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成師作祖
何英淇主意打定，便想先去泊齊城找回碧岩液再來論立派的事。周木四人也是不回家的，何英淇與他們相熟，便對四人說道；“四位哥哥且先在此，穩住大家的心，我入一入城便回來。那時節自有處置，絕不會置你們於不顧的。”
何英淇來了泊齊城中，又尋了上次的那家店，望門而入。又是那小二迎來。小二認得是他，不敢再吹噓，客氣請道：“掌櫃在裏邊等著您呢，請隨小的來。”
何英淇點點頭，隨小二轉入後堂中。那掌櫃正在後堂上等著，見何英淇來到，忙上來作揖道：“公子來得正是時候，我家東主前日方回，聽得公子之事，命小人今日領了公子前去東主家中見他。他自會為公子尋得那碧岩液。”
“你東主果然可以尋來？”何英淇還是有點不信竟可輕易得來，不由問道。“公子可是不信小人麽？”“不是，隻是我尋了十數個大城小市也尋不來，想不到你家東主竟這般了不得，是以好奇。莫怪莫怪！”“公子隨小人來。”
那掌櫃在前引路，從後門出來，又走來一家高牆大院走了進去。那守門的識得掌櫃，也不必通傳就進了去。何英淇被他帶上一富麗堂皇的大廳上，隻見廳上裝潢奢侈，朱門玉柱的好不氣派。何英淇暗歎，此處真不輸皇宮也！
廳上早有一名男子端坐正位之上，見了客人，忙起身迎了上來說道：“貴客臨門，蓬蓽生輝！”又道了幾聲幸會。何英淇也還了禮，再來仔細打量他。但見那男子也是名修仙之人，外貌看來就似二十來歲的人間溫文爾雅的書生，看著手無縛雞之力，卻又另帶一股商人的精明，也可說是一表人材。
何英淇再觀他修為，竟是一名絕戀期的高手。更令何英淇驚奇的是他身上的氣機竟似是十分熟悉，好似宵泉一脈！那男子也心驚不止，這少年自己竟看不透他修為，知是一位高人，也不敢怠慢了。那書生向著何英淇又作一揖，問道：“在下程宏軒，不麽這位兄台如何稱呼？”“在下何英淇，幸會了。”“原來是何兄。不知何兄師出何門？”
何英淇淡淡說道：“宵泉派。”“什、什麽，宵泉派！”程宏軒渾身一震，囁囁道：“你、你果是、宵、宵泉派的？”“嗯。”何英淇點點頭，暗笑心道：這宵泉派的名竟這般好用，日後還要再抬來嚇嚇人才是。
程宏軒激動問道：“李辛真人是你什麽人？”“你也認得他？”何英淇奇怪，宵泉派門主座下弟子竟也這般有名，看來自己一門果真是了不得，真不愧第一大派呢。
程宏軒用力點頭，又向何英淇再問，“何兄與李真人竟是何等關係？”“哦、我是他師叔。”“師叔？！不可能，我曾聽說夜月真人有幾位師兄師姐，不過俱都或是飛仙或是化元時灰飛煙滅了，倒還沒聽得他竟在人間還有一位師弟的。”程宏不解地看著何英淇。
“這你便不知了，我非是拜在他師父座下，而是十年前我哥哥帶我前去拜師時，他要與我兄弟相稱的。雖兄弟相稱，隻是我最初修的功法是他與的斷仙訣，也算得上宵泉弟子，所以才以他師弟自居。外人自然不知他有我這個師弟的了。”
“原來如此，師叔祖在上，請受弟子一拜！”那程宏軒聽了這話，馬上便跪下在地不往磕頭，口稱師叔祖，歡喜地叫個不停。
“嗯？我竟成了什麽師叔祖了，我看著便有這麽老麽？”何英淇忙扶起他問道：“你也是宵泉門下麽？誰人是你師父？”程宏軒說道：“弟子是夜月真人座下高足李辛真人弟子！隻是、”程宏軒有點遺憾說道：“弟子姿質愚魯，不能成為李真人的入室弟子，隻是記名罷了！”
原來是記名的弟子，何英淇便問道：“那你為何不回派中，卻在此處作起營生來？”“師叔有所不知，人間有規定，但凡身為記名的弟子是不得回本門中，除非修入了離合期才得回派！”
