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 奴役者

四十九章奴役者

鐺~~

關著燈,隻裹了一件白色浴巾的徐思靜靜坐在窗口,她安靜的點上一根香煙,冒出的星星火光微微照亮四周,努力驅散黑暗。

煙霧渺渺,那些從煙頭冒出的煙霧緩緩上升,迎合這蒼白的月光,似乎時輕時重,來回扭曲卻在慢慢上升……

她抬起頭,似有心事的望向夜空中那一輪明月,她看見今晚的血紅如火,仿佛可怕的火焰侵染了整個月亮,充滿不該有的詭異和不曾有過的陰森。

呼~~她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應該開始了吧。”

。。

那是一個結界,近乎透明的守護在唐佳這兒,由夏亞和終究出現的那三個黑影刺客。結界的範圍不是很大,除了唐佳這所公寓,四周還是處於平常狀態。

夏亞就守在唐佳的門口,而屋裏,並沒有感受什麽異常的唐佳漸漸睡去,看上去睡的很香。

林站在小區的廣場上,那把黑血就掛在後背,藍晶自然握在左手上:“……來了嗎?”他下意識的握緊藍晶,神色帶著幾分凝重和認真。

果然,隨著咚咚咚的幾聲,仿佛石頭入水的沉悶聲響,林看見,在蒼白而又淒涼的月光之下,幾米的高空之上出現了數個黝黑的通道,然後,在這些麻麻煩煩的通道之中,一個又一個,形形色色的怪物悄然爬出,帶著刺耳的咆哮和絕對的欲望……

林很快就注意到了,在這些怪物當中,那個唯一有著人型外貌的【奴役者】引起他的興趣。不會有錯的,這些低等的怪物之所以沒有相互殘殺與吞噬,而是十分有規則的並列而站,絕對是那個奴役者的原因,要知道,所謂的奴役者就有操控比自己低等級怪物的能力。

“……該死!”林暗罵一句,因為那個奴役者,讓這些怪物變得無比強大,更是難搞,它們原本就是靠本能行事的行屍走肉,根本不知道什麽叫群毆,很明顯,因為那個奴役者的存在,林被群毆已經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他現在很恨萬若翔,將怪物集中在一起就算了,其中還帶了一個奴役者,這不是擺明了想玩死他嘛。不不不,他現在完全可以想象,這絕對是萬若翔的有意之作,那個變態,這種缺德的事情完全做的出來。

想到這裏,他不由的不爽起來,他覺得,在搞定這裏以後絕對要去醫院拔掉那混蛋的氧氣管(—。—!)讓他得瑟。

想法是很美好的,但現實是很醜陋的,奴役者在發現唐佳所在的那棟公寓被結界所阻隔以後,它很快注意到了林的存在,事實上,如果不是林那一發注入魔力的藍色子彈打在它的頭部,它根本不會注意這個渺小的人類。

那發魔力彈威力還算不錯,奴役者可能是大意了,或者說,它根本就沒想過一發子彈會有這樣的威力。隻見魔力彈造成的那個傷口不但沒有半分愈合的意思,反而,在奴役者強勁的自我複原能力麵前,藍色魔力彈所留下的魔力迅速侵蝕,如同危險的硫酸,不過一會兒,奴役者灰土色的麵部肌膚被腐蝕大半,露出裏麵早已幹澀枯萎的血管和腐紅的組織……

這僅僅是個開始,隨著表麵肌膚被侵蝕,藍色魔力接著吞噬裏麵的肌肉與血管,然後,奴役者左邊臉頰首先露出裏麵還被幾分血肉包裹著白骨……

場麵有些惡心,要知道,在白骨裏麵不是想象中筋肉,而是蛆蟲,一個又一個肥大的蛆蟲在骨頭深處來回遊走,因為藍色魔力的關係,已經深入骨頭的蛆蟲紛紛掉落在地,然後,那一坨又一坨的蛆蟲堆砌在一起,在冰冷的泊油路上漸漸被風化,最後是一堆連屍體都找不到的灰色細沙……

奴役者似乎很在意這些腐臭的蛆蟲,開始還淡定的它變得略微驚慌,急忙用那隻骨瘦如柴的右手蓋住已經被腐蝕大半的麵部,盡量讓蛆蟲不會離開自己的身體。還真是這樣,因為奴役者右手的出現,已經無處躲藏的蛆蟲迅速的鑽進手掌之中,最後通過脆弱的肌肉往身體深處爬去。你可以看的很清楚,在奴役者毫無光澤死氣沉沉的右手肌膚之下,那一個微微凸起的物體正在快速前進……

然後,也就是在奴役者護住麵部的幾秒鍾以後,感覺有些不對的它一下子抓了身邊一個猶如蜘蛛一樣的怪物,那張開到不可思議角度的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蜘蛛’大半的身體,不過幾口的事情,足有常人大小的那隻大‘蜘蛛’硬是被奴役者咬食的一幹二淨,隻剩下些許的殘肢和一地腥臭的鮮血。

片刻,隨著那隻蜘蛛被自己吞噬,奴役者剛剛還被侵蝕的麵部迅速複原,沒過多久便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林的麵前。

