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殺狼去
回到破敗的教堂，楓羽和圖亞挖了一個土坑將黃金戰衣掩埋。
乞丐一夜之間擁有高貴奢華的黃金戰衣，這可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更何況，一點武技都沒有的楓羽和圖亞完全沒有保護黃金戰衣的能力。
就算一個稍微懂得一點武技的獵魔師，要從他們的手上搶走黃金戰衣也不是什麽難事。
更加棘手的是，黃金戰衣是皇家騎士的專屬……要是有人發現兩個乞丐穿著黃金戰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傭兵市場，二話不說，傭兵市場的士兵絕對會將他們帶走。
運氣好的話，楓羽和圖亞這兩個乞丐隻需要砍掉一隻手和一條腿，當然，更多的時候，他們隻能是身首異處。
黃金戰衣象征著皇室威嚴……兩個小小的乞丐根本沒有資格擁有這樣的榮譽。
楓羽和圖亞雖然是無知的小乞丐，不過，對於砍頭的事情，他們都是心知肚明。
將黃金戰衣掩埋，這是乞丐能夠‘收藏’黃金戰衣的最好辦法。
“明天就可以去領取任務了！不知道，我們第一次的任務會是對付什麽強大的魔獸……”圖亞有點期待。
“強大的魔獸？！”楓羽給圖亞潑冷水了，“你想找死啊！我們怎麽可能對付的了魔獸？！”
“對自己別這麽沒自信好不好……黃金戰衣……我們現在可是有這麽高級的裝備呢！”
“裝備是次要的！要是照你這麽說，那些個魔法師、狂戰士之類的強人幹嘛還害怕魔獸……魔獸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好不好！”
“切！那些強人看不起魔獸嘛！人家那麽強，他們才沒時間跟魔獸玩命呢！”
圖亞這句話剛說完，楓羽一個拳頭就是重重的打在他的腦袋上。
“別他媽的輕敵，我們沒有這樣的資格！”楓羽又變得認真了。
“……很痛誒！我隻是說說而已！幹嘛那麽認真？”圖亞很無語。
“想活下去有些事情就是要認真，我可不想第一次任務就死在魔獸的手上！”
“……烏鴉嘴！”
※※※
早上吃了一點紅薯……
楓羽和圖亞來到傭兵市場。
人還是像往常一樣多，來來往往都是裝備相對精良的獵魔師。
兩手空空，一身破舊麻衣，楓羽和圖亞這兩個乞丐亮出獵魔證的時候，辦理初級任務的帝國士兵有點不敢相信。
在這個初級任務的窗口，木質的牌子上寫著：
E級
要求：除掉崆狼。
特征：銀色毛發，紅色尾巴，額頭上有一隻剔透的角。
需求量：不限。
價格：每隻五百銅幣。
任務有效期：三十天。
“你們……獵魔師？”
如果不是看到楓羽和圖亞這兩個乞丐堅定的眼神，這個士兵絕對會亮出自己的佩劍，砍了這兩個敢糊弄自己的乞丐。
“好吧！”士兵說，“既然你們有獵魔證，我們也沒有理由不讓你們去送死……石牙山，一隻崆狼，五百銅幣。”
說完，士兵就是拿出兩張契約要楓羽和圖亞按上手印。
等他們按上手印之後，士兵給了楓羽和圖亞一個怪怪的笑容。
“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士兵說，“崆狼雖然不是什麽強大的魔獸，不過，它們也不是你們這兩個乳臭未幹的乞丐可以幹掉的……我勸你們還是再找幾個初級獵魔師一起上山。”
士兵不是在嚇唬楓羽和圖亞，事實上，崆狼的確不是他們這兩個穿著麻衣就可以對付的猛獸。
崆狼體型巨大，還擁有兩顆長達二十厘米的犬牙……遇見崆狼的時候，就連全副武裝的帝國士兵隻有逃跑的份……這倒不是說帝國士兵對不了崆狼——他們可不想麵對一大群動作敏捷的崆狼。
通常情況下，帝國士兵遇見猛獸或者魔獸的時候他們不會輕易的進攻，索亞爾帝國也不允許。
訓練一個善戰的帝國士兵成本還是蠻高的。