何英淇不解問道：“這又是為何，你不是宵泉弟子麽，怎不能回去？這又是誰定下的規矩，是我大哥麽？若是如此，我回去時叫他另改了過來。”
程宏軒聽了何英淇的話語，一時好是奇怪，不由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師叔祖。他既是夜月師弟，修為自是深不可測的了，修行時日也不該短，為何卻有許多人間最為人知的事也不明白？隻是程宏軒礙於他身份，不好動問，隻得說道：“師叔祖有所不知，在人間有一不成文規定，但凡是記名的弟子都不得回派的。因為嚴格來說，他們並不算是本門中弟子，隻是門中高人出外雲遊是或興之所致而授些本門技藝罷了。並沒有行過拜師大禮。
“在人間，不是一門之主的，一般為了修為的進境，一心修道，是沒時間收弟子的。或是隻收一兩名。隻有那些了為本門發展的門主才會收數名入室的弟子，花些時間授了基本功外，隻是平時指點一二。再由這些入室弟子傳授其他門眾。若非入室，隻怕一生也是無緣得到門主指點的。這也是人間為什麽有許多無門無派的修仙者的因由！”
何英淇恍然大悟，難怪他不在宵泉門中，竟在此處做起生意來。何英淇也大約明白了為何正派弟子看不起散修者。其實那些散修並非是無門無派，隻是不被承認，才心生怨恨，不時向正派挑畔來發泄心中不滿，而引起了兩股不同勢力的仇視紛爭了。
何英淇心中暗道：有朝一日我何英淇要改一改這規矩不可！我要令所有的散修都有自己的門派，不再讓人看低了去。這樣人間也便不會有許多無謂紛爭了。
程宏軒忽跪在地上，向何英淇磕頭求道：“求師叔祖讓弟子追隨左右，弟子定當盡心盡力服侍師叔祖！”程宏軒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借這位師叔祖之力能真正成為一名名正言順的宵泉派弟子，才一心想追隨何英淇。
何英淇當然知道他心思，隻是想到自己若是將他帶回去，他隻是名掛名的弟子，上官子卿處不怎麽好說話，一時猶豫不決。
程宏軒見他不決，又磕頭道：“師叔祖就念弟子修為不易，讓弟子侍奉左右早晚聆聽師叔祖教悔吧！求師叔祖了！”何英淇將他扶起問道：“先起來回話。你修仙多少時日了？”
程宏軒歎了口氣，說道：“弟子天姿愚魯，修了六七十年才隻到得絕戀初期！自從到了絕戀期，許多凝問不得高人前輩指教，更是修為停滯不前。還望師叔憐憫弟子，指點弟子一二！”說著，程宏軒又要跪下。
何英淇連連扶住，說道：“別這樣，我應成你就是了！”何英淇聽到他用了六七十才修到絕戀期，想自己隻是不過十年不到就達到逆塵中期，心下不由同情他修行艱辛，遂決定收他在身邊。
程宏軒能在無師指導下也能修入絕戀期，平常人就是有名師也要花上八十多年，他卻隻用了六七十年，還是在沒名師指點之下，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了，這樣的天姿何英淇自然不想他埋沒了。況又想到自己行將創門，正少一人來教尋門人，他也是個合適人選。
程宏軒激動不止，顫聲說道：“多、多謝師、師叔祖！”
何英淇點了點頭，又說道：“他日我定帶你回派中去，讓你師父收你為入室弟子。”何英淇又想起此行目的，便又問道：“你可有碧岩液麽？我急要來救人。”“弟子是沒有的，不過弟子卻知道有個地方有。隻是。。。。。。”程宏軒一想到那個地方便不寒而栗。
“隻是如何？”何英淇見他吞吐，急追問。“隻是那地方凶殘的靈獸多不勝枚舉，我勸師叔祖還是不去的好！”“哼，便是龍潭虎穴我也是要闖的！”何英淇堅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