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好事者

“小月,小佳,你說說你們兩個人怎麽就這麽不開竅呢?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們才肯聽呢?”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悠哉的坐在沙發上,臉上充滿著猙獰的笑意,左側臉龐之上那條足有七八厘米長的刀疤,極為的可怖,健碩的體魄,給人一種沉重而壓抑的感覺,坐在那裏,便是令人不敢直視。這個遠比刀疤男更刀疤的年輕大漢,帶著一股子陰狠,在這林克酒吧之中,沒有人不得看著他的臉色行事。

在他的身邊,站著七八個小弟,全都是一臉的冷笑與不屑,目光或是猥瑣的看著沙發之前的兩個衣衫不整的少女,淩亂的頭發,散落而開,兩個身材較弱的少女畏畏縮縮的抱在一起,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那名年輕大漢。似乎在她們的眼中,他們遠比猛虎更加的可怕。

“虎……哥,求求求……你,虎哥,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不想做。虎哥……”

其中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孩,微微抬起頭,目光膽怯的看了一眼正冷視著自己的‘虎哥’,帶著哭腔說道。

李小月跟趙佳都是哈市工業大學大二的學生,來到林克酒吧做服務員已經有半個多月了,起初並沒有什麽異樣,工作到也順利,雖然酒吧之中有時候會有客人對他們騷擾一下,不過早在她們來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樣的事情自然不必放在心上,而且還有這裏看場的‘虎哥’保護著,自然不會輕易的受欺負。但是漸漸地,‘虎哥’對他們也起了覬覦之心,原本在她們眼中極為敬重的‘虎哥’先後強暴了她們兩個,並且逼她們出去賣。這讓兩個單純質樸的女孩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被‘虎哥’強暴,她們兩個無依無靠的女孩也隻能忍氣吞聲,但是,讓她們出去做,兩個單純質樸的女孩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嘖嘖嘖,瞧把你們兩個委屈的。我又不是拿著刀逼你們上戰場,再者說,這個‘戰場’不僅能夠讓你們舒服到死,更有錢拿,何樂而不為呢?現在當小三出來做的多了,兩三年之後保管你們有車有房,到時候也就是你們‘功成身退’的時候了。嘿嘿。”

‘虎哥’冷笑著說道,眼中的淫-邪之色,依舊沒有減退半分,目光不停地在兩個女孩半裸的身上來回地掃視著。

“虎哥,我們真的不能做,嗚嗚嗚……虎哥,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嗚嗚……”

小佳也是滿臉淚水的哭泣著說道。原以為這裏不但能夠賺取更多的外快,而且也不是十分的累,更不會耽誤學業,一舉數得的事情;可是哪曾想到了如今卻成了自己兩個人墮落的地獄。兩個嬌弱的女孩抱頭在一起不住的哭泣著,被‘虎哥’強暴已經讓她們覺得無地自容,如果再去做的話,又怎麽還有臉再活下去呢?

“哭哭哭,臭娘們,就他-媽知道哭,哭得老子心煩。毛子,將她們兩個抬到我的房間去,今天晚上,我要讓他們嚐嚐‘一龍戲二鳳’的滋味,哼哼!臭婊子,我呸——我看你們能夠貞潔到什麽時候,被誰幹都是幹,這麽好的事情都不做。”

‘虎哥’麵色陰冷的看著李小佳兩人,一邊對著身邊的手下吩咐道。臉上頗有些不耐煩的神色。

“虎哥,不要啊。求求你了,虎哥……”

兩個女孩哭喊著說道。

‘虎哥’緩緩的站了起來,輕聲說道:

“現在咱們這有多少人?”

“不多,還不到二十個,而且幾個比較好的都被香坊區的李少給勾走了。”

“這群混蛋。哼。”

虎哥臉色陰沉,緊緊的握著拳頭。

毛子遲疑了一下,畏首畏尾的說道:

“虎哥,最近就連東北邊境那邊的貨也越來越少了。”

“王八蛋!草,跟揚哥搶地盤。別讓老子逮到他。”

虎哥臉色勃然而變,怒吼道。嚇得眾人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虎哥,我們是不是跟揚哥說一下……”

“說!說個屁呀說,連這點事還要跟揚哥說,我們還不如趕緊卷鋪蓋回家算了。再說揚哥根本不願意沾染黃-賭-毒,就連這些都是我跟跳子單獨挑起來的。去找揚哥,還不被罵死啊。你個豬腦袋。”

山虎鬱悶的從衣兜裏掏出一包煙,拿出一隻,叼在嘴上,毛子連忙拿出火機給他點上。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拿出手機,撥了下去。

“嘟——嘟——喂,跳子,我是虎子,半個小時之後,你過來一趟林克,對,有事跟你說。好了,掛了。”

打完電話,山虎再一次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連串精致的眼圈,隨即將煙頭丟在地上,死死的碾滅。走出昏暗的包廂。

“我們還真是獨一份,啤酒跟紅酒摻著喝,嗬嗬。”

