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夜色裏的嫵媚
“商，商業間諜啊！”小陳已經結巴了，紅漲得通紅，他沒有想到自己畢業剛好趕上電腦公司招聘，也沒有想到，自己應聘就成，更沒有想到，還會有這種事！
“你放心，這些不違法，我也不會讓你做什麽違法的事，你隻要給我看著他們就好了。”秦霄嚴肅地把身子往前一傾，“但這件事，隻能你知我知，跟我好好幹，我會讓你有意外的收獲！”
“你沒有選擇！我知道，你在鄉下還有一個要治病的老母親！醫療費我可以先給你墊付！”秦霄的眼睛裏全是平靜。他不喜歡拿別人的弱點做事，可是他需要這樣一個為他實心實意做眼線的人。
小陳還是怯怯地看著秦霄，雖然自己比起眼前的這個人要大上好幾歲，可是眼前的秦霄仿佛深不可測。他的心在動搖。
“沒事，如果你不想做也不要緊，隻是短時間你想湊到那筆巨額的醫療費不是件容易的事。”秦霄把自己的眉毛提了提，“當然，你放心，你為我做事，我會保守秘密。”秦霄斷定他會答應，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起來。
“好吧！”小陳看起來有些勉強，但最後他還是把秦霄給他的工作應承下來。
秦霄回到自己和老爸租住的公寓已是晚上十點多，方山子的電話打了來，電話那邊的諂媚就不用言說了，“秦霄，好樣的啊，你可真是讓我吃驚，怎麽樣？端木海繃不住了，退出了，你還敢在這個市場裏再搏一搏嗎？”
赤裸裸地挑釁！
“哈哈，說笑了，我哪裏是什麽好樣的，我不過照貓畫虎而已。低穀是難免要有的，我倒是不怕，隻是你……？”秦霄想給他來上幾句。
“沒事，沒事，葉氏那邊也很著急，這個項目裏他們是拿大頭的，賠也是他們賠得多，我在中間不過是掙個茶水錢，我倒沒有什麽。”方山子的解釋隻能是越描越黑。
哼，我還不知道你嗎？二十年後的人就是一條農夫救下的蛇，逮誰咬誰！
秦霄清淺一笑，嘴角上揚道：“我說啊，你也跟著想想辦法才對，好歹我們是夥伴不是嗎？再則那個ICQ你有沒有比較過，倒底是哪裏比我們的OO好？”
秦霄說起這些從來不避諱什麽，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自己所開發的OO一定與西方的會有所不同。
“好吧，傭金我就不要了，我免費幫你看看吧。”方山子假作豪氣地說道。
切！你的辦事效率，我還真不相信！
秦霄早在ICQ問世的一周之後，就已開始著手研究了，這麽重要的事，他不會假手於人。
“兒子，後天你就開學了，你還不回去？”秦方擔心地敲過門之後，才說道。
“嗯，我啊，我馬上走，耽誤不了。”秦霄已經定了深市到滬城的飛機票，雖然貴一點，可是照比流失的時間，還是合算的。
秦方要打理公司的事，秦霄沒有讓他來送自己，他回滬城時，就連父親上下班接送的車子，都安排得很妥當。
傍晚的餘輝灑滿滬城邊的小縣城，秦霄從那天去了深市這是頭一次回家，一個多月的時間裏，王素娥天天盼著兒子能回來，總要在傍晚站在街邊望一望。
“老媽！”秦霄帶著些嘶啞的變聲期男孩子聲音，響在了王素娥的耳邊。
“霄子？你，你可回來了，可真是的，讓老媽好個想！這麽多天了，怎麽就不知道回來看看我。”王素娥帶著些埋怨把秦霄手裏的包接了過去。
秦霄看了看家裏的樣子，馬上眨了眨眼睛道：“媽，咱們搬去深市怎麽樣？”
“去，別亂說了，我倒是聽你爸爸說了你還挺能幹，可那深市我也不是沒有去過，太吵，太鬧，我就一直在這裏就成，你啊，還要上學，在這裏我不是也有個照應。”王素娥說得很道理，她畢竟是一個農村婦女，能在縣城裏生活，已經很滿足了。
“兒子啊，那雨瑤不是也放假期嗎？這個暑期裏，我怎麽就沒有看到她來呢？她是不是有什麽事啊？”王素娥還是念念不忘自己最喜歡的未來兒媳的人選。
“噢。”秦霄隨便回了一句，才想起來自己最近忙於公司的事，居然沒有給謝雨瑤打過一個電話，現在回家來了，也有了一點時間，他抓起電話，撥了過去。
“喂？你好！”那便居然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接的電話，“你是哪位？”年輕男子追問道。
“嗯，我找謝雨瑤，不知道他在不在？”秦霄的手緊緊地握了握電話筒，眼睛裏有些不易讓人發覺的黯然。
也許是他男朋友，這也不奇怪，雨瑤多漂亮！
秦霄的腦子裏忽地就出現了謝雨瑤那醉人的笑容，還是上次她回來時，在家裏那點小尷尬。
“雨瑤……”秦霄聽到謝雨瑤愉快地接起電話，可好像有什麽卡在他的嗓子裏似的，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假期沒有回來嗎？”秦霄問出了老媽想要知道的問題。他用手指搓著電話筒，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一種期待。
