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枯燥的開始
“那我就打死你吧。”
聽著帝傲雪的話，周易想笑，但望著她冷冰冰的臉，還有食指上亮起的光，怎麽也笑不出來。
“別，等等，等等！我的條件很簡單的，你就聽一下，聽一下！”
帝傲雪眼神不可察覺的波動一下，似乎流露出幾分好笑和無奈，但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冷：“什麽條件？”
“條件就是，我不能叫你師父，頂多叫你姐姐。嗯，就叫冰姐姐。看上去，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嘛。叫師父，豈不是越叫越老？女孩子都怕老的。”
“這個傲蘭，給我找得什麽徒弟啊！居然讓這個家夥繼承了龍帝血脈！”此時，帝傲雪的心裏，也有幾分啼笑皆非的感覺，點點頭，“好吧。”
“多謝冰姐姐！”周易笑道，“那我們就開始修煉吧！”
“你對修煉知道幾分？”
“這……”周易有些傻眼，他是正經八百的地球人，辰修這個東西，隻是聽一知半解的月微說起過。不過，他還是把月微告訴他的，又向帝傲雪重複了一遍。
學習一樣東西，先把自己的底細亮出來讓教者知道，這是很重要的。
帝傲雪緩緩點了點頭：“你所說的，正是辰修大陸流行的修煉觀點，很多大的門派，雖然功法各有奧妙，但都是以此為基礎。不過，天上星辰，他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天上星辰，並非隻有金木水火土五行星闕。”
可能是很少與人接觸的緣故，帝傲雪說話的聲音有些生硬，但她的聲音如山中冷泉，別有一番動人滋味。
“不但星辰不止五闕，而且還有紫月。龍族便是月修神獸。”
“龍族？月修神獸？”周易終於忍不住了，“不要告訴我，你和小龍女一樣，都是龍吧？”
帝傲雪點點頭：“不錯，包括你，都是龍族。”
“什麽？”周易一激靈，急忙搖頭，“我是看慣玄幻小說的，你們是龍我信，不過我是什麽東西，還是清楚得很的，我是人，如假包換，不折不扣的人……”
聽到周易說出“我是什麽東西”，帝傲雪的嘴角微微一翹，她突然發現自己遇到這個家夥，情緒的波動居然比往常上百年都多。一方麵固然是思念已久的長公主終於結束沉睡，開始蘇醒；另一方麵，卻是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如此有趣。
“如果你是普通人，看到遺忘之城一眼，早就被我化為冰塵了。”
“我不是……普通人？”
“你身上流淌的是龍帝之血，你不是龍，誰是龍？”
“龍帝之血？什麽意思？我……”
帝傲雪揮手將周易打斷：“這個以後會告訴你。你隻要知道，自己流淌著龍族的血，需要月修功法修煉就可以了。”
“月修……功法……”
看到周易一臉疑惑，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帝傲雪感到一陣好笑，生硬的語氣也帶上了一絲柔和：“普通人的星修，與龍族的月修，都屬於辰修範疇。在萬年以前，這片大陸的主宰，並不是人類，而是月修神獸。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們龍族，還有孔雀、鳳凰、大鵬、金猿、望月犀等等，都衰落了，人類成為了世界的主宰，星修便成為了人類世界的顯學。就能量結構來說，月修與星修其實沒有什麽分別，但紫月的能量比星辰更博大，必須有強悍的血脈做支撐。所以，普通人雖然可以吸收月之能量，但需要提純的時間太長，有些經脈較弱的，甚至有爆體而亡的危險。”
“那月修有什麽缺點呢？”
周易的話，讓帝傲雪秀眉一軒，眼睛裏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不要用這麽崇拜的目光看著我，”周易聳聳肩膀，“天本不全，何況功法？如果月修樣樣都好，那世界主宰的地位怎麽會旁落？月修為什麽到現在悄無聲息？”
“你說得很對。”本來冰冷靚麗的容顏，在這一刻卻落寞下來，那種黯然的感覺，讓周易的心沒來由的一疼，“月修有兩個缺陷，而且這兩個缺陷也是相互聯係的。第一個，神獸族群雖然血脈強悍，但對境界的領悟能力還是太低了。月修看上去比星修強大，但真正超凡入聖、飛升成神的，人類還是多於月修神獸。第二個，就是月修裏麵，修煉靈魂的功法非常粗陋，有的族群甚至都沒有。靈魂修為不能跟上能量修為，這也影響了月修神獸的悟性。不過，月修神獸的靈魂基礎值一般是比較高的，這也算是一種彌補吧。”
“這個世界，真得能……成神？”周易瞪大了眼睛，“那冰姐姐，你是什麽修為？合道嗎？”
“這個你不要管。你隻需要知道，以後你學習的，就是月修之法。”
“冰姐姐，你還沒有解釋日修呢？日修是不是可以彌補星修與月修的缺陷？”
“太陽是天地法則的凝結，並不適合修煉。”帝傲雪眸子裏寒光一閃，周易立刻便打了個激靈，張了張嘴，終於沒有再說什麽。
“月修也分為行氣、煉神、合道三個階段，此後才能超凡入聖，進入聖者階段。月修之法，一般比星修之法高一個層次，合道巔峰，相當於星修的聖者階段。但是，這隻是能量強度。至於靈魂修為、境界領悟和實戰能力，那就不一定了。”
“聖者？你是說，還有比合道巔峰更厲害的階段？”
“修煉沒有止境。不過，一切都要從基礎做起。”
“那冰姐姐你呢？你是月修神獸聖者級別嗎？”周易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帝傲雪目光一冷，並沒有回答他。
