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謀與恥辱(上)

“翠兒,你快來。”這時候,女子和翠兒一同悄悄地走到羅河身旁,兩人分別拉住羅河的雙手,準備將羅河往廂房裏拖,然而,睡夢中的羅河卻是翻了一個身,結果將那女子直接壓在了身下。

“混蛋!”那女子何時被一個男人如此接觸過,當下身上頓時閃現金色光芒,隻聽“嘭”的一聲,羅河身如炮彈一般直接砸碎窗戶,飛到了酒樓的院子裏。幸好羅河最後是落到草叢之中,而不是石頭堆裏,否則後果不堪想象。不過這一震,也將羅河震醒了,雖然神誌仍有些混亂,但至少也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混蛋!混蛋!混蛋!”女子似乎還不解恨,直接從四米多高的二樓跳了下去,對著羅河的臉狠狠抽了幾個巴掌,之後才帶著翠兒怒氣衝衝地離開了。羅河在頭疼欲裂、臉頰紅腫的同時記住了女子的凶惡的臉和窈窕的背影。

次日清晨,羅河睜開第一眼是小月那張俏麗的臉蛋,羅河左右看了一下,不由呼出一口氣,歎道:“還好,是在自己家裏。”

“二少爺,你總算醒了。”

小月給羅河遞來一塊熱毛巾,羅河隨便地抹了幾下,開口問小月:“昨天晚上我是怎麽回來的?”

一說道昨天晚上的事,小月這小喇叭馬上就來勁了:“二少爺,你昨天晚上可真是神了,居然把程家小霸王都給弄趴下了!聽大少爺說,二少爺昨晚在酒樓裏唱了一首勸酒歌,就連皇上聽了之後也大是讚揚呢。”

“皇上!?這事怎麽傳到他的耳朵裏了?”這古代的八卦也傳得太快了吧,羅河有些咋舌。

“反正二少爺這會兒是出名了,老爺還說讓大少爺過幾天帶你去詩會呢。”

“詩會?省省吧,那是才子佳人去幹的事,少爺我不興這個調調;少爺我喜歡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幹的都是粗人的勾當!”羅河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之後起身換了衣裳,就在自家院子裏鍛煉了起來。昨天晚上能夠在腕力上擊敗程處亮讓羅河大受鼓舞,當然他也知道那是在取巧,如果是真刀*地幹恐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二弟!”羅河的身上剛練出汗來,隻見羅成和羅信前後並至。羅河忙放下手中的器物,對二人行禮:“爹、大哥。”

“河兒,今後不可再酗酒,你我都是習武之人,酗酒傷身難道不知?”羅成的語氣雖然頗為嚴厲,但是聽到羅河心裏卻是暖暖的,他明白,羅成這是在關心他呢。

“是,孩兒今後一定注意。”

“嗯,你今日就不要練了,下午我們一同去匯文閣。”

“爹,去匯文閣做什麽?”

“去了就知道,我下午讓丁叔派人通知你。”

“哦,爹慢走。”

羅成離開之後,羅信則是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在羅河的耳旁小聲道:“對了,二弟呀,昨晚你唱的那首《將進酒》是從哪兒聽來的,此乃高人所作,為兄定要前去拜會!”

“他叫李白,已經成仙了。”羅河有些無奈地說,說實在的,他對文人卻是有些偏見,不就是一首詩麽,犯得著如此大動幹戈。論到詩歌,羅河腦子裏多的是,哪篇不是名垂千古,為世人所傳唱的,隻是他不喜歡顯擺而已,而且顯擺又不能當飯吃。羅河可不是那些酸溜溜的讀書人,什麽儒家思想在他眼裏都是狗屁!這幾天,在閑暇時羅河曾了解到當今的時事,雖然明麵上三國鼎立,三國彼此均有往來,一派歌舞升平,但是羅河知道這隻不過是表麵現象而已。

大唐帝國的皇帝李世民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主,他能放著兩頭巨大的虎狼帝國在自己身邊?北方的大漢王朝,那光武帝劉秀雖然是個明主,隻求偏安一隅,但是聽說他的幾個兒子可不會如此。再看西方的大秦帝國,嘖嘖,那就是一頭吃不飽的雄獅啊!

三國鼎立什麽的都是狗屁,羅河知道,眼下隻需要一個契機,哪怕是半個,都將會導致三國大戰。

其實,最為主要的,也是馬淩晗的出現。馬淩晗可以說是一個催化劑,雖然她要求退婚的是之前的那個羅河,但是羅河畢竟是羅河,羅河一直都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他絕對不允許有人踐踏他的自尊心,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為家族蒙羞。

羅河最後隨便幾句就將羅信打發了,自己在房中修養。中午吃完飯,丁叔就來通知,說羅成已在大門口等候羅河。羅河隨丁叔來到大門口後就和羅成上了馬車,馬車內,閑著無聊的羅河開始詢問:“爹,匯文閣是幹什麽的?”

羅成看上去有些心事,羅河問了兩遍他才回過神來:“我們大唐有一些隱世門派,他們每三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在京城各個地點招收俗家弟子,匯文閣是天劍門在俗世的招收點,為父與天劍門的白勝長老有些交情,所以今日準備帶你去與他見個麵。”

“哦。”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羅河與羅成下了馬車,來到一家莊園內。

這時候羅河發現莊園外已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下了馬車羅河發現他們根本就無法進入莊園,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羅河正納悶他們要怎麽進入莊園的時候,身邊的丁叔卻是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十分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裏:“請大家讓一下,我家主人有要事欲進莊。”

“你家是誰啊?我們憑什麽讓?”

“對啊,對啊,沒看到大家都在排隊等候麽?”

“是啊,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讓!”

……

這一句話就激起了民憤,不過丁叔臉色不變,同樣還是用那種不高不低的聲線道:“家主羅成。”

“羅,羅成!?”

“是明國公羅成嗎?”

“是羅元帥來了!”

“還不快給羅元帥讓路,你們找死啊!”

一句簡簡單單的名字就讓在場所有人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亢奮起來,而且原本雜亂無章的現場,馬上變得井然有序,眾人紛紛自發地讓出了一條通道來。

“羅某在此謝過諸位了。”羅成的聲音同樣不大,但是每傳到一個人的耳裏,那個人就會十分自覺地朝羅河拱手,臉上崇敬之色不於言表。就這樣,羅河三人十分輕鬆地走了進來。進入莊園,一個年紀不過十三、四歲的小正太就迎了上來:“羅元帥,白長老已經等候多時了。”

“有勞小哥了。”

“能為羅元帥領路,是我的榮幸。”小正太急忙對羅成行禮,那表情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從下車到現在,羅河的拳頭一直都捏得死緊,他不是憤怒,而是激動,激動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並不久,對於羅成的事跡也了解不多,隻是平時偶爾聽小月提起過,羅成是大唐人心總數一數二的大英雄。今日親眼見到,羅河的內心已是翻江倒海,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是他的父親!是一直在默默地關心他的至親!

小正太領著羅河二人進了一個廂房,而丁叔並沒有隨羅河二人進來,他則是在門口外守著。進了廂房,羅河發現房中坐著兩人,一個麵容剛正的中年男子,一個英俊的奶油小生。那中年男子看到羅成進來,當下激動地站了起來,直接上來就對羅成抱拳道:“哎呀,羅賢弟啊,你我一別就是十載啊!”

“白兄,十年不見,你還是光華依舊啊。”

“讓羅賢弟見笑了,這位想必就是羅河賢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