“嗯，沒有啊，你忘記了，我前天在OO裏還跟你說過呢！你是忙暈頭了？哈哈，我現在工作了，你忘記了，就是兼職，假期裏也要天天去公司啊。子康，你別弄那菜，一會我來弄。”秦霄通過電話，聽得到跟謝雨瑤在一起的男人居然就是何子康！
“喂？秦霄還有事嗎？”謝雨瑤追問了兩遍，秦霄才看著老媽端上來的排骨來了一句，“有時間來家裏吃排骨啊，老媽做了很多，她很想你呢！”秦霄說完就打算掛電話，可他明明聽到謝雨瑤那邊好像又問了一句什麽。
他再把話筒抓起的時候，那邊已經隻剩下長長的忙音。
謝雨瑤……
秦霄又愣了一會兒，才在老媽地再三催促下坐在了飯桌前。
吃飯，收拾，又上網查看公司狀況，一切很有條理，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鍾，太陽的餘熱落盡，秦霄才從家裏出來，打算走走，去看看自己的同學和魏柔。
轉過兩條街，遠遠地他便看到一群半大小子聚在一起不知道嘻笑著。
“我說，你能不能行了，這明明是我先拿過來的，憑什麽就你先坐下。”
“啊？拉拉你說是不？”
我了個去！不會吧，這個林拉居然又迷倒了這麽多大好少年？！
秦霄好奇地走上前去，擠過去，才發現自己的推想完全正確！
林拉真的坐在路邊花園的路燈下的長椅上，幾個小夥子正為誰應該坐在她身邊爭執著呢。
再看林拉一身青綠長裙，腳下白色涼鞋，樣子文靜可人，可是表情冷漠地似乎這件事與她無關，因為她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手裏的遊戲機上。嘴裏還嚼著泡泡糖，一會吹出個大泡泡，一會兒又打出個響兒。
“林拉！”秦霄隨意地喊了她一聲。
原本以為她會若無其事，結果卻出乎意料地馬上轉身，“秦霄！”
秦霄看了她的反應倒是心中得意，嘴上一撇。七八個人當中也有認得秦霄的，知道他是連何子健也不放在眼裏的，於是都沒趣地走開。
“你上哪去了？深市？假期我們郊遊時，去找你來著，你也不在啊！玩得沒意思，深市好玩嗎？”林拉那圓圓的娃娃的臉，在路燈下顯得很可愛。
“噢，就那樣，大城市都一個樣兒！”秦霄很不在意，他說的是事實，繁忙、嘈雜，所有的大城市都是那樣。
“什麽啊！就大城市都一個樣？你才去過幾個地方啊？就這麽說，切！”林拉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著起身，她那日漸豐滿的身材在長裙下影影綽綽地現出了凹凸不平的曲線，“走，溜嗒一圈去！”林拉這樣說話，有時就會讓秦霄忘記前生那可怕的事。
“嗯，走吧，我正好想往那邊走走！”秦霄指了指魏柔住的方向。
兩個人在晚風的清涼裏帶著些慵懶，走著，與之前不一樣的是，秦霄多了一個傳呼機，他不喜歡移動電話，因為那時的電話也太大了，拿著就讓人想起了香港電影裏的那個黑老大。
“……”兩個人聊些有的沒的，晚風之中飄動的裙擺正打在了秦霄的腿上，他感覺很舒服，如果自己沒有重生前的那場浩劫，是不是也不會有與她再相遇的機會？
秦霄有時候感覺這是上天給他的又一次機會。林拉在夜色裏的嫵媚差點讓他忘記了自己的仇恨。
秦霄把目光放在小巷子的深處，因為那裏是自己租給魏柔的房子，遠遠地沒有看到燈亮，看來她不在家，秦霄沒有過多的擔心，在夏天晚一點回家，也不會像冬天那樣挨凍，他們又轉過小巷子，把林拉送回家之後，秦霄才往回走，他還是很不安心，又到轉到魏柔之前的房子前，看了又看，依然沒有燈，於是夜色裏，他一個人才回到家裏。
上網，工作，思念魏柔，才又睡下。
天色大亮，秦霄才急忙起床，開學的第一天，他急匆匆地向學校跑去，路上遇到又長了半頭多的李成，隻是他可比之前瘦了不少。
“怎麽樣？哈哈，我減肥了，帥不？！”秦霄從他那稍微尖起的下巴裏，眼睛裏突然就閃了點神秘的之色。
“嘿，小子，我會算命，你信不信？”秦霄有意把手指頭一掐，“哈哈哈，你啊，你啊，你將在幾年之後就會啊……”他有意拉長音調，跑到了很遠的地方才說道：“你會有很多女人！”
“這叫什麽個算法，我也會呢！”李成也追著跑進了教室，可是謝文彬居然站在了講台上。
“同學們都靜一下吧，大家都認得我了，我是上學期教你們數學的謝老師，這學期由我來擔任大家的班主任。”謝文彬推了推他的大眼鏡，轉身開始講課。
上了高二，課程分了文理，雖然又重新分了班，可是大多數同學都沒有變化。
秦霄推了推前麵的李成，“怎麽回事，魏老師哪去了？”李成聳聳肩頭，一副無知狀。
接下來的英語課新任教師居然是一個幾十歲的老頭子，花白頭發，小小眼睛，居然還有一個酒糟鼻子，魏柔呢？
秦霄的心裏像貓抓似的難受了，手裏的筆已經被它轉得不知道掉以地上多少回，伸長脖子望著門口，他倒是希望魏柔能馬上出現在那裏，這樣想著，就連走廊裏的一點點小的聲音，他也幻想著是不是魏柔又在窗口看著教室裏麵的同學。
魏柔，你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