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可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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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和顏英辰回到顏府時,我已經是哈欠連天。顏英辰敲敲我的腦袋,說道:“一整天都不停地講話,現在知道累了?”

我耷拉著腦袋,點點頭,“哥,我先回睡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一早還要去幫福泉做早點呢。”

說完我對著顏英辰擺擺手,就回自己那兒去了。子琴和懷書看到我累慘了的樣子,都禁不住地一陣心疼。

我努力地牽動已經疲憊不堪的麵部肌肉,安慰他們說:“我沒事,就是昨天睡的太少了。”

“姐姐,看你這麽辛苦。不如懷書也一起去幫忙吧?”唉,懷書還是這麽懂事,我最近這幾天都忽略他了,好內疚。

“姐姐不累,我現在都是在為我們三個做準備。你們再等我一段時間,咱們就可以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了。”我得適當地給他們一些提點。

果然,子琴和懷書都滿臉不解地看著我。我現在是在是沒有精力同他們解釋許多了,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我另有安排。

隨後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臨睡著前我還在想,我還沒有洗臉呢,得起來,可是身體卻怎麽也不願意動了。

一夜無夢,我睡的那個香甜,那個安穩。

顏英辰今天是一早就來了,站在院子裏等我。我快速解決完個人問題,就滿麵春風地拉著顏英辰向千味閣進發。

到了千味閣,我二話不說就鑽進廚房裏去了。我要福泉在一邊給我打下手,同時也把我做的東西記下來。

今天我倒是沒打算現做出早點就得現賣,畢竟時間有點趕。我就想過來帶帶福泉,好讓他熟悉一下,這樣我明天再來和他一起做,進度就會快一些。

首先,我準備熬上幾種粥,配合口味不同的人。簡單地先做了雞肉粥、桂圓蓮子粥、小米棗仁粥、蔬菜牛肉粥。這算是甜鹹葷素都有了。

然後粥熬上,我就開始弄一些主食。從黃金蔥油餅開始,又做了燒麥、香菇牛肉包、玲瓏豆沙包和春卷。

當然,我之所以能做的這麽順利,最主要的原因是原料昨天福泉都已經備好,就省去了不少工序和時間。

粥熬的差不多的時候,主食也都陸續出爐了。我讓福泉把已經好了的食物全部都拿出去,給大家嚐嚐。

我還交代他,如果店裏有客人就送給客人一份,如果外麵經過的人想要一份,就免費送給他們品嚐。這樣一來,吃的人多了,口碑自然就有了,不怕生意不好做。

等到一切完工的時候,我坐在外麵的桌子旁,問福泉:“今天的這些都學會了嗎?”

福泉憨厚地撓撓頭,笑著說:“都會了,三少爺。”

“如此便好,明兒就照今天的菜式再來一遍。由你來做,我會過來幫你。”

“還有,我回去再寫幾張早茶的菜譜給你,菜譜上的菜我會各做一份拿給你。你一樣一樣地學,以後你就能一人獨挑大梁了。”這樣我也可以放心地講千味閣交給你們了。

“謝謝三少爺。”福泉一向不善言辭,但從他的眼中我能看出他深深的感激。

我揉揉發酸的肩膀,對福伯說:“福伯,把賬簿拿來讓我看一下吧。”

福伯轉身進了裏間,不一會兒就把賬簿拿來遞到我手裏,恭敬地道:“三少爺請過目。”

其實我看賬簿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知道我能從千味閣支走多少銀子。我要保證我拿走那些錢後,千味閣還能正常地運轉。

細細地把賬簿翻了一遍,算了算發現,目前我能拿走的銀子是五十兩。雖然已經不少,但是畢竟是要三個人花銷,我就擔心會捉襟見肘了。而且本著窮家富路的原則,我也得再緊著賺點。

何況我要離開怎麽也得是四、五個月以後的事了,千味閣現在生意興隆,不愁到時候沒錢拿。

合上賬簿,看到顏英辰從外麵走進來。他剛才說要出去置點東西,到現在才回來。

我看見他進門,就想起先生來,我是時候得跟先生套套近乎了。

“哥,你回來了。”我挪開椅子起身朝他走過去。

“嗯,念兒,你隨我過來一下。”

我隨顏英辰走到裏間,坐定。他從懷裏取出一個錦盒,然後遞進我的手裏。

我接過小心翼翼地打開一看,頓時就驚呆了。錦盒內靜靜地躺著一串褐黃色的貓眼石串珠。

顏英辰溫暖的笑意又籠上嘴角,“念兒,這是送給你的。以後若是哥哥不在你身邊了,也能做個念想。”

