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萬裏長城，不是一個人造的
第三十三章
“你們先回去吧。這裏交給我處理吧。”
羅清明微笑著說道，投給他們一個安然的眼神。
“放心吧，沒事的。”
餘天光跟溫馨臉色都有些潮紅，但是卻不是擔心羅清明會出事，剛才的身手已經向他們證明了一切，或許就算是出事，也應該是祈禱他們這些人不要出人命才好。對於羅清明而言，這些人毫無一絲威脅可言。
“那你自己小心點。”
溫馨點點頭說道。三人便是離開了這裏。回去的路上，溫馨直接打車將王微送回了學校，而自己則是跟著餘天光壓著馬路走著回去。半夜十一點多，街道上基本上已經沒有人了，偶爾有幾輛車疾馳而過。偏冷的天氣，晚上更是很少有人出來。
溫馨遞給餘天光一支煙，兩個人坐在馬路上開始了吞雲吐霧。兩個人足足抽了三根煙，像是一對嗜煙如命的煙鬼一樣，最後，還是溫馨先開口，淡淡的說道：
“你感覺清明這個人怎麽樣？”
餘天光沉思了一秒鍾，臉上已經退去一些酒意，麵露凝重之色的說道。
“夠狠，夠辣，最重要的是，頭腦夠清醒。”
溫馨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三個，像什麽？”
“你像一隻伺機而動的獅子，狂猛卻不是聰明；而我，則像是一隻狐狸，智謀足以，但缺少的是實力跟霸氣。”
餘天光的嘴角微微勾起，這個回答，他沒有一絲的隱瞞，其實，早在三個人接觸的第一天，他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感覺，他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有野心的思想家，至少，餘天光自己一直都這樣認為。他相信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慢慢的在學校，最終在哈市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但是事與願違，讓他碰到了兩個真正的虎人，他的計劃，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轉變。雖然溫馨掩飾的很好，但是有些東西，卻始終逃不過餘天光那雙在社會最底層練就出來的刁鑽之極的鷹眼！餘天光知道，溫馨絕對是一個有實力有*的人，從麵對事情的態度而言，他的方式跟思維就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普通家庭走出來的孩子能夠具有的。
再者，溫馨也沒有想過要刻意的隱瞞，他隻是想要自己去爭取一份屬於自己的東西，僅此而已。
餘天光知道，有這兩個人在，自己的計劃，或許就已經失敗了一半，換句話說，甚至沒有執行下去的可能。蛟龍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的，餘天光最不缺少的就是自知之明，從他躲在角落裏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殺，母親被強-奸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覺得這個世界上憐憫是最可棄的東西，忍耐是最丟不得的脾性。
餘天光的父親就是一個混跡在社會底層的小混混，他甚至時常自嘲自己也算是子承父業，在從佳木斯坐上哈市的火車開始，他就發誓要在十年後親手滅掉那個吞噬仇殺了自己父母親的小幫會。
他沒有溫馨雄厚的*跟實力，更沒有羅清明那樣雷霆般的手段，所以隻有憑借著自認為超人一等的智慧去實現自己的願望，完成自己的夢想！
溫馨那張略顯肥胖的臉上堆出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他說的很對，自己就是那隻伺機而動，隻求必殺的狂暴獅子。
“那他呢？他又像什麽呢？”
對於溫馨的發問，餘天光不置可否，那張跟他的年齡根本不相符的沉著與冷靜，讓溫馨都不幹輕而易舉的去猜測，那股冰冷陰狠的陰謀氣息，是他也望塵莫及的。
“他。他像一個玩世不恭的獵人，卻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發出致命的一擊！”
溫馨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繼續扔給餘天光一根煙，這一次，餘天光並沒有點燃，而是放在鼻下來回的嗅著，似乎在尋找著那股久違的陰謀味道，但是注定會讓他失望的是，無論是羅清明亦或者是溫馨，或許都不是他能夠駕馭的存在！
“如果有的選擇，你會選擇他，還是選擇我？”
溫馨的雙眼眯成一條線，仿佛在迫切的等待著餘天光的回答，他知道或許十年後的餘天光會有與他爭雄的實力，但是今天而言，一切都隻是空談。在溫馨的眼中，餘天光確實有才，但卻不是指點江山的帥才，而是出謀劃策的將才！
“他是一個我摸不透的人。哪怕在麵對我唯一甘願俯首的朱名揚，也沒有過這樣無法捉摸的感覺。同樣，雖然麵對你的壓力很大，但是，卻並非是不可戰勝的。最可怕的敵人，永遠都是你無法想象的存在。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會走出如何驚世駭俗的棋！”
餘天光看著溫馨那隻點燃了卻並沒有抽下去的煙，淡淡說道。長長的煙灰最終掉落在地上，露出一截在黑夜中極為燦爛的星火。
“如果我說你今天晚上回不了宿舍，你信不信？”
溫馨的笑容帶著一絲霸道的決然。
“不信！第一，你未必有這個實力；第二，既然你沒有在入學期間就走出雷霆之棋，就說明你還無法掌握你索要控製的局麵；第三，你說如果有的選擇，言外之意，就證明，現在的你，暫時也無法抉擇，或者說你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但是，我，不在你的計劃之中。對嗎？”
