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唐，羅河（下）
此次大唐邊境全線戰爭，大唐帝國除了東邊的海軍未動，基本上境內的軍隊全部都調了過來，人數已達一百七十萬之多。相比起來，秦軍雖然個個驍勇彪悍，但是因為國土相對較小的緣故，秦國隻是派出不到五十萬的軍隊，這已是秦國四分之三的軍隊。此役，秦軍幾乎全軍覆沒，估計隻逃出了一萬多人，可以說，自唐、秦、漢三國戰爭以來，大唐帝國首次大捷。而秦國在大唐境內的部隊也從五十萬直接降到了四十萬左右，這對秦國而言，無疑是重大的打擊。
“什麽！？你說蒙毅死了，東南軍團全軍覆沒！”當士兵將戰報交到秦國皇宮時，那高高在上的秦二世扶蘇直接拍案而起，那表情要多猙獰就有多猙獰，要多憤怒就有多憤怒。他甚至想直接把殿下的士兵撕成粉碎，奈何，他並非他的父親秦始皇嬴政，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憤怒。
扶蘇緩緩地坐了下去，手指輕輕地擊打著他的龍椅，盡量降低自己的聲線道：“這戰報描述並不詳盡，爾等誰知此番與蒙毅對陣的唐軍將領是誰？”
“陛下，拒臣所知，與蒙毅將軍對陣的應是大唐李靖的兒子，李正風。”
“李正風，李正風。”扶蘇呢喃著李正風三個字，雖然他的聲音很輕，但是言語之中無不涵蓋著極大的仇恨與憤怒，“這李正風究竟有何能耐，竟然能讓蒙毅全軍覆沒。那可是蒙毅啊，我大秦未來的*，卻沒想到竟然如此就死了。”
秦國的軍隊雖然戰鬥力極強，但是論在將帥上數量就明顯少於大唐和大漢，秦人尚武，參軍者雖眾，但是識字者卻極少。眼下，秦國大將都是軍部世家之子，為了此次伐唐，除了守衛邊境的幾個大將外，扶蘇近乎將國中所有將領都派了出去，其中蒙毅是年輕一代最為傑出的代表，卻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怎叫扶蘇不怒，不悲，不遺憾？
“陛下，臣觀此事卻有蹊蹺。”這時候，一個文官從排列中走了出來。
“哦？說來聽聽。”
此人乃是當朝丞相李斯的兒子，李由。李由自幼與扶蘇私交甚好，他與扶蘇同於蒙武將軍門下修習兵法。相比與扶蘇的果敢、英武，李由的性格卻十分不同。他性格冷峻，沉默少言，心思縝密有城府，行為舉止頗有其父李斯之風。李由與蒙毅的關係極好，他是最早得知蒙毅死訊的人，在得知蒙毅死訊的時候，李由整整哭了一夜，今日上朝的時候，他看上去顯得十分憔悴。
“臣聽蒙毅將軍提過李正風此人，此人確乃一良將，有乃父李靖之風，但若真比起來，與其父李靖卻是有一段距離。蒙毅將軍對李正風此人的評價是：守成有餘，但攻伐不足。”李由也是在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他心中雖然悲憤，但事實已經造成，蒙毅絕然不會死而複生，他所能做的，就是滅了大唐，將那李正風千刀萬剮，以祭蒙毅在天之靈。
“李卿的意思是？”
“前幾天我還曾與蒙毅將軍通信，他信中寫道，大唐接連失利，士氣大跌，蒙毅將軍斷能在兩月之間就拿下西州城，為我大秦再添一功。此信與蒙毅將軍死訊不過短短幾天時間，唐軍縱然有神人相助，也斷不可能如此迅速地殲滅我大秦十二萬大軍！”
“莫非有修仙人士在從中作鬼？”
“哼，若非如此，那大唐李正風何德何能！”
“陛下，臣不同意李大人的看法。”文官行列裏又出來一人，此人乃是韓非的二子，韓莫。韓非與李斯素來不和，這是全秦上下都知道的，而韓家雖從未明麵上與李家碰撞，但是私下裏多少還是有些摩擦的。