我心裏一顫,顏英辰是察覺到我要走嗎?他為什麽不欄住我?反而送我這麽貴重的禮物。要知道,這一顆在現代就要90000呢。

“哥……”我抬頭靜靜地望著他。

“喜歡嗎?”顏英辰還是那樣淡淡的笑。

“嗯,喜歡,真的好喜歡。”壓抑住想哭的衝動,我立刻把那串珠子套在我的手腕上。

貓眼石,神秘的寶石。很多人認為它能帶來幸運和幸福。能夠永葆福壽。

哥哥,你也是這個意思嗎?你要送我走了嗎?終於,我還是沒能忍住,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

顏英辰見狀,沒有說什麽,隻是走過來擁住我。輕聲說:“念兒,哥哥希望看見你幸福。但是你在這裏,無論是嫁給太子殿下還是漓,都沒辦法讓你真正地幸福起來。

自古宮闈的爭鬥便是如此,你早就說你不喜歡,不想成為深宮女子中的一個。所以,如果你有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哥哥不會攔著你。”

聽顏英辰說完,我更是趴在他懷裏放聲大哭。但是我沒有要求他跟我一起走,因為我知道,作為一個臣子,一個朋友,他背負的是什麽。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應該有擔當有作為的。所以我不能說出來,盡管我知道他要走的路也許鋪滿荊棘,但是我能做的也隻是默默地祝福他。

我的哥哥,這個溫暖的男子,願他有一天也可以縱情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收斂心情,我向顏英辰提出要到沁園去,顏英辰欣然允諾。

顏英辰讓顏賦跟著我,幫忙駕車。於是我就把我那個不算很重的箜篌給搬到了沁園,準備跟先生切磋琴技,這樣也更方便我跟他交流。

為什麽連箜篌都給弄過去了呢,是因為我打算把沁園當做第二個家,長期出入那裏。這樣的話,一來,方便向先生討教知識,二來,可以滿足我的好奇心,因為總覺得先生太神秘,所以我想知道他的故事。

當我若幹天後再次踏入沁園熟悉的大門時,我突然發現人一旦找到事情做,時間就會過的非常的快。

這些日子以來我始終是千味閣、沁園、顏府三頭跑,忙的不亦樂乎。千味閣的生意蒸蒸日上,早茶事業也蓬勃發展,我就連晚上做夢都是拿著小盆接銀子。

逸也經常到千味閣來捧場,每次我研究出了新菜式,都會拿給他嚐。不過逸最近很奇怪,總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然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也懶得問他,他這個人,想說自然會說出來,不想說,問也沒用。

在沁園的時候我最是逍遙,沒事就跟先生聊聊天,彈彈琴。先生教我下圍棋,我卻學的一塌糊塗。可能是腦子實在不夠用,這圍棋怎麽下都下不好。後來我索性教了先生下五子棋,兩人這才能來回地殺上幾盤。

腦子裏瞎琢磨,腳下也沒停,我找到先生的時候,他正在書房裏看書。

先生整日裏待的地方不是後院就是書房,很少在前廳。所以如果在前廳沒看到他,那他人一定就在這兩個地方。

沁園裏沒有什麽仆人,隻有一對老夫妻在打理平時的雜務。過去先生的飯食也是由他們準備,但是我來了以後,吃的問題就歸我管了。

“先生。”我走過去笑眯眯地喊他。

“是念兒來了啊。”先生抬起他埋在書本中的頭。

“先生看什麽呢這麽出神?”說著我順手拉了把椅子就坐了下來。

“在看一些兵書。”兵書?我瞬間就想起了孫子兵法。

“哦----,”興趣淡淡,我暫時還不想研究什麽用兵之法,而且我也用不上,於是就換了一個話題,“念兒想問問先生午飯想吃些什麽?”

“菜式便由你做主吧,飯量就多準備一個人的。”先生淡淡地說道。

“先生有客人嗎?那我這就去準備。”

“嗯,去吧。”說罷,先生就又埋首於書從中了。

到了廚房,我就開始琢磨應該做些什麽菜。招待客人的話,那就多做兩個菜,不能顯得太小氣。

還好先生這兒有我昨天拿來的一些材料,應該是足夠了。

卷起衣袖,先來一個煲燒鳳翅。雖然缺了柳橙汁和檸檬汁,不過可以改一下口味,就不放了。再一個爆炒腰花,先生喜歡辣口,所以就又加入些辣椒佐味兒。

加上今天帶來的鴨子,正好做一個拿手的紅燒鴨塊。素菜兩道,一道清炒菜心,一道青菜缽。

最後就是一道美味的鮮菌湯,大功告成。

我高興地端了菜往後院走,(因為先生喜歡清靜,又覺得後院景致好,所以一般都在後院用餐。)心裏還在算著千味閣能賺多少錢。

自己正美滋滋地在心裏數錢,卻一不留神撞上了一個人。

於是,就聽“碰”的一聲,四個盤子中,三個直接墜地,而四個卻不偏不倚地扣在我身上,然後又滑落地麵。

頓時心中憤怒之火熊熊燃燒,我用惡毒的目光掃向“罪魁禍首”。

“罪人”有著一雙漆黑如夜又亮如星辰的眸子,英挺的鼻梁,掛著慵懶笑意的唇角,完美的下頜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右頰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但是這一看卻真的是嚇到我了。因為這張臉分明就是我夢裏那個臭屁小孩的長大版!

