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殷勤

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我怎樣想你又有什麽關係呢?夏實,你明白的,無論我怎麽想你,你都是網球部最受歡迎的那一個。”

“小瞳!小瞳,你到底聽到了什麽啊?你原來不是這樣的啊!自從你失憶以來,你就怪怪的,對我愛理不理,我什麽都沒說,隻當你是對我不熟悉,不跟你計較。可是今天,你到底從什麽地方聽來這些混賬話的?小瞳!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她已經氣急敗壞,認定了我受到別人的挑唆,也是,柳生瞳率真的性子,決不會這樣想的。

看!夏實你也相信,柳生瞳是如此率真的人,直來直去,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喜歡就掏心掏肺,討厭就徹底打擊。優秀如你,也是因此而留在她身邊吧!

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錯誤,不管她多麽被人唾棄。你始終在她身邊!

自從到這裏上學以來,我便可以地減少和她的接觸。有的時候,她陪在我身邊,我連話也不會說幾句。可是她始終在我身邊,在她認定了的朋友身邊。

“夏實,我失憶了呢!不管我以前如何想,可是現在,我已經受夠了你!受夠了優秀耀眼的你,站在我身邊,讓我變得那麽渺小,那麽麵目可憎!”

這般傷人的語言終於讓她的憤怒達到頂峰,她毫不客氣給了我一巴掌。

“啪!”的聲響還在空氣裏震蕩,我的耳際還有嗡嗡作響的餘韻。

夏實揚起的手還在顫抖!

她緊緊咬著嘴唇,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感覺到嘴角有**流動,伸出食指,果然,流出殷紅的血液。我朝她冷冷一笑,“現在你滿意了?”

“滾!給我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她恨恨地瞪我一樣,一陣風一樣,摔門而去。整間空蕩蕩的教師,隻有門在吱呀吱呀響著。

我無聲地笑了。

不管是不是失去一個很好的朋友,可是,柳生瞳,我能做的都做了!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做一個孝順的女兒,做一個乖巧的妹妹。

閉上眼,靜靜地,再度睜開眼,眼眸一片清明。

不到半天的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夏實鬧翻了。

之前那群女生見了我,大都幸災樂禍笑個不停,不然就遠遠地在一邊對我指指點點,卻並不敢真做什麽。想來已經被警告過了。

我巴不得她們能做點什麽出來,我也好有機會鬧騰。

等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柳生卻沒有來接我。大概是聽進去了,不過,現在哪有那麽容易,你想跑得遠遠的,我都不會放過你的。柳生,等著吧,我會讓你親自去老爺子那裏幫我說的。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柳生過來。

我慢條斯理吃了便當,大概七八分飽的樣子。往網球部過去。

大家都在休息,有的睡覺有的聊天,氛圍溫馨和諧,又有一點沉重。是因為他們的部長還沒有回來吧!難免的遺憾。

“哥哥!”我打破他們的溫情,也不管他們對我投擲什麽樣的目光,“為什麽哥哥今天都不來接我呢?我等了好久的說。”三分埋怨,兩份俏皮,笑容滿麵,OK,表情很到位。

驚詫地,柳生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生硬地回道,“我忘了。”

自那天談崩了,我又住了醫院,回來時間短,就是見麵打招呼也很疏遠。

我這般親熱的模樣,是在太反常。

十個人都能看出不妥。

意料之中的,真田目光凜冽,瞧著我的眼神很冷,仿佛能結出冰來。

我卻對著他莞爾一笑。並不畏懼。

少年心思太複雜,沒必要糾結每個人,於是拉著柳生就往外邊走,“沈醫生說我應該多鍛煉鍛煉,他說我這回病這麽厲害,就是因為身體素質太差了,一不小心,就弄成這樣了,哥哥,你說,我該開始什麽鍛煉好呢?”

柳生很僵硬地扶了扶眼鏡,道,“你以前沒有運動的基礎,現在貿然鍛煉不好,還是等一段時間,你回複地差不多了再說。”

反正我也沒真指望他們。

我停下來,失望的,“好吧——”

不待我再說什麽,柳生就招手,“仁王君,我們去練習練習吧,”對我道,“小瞳,哥哥要訓練了,你……”倒像是躲著我一般,不自在極了。

我怎麽可能放過他,笑眯眯的,“好啊!好久都沒看見哥哥打網球了,好期待哦!——是吧,伊田前輩!”

