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砰！”肉體與床板的接觸，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清苑看著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莫凡，嘟囔著嘴，道：“喝不了還這麽喝，逞什麽強啊。”
她坐在牆邊，為莫凡蓋好被子，看著莫凡秀氣的臉龐，如水眼眸泛著淡淡的亮光，卻不知在想些甚麽。
燭光漸漸黯淡，將莫凡的臉映照的陰晴不定，線形優美的眉宇，比平常男孩子要長些許的睫毛，挺翹的鼻子，微薄的唇瓣，清苑看著看著，情不自禁的將手撫上他的麵龐。
肌膚細膩，此時看上去，幾如白玉。
清苑蹙眉道：“這……哪裏是一個男孩子有的呀，會不會是女扮男裝呀。”
話及此處，清苑的手仿佛觸電一般，迅即收了回去，連連搖頭，自語道：“不對，不對，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要驗明身份，是就罷了，若不是，那多羞人呀！”
隻是，話雖如此，清苑已經將手伸向莫凡的領口，準備一探究竟了。
“嗯，這是為了我能不能睡床上的問題，所以，公子你沒理由怪我哦，也不能怪我哦。”言訖，輕輕拉開莫凡的衣襟。
仿佛感受到涼風過體，莫凡嘴唇微張，依稀說了些什麽。
清苑表情似乎凝固，手也像過了電一樣，迅疾而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而莫凡則是翻了個身，繼續大睡。
清苑凝固的表情忽然鬆弛，呼出一口氣，悠然道：“真是無趣。”說罷，便轉頭在開，在客房中原本用來用膳的桌子前坐下，趴著睡了。
第二日清晨。
莫凡在陣陣頭痛中蘇醒過來，他摸著額頭，慢慢爬了起來。
此時房間內已經沒有人了，他晃了晃腦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怎麽回房間來了。”
“原來遊戲裏醉酒的感覺和外麵的一模一樣。”
莫凡下了床，在桌子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下。
這時候，門慢慢被推開，莫凡轉頭看去，卻見清苑正端著菜和飯進來。
“昨天睡得好嗎？”清苑微笑著將飯菜放下，問道。
莫凡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道：“還好，就是頭有點痛。”
清苑微微一笑，道：“誰叫你喝不了還要硬撐，活該。”
“不說這個了，你要殺的人是誰？”
“先吃飯吧，吃完再說。”清苑將一碗飯放在莫凡麵前。
莫凡無奈接下，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
清苑也一改形象，飯間也沒有言語，莫凡自然不會有什麽話，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吃飯。
飯後，清苑收拾好殘羹剩飯，端了出去。
莫凡收回停留在清苑身上的目光，默然不語，也不知在思考些什麽。
片刻之後，清苑回到房間，在莫凡身側坐下。
“你……不是要我殺人吧。”猶豫再三，莫凡欲言又止得道，“而且……你也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那麽輕浮。”
清苑微微張了張眼睛，歎了口氣道：“果然瞞不過你，是的，我出身崆峒派，我的目的也不是殺人。”
“有什麽我能幫忙嗎？”莫凡皺了皺眉，才低聲道。
清苑微微笑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莫凡。”
“不介意我叫你小凡吧。”
莫凡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跟你說這些話，我真正的目的是要報複也是……一種測試吧。”清苑嘴角泛起微微自嘲的笑意。
“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情，戀愛中的人多半不正常，你也不用太過在意。”
清苑捂嘴笑笑，道：“真不知道你這是什麽樣的安慰。”
莫凡訕訕的笑笑。
