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忍足

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下午去網球部的時候,我已經恢複自如了。說白了,這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我這邊窮緊張沒用,如果跡部沒有回應的話,我也是白忙活。反正我是想通了,該幹嘛幹嘛,這樣也好,我的心思明明白白地擺出來了,接下來,就要看跡部如何想的了。

結果下午見到跡部的時候,他一切如常。簡直讓我大失所望,怎麽說他也得向我表示表示,答應不答應總歸一句話的功夫。

這死小子居然就跟沒知道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照舊是自己做完練習就過來折騰我。神色相當的平常,當然,還是那麽驕傲和自戀,現在看起來就更加欠抽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泉水的緣故,我總感覺自己在拿起球拍接球的時候,已經不再有那日那樣無助的脫力感了。盡管還是會被打飛球拍,就算是勉強握住球拍,球也過不了網,但是,我卻像有了底氣一般,一點也不在意此刻的失敗。

因此我就練習地更加刻苦,每一顆球都很認真地接,一刻也不放鬆。

隻要我能過網一個球,那對我來說,都是勝利。

今天因為態度實在良好,跡部破例讓我多休息一會兒,但是也隻是身體的放鬆,我還是被他壓著去圍觀正選們的練習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圍觀,總感覺忍足今天實在不在狀態,在和向日的對戰中,已經兩個人差不多是你來我往的格局,也不見他占上風。這太不尋常了,要知道,忍足和向日兩個人雖然是搭檔,但球技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更別說忍足還頂著個冰帝天才的頭銜了。

我知道他為什麽不在狀態。

大約是已經失去沈南歌的蹤影了。

上回,沈南歌離家出走的時候,他好還還能掌握沈南歌的行蹤,自然是老神在在,不會擔心,但是現如今,沈南歌自己躲了起來,他沒辦法找到,這對忍足來說,無異於巨大的打擊。忍足那樣的家世,雖說不必古族的神秘龐大,但是如果暗中沒有自己的力量,那是絕對站不住腳的。

所以沈南歌的失蹤,對他肯定是個不小的挫折。

少年的傲嬌,在此刻被現實折磨得一敗塗地。

休息時間,我在跡部的眼皮子底下溜過去。把水遞給忍足,問道,“忍足前輩,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哦?怎麽了今天,難道是看到我太高興了嗎?”

哪知忍足根本不理會我的調侃,隻陰著臉喝水。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此刻聚集著烏雲無數,我覺得,與其擔心以後沈南歌會不會傷人家忍足的心,還不如擔心這回沈南歌回來,會不會在忍足的暴怒下留下全屍。

忍足不說話,氣氛變得僵硬起來,我摸摸鼻子嘀咕,“你之前整我的時候怎麽不想想?現在還給我臉色看。”

忍足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聽見,還是不理會我。

我自討沒趣,隻能摸摸鼻子認了。

真是!昨天還興致勃勃擺我一道兒,今天就翻臉不認人!誰說的女生翻臉不翻書還快?忍足也不差啊!和昨天那副偽善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沒想到連平時戴在臉上的麵具都不管不顧了。

哎!沈南歌啊沈南歌!你丫的真是罪孽深重啊!

回到跡部身邊,才發現這位臉色也臭了。跡部大爺微微揚起下巴,四十五度角斜視我,不鹹不淡地道,“忍足怎麽樣?”

我很無奈,真的,“還能怎麽樣?臉色黑得跟碳一樣,都不跟我搭話。”

跡部收回他那傲嬌小摸樣,問道,“沈桑什麽時候回來?比賽在即,我希望他能回來親自指導我們臨場比賽。”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走的時候隻給我留了紙條,別的什麽都沒說。”

不過,貌似忍足比他的小情人還小咧。

“是嗎?”跡部道,“沈桑回來記得通知我。”

“嗯。”

跡部一邊招呼樺地,一邊想神監督走去,比賽在即,雖然以跡部大爺那樣狂妄的性格不會很把對手放心上,但是依著他周全的性子,也會好生安排的。當然,也有可能上次吃了不動峰的虧,所以這次才這麽鄭重以待。

跡部這個人,驕傲著呢!

