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犧牲（下）
“咦，沒想到弟妹居然也懂得老二的師門絕學？”
羅成聽了沒有說話，不過他的眼神也同樣透露著一絲疑惑，約莫十來分鍾左右，羅河的房門打開了，武照從裏麵慢慢走了出來。
“小姨！”當眾人看到武照模樣的時候，紛紛都傻了，小月更是嚇得急忙上前抱住武照。此時的武照仿佛在短短的一刻鍾之中就衰老了二十來歲，此刻的她兩鬢斑白，那原本光潔柔嫩的肌膚已經出現了輕微的鬆弛，皺紋略顯，蒼老之意瞬間顯現。
“照兒，你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孟氏也是急忙上前扶住看似搖搖欲墜的武照，臉上寫滿疼惜之意。
“不礙事的，我隻是消耗了一些生命力而已。相公已經恢複了生機，過幾日應能起來。隻是在此之前，我希望大家答應我一個要求……”
當羅河睜開朦朧的雙眼時，他微微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發現此刻豔陽高照，窗戶半開著，些許陽光灑了進來。
“二少爺，你醒啦！”小月剛剛從門外步入，看到羅河轉醒，臉上當即露出了一絲笑意。隻是不知為何，小月的笑意顯得特別的蒼白無力，那種感覺就好像她心裏存放著某些沉甸甸的事物一般。
“小月，我昏睡多久了？”羅河剛剛蘇醒，身體仍顯得很虛弱，他的臉上也十分蒼白，不過與之前相比，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羅河的身體雖然瘦了許多，但是他的外傷都已經恢複了，甚至連傷疤都沒有留下。
“二少爺，你已經睡了二十來天。”
“這麽久啊。”羅河輕輕拍了拍發疼的頭部，他總覺得自己的腦子裏好像少了些什麽，“奇怪，為什麽我總覺得自己的腦子裏麵好像少了些東西，對了，我是怎麽昏迷的，奇怪了，我明明記得自己在郊外修煉來著。”
原來，武照在治療羅河的時候，用她所修煉“遁甲天書”中的仙法改變了羅河的些許記憶，同時也把她自己從羅河的記憶中永遠刪除了。武照所開的“生門”跟羅河是完全不同的。羅河的“生門”是汲取大自然中的天地靈氣，用來給養自己，改造身體；而武照的“生門”若是放在平時也多少能夠吸取一些靈氣，但是速度和數量卻遠遠不如羅河的快速，而且還有一些局限性，為了拯救羅河，武照犧牲了自己二十年的青春，她將自己這一生最為寶貴的年華都給了羅河。武照所流失的生命力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她將永遠都無法恢複到二十歲的年紀。為此，武照決定永遠離開羅河，至少她不會再進入羅河的視線。
最後，楊氏帶著武照和武順離開了羅府，羅成在距離羅府不過十來米的隔街買了一個小院子，讓其母女三人居住。這些日子，孟氏和紫伊還是經常去院子裏看望武照，雖然武照決意要與羅河斷絕一切關係，但是孟氏還是承認了武照大婦的地位，羅成也名言，無論將來羅河娶了何人做妻子，大婦這個位子永遠為武照所留，就連紫伊也是以“姐姐”聲稱武照。
不過，武照在離開的時候要求所有人都要保守秘密，絕對不能在羅河麵前提起她的名字與任何事跡，否則她將會永遠離開眾人的視線，在深山某處孤獨終老。
時光荏苒，轉眼間又過了兩月，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節了。
清醒之後的羅河總感覺自己好像好了些什麽，為此他一直處於有些渾噩的狀態。好在後來羅信總是時不時地帶羅河出去與一些紈絝子喝酒、賽詩會，一段時間下來，羅河總算是恢複了正常。同時，羅河很快就於那些紈絝子打成一片，成天尋歡作樂。
中秋節，羅河與家人吃過了合家飯，實在閑著無聊，就準備出門逛逛。他沒有帶任何人，獨自一人走在有些冷清的大街上。不知不覺中，羅河來到這個世界，快有一年的時間了。行到，一個街角處，羅河不禁望月感慨。
其實，大家不知道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羅河心中那份空空的感覺越加的明顯。在許多夜裏，他的腦海裏總是閃現一個模糊的身影，雖然羅河叫不出她的名字，但是他知道，這個人對她一定十分重要。但可恨的是，羅河自己無論如何都想不出那個人是誰了。
這時候，不遠處的小院裏傳出了一個空靈、略帶感傷的琴音，羅河聽著聽著，不禁吟唱起了前世非常喜歡的一首歌：
“簷下的花兒靜靜開，
夜風似影久等在門外，
殘月獨掛在窗台，將回憶映白，
懷，那人還在不在。
繁華的塵埃落下來，
喧囂散去忘記了悲哀，
用一生緣分等待，等命運安排，
還，有幾世的無奈。
問明月，陰晴圓缺，
你是否也聽見不絕的思念，
盼月圓的滋味有誰能了解，
蟲泣鳴，聲，聲催人倦。
問明月，陰晴圓缺，
照不盡塵世間不解的姻緣，
月牙夜的喜悲幾人能感覺，
許個願，夜，夜成全。”
“崢！”一曲唱罷，那小院裏的琴聲突然一頓，原來是琴弦斷了。羅河幽幽歎了一口氣，隔著不算太高的石牆，對著庭院裏的人兒道：“抱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說完，羅河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羅河回到家中時，卻發現家中的氣氛有些凝重，羅成和羅信都坐在大廳之中，羅成的臉色顯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而羅信也是陰沉著臉。
“爹，哥，怎麽了？”
“秦國和大漢同時向我們發兵，邊境已有三個州被他們攻破！該死！”羅信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幾，“更讓人氣憤的是，所有仙門居然同時發令，勒令所有突破‘武道三境’的人士不得參加戰場戰爭，否則，將會被視為所有仙門的共同敵人。”
“嘿嘿，這樣一來不是更好麽？”羅河的話當即引來了羅成等人的注意，羅信更是一語就道破了羅河的心中所想：“二弟，你不會是想去前線作戰吧？”
“為什麽不？我羅河好歹也是軍門世家的子弟，上陣殺敵有何不可，而且你們絕對武道三境之內的人會是我羅河的對手嗎？不是我自誇，就算是三千人放在我麵前，少爺我分分鍾就能解決他們。”
“你，你以為戰爭是小兒過家家啊，告訴你，憑你還沒有護身罡氣的武道境去戰場，絕對是送死！”羅信氣呼呼地瞪著羅河，他覺得此刻的羅河實在太兒戲了。
“你若還有話就一道說出來。”還是羅成厲害，一眼就看出了羅河沒有把話說全。
“老爹英明。”羅河對羅成豎起了大拇指，“我想你們都看出了此事的蹊蹺之處，那秦國侵略我大唐邊境也就算了，可為何連大漢也攙和了進來，要知道大漢與我大唐的關係一直還算和睦，明麵上我們也沒有多少利益衝突，他們不會傻到以為兩國聯合，能夠滅了我泱泱大唐吧？”
“所以呢？”羅信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
“嘿嘿，此戰還把參戰人員限製到武道三境之內，這不明擺著是衝我羅河來的麽？”
“嗯？”羅信猛然醒悟，而羅成則是皺了皺眉頭，隨後舒展了開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事的主謀不在我們世俗界，而是上麵的人幹的。”說著，羅河伸手向上方指了指。
*
武照的畫像已經放到空間裏，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