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武館

剛下樓的時候汪天寒就走在前麵,幾個人動手的時候他就已經下樓沒影了,肖長歌過去又在李正濤頭上踢了兩腳把他踢暈這才拎著李正濤把郭自勵扶起來回屋。

幾個人到了屋裏,肖長歌給暈迷的李正濤止血後丟到了衛生間裏。

之後那幫士兵又攻上來兩次,郭自勵幾人見到肖長歌出去不一會就滿身血的回來了,嚇得幾人噤若寒蟬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也不敢說話。

樓下的士兵先是吵了一會兒,然後發動了車子,肖長歌到窗口探頭一看,他們駕駛著卡車離開了。

幾個人哆哆嗦嗦的坐在那裏,郭自勵臉色蒼白的對著肖長歌確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可把我們害慘了!”

“嗯?”肖長歌坐在靠近電視的椅子上慢慢的舒緩放鬆自己緊張的神經:“怎麽了?”

郭自勵苦笑道:“你不怕他們,但是你也不能在這兒呆一輩子啊,你走了他們還不是要拿我們出氣。”

“我不在他們當時就把你抓去了吧?”肖長歌捂著肋下的傷口感受著裏麵的變化。

郭自勵欲言又止停頓了兩下說道:“你要不來,我根本就碰不上他的車。”

……肖長歌有些鬱悶:“別說了,這麽說就沒勁了啊!沒遇到那車,你妹就讓人抓去了,要不我跟他們說說,把你妹送過去,看看他們能不能放過你家、、”

一聽他這話,屋裏的人臉色都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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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長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雖然以前也殺過人,不過畢竟殺得都是自己認定的壞人,至於是不是壞人反正自己認為他是就是了吧,殺了壞人是沒心理負擔的。

不過今天肖長歌出去動手殺了不少軍人,心裏怎麽也不能平靜。

“哎,什麽時候哥變得這麽暴力了啊,有點像漠鴻潛的性格了,這樣不好!”

李正濤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捆著關在洗手間裏,這個洗手間很小,他離馬桶很近味道很是讓人不爽,不過這時候他也顧不得什麽爽不爽的了,腳腕處傳來陣陣的疼痛,他望過去,發現右腳腕上的傷口那裏已經被人用破布包紮了起來。

想到今後自己就要缺腳做瘸子,李正濤用力的咬著牙齒心裏對肖長歌更痛恨了。

早上的時候郭自勵打開房門走了進來,這時候肖長歌神經還有些緊張,畢竟自己對抗了軍隊的人不得不小心,郭自勵打開房門的時候他翻身坐了起來,右手抓起了床頭櫃上的煙缸。

郭自勵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得一激靈,站在門口不敢動了。

肖長歌看到是郭自勵,揉揉臉放下了煙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有點緊張。”

郭自勵苦笑了一下在一旁坐下:“跟你商量點事啊!”

“嗯?”肖長歌愣了一下:“什麽事兒啊?”

郭自勵哭喪著臉:“你能不能把那人關到別的地方去啊,關在洗手間裏我們都沒辦法上廁所,去外麵又不敢。”

肖長歌聽了也覺得自己考慮的有點不周到,影響人家噓噓了,撓了撓頭:“自勵,你說我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啊,殺了那些軍人,我心裏有些不安。”

郭自勵歎了口氣:“這個你倒不用不安,那些根本不是軍人的,聽我爸說,當初變異人動亂返城時候汪家武館成立的勢力組織。”

“當時整個沙河市最大的勢力就是汪家武館的勢力,他們取了服裝和設備,接管了沙河市,後來雖然進化人失去能力但是他們因為手裏有槍就一直繼續把持著沙河市的管理權。”

肖長歌想了一下,也是啊,怪不得當時看到他們就覺得哪裏不對勁呢,對了是秩序他們就算穿上那身衣服也不像的,肖長歌撫了撫胸口,心說還好不是對抗國家,雖然現在各地都被當地厲害一點的組織占據了,對上軍人哥還是有負擔啊。

肖長歌出門一看,郭家的其他幾人正在那兒商量事呢,見自己出來就都不說話了。

肖長歌到衛生間把李正濤拎了出來,問了問郭自勵拎著把他丟到一個空著的房間裏去了。

肖長歌想到,自己當初怎麽想的弄斷他腿把他抓過來的呢?放了或者是殺掉都可以的啊!難道是跟著漠鴻潛學壞了,遇到個人總想著把人抓住囚禁起來問他的隱私、問他家值錢的東西放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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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房間裏,四個人跪在榻榻米上。

