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抵達齊京

“好好,本王這就幫你趕走它!莫辰,還愣著幹什麽?沒看到本王的愛妃不舒服麽?”

夜輕寒趨機把她摟得更緊了,完全無視周圍人與楚明心的目光,低頭輕柔地哄著懷裏的人兒,這種小女兒的嬌態,他在藍兒的身上還是第一次見,他不趕緊抓住機會,更待何時?

莫辰應了一聲“是”,閃身擋在楚明心的麵前,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道:“明心公主請吧!”

楚明心仍舊站在原地不走,扭頭對著那個完全無視她的俊美男子不甘心地道:“寒王,你居然為了這個女人要趕本公主走?你就不怕得罪了本公主而破壞齊楚兩國的邦交麽?”

夜輕寒聞言終於抬頭,淡淡地掃了楚明心一眼,聲音清冷:“這天下還沒有本王不敢得罪之人,若是楚王要為了公主而責怪本王,或是要開戰,盡管衝著本王來就是!本王的三十萬寒鐵軍正閑得無聊!隨時恭候楚國的大軍。”

夜輕寒此話分明挑到楚明心的痛處,如今天下間誰不知道楚國剛剛在嘉禾關打了一個大敗仗,敗在墨家少主白藍與秦國大將呂方才的手上,損失了二十萬的兵力,大大削弱了楚國的軍事力量,現在的楚國舉國兵力不足五十萬,隻能休養生息,哪還有精力再與他國開戰?

夜輕寒話落,莫辰一手撫在腰間的劍柄上,正欲拔劍,沉著一張臉冷然道:“明心公主不會要在下動手吧?”

“你……你們,好!本公主走,希望寒王不會為了今天的決定而後悔。”楚明心被夜輕寒那傲慢的態度,那話語,氣得不輕,說完轉身帶著一眾丫環與侍衛走出了那酒樓,在門口命人扶起那兩個被向華所傷的侍衛,然後她氣惱地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離開。

白藍從夜輕寒的懷裏鑽出來,正好店小二來上菜,她心情愉悅地埋頭開吃,不再理會夜輕寒。

周圍正在吃飯看熱鬧的人,見雙方沒有打起來,沒有熱鬧好看,便都紛紛散了,有一些百姓三三兩兩地圍坐在一桌,討論起數天前嘉禾關外那轟動天下的一戰,及那一戰中如神仙般的那個女子。

經此一戰,墨家少主白藍之名號更是響徹天下,街知巷聞,一個十五歲稚齡的小小少女,僅僅憑著嘉禾關原本的七萬守軍與五千墨家弟子,對戰南疆與楚國的三十萬聯軍,短短五日間不但大獲全勝,還全殲對方三十萬大軍,而秦軍在她領兵後僅僅隻是損兵兩萬,這等以少勝多的戰績,確實史無前例,震驚天下!

自古以來從無女子上戰場,更遑論是領兵作戰,在這一戰中,白藍不僅身為女子,還是領兵之人,她的殺戮果斷,軍事才能,給了世人一個警醒,推翻了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名話,一個有著定國安邦之才的女子,會更讓當權者為之心動。

一時間,白藍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各國的野心家,政治家與軍事家們,都想要結識其人,更想收服她為其所用,都紛紛派出密探在天下間奔走,查探這個神秘女子墨家少主的身份,但都無所獲,隻能查出她是秦國人,師從墨家炬子向天陽,至於她的父母家族出身,全都無人知曉,行蹤更是飄忽不定,根本無從覓。

聽著周圍百姓們的討論聲,白藍恍若未聞,埋頭一頓狼吞虎咽,夜輕寒坐在一邊不停地給她夾菜,生怕她不夠吃,又怕她吃得太多給撐著了。

五人酒足飯飽後,繼續坐上馬車加急前行。

一路無事,楚明心自從那次被趕之後,一路上幾次想要跟在他們的馬車後麵,都被他們那兩匹汗血寶馬遠遠地甩開,兩天不到,就被甩遠了,再也跟不上。

白藍這十幾天裏,窩在馬車裏除了吃就是睡,把身子養胖了一些,因為趕路,他們很少停車投宿,大都是在那兩輛馬車裏將就著睡,所以,很自然地,白藍與夜輕寒又在一起相擁著睡了十多天。醒著時看看沿途路邊的風景,偶爾兩人鬥鬥嘴,時間倒是過得很快。

抵達齊國清陽城時,已是十三天後的午時,寒鐵軍中的李將軍率著一萬寒鐵軍在城外迎接,進城後與迎親隊伍會合,在清陽城不再做停留。

墨菊自從穿著嫁衣代嫁之後,便化了白藍的墨炭妝,易容成蒙紅惜的樣子,隨著迎親隊伍一路來到這清陽城,在這裏等了半個月,終於見到自家主子來到,便歡喜地洗了墨炭妝,恢複本來的容貌,與童竹與墨蘭一起,來白藍的馬車前見禮。