士兵死在戰爭之中，索亞爾帝國沒有話說……戰爭嘛！總是會死人的。
但是，讓一個訓練三年的士兵死在猛獸或者魔獸的手上，帝國就不肯了。
也正是因為這點，獵魔師這個職業在索亞爾帝國的策劃之下悄然興起。
說起來，獵魔師與魔法師、狂戰士、聖殿騎士、皇家騎士這些曆史悠久的魔職相比起來獵魔師真的沒有什麽過去可言……獵魔師出現還隻有一百多年的時間。
當然了，索亞爾帝國付給獵魔師的傭金隻是訓練一個士兵的鳳毛麟角。
感謝士兵的好意，圖亞和楓羽拿走各自的契約……在人們輕蔑的眼神中，他們離開了傭兵市場。
※※※
回到教堂……
把黃金戰衣重新挖了出來，楓羽將它放進一個破麻袋。
在簡單的帶上幾個紅薯……楓羽和圖亞踏上了第一次任務的行程。
※※※
石牙山，距離楓羽所在的卡塞爾鎮足有一天的路程。
楓羽聽說過石牙山……很多商人收購石牙山上的獸皮之類的東西。
一些有資本的商人專門雇傭一些獵魔師為自己收集獸皮……價錢比帝國高出數倍。
不過，這在索亞爾帝國是違法的——獵魔師隻能接受帝國的任務。
對於為商人收集獸皮這樣的事情帝國很頭痛。
也是！
商人雇傭金是帝國的數倍，這對獵魔師有很高的誘惑力。
要是一大堆獵魔師專門為商人工作，索亞爾帝國的獸皮一定會水漲船高。
要知道，獸皮可是魔法師製作魔法裝備的材料之一。
石牙山上都是嗜血的猛獸，某些地方還生存著一階魔獸。
普通的猛獸，它的獸皮最多可以賣到了一百銅幣，當然，前提是，獵魔師將獸皮賣給商人。
而魔獸的獸皮卻是貴的出去，就算是最低等的一階魔獸也能賣出五百銅幣的好價錢。
不過，很少有獵魔師會出售獸皮……
商人或者帝國收購的獸皮都是要求極其完整的，稍有破損，那獸皮的價錢一落千丈，因為要求極高，很少有獵魔師可以完整的拔下猛獸或者魔獸的獸皮。
跟這些猛獸對抗就已經夠獵魔師煩的了，還要求做到一擊斃命，得到完整的獸皮……顯然，很少有獵魔師能夠做的這點。
一般，猛獸或者魔獸都是在傷痕累累的情況下被數人一組的獵魔師活活耗死。
要是獵魔師那麽輕易就能夠得到完整的獸皮，可以說，獵魔師是相當有‘錢途’的職業。
關於石牙山，楓羽聽到最多就是商人收購獸皮……除了這一點，楓羽對石牙山知之甚少。
楓羽也做過一些功課，雖然他買不起石牙山的地形圖，不過，他還是在一些缺胳膊少腿的老乞討身上打探到一些消息。
這些老乞丐不是士兵就是獵魔師，因為失去了利用價值，這些士兵或獵魔師都被帝國毫不猶豫的拋棄，最後，淪落成乞丐。
就是在這些老乞丐的口中，楓羽勉強畫了一副石牙山的地圖。
當楓羽將石牙山的地圖拿給圖亞看的時候，圖亞怎麽也看不出這是地圖……那根本就是在破麻布上用燒焦的木枝亂畫嘛！
圖亞想，如果這也是地圖的話，也隻有楓羽這個‘畫家’看得懂了。
※※※
一直到太陽落山，楓羽和圖亞也沒到達石牙山，看樣子，他們明天還要在走上一段路程。
找了一個落腳的地方，圖亞和楓羽點起一堆篝火。
從破麻衣裏拿出那張地圖，楓羽仔細的看了起來。
一旁的圖亞無聊的坐在一旁……數星星。
“明天還要再走上幾個小時。”楓羽說。
“算了吧！也不知道你那張地圖準不準，現在連稍微大一點的山頭都看不到。”
說到這裏，圖亞有點不放心的推了推楓羽。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卷起地圖，楓羽收了起來。
完全無視圖亞……身體往地上一趟……睡覺去。
圖亞：“……”
不管認識了多久，楓羽的無視總是讓圖亞想哭。
哎！
能夠交到這樣一個‘生死之交’，我圖亞的生活也他媽的‘圓滿’了。
※※※
東邊的天空蒙蒙亮，新的一天來臨！
微微晨光下，很早就啟程的楓羽和圖亞看見一個木質的路標。
石牙山！
這個木質的路標寫著這幾個字。
“別跟我說……這個地方就是石牙山？”圖亞說。
楓羽拿出自己的地圖仔細的琢磨了很久。
“應該沒錯，這裏就是石牙山。”
