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害怕

“停!——”沈南歌站在沙發後,隔著沙發和我對峙,“荊寶生!我給你幾分麵子你別得寸進尺!看你是個女人,讓讓你,所以別當我好欺負,別再惹我,不然我可不客氣!”

我氣喘噓噓地停下,指著他的手抖個不停,“沈南歌,沈瀾尋說得一點沒錯,你就是個欠抽的。”我舉起手給他看,“知道這是什麽嗎?”

他搖頭。

“這手鏈是幽木薰給我的。當初他給我戴上的時候,我還見到上麵有拉口,但是現在,你看看,從頭到尾連成環,環環相扣,早就分不清楚哪裏是頭哪裏是尾。”

沈南歌聽了此話,終於肯消停下來,拉過我的手仔細看。

“這是什麽玩意兒?天然水晶?這鏈子什麽做的?”

我“嗖”地收回手,“問我我怎麽知道?也不知他安的什麽心,一個陌生人居然送這麽貴重的東西。但現在看來,天上絕不會掉餡餅兒,這東西絕對有問題。”

沈南歌“吃吃”笑起來,轉眼大笑,“荊寶生啊荊寶生,你就是暴殄天物的白癡!你知道這水晶是什麽?我告訴你,帶著這個東西,你就可以從靈氣稀薄的地方直接吸收靈氣,就如今你這狀態,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什麽?”

“什麽什麽?這東西是個好的,你自己好生利用。不用我教你法子吧?”

我安靜下來,拿不準那幽木到底在想些什麽。隻擔心這事沒那麽容易過去,這樣的物件,即是在各大古族也是當寶貝供起來的,輕易不讓人用。

這幽木薰摸不清底細,我有些擔心。

但也不好表現在臉上,不論如何說,幽木薰既然能知道我的情況,送上這個來,也算是好事一件,我何必以小人之心度之。

這我晚睡夢正酣,夢裏盡是綺麗的泡泡,跡部和我,一同躺在碧綠的草地上,仰望漫天的繁星,我終於能對他敞開心扉,告知一切······

一雙眼盯著我不放,沒有任何情緒,平靜地讓人恐懼。

草原消失了,星空淡去,跡部化作螢火蟲,瞬間消散,我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沒有任何辦法挽回。

“醒醒,醒醒······”

是誰在喚我?是誰?

睜開眼,卻見幽木薰坐在我的床邊,“你醒過來了?!”

“你——你怎麽在我房間?——非禮啊!!!!”

被我的尖叫聲弄得措手不及,幽木薰眼疾手快捂住我的嘴巴,將我扣在床上,“別叫!”

“嗚嗚~~~~~”放手!可惜吐詞不清,隻能看著瞪著他。

他道,“不叫我就放開。”

點頭!

感覺到微微有些鬆,脫口大叫,“救命————”啊!!!!

可惜又被他製住住了!

太奸詐狡猾了。

“寶生,你要乖乖聽話,我便放開你。你若不聽,我隻能讓你這麽一晚上,明白?”

他修長結實的身體壓在我身上,負擔太重,我隻能含著淚妥協。

“乖~~~”

他放開,讓我做起來。

我不再開口尖叫,這樣的事要趁他不放才能成功,他現在放我防的厲害,怎麽會讓我如願?我是不會做無用功的。

“幽木先生,您有手表嗎?”什麽時間了都?平時進我房子我就算了,現在都幾點了,還往我屋子裏跑,說你沒點意圖我都不信。

“哦~~嗬嗬,真是不肯吃虧的孩子。”

“那您找我有事?”

“沒有就不能找你?”

“不是,關鍵是您也看看時間好不好?現在都這個時間了,怎麽說也不該打擾您休息才是。”

“沒事,我不介意。”

我想抽我自己。這種人,臉皮厚度堪比地球半徑,輕易哪裏傷得了?

我是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神經病啊!大晚上的往我房裏跑?我可告訴你,我還未成年,你要敢對我做出什麽,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大不了,大不了咱們法庭上見!別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我告訴你,這年頭,有錢人就是個渣。——”

眼前是幽木薰放大的麵孔,這麽近的距離,我甚至能看見他的睫毛。

——他,他,他,吻了我!

推開他,慌不擇路縮在角落裏,“你你你你別別別別過來來來!!!”