“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就是照我說的去做！”話音未落，她一身飄逸的長裙居然緩緩收縮，變成一套*緊身利落的短靠，將一身凹凸玲瓏的曲線完全顯露出來，頓時讓周易看得一呆。
不過，帝傲雪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容貌的殺傷力，身體重心下移，沉腰立馬，揮出一拳：“凝神聚力，做！”
周易無奈，隻好依樣畫葫蘆，也揮出一拳。
帝傲雪鼻子哼了一聲，一到白光從指尖發出，周易感覺腿關節哢吧一響，差點斷裂。撲通一聲，半跪在地上。
“把動作做到位！揮拳！”
“你——”周易想反駁一下，但看到帝傲雪指尖閃爍的白光，不由又把話咽了回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忍！”周易嘟囔著，重重一拳揮出。
“好，基礎不錯。”帝傲雪點點頭，“到今天晚上揮拳三十萬次，動作必須標準，揮完吃飯。”
“啊？”
周易一頭蹌在地上：“三十萬次？這怎麽可能？還讓不讓人活了，你這……我……好，我揮，我揮……”
看到帝傲雪冰冷的眼神和閃亮的指光，周易悻悻從地上爬起來，把空氣當做敵人，一拳拳向前砸出。
我上輩子做什麽惡事了，強搶民女還是魚肉鄉裏？居然碰到這樣憋屈的事！被一個小妞打下懸崖，莫名奇妙來到另一個小妞的地盤，還被逼著學本事！學就學吧，學些禦劍飛騰，毀天滅地的絕招也可以啊，偏偏弄這無聊的調調！哼，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兩個都……
他正想到香豔的地方，想偷眼看看帝傲雪的曼妙身材，哪裏想到腿骨又是一陣劇痛，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不許偷懶！”
“啊！”
周易慘叫一聲，揮拳的速度驟然快了幾分。
三十萬次的揮拳，饒是周易有了幾分自學的修為，到十萬次時便已經支持不住了，兩條腿打擺子一樣顫抖起來，雙臂又痛又酸，如同綁縛上了千斤巨石。
啪——
“啊——”
雪亮的指光，惡狠狠撞擊在周易的手肘上，傳出“哢吧”“哢吧”的骨頭斷裂聲，疼痛如同海嘯席卷上他的腦袋，使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即使是這樣，他也隻敢緊咬牙關，暗自腹誹，動作卻不敢有絲毫走樣。周易知道，如果他稍微一動，立刻就是鋪天蓋地，更加淩厲的指光襲擊。
在一次次的揮拳過程中，他感覺到淤積在體內的大塊能量，與自己的血脈融合慢慢加速，而自己的血液中，也漸漸升騰起一絲絲紫色的霧氣。被帝傲雪指光打碎的骨頭、經脈，也被體內體外不斷交換的能量滋養著，慢慢變得柔韌而透明。
“好奇怪的感覺！”當周易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衝擊到三十萬次的時候，身周洶湧的能量幾乎是撲進了自己的每一個毛孔，瘋狂的進行交換和淬煉。這一刻，他有種沐浴在溫泉中的感覺，全身一張一弛，說不出的舒爽快意。
“已經是淩晨三點，過了預定時間，沒有飯吃。”帝傲雪冷冷道。周易哪裏還能答應，早已經在無邊的疲累和突如其來的快感中沉沉睡了過去。
正睡的香甜，周易感覺後背一陣劇烈的疼痛，“啊呀”一聲，直直跳了起來，冰棍一樣立住了身子。隻見帝傲雪手指光芒收斂，顯然是用指光點醒自己。
“又是用手指戳！不能用喊的啊？你這個暴力狂！”
脊椎骨傳來的陣陣劇痛，讓周易怒不可遏，瞪著帝傲雪的鼻子道：“老子不幹了！不幹了！你愛找誰找誰去……啊！”
帝傲雪目光一寒，數道指光輕嘯著襲向周易，隻見他身體遠遠飛出，“砰”的一聲，撞擊在水晶牆上。
周易掙紮著想爬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右腿以怪異的姿勢扭曲著，小腿骨足足斷了十幾塊。
“如果你不練，我就打到你練為止。”帝傲雪冷冷道。
周易疼得直抽涼氣，暗想道：“唉，要是不聽她的，不知道要被折磨到什麽時候。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等我伸到你身體裏的時候，看你再怎麽牛！”
周易惡狠狠想著，將嘴裏的血沫吐出來，看白光又在帝傲雪指尖閃爍，急忙道：“好，好，不要打了！我練，我練！”
“今天是拳腿組合，跟著我的節奏練，這次還是三十萬次……”
這次，隨著揮拳和踢腿，周易身上的淤積能量與血液的融合更快，而一瘸一拐的右腿，也以看得見的速度愈合。
有了昨天的經驗，周易終於在午夜之前挨了過來，但這次沒有預料中能量奔湧而來的快感，反而兩臂下垂、雙腿哆嗦，再也抬不起來了。
“要使自己運動的頻率，與周圍能量相契合。昨天誤打誤撞，今天卻沒有這麽幸運了。”帝傲雪冷冰冰地評價著，玉手一張，一團紫霧飄過來，慢慢籠罩在他的雙臂上。周易感覺手臂一熱，兩股熱流注入經脈，隨著原來的能量氣息一起流動，說不出的愜意舒服。
“哦，哦，耶……再來一次——”
“哼！”帝傲雪冷冷看她一眼，長袖一揮，扔給他兩個黑色圓餅和一壺星光盎然的清水，“吃吧。”
“沒有趣味的小妞。”周易撇撇嘴，在圓餅上狠狠咬了一口，啊呀一聲，差點把牙崩掉，忍不住慘呼了一聲：“不是吧，怎麽會這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