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章 別樣燈下美人

許諾在不知不覺中邊創下一個記錄,那個能使會客樓中後堂夥計們垂涎的記錄,就是從後堂晉級到前堂的記錄。

“那家夥隻不過砍了幾天的柴火,就升到前堂去了,我可是摘了一年的菜啊。”甲夥計有點憤憤不平。

“你可別這麽說,聽說那家夥*大著呢,來後堂是大小姐欽點的,去前堂也是大小姐請去的。”乙夥計似乎知道不少內幕。

“難道他和大小姐有關係不成?”甲夥計的求知欲倒是很強。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不想非議大小姐,大小姐對我們不錯,我們的工錢都比其他酒樓跑堂的多。”乙夥計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據我所知,那個叫許諾的,是一個深夜來見大小姐的,聽說是大小姐指腹為婚的丈夫,因為大小姐生氣了,才讓他住柴房劈材的,現在原諒他了,就讓他回去了。”最八卦的丙夥計說道,說的仿佛若有其事。

不過丙夥計那個聽說,到底是從哪裏聽說的,那隻有他自己知道了。不過也是因為這樣,使得很多夥計都圍了上來,讓他有了半個時辰吹噓的機會。

隻能吹噓半個時辰,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想李黑子那樣一嘮就不能停嘴的人。

換上跑堂夥計的新衣服,許諾的神采雖然不會因為衣著而改變,但是也使得他好看了不少。人靠衣裝確實不錯,七分靠長相,三分要打扮。

不過許諾還是不太會說話,這個方麵跟張三夥計一比,那就是天壤之別。

張三也看見了許諾,見到他這麽快就來前堂當夥計了,也是有點吃驚。不過那家夥跟大小姐的關係似乎不錯,他倒不是對淩香兒有什麽想法,不過他一直認為他是會客樓的第一夥計。

要吃點什麽?好。五兩銀子。

以上差不多就是許諾當夥計所說的話,而且說的不卑不亢,不過這已經是很難得了。

基於淩香兒對許諾的一點了解,當然不會讓他去伺候那些包間裏麵的貴客了,隻是讓他在大堂跑腿,倒是沒用引起食客什麽不滿。

畢竟大堂裏麵的食客也不是有錢人,看慣了冷言冷語,對許諾這樣的態度也不在乎。他們更在乎的是淩香兒這個美人有沒有在櫃台那裏記賬,那樣就可以秀色可餐了,吃著飯也能增添不少味道。

不過淩香兒也不能看著許諾老是這麽僵硬的態度,要不遲早會引起有些食客的不快的。畢竟酒樓裏麵,什麽三教九流都有,你不惹別人,並不代表別人不找你麻煩。

因為每個夥計給客人結賬以後,都會把銀子拿給淩香兒這個老板記賬。

淩香兒趁著許諾來給銀子的時候,便喚住了他。

“許諾,對待客人的態度要好些,不要那麽僵硬,慢慢就習慣了。”淩香兒說道。

“我這樣沒什麽不好,客人也沒有意見。”許諾說道。

“現在沒有意見,並不代表以後沒有。”淩香兒有點苦口婆心的說道。

“態度好也不代表以後客人麽有意見,起碼現在沒有意見就好。”

“那你就不能笑一笑。”淩香兒有點無奈了。

“他們不值得我笑。”許諾很認真的說道。

“那什麽才值得你笑?”再漂亮的女人也有好奇心,何況是對一個她覺得有趣的人。

“跟你說話的時候,我有時會笑。”許諾丟下一句大實話就走開了,其中沒有什麽心計,也沒有什麽想法。

許諾的心計和想法隻用在其他方麵,他最擅長的方麵,那些都是很厲害的想法。

淩香兒沒有想到許諾會這麽說,使她楞在那裏。突然她感覺到有點渴,便拿起旁邊的茶碗小小的喝了一口,那美妙的姿態迷倒了大堂中不少的食客。

雖然喝了一口茶水,但是還是不能解渴,淩香兒便又喝了一口,一直把茶碗中的茶水喝完,她還是覺得有點渴。這使得大堂中的食客大大的飽了眼福。

往往忙碌能使人感到充實,容易覺得時間過得快,也會使人忘記悲傷,忘掉窘態。酒樓記賬這一項的工作量可不少,這很快使得淩香兒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窘態,專心的投入到工作當中。