抱著被子,死死地按在自己身上。時時刻刻警惕著他的動作。生怕他一動,姑娘我晚節不保啊。

興許是我防備的樣子分外搞怪,他居然笑了出來,繼而大笑。

我不敢有所鬆懈,腦子拚命轉,沈南歌就在樓下,岡島徹也在樓底下,我方才這麽叫都沒讓他們醒過來,說不定這屋子已經被幽木薰下了結界,旁人對裏麵放生的一切都無從所知。要是以前說不定還能和幽木拚一拚,如今,算了吧,我就是給他送去的開胃菜!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難道隻能聽天由命?

“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你如何。”

話雖如此,我卻不敢有一點的懈怠。

依然對他十分警惕。

“你可知道,從我第一看看到你,我便已經認定,你是我這一輩子都能一起度過的人。我到這個年紀,早就不會為愛衝動了,隻是你,卻讓我有了共度一生的想法。所以——”他的眼睛落在我的手腕,那條我沒法子取下來的手鏈,“我把它給了你,在我離開的時候,讓它替我守著你。”

我一凜,馬上去拽那條鏈子,“我還給你就是,還給你還給你····”

手腕被我勒出紅印子,那條鏈子依然如故,安安穩穩地呆在我的手腕,分毫不動,完好無損,和從前很多次一般。

我急得快哭出來,怎麽就是拽不掉?

“寶生!寶生!寶生!你聽我說!”他終於看不過去,阻止我自殘的動作,將我的雙手握在手中,壓製著。

我愣愣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那隻是時間問題,給我一個機會,和我在一起久了,你自然會喜歡上,但是,在那之前,不要和他在一起。”

“他?”

“下午送你回來的少年。我看見了。你該給自己正確的選擇,他那樣的人,不是和你。隻有我,才是真正了解你的,在我麵前,你不用偽裝,不用害怕,想做什麽便去做,我絕不會阻攔你。”

我收回手,有些冷靜了,“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要說起來,誰讓你那天,那樣對這我笑。”

“我笑什麽了?”

“你自己當然不知。你笑起來,和她好像。卻是兩個不同的人。曾經我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我曾不擇手段將她留在我身邊,最終兩個人再也回不到從前。我不會那般對你,但是,你也要給我一個機會,你愛上我的機會。”

“先生在說笑吧?愛不愛的,哪裏是我自己能控製的?你也看見我,我喜歡的是他,所以不會再給旁人機會。”

他聽了也不惱,隻道,“你給我一個機會,不讓自己後悔。你終會發現,隻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他,不是。”

“夜深了,我要睡了。”

我算是明白了。這個人是有病。他隻會堅持自己的東西,別人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固執己見,絕對不會讓步。和這種人計較簡直就是在浪費驚聲。

“好,你早點睡。我就在隔壁,有事,就叫我。”他的身影消失在陽台,刮起一陣清風,將白色的床幔撩起,神秘慵懶,詭秘自然。

我倒頭就睡。

不管幽木薰作何想,我明天還有一場要命的比賽,這一場,我必輸無疑,我絕對討不了好去。

費神啊!

起床就見天空飄著小雨,霧蒙蒙的,讓人見了就很不開懷。

想到陽台呼吸新鮮空氣,就見幽木薰早早的起來了,坐在他的專座上和茶,風度依舊,我卻不再敢以從前的眼光看他。

他對我打招呼,我也隻能不自然地對他笑笑,別的,再也不知道說什麽。

下了樓,沈南歌難得早起,用著岡島準備的早餐,我看著他就來氣。

沈南歌對我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幸災樂禍道,“我今天等著你‘精彩的表演’。”

我唰地站起來,對廚房裏的岡島說了聲抱歉,先一步出門。沈南歌在後邊嗤嗤嗤嗤賤笑。雖然我恨不得撕了他那張笑臉,但我還是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留著他讓忍足收拾他,我不費吹灰之力,隻需要看戲。

走出公寓沒多遠,就見到跡部的專用私家車停在路口。

遲疑了一下,想著要不要繞開,就見窗口降了下來,跡部對我勾勾手。

我咬著唇,慢慢走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我什麽都沒做,我看見跡部,居然會覺得心虛。

這樣一來,更不能告訴他我今天的情況了。

本來以為竹內會向前兩場一般,我們隻需要私了便成,哪裏知道,她居然選了學校禮堂,還有不少人來觀場。身為因為老師的榊監督自然是首席,沈南歌居然也能坐在評委席上,委實讓人不爽。

幽怨地看著跡部,“你怎麽會答應她這麽離譜的事?我們兩人的事,幹嘛要驚動全校的人?”

跡部道,“本大爺自有本大爺的用意,你隻需要迎戰就行。”

聽到他如此說,我便徹底沒信心了,幹脆破罐子破摔,一閉眼,一咬牙,“前輩,我想,我想我棄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