回了公寓我關上門就開始聯係沈瀾尋,結果沈瀾尋的位置顯示在拉丁美洲熱帶叢林中,我的神!怎麽會跑那麽遠?他到底哪裏出了毛病!拉丁美洲政壇看起來相安無事,但是那些個拉丁美洲北部的國家,特別是小國家,彎彎繞繞多了去了,跑那地方去,簡直就是沒事吃飽了撐的!

既然他敢這麽大搖大擺往裏邊紮,我也管不著。再查看斐墨的位置,還是定在按個地方不動,現在我可以確定了,斐墨肯定是被人禁錮住了。我一陣氣悶!最近都走的是什麽狗屎運,一個兩個全陷進不知名的事件中,難不成是荊家動手了?

不可能,現在荊家已經亂成一團,哪裏有精力管斐墨他們。

回事穆家嗎?仔細想想,穆安這次的閉關很蹊蹺呢!

至於沈南歌,看都不用看了,我根本找不到他的位置。這個王八蛋居然一出門就把斷了他那邊的聯係。除了他說的那個人,我想不出來第二個可以讓他這麽重視的!

除非是千旭!尼瑪!千旭現在好好在中國大陸呆著呢!穆家的日常瑣事他都忙得不可開交,哪裏有那個閑工夫來找沈南歌麻煩?

色令智昏!這話說得一點沒錯!居然把通訊都切斷了!算你狠!!!!

我現在這樣子,一個我都找不到,隻能幹著急。

事已至此,我再如何著急也是無濟於事。

索性撒手不管!一個兩個三個都有出息了,我在這裏瞎操什麽心!他們愛幹嘛幹嘛!等回來我再收拾你們。

一放鬆下來就覺得肚子餓,想起我的廚房裏什麽都沒有,幹脆再到隔壁蹭一頓好了。反正都是我做飯,白白便宜幽木了。

換了居家服,寬大的T恤,筆直舒適的鉛筆褲,踩著木屐就要往幽木家裏跑。

剛開門,就見要敲門的幽木,他還是抱著一大包蔬菜瓜果。

兩個人笑得心照不宣,關門,吃飯去。

就這樣過了幾日,我不擔心也不難過,依然優哉遊哉地過自己的日子。每天在跡部的冷酷的摧殘之下,回家精疲力竭,做飯,喝茶,然後倒頭就睡。第二天早晨起來再來一杯,一整天都精神。上課我就找機會蹂躪八千草,這丫頭忒有骨氣,打死不認錯。隻要一下課就上演你追我趕的鬧劇。鳳同學阻止多次無果,就隨我們去了。

當然,我不急不躁可不代表別人同我一樣。

忍足現在精神不濟,雙頰消瘦,眼睛都凹下去了,看著真是憔悴啊。

我心知定是忍足找人不著,急得厲害。我平時都繞著他走,就怕哪天他想起來我和沈南歌關係不過,讓我也去操勞。

開玩笑,雖然我對忍足十分同情,可是要我去找沈南歌那個敗類,免了吧,我還不如去睡覺呢。這個人就算找到了,如果不是他自願的話,一轉眼人就得不見,找也白找。

上次他能讓忍足知道他在哪裏,那是他自己願意被找到。沈瀾尋都已經擬為透了他這般無恥行徑!所以最後連我也受了牽累。

綜上所述,既然找了也是徒勞,我何必費神!

不過啊,有句話怎麽說的?怕什麽來什麽。網球部剛訓練完,我還沒把氣喘勻了,忍足就頂著一張無比憔悴的臉過來了。想跑也來不及了。

“你知道沈南歌在那裏,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