“哈哈哈——”
溫馨大笑一聲。
“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甚至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羅清明這步棋是在給我們兩個一個下馬威，我想你不會看不出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或許我們三個人的夢想是相同的。隻是大小而論。不得不說，這或許就是一種誰也無法想象的緣分吧。”
“拿破侖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羅清明雖然這步棋將了我們一軍，不過，他也未必就能夠以雷霆手段席卷理工大，乃至整個哈市。他的實力毋庸置疑，但是你要明白一個道理，萬裏長城，不是一個人造的。”
餘天光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他們兩個都不是能夠輕易折服的人，兩個人表麵上或許風平浪靜，但是實則卻是步步為營，步步驚心。走錯一步或許就要為他人做了嫁衣，任人魚肉，成為了他人手中的棋子。餘天光不甘心，溫馨又何嚐甘心呢？
在溫馨與餘天光走後，羅清明讓青皮他們這幫人賠給了飯店的損失，此刻青皮如果不按照羅清明的話做，他絲毫不會懷疑這個狠人會輕鬆的放過自己。事情處理完之後，青皮帶著羅清明去了他們的大本營，實則就是一個隱蔽的小型地下停車場，但是已經荒廢了，被他們重新裝修了一下，足以容納四五十人。
當羅清明來到這裏的時候，裏麵還有著十幾人，有喝酒的，也有玩牌的。雜亂不堪。
“你想怎麽樣？”
青皮的心中有一股不詳的預感，他在半路上也遲疑著要不要帶他來到這裏呢？不過最終還是沒敢耍什麽花樣。看得出來這個人絕對是一個狠人，從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青皮就有種寒風嗖嗖的感覺。他不是十*，二十多歲的小混混了，有家有業，有些事情不是頭腦一熱就能夠什麽也不在乎。現在的他，每件事情不得不前思後想，這樣的人自己未必能夠惹得起。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快將這個瘟神送走。
“你們有多少人？”
羅清明並沒有回答青皮的話，反而反問他。
青皮臉色陰沉。半晌才說道：
“五十多人。不過我勸你最好別打我這些兄弟的主意。大家都是拚死拚活掙點血汗錢過活，我們也沒什麽可以給你的。”
羅清明笑道：
“我也沒說要你怎麽樣啊？這樣的生活，你們還想過一輩子嗎？整天跟垃圾跟呆在一起，真正的流氓有像你們這樣的嗎？那個不是西裝革履白天吃喝玩樂，晚上醉生夢死。那才是有檔次有品位的流氓。”
“大哥，這個人是誰啊？他是在教訓我們嗎？草！”
“對啊，大哥，這個王八蛋是哪來的？”
“混蛋，先幹他一頓再說！”
青皮的一群小弟都是群情激奮的看著羅清明，臉色通紅，煞氣十足。
“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
青皮一聲悶喝，所有人都住了嘴，但是目光卻是依舊陰狠的盯著羅清明，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囂張之徒痛扁一頓，然後扔進河裏喂魚。但是他們卻不敢忤逆青皮的意思，雖然他們是些沒規矩的小流氓，但是青皮的話，對他們而言卻是猶如聖旨，沒人敢不聽！對於他們這樣的小流氓小混混而言，沒有什麽大局觀，隻要能夠吃喝玩樂，今朝有酒今朝醉，就什麽都不去想了。那些大是大非從來都是老大該去理會的。
“我不跟你兜圈子了，跟著我，或者——死！”
羅清明的話簡單明了，青皮的神色也是愈加凝重，他起初的猜測果然還是應驗了，沒想到羅清明還是衝著自己這些人來的。他知道羅清明的實力，就算是自己這些也未必能夠吃得下他。他也是地下黑拳出身，有些真正的高手，甚至上百人都近不得身，絕對不是吹牛的。
“你在跟我開玩笑？”
青皮的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我的目標是整個哈市的地下黑道。我需要的不是一群隻會叫的狗，而是能夠幫我打下哈市的精英。你是我手下的第一批人，我這個人不喜歡等待。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
羅清明麵色嚴肅的說道。他知道現在需要的就是青皮的一句話而已，自己的威脅或許會占到一小半的作用，常年摸爬滾打，刀口舔血的青皮，對於死亡或許並沒有那麽可怕；真正能夠令他俯首的，令他動心的，或許就是自己想要打下地下黑道的宏偉藍圖。而且他們，是第一批人！
“你怎麽保證我們這些人，不是為你拚死拚活賣命？”
“想要得到多少，就需要付出多少。沒有什麽是不勞而獲的。哈市地下群龍無首，這就是機會。我相信你也是從喬四那個時候過來的老人，很多問題也省的我多說。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就希望你不要後悔。朱名揚已經是我的人了。”
青皮的瞳孔驟然緊縮，死死的盯著羅清明，這個人，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怪物？如果說哈市單挑王朱名揚真的已經被他收入帳下，並且敗在了他的手下，或許他想要席卷整個哈市，也並非是天方夜譚！
沉思了片刻，青皮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