你的時間隻有七十二個小時！到時，我會再一次把你召喚過來，要是你空手而回的話，知道有什麽下場的吧？”
蘇立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艾莉絲見著蘇立就一陣陣莫名的煩躁，揮手破開了一道虛空裂縫，一腳把蘇立給踢了進去。
“仍然覺得很不忿，想著要報仇雪恨？”老頭見艾莉絲撅著小嘴，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艾莉絲確實因為就這樣放走蘇立而在生悶氣，不過嘴上仍然對老頭客氣道：“不敢，索利特墮天使長大人，我沒有任何的不滿。”
“臭丫頭，不爽都寫滿在臉上了，還敢在我麵前打官腔！隻怕現在心裏都在痛罵我這個不肯幫你出氣報仇的老頭子吧？”名喚索利特的老頭笑罵道，滿臉的和顏悅色。
艾莉絲噗嗤一笑，繃著的一張臉鬆了下來，媚態橫生。不過很快便又重新撅起嘴來，對索利特撒嬌道：“老師！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麽還要放過那個混蛋！幫我宰了他嘛！”
“小丫頭片子，現在好歹也是個魔王了，怎麽還能這麽任性！使徒的召喚是那麽兒戲的事情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召喚的時候耍了什麽手段！”索利特故意板起臉，舉起手杖作勢想要敲艾莉絲的小腦袋，卻在她瞪目怒視之下不得不放了下來，歎氣道：“宰了他是很容易，但宰了他以後的後果你想過了沒有？使徒召喚儀式冷卻時間需要三個月的標準時間，這段時間你也需要開始接手你的工作了，你根本就沒有時間召喚第二個使徒！難道你什麽都打算親自到下界中去嗎？”
被嚴厲訓了一頓，艾莉絲臉紅耳熱，但老頭話才說完，很快便故態複萌，叉著腰不屑道：“那個殺千刀的是個不能用的廢物，半點力量都沒有！有他沒他一樣，到頭來我還不是必須一個人去做這種事情？”
“即便是這樣，也必須暫時先把他養著。才剛完成儀式，使徒便馬上暴斃，這樣很容易會招人懷疑。要是讓有心人查出你在儀式中動得手腳，你便會有麻煩了。你這位天才的晉級，可是有很多人看著，等著給你挑刺呢。”索利特冷笑道。
“他們敢？！！”艾莉絲挑了挑眉，滿臉不屑。
“小心點總是沒有壞處的。”說到這裏，索利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小聲自言自語：“而且，那個家夥似乎也並不是真的那麽一無是處……”
“額？”艾莉絲有些不解了。
“隻是一種奇怪的直覺而已。”索利特微笑著搖了搖頭，說：“我們就姑且看看這家夥三天後能不能帶給我們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