夜輕寒讓李將軍繼續護送著往百裏外的齊京趕,一行人於當天下午酉時初到達齊京。

城門口,齊皇早已聞訊寒王歸來,特意派遣了丞相與禮部尚書率著十幾位文武官員前來迎接。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城,最前方是寒王的兩輛馬車與齊國前來迎接的丞相與官員們,然後是一眾百人的迎親隊伍,最後是一萬鐵甲森森的寒鐵軍。

沿途的齊國百姓們知道是寒王回國,紛紛自發地給寒王的車架讓出一條路。

十年未歸,夜輕寒對這個京城的記憶停留在十歲之時,他掀起馬車簾,外麵繁華的大街上正熱鬧非凡,夜輕寒露出如玉的俊顏,頓時引得路邊那些百姓與小姐們一陣陣尖叫,十年未歸的寒王終於回齊,卻不想是如此如謫仙般的俊美容顏,即使他已娶了正妃,但側妃之位懸空,京中的女子人人都心懷夢想,希望能夠得他看上一兩眼。

“看來你這妖孽還滿受歡迎的嘛!”他身旁的白藍慵懶地斜靠在軟榻上,沒有看向外麵,但聽到那些女子的尖叫聲,也知道是這家夥惹的。

夜輕寒看著她一臉的慵懶,仿佛還沒睡醒的樣子,他寵溺一笑,伸手揉揉她的頭發,讓那一頭披散著的秀發更顯零亂了,“藍兒,除了你,天下間沒有女子能入得了為夫的眼,所以你不必擔心為夫會拈花惹草。”

白藍一把拍掉他的手,“哼,你少來這套,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看來以後為夫還要多多努力才能讓你對我改觀。”夜輕寒無奈一歎道。

白藍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如今我既然跟著你回來了,那麽以後你自己看著辦,我不喜歡做的事,你少讓我做,我不喜歡的人,你少讓我去應酬,還有,我很懶,我要住單獨的清幽小院,你府裏的人和事都少來打擾我。”

“藍兒,這些都依你,但你是我名正言順的王妃,有些該出席的場合,還是要去露露臉,當然,從今以後,你不必再以那黑炭妝示人,本王的王妃長得如何,沒有人膽敢說什麽。”

“你倒是口氣不小!十年未歸,在這齊國,還有你的一席之地麽?”

“嗬嗬,這個不勞藍兒你操心,為夫既然回來,就會在這齊國站穩腳跟。”

“哼,我才沒空去幫你操這個閑心,喂,你把我的頭發揉亂了,還不過來幫我重新梳好?”

“藍兒,我不叫喂!就算你不稱我為夫君,我也有名字的,你應該叫我輕寒或是寒!而不是喂!”夜輕寒抗議並提醒道。

雖然極不情願,他還是慢吞吞地上前去幫白藍梳頭,想他堂堂一國王爺,儒家少主,從來都是被人伺候的主,怎麽現在反過來要伺候人了?他那個鬱悶啊!無處發泄啊!

兩人說話間,已行到寒王府的大門口,數十個奴仆恭敬地跪在門口迎接,馬車停下,夜輕寒已簡單地給白藍梳了一個普通的發型,用一支碧玉發珠別好,他審視著自己第一次為女子梳的頭,甚是滿意,看上去雖還有幾分慵懶,但總算能見人,至少不會零亂與披頭散發。

夜輕寒當先下了車,“寒王府”三個龍飛鳳舞的金色大字,讓夜輕寒有一瞬間的僵直,怔怔地站在那裏良久,想起了某些隱晦的記憶,那是他最不願意觸及的,現在,他終於要重新去回憶,重新麵對那些在他的童年留下血淋淋傷口的人和事。

此時,迎親隊伍與迎接的官員們都已進了皇宮向齊皇複命,那一路護送的一萬寒鐵軍將士,也已相繼來到寒王府門口的那條街,眾將士與跪地的奴仆們見寒王發怔,也都沒人敢發出一絲的聲息,大家對那安靜呆在寒王馬車裏,尚未露麵的寒王妃難免好奇,這個世界哪一國一旦發生一點點大事,都會以奇異的速度迅速傳遍天下,在場的人自然都聽聞了寒王與楓王,楚歌三人在秦國爭相求娶這個醜女,不知其人到底長得有多麽特別,竟能讓三國皇子為之爭娶。

雖然那一萬寒鐵軍將士一路從秦國護送到齊國,其間何止千裏,但是寒王妃一直在馬車裏低調不露麵,隻有近身伺候的那幾人能見到她,所以很多人都未能得見寒王妃之貌,此刻很多將士都把目光投向最前麵的那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