發現這個問題後,一瞬間我的火氣就又上了一個等級,終於憋不住爆發了出來:“喂!你眼瞎了啊?!”

“你的菜汁濺在了我的鞋上。”他沒有理會我,自顧自地用啞啞的聲線說出這句話,我聽後直接就傻在當場。

我說不出話來,真的說不出來。此刻我的身上正掛著腰花,他卻跟我說菜汁濺在了他的鞋上。0.01秒後,我鄭重地下了一個結論,他可能是個腦殘人士。

不過我卻不準備放過他,腦殘最好的一點就是傻,容易欺負。於是我上前一步,就準備伸手抓他的衣領。誰知他身體微微一閃就躲了過去,我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就擁抱了大地。

趴在地上我欲哭無淚,“腦殘”在我身邊緩緩蹲下說:“我說了你弄髒了我的鞋,為什麽不道歉?”

我無語,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對著“腦殘”一伸手,柔聲道:“拉我起來,摔得很痛。”看誰神經得過誰。

“腦殘”見狀臉上笑意更深,卻將我的手避開,優雅地說:“我從不碰這麽髒的東西。”

終於忍無可忍,我聲嘶力竭地坐在地上衝他喊道:“你竟然敢嫌我髒,你……”

“念兒!”就在我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先生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

先生皺著眉頭看看坐在地上,滿身汙物的我,又看看垂手立在一邊的“腦殘”。

語氣微帶責備地說:“澈,這是怎麽回事?”

澈,原來“腦殘”叫澈,這麽好的名字真是在他身上給毀了。

“隻是一個小小的意外。”

“意外?現在坐在這裏的人,是我,不是你,憑什麽說的那麽輕鬆?”“腦殘”竟然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氣死我了。

“好了,念兒,別爭了。快起來去洗洗,換身幹淨衣物。我再讓李媽重新煮一餐飯來。”

強忍著怒意我沒再說什麽,走過“腦殘澈”身邊的時候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誰知“腦殘澈”竟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跟著先生走了。

洗澡的時候我恨恨地想,以後有機會了一定要讓腦殘澈吃點苦頭。洗好後李媽又為我送來一套幹淨的男裝,用手摸摸,是上好的綢緞,而且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龍涎香的味道。

裏裏外外都穿好後,我發現自己就像被套在一個袋子裏,這套衣服實在是不合我身。不過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隻好穿著它走出門外。

結果我剛一出門就看到了腦殘澈。我這火就壓不住地要往上躥,結果還沒開口,臉就被一塊突然飛來的毛巾給蓋上了。

“把頭發擦幹,別弄壞了我的衣裳。”什麽?這衣服是他的?

我一急之下就要把衣服從身上扯下來,腦殘澈見狀,邪邪一笑,說道:“你不會是要光天化日下脫衣服吧?”

“我……”自從我見到他,我的語言神經就開始不聽使喚,暗罵自己沒用,可是也沒有辦法。

就這樣,我穿著腦殘澈的大袍子晃到後院,憋著一肚子火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先生總是笑笑地看著我,眼神頗有深意。我心裏直呼倒黴,先生不會以為我對腦殘澈怎麽了吧?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我也無意再在沁園呆著,就向先生說身體不適先回顏府去了。

就在快出沁園的時候,我一下沒忍住,回身衝到腦殘澈跟前狠狠地說:“喂,腦殘,明天我就把衣服拿來還你,哼!”說罷我抬起腳來,用盡全力地踩在腦殘澈的腳上。隻聽他“啊”地大叫一聲,然後我得意地笑笑,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顏府,我沒敢走正門,就從後門偷偷地溜了回去。一進院子我直奔顏英辰的屋子,因為現在的我實在需要一個人說說話,發泄一下情緒。

結果我剛一推開虛掩著的門,我就深深地後悔了。當我衝進門的那一刹那,就看見顏英辰、南宮漓、南宮逸三個人正坐在一起說話,聽見開門的聲音後,六雙眼睛就齊齊地看向我。

而我想要這個時候退出去,已經是為時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