左麵跪著的那個年輕人年紀不大梳著油光的背頭,一身藍色豎條西裝,顴骨略起、條臉很是帥氣,不過嘴角微微上翹帶起的一絲淫邪之氣破壞了整體形象。

他一旁跪著的人五短身材皮膚很是粗糙、頭發胡子都是花白相間的,穿著身米色的粗料西裝。

再右麵跪在粗糙皮膚矮子一旁的則是個年紀輕一些的男子,穿著白袍,手裏抓著把扇子輕輕的搖著。

背頭男對麵跪著那人跟粗糙皮膚矮子長得很像隻是身高高了一些,穿著同樣款式的服裝,看樣子是雙胞胎一樣。

背頭男正是當日逃跑的汪天寒,他身旁的粗糙皮膚矮子就是他父親,跪在他父親身邊的白袍男子是他叔叔白漢儒,對麵的是他親叔叔汪震海。

汪家武館在沙河市開館可有些年頭了,明朝的時候汪家祖先汪朔炎得罪了當地的權貴被迫離家遠行東部瀛洲,二十年後帶著一身好功夫回來手刃了那權貴滿門,當地州府通緝他,被他連著斬了三任官員,再後來就沒有誰再說要通緝他了。

此人擅奔行、隱匿,打的一手好暗器,對刀兵也頗有見解,最厲害的是此人會玄術,被包圍的時候隨手甩出一片煙霧人就不見了蹤跡,誰要得罪了他,你人多的時候他不動你,總有落單的時候吧,他就該偷下手了,不講道義。

當時汪朔炎被傳為奇人,可乘雲上山、踏水渡江,縱橫稱霸了沙河附近幾十年無人能敵。

老年的汪朔炎創立了汪家武館,收一些汪家的子弟教習,在附近算是比較大的勢力了,除了當年汪朔炎報仇以外,他們並不擾民也不與官府對抗,武館一直傳承了下來。

傳到了汪震嶽這一輩,汪震嶽是大師兄、然後往下排是李正濤、白漢儒、汪震海。

師傅在變異人暴、亂的時候掛了,這館主之位就傳到了汪震嶽手裏。

汪家武館在沙河市影響很大,自從清朝起汪家武館就不隻收自家的汪姓子弟了,周圍喜歡練武的都收了進來而且開始收學費,學費越收越貴,也算是汪家的一大經濟來源。

從清朝起,沙河附近的二流子、懶蛋、流氓、混混,十個有九個都出自這個汪家武館,出來混的人總要學點功夫不然打不過別人啊,而且掏錢加入了這個組織自己受欺負了、有什麽事自己擺不平了直接找武館,花點錢人家就幫你擺平了。

因為附近會兩下子的基本都出自汪家武館,汪家武館的徒弟越來越多,有的做了官、有的發了財,各種利益交織下,汪家武館起到了樞紐一樣的作用。

你做房地產不想讓別人跟你搶?好吧,汪家武館直接打電話過去,問問這個項目能內定不,不行直接派幾個弟子去找麻煩弄跑他。

你跟小三出門被偷拍了?沒事兒,都能擺平。

明著汪家武館是個武館,暗地裏在沙河這裏,吃官糧的有一大半是武館的弟子,那些不是弟子的也爭搶著想要入門,沒辦法人家在這裏勢力已經經營出來了,你不聽話人家直接不帶你玩了,這也是變異人暴、亂後汪家武館能順利接管沙河的原因,就算是打著別的旗子,在這裏做主的還是人家汪家的人。

此刻跪坐著的四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汪震嶽冷眼看了看汪天寒:“下麵的人說那人不怕槍擊的?”

汪天寒老實的跪著:“是啊,第一次衝鋒的時候我跟在後麵,那人速度很快子彈打不到他的,好像別人一開始看到李叔叔打中他一槍,不過他都不礙事的,雖然肋下被打傷了隻是出了點血都沒什麽影響,他後來用手拍開了幾顆子彈,我一看實在是攻不下來這才叫他們收了屍體回來。”

說著汪天寒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略扁的金屬彈頭放在了桌子上:“這就是被他用手拍開的子彈,我們拿回來了三顆。”

汪震嶽聽著汪天寒的話臉色更加難看了,皺著眉頭拿起桌上被拍扁的彈頭看了看。

隻見子彈已經被拍的有些扁平了,癟癟的。

汪震嶽長歎了口氣,起身舉足無措的轉了兩圈又在坐下:“你李叔叔被他抓住了?現在還活著?”

汪天寒點了點頭:“他們看到那人弄斷了李叔叔的腳然後把他抓走了,整個腳都打碎了肉泥一樣乎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