男人專心時候能令女人心動,女人專注的時候也會讓男人想入非非。

淩香兒在專心記賬,沒有發現許諾,但是許諾卻不時的注意到她。他覺得淩香兒現在的姿態挺好看,雖然想入非非談不上,但是看起來很順眼。

這個世界,能讓許多看的順眼的應該沒有幾個。

太陽西下,月上樹梢,酒樓很快就打烊了。

淩香兒慵懶的伸了伸腰,不知道怎麽的,今天她竟然不覺得怎麽累。而往往自己遇到高興的事情的時候,她才會有這種感覺。

能令淩香兒高興的事情很少,即使今天的酒樓賺了不少錢也不會。或者隻有自己父親淩遠或者自己生辰的時候,她才會自己偷偷的高興一天。無法和別人分享,也沒有其他人來分享,因為隻有她和自己的父親相依為命。

隻能為你笑,許諾的話讓淩香兒心中多了一些甜蜜,也隻是一絲甜蜜。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晚上淩香兒難以入眠,或者是今晚有點悶熱的原因。既然在床上睡不著,那幹脆到院子裏麵去看看月亮。即使隻有半個月亮掛在天上,不過淩香兒已經有好久沒有看過月亮了。

雖然月光不亮,但是院子中的燈籠還是很亮的。坐在院子中的凳子上,淩香兒一手托著圓潤的下巴,看著天上的月亮。

“你最好不要坐在燈下。”淩香兒聽到一個聲音。

什麽東西最嚇人,或者不知道,但是半夜三更,突然自己背後傳來一個聲音,那肯定很嚇人。

饒是淩香兒很聰明,也很能幹,但是這些也抹殺不了她是一個女人的事實。

淩香兒一個激靈,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誰?”淩香兒很緊張,也有點害怕,但是她沒有尖叫,而說了這個,這就說明她與其他女人有很大的不同了。

“當然是我。”聲音來自屋頂,而旁邊還有個梯子掛在屋簷上。

那聲音很熟悉,淩香兒借著不亮的月色一看,也是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許諾是誰。

“你不知道半夜三更這樣說話會很嚇人嗎?”淩香兒發現是許諾,便有點生氣的問道。

“我隻是想提醒你,我本以為你的膽子很大。”許諾正靠在屋子的飛簷上。

“我膽子再大,也隻是一個女人。”淩香兒難得的示弱,她一向以為巾幗不讓須眉。

“我聽說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句話。”

“那第一個說出這句話的人肯定是一個流浪漢。”

“為什麽?”許諾也有點好奇。

“也就因為他是流浪漢,沒有家,也就沒有門,不知道人嚇人是多麽可怕的事情。”淩香兒的邏輯也是很另類。

跟女人爭辯一件事情,她們總是有很多奇怪的邏輯。那是因為那個女人根本不在乎你,或者太在乎你,也許她剛剛開始注意到你。反正女人是很奇怪的種類,這種狀態也是她們在遇到男人的時候才顯示出來的。

“或者你說的對,但是你最好不要站在燈下。”許諾沒有再爭辯。

“你都可以上屋頂,為什麽我不能站在燈下?”即使你不再爭辯,女人也能再次找到話題。

許諾這次沒有回答。說話是兩個人活著多個人的事情,畢竟像李黑子那樣的人不多,許諾不說話,也就冷場了。

淩香兒剛剛想再說些什麽,隻覺得背後一陣癢癢,好像是一隻蟲子在爬。淩香兒突然想起什麽,抬頭一看,隻見那頭上的燈籠周圍,有很多蟲子在飛。

此情此景,那掉在背後的不是蟲子,那又是什麽。再厲害的女人,也會怕些小蟲子,淩香兒沒有當場尖叫,已經是很難得了。

隻見淩香兒上半身僵硬,雙腿卻以最快的速度跑掉了,隻留下淡淡清香。果然是人如其名,許諾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