“不過很感謝你能陪我一起來，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當我剛剛進入江湖，還是個一知半解的小丫頭的時候，他已經是名動整個江湖的人了。
也是在這個地方，我到崆峒拜師的其中一小站，也是在這家店，我邂逅了他，後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傻傻的跟著他去武當，當時我惹了個當地很有聲明的人，是他救了我，你知道的，他這樣子有英俊又有實力的男人，沒有女孩有抵抗力，何況當時我還是個對這一切懵懂未知的人，帶著一絲絲的仰慕，我跟著他去而來武當。
路上自然十分開心，也漸漸的……”
莫凡打斷道：“接下來的事情我也大致能猜到了，他對你有了好感，你也是芳心暗許，走到了一起，是嗎？”
清苑點點頭，道：“後來我去崆峒拜師學藝，希冀有一天能和他並肩行走江湖，隻是前幾日，當我藝成下山，卻聽說他和“落雁仙子”雲欣行為曖昧，麵對著比自己美麗的女孩子，我沒有辦法安安心心的去找他。”
莫凡道：“所以你拉上我，去試試他的心是否變了？”
“沒錯。”
“不過，這個閉月仙子是什麽？”
“江湖上公認有四大仙子，無論容貌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大家就以四大美女的稱號為之命名，沉魚仙子柳煙，落雁仙子雲欣，閉月仙子蝶舞飛揚，羞花仙子幽玉。在整個江湖，都是男人們夢寐以求的女子。”
“哦？比清苑你還美的女孩子，我可不太相信。”莫凡道。
清苑笑了笑道：“你不必安慰我，我見過落雁仙子，確是個絕代佳人，我比她差遠了。”
莫凡歎了口氣，道：“從你的言語，我並不認為你是個會嫉妒到要試探自己情郎的人，一些流言蜚語根本不會讓你產生動搖。”
“戀愛中的人都是不正常的，這不是你說的麽？”
“關鍵是你根本沒有戀愛，不是嗎？”莫凡嘴角泛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我喜歡他。”清苑認真的道。
莫凡道：“好吧，你喜歡他，那你能告訴我，清苑現在在哪裏？”
“公子說笑，我不是在這裏嗎？”清苑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看樣子莫凡的話，讓她感到頗為可笑。
“你身上有兩個破綻，第一，清苑不會這麽平靜的說她的心上人，第二，清苑可不會端飯給我吃！”莫凡言罷，便一掌打向清苑。
莫凡內功未深，但是這一掌風聲鶴唳，確實威勢赫赫，令人不能小瞧。
但是這威勢煊赫的一掌，卻被清苑輕輕一個仰首便避過，手上微動，已然一掌打向莫凡。
莫凡自然知道這一掌是不可能打中她的，心下已經有了防範，但是卻不知道她的反擊如此迅猛。
當下一踢桌腿，飄身後退。
麵對迎麵飛來的桌子，清苑眉頭一蹙，掌勢不變，直直打向飛來的桌子。掌觸桌麵的一刹那，桌子便四分五裂。清苑餘勢不變，衝向莫凡。
莫凡暗叫不妙，此時清苑一拳已然到來。隻見莫凡以手掌在自己臉前削過，清苑一拳正中掌心，卻被手掌帶過，在莫凡耳邊打出。
清苑微微一愣，左手化掌，直擊莫凡胸口。
莫凡頭一矮，在間不容發之際，雙手合拳抬擊清苑下巴，身姿嫋娜，似有不盡風情。
清苑眼睛微張，頗為訝異，但是她本身武功要遠勝莫凡，身子一仰便躲過莫凡的抬擊。
莫凡眼中精光一閃，雙手變拳為掌，似垂簾般削落，卻似帝王般果決，直直擊向清苑胸口，自有一股難言的威勢。
清苑冷哼一聲，單足點地，身形飛速後退。
莫凡招式再變，撲地劈削，攻清苑雙足。
清苑被這一連三招打的措手不及，當下足下再點，躲過莫凡一擊。
莫凡以手拍地，騰身而起，雙掌連綿拍出。
清苑眉頭緊蹙，右手一抖，一把三尺鋒銳就握在她手中，一劍直刺莫凡胸口。
莫凡足下一點，掌勢未變，隻是騰身而起，在毫厘之間，腰肢輕輕一擺，劍尖擦身而過，一掌打向清苑臉麵。
此時清苑前著剛出，後著未濟，眼見這掌便要打中，窗外忽的飛來一物。
“啪！”的一聲，莫凡掌緣擦著清苑的臉頰飛過，重重的打向清苑身後的牆壁，印出一個手掌印來。
莫凡暗叫可惜，單足點地，向後飄飛而去。
清苑顯然沒料到莫凡攻勢竟然如此迅捷，甚至最後一掌可以了結自己的性命。
“你是誰？”清苑穩過神來，一臉凝重的道。
“嘁，還有幫手。”莫凡冷哼一聲。
“好俊的輕功，好美的拳法！”這時候窗外傳來一個頗有磁性的男聲。
莫凡目光偏轉，眉頭不由蹙緊。
來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