仁王過來的時候腳底一個踉蹌,差點就栽在地上,不過人家運動神經發達,馬上又反應過來,一個回身就站了起來,穩重地往外邊走。

伊田本來對著我是那種不理不睬的樣子,以前我也不會主動招惹她。突然被我點名,愣了一下,才道,“柳生桑的網球很精彩呢。”

今天那個紅頭發的丸井出奇的安靜。就連往日裏見到我按捺不住的憤怒也沒有。

不過管他呢。

他並不馬上回答我,手指在柳生額上輕輕一點,繞著我和柳生轉,像是在考量,又像是在計較。柳生和仁王兩個人在球場上開打。兩個人,一個是走紳士路線的球,一個呢,走的是詭異的、出其不意的球路,且兩個人還是默契十足的雙打搭檔,怎麽看兩個人都很有勁頭啊。

真田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麵前,他的目光不曾離開球場,卻對我道,“你傷到夏實了。”

我的眼也不曾離開球場,“我知道。這不就是你們希望的嗎?可以徹徹底底和網球部劃清界限。”

真田渾厚的聲音是如此的有氣魄,他道,“你錯了!你永遠不可能和網球部劃清界限。”

“你什麽意思?讓我離夏實遠點的是你,不願意的也是你!你有病啊!”泥菩薩尚有三分脾性,何況我這個人。雖然是立海大的副部長,可是惹毛了我我照樣修理。

真田終於舍得施舍我目光,看著我炸毛的樣子,突然垂低了帽簷,道,“既然這樣,那麽從今以後不要再反複。”

“反複的是你!”

他不再理我。十分平靜地看練習。

他剛才看我的樣子,似乎,很不對勁啊!真田既然是立海大的副部長,且從來都是這樣嚴肅認真的人,不會自己說了話不承認。他剛才聽了我的話,好像很詫異,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情緒的波動是顯然的。那個話,不是他說的。

哇哦,這個世界還真是複雜呢。

中場休息,我乖覺地地上水和帕子,相當殷勤。

大概才剛剛活動開,柳生身上清爽得很,一點汗也沒有。

見我這麽殷勤,柳生相當尷尬。我清楚地看見他腦門上滴下冷汗來,方才都沒有。一回頭,幾乎所有人都看著我們這邊。我不以為意的笑笑,把水給他,就要替他擦汗。

他連忙往後一步,慌忙道,“我自己來。”

“嗯。”我並不為難他,隻是站在一邊對著他笑,不諂媚,卻有著讓人不可忽視的氣度。

一整個下午,我跟在柳生屁股後邊忙前忙後,殷勤地連伊田都看不過去。不鹹不淡地刺了我幾句,我完全不搭理她,她說了什麽我全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訓練結束後,我和柳生帶個仁王一起回家。

趁柳生去廁所的功夫,仁王君不緊不慢踱了過來,滿是嘲諷,“怎麽?和夏實鬧翻了,才想起你還有哥哥?”

我道,“仁王前輩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裝什麽傻!你什麽性子我還不知道?”

我笑了,“前輩這話說得有意思。我和前輩你很熟嗎,我怎麽不記得?”

“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誰不知道你和柳生的關係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這是做給誰看呢?”他的臉上有著一貫的嘲諷,還有毫不掩飾的,厭惡。還有屈辱。

那種仿佛被玩弄的,惱羞成怒。

我突然明了。

“我做給誰看也不會做給你看的,前輩!”朝他勾勾手指,讓他配合我的身高,在他耳邊道,“前輩偽裝真田前輩的事,我當做不知道,現在我已經如了前輩的意,也請前輩不要再找我的麻煩。順便告訴你她,我要做的事,和她一點利益衝突也沒有,現在就不要再攪局了。安分點,不然我不會放過她的。前輩,聽見了嗎?”

仁王君直起腰來,看著我若有所思,眼神依舊複雜。

我也不催他,笑眯眯看著他做決定。

他冷笑一聲,“你胡鬧也有個限度!你說的她是誰?我怎麽會知道,柳生瞳,你不要太過分了。”

“那就很遺憾了!仁王前輩,到時候,你不要說我沒提醒你啊!”

柳生很快出來,我也不再理會仁王,隻纏著柳生去吃冰激淩。柳生被我纏得沒法,隻能對仁王說抱歉,然後三個人分兩邊,各走各的。

臨走時對仁王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啊!

連續幾日,我都是這樣在網球部對柳生百般殷勤,柳生訓練的時候狀況百出,不是跑得差一點接到球,就是根本沒反應過來。如此,我越發地對他好了,什麽事隻要是關於他的,都搶著爭著做,打得不好我還關懷的安慰,給他說沒關係,加油,我相信你之類的話。

於是,柳生表現得更差勁了……

真田早就瞧出了問題。

隻不過呢,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對我怎樣,既然他老人家真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樂啊!

周末,柳生沒有去訓練。真田說他最近狀態不好,讓他好好休息。我就說想要去遊樂園玩玩,因為好久都沒有去了。本來柳生媽媽也是童心大發,想陪著我一起了。我擔心了,萬一一家人都去,要怎麽整柳生呢?

好在柳生爸爸太上道了,他說年輕人的約會我們去幹嗎?我今天不工作,還是去過二人世界吧!然後兩個人定了西餐廳,要吃燭光晚餐什麽的。

柳生就隻能被我拽去了。

我早就打聽清楚了,柳生最討厭雲霄飛車和鬼屋——柳生媽媽提供的消息——於是,看著我手裏的門票,柳生臉色著實不好看。

我心裏大笑,很是解氣。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做沒看見他的臉色,拽著他就往雲霄飛車走,“哥哥,那個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啊,很刺激呢!你看,飛得好高啊!他們都高興地哭了啊,真是幸福是不是?”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