它看上去有些生氣,那雙深深凹陷進去的小眼睛死死的盯著林:“……咯呀!”它表示出了自己的憤怒,緊隨而至的,是那些怪物瘋了一般的衝向讓它生氣的那個小小人類。

怪物來的很快,不過一會兒,林的視線裏隻有這黑壓壓一片的怪物。但他看上去有些從容,緩緩取下背後的黑血,奮力一揮,頓時,一道由劍體而出的數道劍氣呼嘯而出,斬殺已經近在眼前的怪物。

結果並不怎麽理想,林的劍氣還是太弱,不過斬殺了最前麵的幾隻怪物也就是力道用盡,最後渙然消散。而後,怪物的攻勢猶如暴雨點滴,無數的利爪和尾針迎麵而下,直取林的腦袋。

但這些怪物實在太小看林,或者說,奴役者不該把林看的太普通,以為隻是以往所見的‘清掃者’。當它發現這點的時候,剛剛還被滿目怪物所包圍的林,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奴役者的身旁……

然後,一個逆刀,利用身體加大力量的林轉了半圈,直接斬穿奴役者頸脖,輕而易舉的讓它身首異處。

………………一揮劍身的暗紅血跡,林將黑血扛在肩膀上。走了幾步,將右腳踩在奴役者一臉震驚的腦袋上,而那一把藍晶已經上膛……

然後,在他那個輕蔑的微笑麵前,隨著一聲刺耳的槍聲,那一發注入魔力而泛起藍色光芒的子彈猶如爆裂子彈,如此之近的距離將奴役者的腦袋爆掉大半,猶如脆弱的西瓜,四分五裂,濺出幾滴難得的鮮血。可以想象,如果爆頭的不是奴役者,而是常人的話,那飛濺出來的鮮血必然是撲滿林一臉的,但因為是奴役者,鮮血早已幹涸的它,能濺出幾滴鮮血已經實屬難得。

它熟練的甩了甩手槍,重新放在腰間,對著唐佳房間的那個位置,做了一個自認為帥氣的‘V’字手勢,仿佛在結界之內,對站在窗口的夏亞說,看到沒,不是哥不是牛,有裝備哥還是很牛的。

窗口那裏,靜靜欣賞林表現的夏亞搖搖頭。林能夠瞬間斬殺奴役者的確讓她多少有些意外,但問題的是,剛才那一個瞬閃應該耗費林大半的魔力,再加上剛才的爆裂魔力彈,他現在應該沒有多少魔力,沒錯的話,接下來,林隻能硬拚,而不是取巧的使用魔力。

夏亞也知道,林這樣做是非常合理的選擇,雖然耗掉了大半的魔力卻也是看似成功的幹掉了麻煩的奴役者,隻要奴役者倒下,那些怪物可就是隨便殺殺了,它們才不會向剛才那樣的一擁而上,而是應該像平時那樣,靠著本能行動,吞噬可以吞噬的一切。

當然,它們是因為即將覺醒的聖女而集結在一起,它們自然也是本能的想要去吞噬聖女。但現實是,它們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最初的那般很有規矩的停在原地,並沒有因為奴役者的逝去而變成一盤散沙。

這就是夏亞搖頭的原因,林,他還是不明白奴役者真正可怕的地方在哪裏。

不出所料,奴役者沒有腦袋的那個身體迅速的‘鑽’入低下,當林發現這點的時候,從他腳底出現的那幾個‘地鼠’輕易阻止了他,沒辦法,林隻能將黑血護在身前,以此阻擋那兩隻直取命害的巨爪。

然後,趁著這個空擋,奴役者的屍體輕易被第三隻‘地鼠’帶入地下,最終出現在幾米之外的怪物群中。

看到這一幕,林很快就發現事情不對,他想去阻止,可這兩隻地鼠極其麻煩,硬是阻礙著自己,讓他每一步走的都十分艱難。更可氣的是,這些可以入地的地鼠顯得十分難搞,林有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每次,他認為自己可以給地鼠致命一擊的時候,它們總能輕易的躲進地底,還算成功的躲過……

反倒是林,地鼠一次又一次的進攻雖然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幾次下來,他還是受一些輕傷,特別是後背,這些地鼠總能以匪夷所思的角度發起突襲,而防禦相對薄弱甚至是一個死角的後背,總是讓林無瑕顧及,要知道,每當他轉過身麵對後背威脅的時候,另一隻地鼠又是十分巧妙的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堅實的利爪就是狠狠在林的後背抓出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由地鼠碩大巨爪所造成的傷害,雖然有黑暗之血的幫助快速愈合,但還是留下了幾道清晰可見的傷口,流淌出來的鮮血更是染紅了林偏黑的皮膚,破破爛爛的白色襯衫也是漸漸被鮮血侵染,慢慢變得血紅起來。

而在不遠處,被那隻地鼠拖回怪物群中的奴役者,它開始急速的複原。在一隻又一隻主動‘獻身’的怪物麵前,每一隻怪物的消逝,都讓奴役者快速的長出新的血肉和組織,沒過多久,頸脖之上瘋長出來的組織已經有了腦袋大致的輪廓。

情況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那些原本處在奴役者身體深處的蛆蟲一隻隻的破體而出,仿佛饑餓的野獸,逮到什麽就吞噬什麽,也不過是數秒鍾的時間,這些密密麻麻的蛆蟲吞噬了好幾隻怪物,連骨頭也不剩。然後,那些肥大了不少的蛆蟲又快速的爬到已經有大致輪廓的腦袋麵前,瘋了一般的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