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露神妙
不料一腳下去,卻是撲了個空,定神看去,見眼前這個黃臉叫化子,不知怎麽地,突然掙眼一笑,微一躺,將他這一腳給躲了過去。
梅鍾欣喜萬分,見這叫化子已經醒來,就遠遠的躲了開,生怕再看上那黑臉少年一眼似的。
隻說陳嬰,在昏昏沉沉中,忽聽耳中雜鬧,一會間,又覺出一股勁風朝自己襲來,不過速度不快,便就勢朝後一仰,將這腳閃過去。
站起身,陳嬰伸了個懶腰,抬眼朝四周一望,發覺入目處,景物清楚,又覺出絲絲清涼之氣將自己環在中間,腦袋此時格外清楚,竟將幼年時的一些記憶,重又記起,心中格外舒暢,通透。
不及多多體驗,卻見那黑臉少年,從背上抽出一頂短刀,舞起一團刀風,不過沒什麽架式,渾是一副亂砍亂殺的手法。
隻不過,對於雙方都隻是個沒練過什麽功法的少年來說,這也是一種非常有效,非常震憾的手段,旁邊的梅鍾,便被這架式嚇的雙腿發抖,目瞪口呆。
陳嬰雖心中有一點慌亂,卻也不有失去分寸,心中暗歎,幸虧這黑炭速度太慢,否則今日,就是我喪命之時。
一下,一下,陳嬰不慌不忙地來回閃動,左右跳動,低腰俯首,彎背打滾,動作雖是粗糙,好在還算管用。
這黑臉少年足足砍了有小半柱香的時間,口中哇哇大叫,麵目通紅,手中短刀剛開始時勁力充足,一會後,便發起軟來,隻是無力地來回揮動,妄圖不經意給上眼前這瘦猴一刀。
陳嬰隻覺全身輕鬆,胸中似有無窮力量,似這樣的動作,再來上個一天半天的,也不是什麽難事。
見到眼前的少年喘著粗氣的模樣,知道他怕是快不行了。
果然,又過了片刻,黑臉少年終於使勁了最後一絲力氣,將刀一甩,扔在旁邊,不顧眼前的生死大敵,便趴在地上,死命地喘息起來。
“呸,殺了這小子。”遠處的梅鍾,見此情景雙眼放光地便撲了過來,揀起地上的短刀,便欲殺掉地上的少年。
“你幹什麽?”陳嬰見狀,上前一腳將梅鍾手中的短刀踢飛,不耐煩地向他問道。
“大哥,這人好生可惡,死命追了我半天,要不是我還算機靈,以後便見不到你了。便讓我殺了他,一來解恨,二來,也算是少了個竟爭對手。”梅鍾不敢違抗,隻是看著陳嬰,一副可憐巴巴的神情。
“什麽對手不對手的,一群蠢貨,那隻是一種手段,用來挑選弟子的一種方法,照你這樣想,要是一個笨蛋,一開始就躲得遠遠的,最後也能入選?”陳嬰不屑的看向梅鍾。
“真的?”梅鍾與地上的黑臉少年,齊聲問道。
“信與不信,再過幾天就知道了。我猜,要是真有什麽好資質的徒弟,始魔宮的人覺不會放任他死在這裏的。”
陳嬰話音剛落,突兀間,一個聲音緩慢,滄老無比的聲音從旁邊發出;“小子還算聰明,此次任務中,你是第二個想到這點的人,也算有資格入我始魔宮了,這資質嗎,讓我好好看看。”
這滄老的聲音一落,見一道清光從洞外應聲而至,停在三人身前。
來物原來是一麵古樸的銅鏡子,鏡麵正對著陳嬰,其餘二人不知什麽情況。
陳嬰卻見鏡中雲霧飄浮,其中隱隱約約見一黑袍老頭,麵目詳和。
鏡中人仔細端祥片刻,陳嬰見那老頭神色越來越驚奇,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不錯,肉身清淨,天生的靈體啊。”
三人聽到老頭的話,都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陳嬰心裏思索,靈體?這是什麽?