“不是吧？！”圖亞有一種被騙的感覺。
可不是嘛！
這樣一座隻有幾十米高的小山坡也可以叫做——山？！
比起圖亞的驚訝，楓羽就顯得淡定很多了。
找個還算光滑的石頭坐了下來，拿出麻袋裏的紅薯，楓羽吃了起來。
“別發呆了，吃完做事。”
說著，楓羽扳了一半的紅薯遞給圖亞。
接過紅薯，圖亞坐在了楓羽的身旁。
“楓羽，你見過崆狼嗎？”
“崆狼？”楓羽看了一眼圖亞，“你覺得呢？”
圖亞：“……”
看吧！
楓羽的話又讓圖亞無語了。
“聽那些老乞丐說，崆狼個頭很大……而且是群居動物。”楓羽說。
“群居？”圖亞愣了一下，“那要怎麽對付？”
“所以啊！”楓羽漫不經心的說，“你要當誘餌。”
不知道是不是被楓羽這句‘漫不經心’的話嚇到了，還是圖亞吃紅薯太快了……總之，這家夥是噎到了。
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半響，圖亞這才感覺好了一點。
“誘餌？”圖亞說，“憑什麽我當誘餌？！”
楓羽把手中不多的紅薯塞進嘴裏。
拍了拍手，楓羽給了圖亞一個‘壞壞’的笑容。
“憑你石頭剪刀布輸給我。”
很多時候，當楓羽和圖亞起衝突，他們總是會用石頭剪刀布來解決。
呃……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般都是圖亞輸。
圖亞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隻是，在這種情況下，石頭剪刀布還是最公平的解決辦法。
“石頭！”
“剪刀！”
“布！！”
圖亞出的是石頭，而楓羽出的是布。
完全應證了自己的預感，圖亞輸了。
“誘餌！”楓羽說，“一定要活下來啊！”
圖亞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自此以後，圖亞下了一個決定，以後，絕對不要跟楓羽玩石頭剪刀布來這種一點也不‘公平’的遊戲。
哐當！
楓羽把黃金戰衣‘倒’在地上。
“頭盔，鎧甲，護盾……這些東西你穿上，”楓羽說，“我拿長劍就好。”
“……好！”圖亞有氣無力。
※※※
天完全亮了……
圖亞穿起厚重的黃金戰衣。
真的不得不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現在，穿著高貴黃金戰衣的圖亞還真有那麽幾分皇家騎士的威嚴。
再加上，太陽照射在黃金戰衣反射出來的金黃色光芒——圖亞怎一個‘酷’字了得。
美中不足的是，這身黃金戰衣不太合圖亞的尺寸……黃金頭盔基本上遮擋住了圖亞的視線。
要不是圖亞將黃金頭盔往腦後後挪了挪，他這才勉強擁有一些視野。
比起‘金燦燦’的圖亞，楓羽就顯得低調很多，黃金長劍隻反射出微微的金黃色光芒。
“很帥氣嘛！”楓羽說。
“切！”圖亞有點不爽，“帥有個屁用……還不是當誘餌！”
“放心！有這身黃金戰衣保護，崆狼咬不死你。”
“當誘餌的又不是你，就會說風涼話！”
“放心！隻要幹掉兩隻崆狼，我們就有資格上獵魔師學院了！”
“你少來！兩隻崆狼才一千銅幣，連一個月的學費都交不起。”
“隻要我們一擊致命就可以……賣完整的崆狼皮。”
“完整的崆狼皮？你有把握？”
“老乞丐說了，隻要把崆狼頭上的角砍掉，崆狼就會昏死過去……到時候，我們活剝狼皮！”
“老乞丐說……是不是真的啊！要是這麽簡單，為什麽那些獵魔師沒有得到完整的狼皮？”
“誒！這可是機密，知道的人不多嘛！”
相信，還是不相信，這是一個問題。
在麵對楓羽毫無瑕疵的演技，圖亞還是選擇了相信。
“好吧！我信你一次。”
“相信我就對了……走，殺狼去。”
哎！可憐的圖亞就這樣被楓羽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