黎舒閩麵露紅光,臉色緋紅的笑著說道。那張原本就恬靜怡然的俏臉,在此刻帶著一抹醉人的紅暈,變得更加動人。嬌豔的紅唇,輕輕地印在酒杯之上,充滿了無盡的誘惑之感,沒有人能不陶醉在這樣一個仙女般使人心神蕩漾的女人之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已經喝下了半杯啤酒一小杯紅酒的黎舒閩,第一次感受到迷醉的味道,盡管雙眼有些迷離,但她還是跟著羅清明不停地說著話,幹著杯,臉上充滿微笑。若是在從前,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會想象到,堂堂黎家的大小姐會跟著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陌生男人在酒吧裏宿醉。

“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顯得與眾不同嘛,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人生就是這樣,何必隨波逐流?曾經有個二貨的朋友跟我說過一句話:人生隻此一次,若能興風作浪,何必古井不波?”

羅清明臉色肅然的說道。這點酒,還不至於讓他露出醉態。

“說得好。說得好,人生隻此一次,若能興風作浪,何必古井不波!但是,我寧願做那隻為歸園田居的陶淵明,也不想與世俗同流合汙。入世簡單,出世,卻是太難了。”

黎舒閩滿臉自嘲地說道,滾滾紅塵,能夠看透我的又有幾人?就如同圍城一般,城中人想要出去,而城外人卻是拚了命的想要進去,其中的辛酸不足為外人道也。

小月跟小佳兩個女孩嘴上都被纏上了繃帶,裝在了黑絲帶之中,在外人看來,都隻當做是運送雜物而已。但是就在他們路徑羅晴明的身邊之時,他強健的聽覺,分明聽到了黑絲帶之中的‘嗚嗚’之聲。很顯然,裏麵裝的多半是人。

幾個大漢快步從酒吧之中走過,向這裏麵的房間之中走去。燈光閃爍的酒吧之中,並沒有太多的人注意到這無關緊要的一幕。在這個匆忙而繚亂的大城市之中,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各種各樣的事情,誰又能事事上心呢?

羅清明的眉頭微皺,多管閑事從來不是他的風格,但是事情既然發生在了自己的麵前,就沒有理由當做它沒有發生。

“站住!”

羅清明輕聲說道,將最後的毛子叫得一愣,回頭一看,是一位酒吧的顧客。黎舒閩也是滿臉好奇的看著羅清明,不曉得他突發其言的目的。

“你袋子裏裝的是什麽?”

“是一些垃圾。不好意思影響到您了,先生,祝您玩得愉快啊。”

毛子頗有禮貌地說了一聲,便是轉身離去。畢竟他們做的事情都是見不得光的,對於他們這些顧客就是上帝的人來說,自然倍加的熱情。

羅清明沒有說話,轉過身看著黎舒閩,如同引導小白兔一般循循善誘的說道:

“想不想看一出好戲?我猜他們剛才的袋子裏裝的一定是人。”

黎舒閩臉色一變,醉意瞬間消散了大半,但是依舊紅著小臉,低聲好奇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倒賣人口?”

羅清明當即一翻白眼,好笑道:

“大姐你還真敢想啊。不過說真的我也不敢確定,不過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那我們還是不要去了。萬一遇到什麽危險怎麽辦?”

黎舒閩似乎還對之前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有些為難道。說實話她的好奇心並不強,不過此時酒過三巡,不知道為什麽總想做一些大膽的事情,又有些後怕。

羅清明的臉上充滿了溫純而和煦的微笑,像極了一個社會五好青年,這種人,說他是壞人,恐怕都有女人去報警核查,天理不公啊!

他知道黎舒閩已經動搖了,隻是心裏似乎一直有著一層淡淡的隔膜,讓她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如果不讓她見識一下什麽才叫作人性最卑劣的黑暗,這個女人有可能永遠也不會鑽出來。

“走吧,跟著我沒關係。”

黎舒閩鬼使神差般的跟在羅清明的身後,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讓她這個做了整整二十四年的乖乖女,也想跟著這個男人瘋狂一回。

羅清明自然的拉著黎舒閩軟弱無骨的小手,穿過昏暗的包廂走廊,黎舒閩起初略微有些掙紮,不過也隻是象征性的隨後便是不再掙紮。任由後者牽著,低著頭,如果此刻不是燈火昏暗,一定能夠看到她的雙頰緋紅。

羅清明走到包廂的盡頭那間私人房間,輕輕地敲了敲門。此刻依稀能夠聽見房間之中的喊叫聲。

“誰啊?他媽的,不是告訴過你們有什麽事情半個小時之後再說嘛。”

“咚咚咚——”

羅清明依舊繼續敲著門,不理會房間之中的叫罵聲。

“哢——”

房門被打開,山虎整理了一下衣衫,看著羅清明麵露寒色的冷聲說道:

“你是誰?”

“我是警察,我懷疑你的房間之中窩藏著人販。我現在要進行搜查。”

羅清明臉色平靜的說道。他的一番話,將黎舒閩同樣弄得一臉疑惑之色。

他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