“韓卿家有何看法，速速說來。”為君之道在於權衡，這一點扶蘇十分清楚，所以他並沒有因為與李由良好的私交，而排擠韓家，所有事都是一碗水端平，並沒有特意偏袒誰。
“大唐並非隻有李靖一人，李由大人說得沒錯，李正風雖是良將，但能力與蒙毅將軍相比，卻是稍遜了一些。不過，李大人漏了一個人。”說到這裏，韓莫看向了李由，而李由也同樣把視線轉移了過來。
“誰？”
“羅成。”
此言一出，殿下嘩然。
“不可能，那上仙不是說了麽，羅成並未出戰！”
一個大臣說出了全殿官員的心聲。若是羅成和他的羅家軍出戰，無論天界給予多少優惠，扶蘇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將領和士兵送死的。羅河，那是一個不敗的神話，他和他的羅家軍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大唐的守護神，當之無愧！
韓莫冷笑一聲，道：“羅成自然沒有出征，但是，這並不代表羅家沒有人出戰。”
“誰，難道是羅信？不會，羅信隻是一介文官。”
“難道說，是當年那個怪胎……”
韓莫點點頭：“孔大人說的沒錯，那人便是羅成的二子，羅河！”
“羅河？他不是已經被打殘了麽？難道是說他殘疾被醫治好了？”
“就算羅河被醫治好了，以他那變態的修煉速度，早成了修仙之人了，絕對無法參戰。”
……
韓莫的一席話直接引來了朝堂的混亂，最後還是在扶蘇的震喝下，方才平靜的。
扶蘇看著韓莫，揉著眉心道：“韓卿可有證據？”
別人也許不知道，作為決策者，扶蘇可是清楚的很。大秦與大漢之所以揮軍伐唐，目的就是為了引出羅河，然後不計成本地將其滅殺。當時，扶蘇還以為羅河不過隻是一個普通的武者，如果說蒙毅的死是羅河造成的，那麽這件事就大條了。扶蘇隱隱有一種被人，不，應該是被神欺騙的感覺。如果說，是被人欺騙，那扶蘇倒可以滅了那人，但是，如果是被神欺騙，那騙也就騙了，而且一切後果都要他自己承擔。
扶蘇，可不是秦始皇，他做事向來講究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絕對不會好功急進。否則，他也不會，在劣勢下還能誅殺趙高與胡亥。
“臣兄長與那滅殺羅刹有些關係，前幾日臣兄長便跟臣提起過羅河。滅殺羅刹受意於天庭，代天庭誅殺羅河，他曾派手下刺殺羅河，結果非但任務失敗，滅殺羅刹的手下損失殆盡，這使得他非常惱怒。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滅殺羅刹無法離開自己的洞府，否則，他早就親自前往了。”
“如此說來，那羅河的修為定然極高，我等應將此事上報楚門。”眾大臣紛紛直言。
扶蘇見韓莫言語未盡，當下接著問道：“韓卿把話說完，你應當知道朕不喜歡婆媽。”
韓莫點點頭，行了一禮，道：“根據臣所知，那羅河並未進入任何仙門，大家都知道，當年仙門如此待他，他是決然不會再拜仇人門下。所以，羅河並未修仙，所以他並沒有違反仙門規定。至於羅河實力究竟如何，臣隻能說是深不可測，而且蒙毅將軍就是被他所殺，就連頭顱也被他帶走了。”
“碰！”扶蘇再度拍案而起，有些失控道，“羅河小兒，欺人太甚！”戰報上並沒有提及蒙毅頭顱被羅河提走，扶蘇聽聞，當下憤然無比，“傳朕旨意，命令王賁、李信二人帥二十萬大軍改攻西州，朕要羅河的項上人頭！”
“陛下，不可啊！”韓莫急忙勸諫，“那羅河絕非善類，興許還有羅成在背後相助……”
“縱然羅成在又如何！？莫非我泱泱大秦還真怕了他們大唐羅家不成！爾等莫要再勸，朕執意如此！”說完，扶蘇拂袖，轉身憤然退朝了。
韓莫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