正要發問,就見到鏡中的老頭突然消失,那麵鏡子射出一道清光,裹在自己身上,隻覺周身一緊,便覺被一股大力夾著衝天而起,頭頂石塊泥土,越光則碎,化成道道殘渣,自己隨著清光鑽出洞外,就向東麵淩空飛馳而去。
這清光速度很快,不多時,已見到陸地,臨近水麵有一城鎮,陳嬰也沒來過這裏,不過看樣子,好生富饒。
此時,天剛放亮,鎮子裏人影早就繁忙勞作起來。
有的開鋪灑掃,有的起火蒸烙。
可這些人就是對於低空中很是顯眼的陳嬰,沒有一個人能看到,就好似陳嬰隻是不存在般。
穿堂過屋,陳嬰被帶到一間小屋中,屋內清香潔淨,四麵無物,屋角一床,一桌一椅,很是簡單。
陳嬰鏡中看到的那個老頭,此時就坐在椅子上。
剛到跟前,清光便滅,那麵銅鏡便被那老頭給收回手中。
陳嬰盯著老頭道;“你就是始魔宮的人?什麽是靈體啊。”
老頭顯是好奇陳嬰的直接,也不理他,伸出手一撐拍在陳嬰的頭頂。
陳嬰嚇了一跳,躲了下,卻沒躲開,隻覺頭頂在這一掌下有一股微熱衝入,熱氣從頭頂順著一條經脈,在體內飛快急馳起來,隻是一路行來,越來越涼,最後還剛到一半,就化成一股涼氣從陳嬰鼻中呼出。
“不錯,果然是靈體,還是水屬性的。”老頭看著陳嬰,滿臉興奮地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以後會知道的,老夫是始魔宮外門管事,看你資質不錯,心性聰慧,此次任務,足可入選,可不再繼續下去,速速隨老夫回宮,為你選擇功法法器,早日習得無上妙決,這才是正理。”
陳嬰心下思量,知道這什麽通靈體八成和那玄陰真水有很大的關聯,自己這個身子,要有什麽好,以前還怎麽成那樣瘦黃無力,說不定早被哪家高人給收去做了徒弟了。
陳嬰臉上露出一陣歡喜之情,上前便拜;“徒兒陳嬰,拜見師父,祝師父仙法無敵,一統天下。”
“這個,要說無敵,為師還遠遠不夠,以後你要是努力,到也可以去試試。”老頭搖著頭說道。
“你家中可還有什麽親人?”老頭問陳嬰。
陳嬰此時的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悲意,這些事要是昨日老頭問起,陳嬰還真不知道,隻道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就在剛才山洞裏,才從昏迷中醒過來時,受過玄陰真水的洗煉,腦子瞬間清明異常,突然地便記起來了這些發生在自己幼年時的情景。
原來自己的父母在那時,被仇家追殺,慌忙中將抱在懷中哭泣的陳嬰,放到一戶人家門中,便遠遠的逃了開,不過父母什麽模樣到是被陳嬰牢牢的記住,心裏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尋查,連那追殺之人也不得放過。
陳嬰如實相告後,老頭平靜地道;“了無牽掛,更可專心修行。凡世人情,不可多掛在心中,隻有早日功成,方可隨心所欲。”
陳嬰聞言連聲稱是。
老頭輕聲喚了一聲;“素山”。
陳嬰見一青年從門外應聲而入。
“老夫先帶著你陳嬰師弟要先回去了,此次任務,交由你來審驗吧。”
青年俯身聽令後,又退步無聲地離開了小屋。
“這是你素山師兄,平日裏修行無比用功,隻是資質太差,且幸還算忠厚聽話,留在身邊,也能略略做些小事。”老頭歎道。
“是,師父,弟子一定努力,不會辜負師父的厚愛。”
老頭欣慰地將手一指,那銅鏡便又飛起,化成清光將陳嬰裹起來,隨著自己衝天而起,順著東麵飛去。
一路狂風大作,陳嬰眼中看到老頭渾身衣袖被風吹的急速擺動,偏偏自己在清光中,到是平靜的很。感覺不到一絲風聲,心下暗暗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