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夜訪宇文敬德

今晚的夜色很美,天空中閃爍著漫天的星星,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夜色薄涼如水,她如同狸貓一般在房頂上輾轉跳躍,方向是京城西郊。

馬浩天回來之後,便帶著大隊人馬駐紮在了京城西郊,在那裏操練兵馬,兢兢業業,很是勤懇。她要找的不是馬浩天,而是馬浩天手下的以為叫做宇文敬德的人,這個宇文敬德曾經是父親身邊的貼身侍衛,也是父親得意的人選,對父親死心塌地,當初父親定罪之後,他還曾經跟幾個和父親誌同道合的幾位將軍一同奔走,希望能讓皇上撤回聖旨,重新審案。這些她都是從雲嬤嬤的口中得知。當初雲嬤嬤告知她這件事情,也不過是為了讓她清楚,誰才是衷心的人,誰才是一個奸佞的小人,讓她在以後的日子裏好生的照顧忠良,遠離小人。

沒有想到這次馬浩天回來,竟是將宇文敬德也帶了回來,她也是經過多方輾轉才打聽出來的。她本來是想去找馬浩天,嚇唬嚇唬他,但是現在她要先去找找宇文敬德,問問他上官家蒙難的那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

眨眼間,她便來到了城牆的腳下,將隨身攜帶的飛爪扔到了城牆上,她就如同一個猿猴一般借著金鎖鏈向上攀爬,上了城牆之後又飛身縱下了城牆,而一幹的守衛竟不自知。她回頭朝著城牆上隱約的人影嘲諷一笑,繼續朝著西郊行去。

軍中的大營已經隱沒在一片黑暗中,隻有寨子前得兩盞風燈靜靜地懸掛在門的兩側,搖曳著昏黃的燈光。她靈活的身影印在了一個帳篷底下,細心地觀察著大帳中的情形。

營帳布置的形式本身就是一種陣法,他們首尾相接,攻打一處而四處可以相助。中間的大營應該就是馬浩天的營帳,她暫且放過,又留神的觀察著周圍的小營帳,看來她得費些功夫啦!

想到這裏,她開始觀察巡邏的人員,她可不想費心費力的一個一個去找,找個人問問多好。巡邏的六人一隊,一共兩隊。他們交叉而行,她尾隨著一隊,行至黑暗之處,她突然出手,將最後的一個人擄了下來,將他拖到了無人的地方,低聲問道:“宇文敬德的營帳是哪個?說,不說殺了你!”

說完,用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狠狠的看著她,並且,她將匕首遞進了一些,脖子上已經有血滲了出來,那個士兵戰戰兢兢的說:“那個便是”他指的是東南角上的一個帳篷,十三娘看了看,又說道:“如果是假的,我照樣殺了你!”說完,她將他擊昏在地,隨即飛快的朝著那個帳篷行去。

她來到營帳的外麵,聽著裏麵人均勻的呼吸,她悄然走了進去。人剛到了帳篷裏麵,已經睡著的人已經坐了起來,將兵器握在了手中,厲聲問道:“誰?”

十三娘蒙著麵,隻露著兩雙眼睛,看著他問道:“可是宇文敬德,宇文將軍?”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的話,那麽她定然不會留下活口。已經淬了劇毒的銀針握在了手心,全神戒備的看著麵前的男子。

“不錯,真是某家,你又是誰?”宇文敬德看著麵前這個黑衣人,他能聽的出來,這個人是個女子,隻是,為何一個女子竟然會找到了他的營帳中?

十三娘深深一拜,說道:“宇文將軍,我是上官家的女兒,當年的事情發生之後,得幸苟活於世上,我知道當初上官家出事的時候,你曾經為上官家出了不少的力,所以我今日特別前來,一是感謝將軍當日所做的一切,二來,我想知道,當初找到證據的人除了馬浩天之外,還有誰?如果將軍直言,十三娘定然感激不盡,如果將軍有難言之隱,十三娘今日之後再也不會來打擾將軍。”她目光灼灼,就如同今夜天空中的星星一般,閃閃發光。

宇文敬德翻身跪倒在了地上,低低的說道:“原來是上官小姐,不知小姐究竟是哪一位?誰的千金?”

十三娘走過去,將他自地上攙扶起來,笑著說道:“真的是宇文將軍,我找了你們很久了。我是誰的千金現在還不方便明告,所以還請將軍見諒,不過若是將軍懷疑我的身份,請你看看這個。”她說著,將一塊雲紋玉佩遞了過去,這是上官家的標誌,隻要是上官家的孩子都會有這樣的一塊玉佩,不論男女。她雖然不得爺爺的寵愛,但是仍然是上官家的孩子,所以有這塊玉佩。“想來將軍應該認得這塊玉佩的。”她笑著說道。

是的,他認識的,他怎麽會不認識這塊玉佩呢!當初上官將軍給他看這塊玉佩,說是送給他的女兒,他的女兒因為不得爺爺的寵愛,上官儀不給她這塊代表上官家標誌的玉佩,他為了不讓妻子傷心,為了不讓孩子失落,特意找來工匠打造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說是送給他的女兒,而且還在玉佩上刻上了他女兒的名字,晚晴。他細細的審視了一番,因為沒有掌燈,看不太真切,但是他仍舊能感覺到這上麵的刻痕,他重新跪倒在地:“臣,見過皇後娘娘。”

十三娘一驚,顫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會是我的?”

“因為娘娘的這塊玉佩上刻著娘娘的名字,當初上官將軍曾給臣看過,所以臣知道。娘娘,當初傳言您和黃雲虎私奔了,這件事我一直不信,看來竟真的不是真的啦!”

“宇文將軍,請起吧!我現在已經不是皇後娘娘了。還有,我現在叫燕兒,也是醉月居的名妓十三娘,以後不管人前人後,請都不要叫我皇後娘娘了。”

“娘娘,閑話少說,當初的事情,卻是是馬浩天找到的證據,而且,後來據我們幾個觀察,當初最下力的人就是你的舅舅楊彥峰還有當今的左相楮明。娘娘,哦,不,燕兒姑娘,如果你要查的話,應該從這兩個人入手。馬浩天怕也是聽命行事。”

又牽扯出了一個人,這個案子怕是越來越複雜了。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究竟是什麽原因非要上官一家這麽多的人喪命他們才肯甘心呢?

正想著,外麵想起了一陣**,宇文敬德在十三娘的耳邊低低的說了一聲:“得罪了,娘娘。”說罷,長臂一撈,將她撈到了懷中,解開了一些她的衣服,而他也將上衣脫光,他們兩人用被子裹住身體。馬浩天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宇文將軍,你可在?”

宇文敬德帶著慵懶的聲音說道:“將軍,我在,有事麽?”

“剛剛巡邏的稟報我們這裏進來了一個黑衣人,說是進了你的營帳,不知道可有此事?”馬浩天問道。

“有,不過那個人不是刺客,而是我的…我的相好。我們已經太長的時間沒見了,所以,今天她…,將軍如果不信,進來便是,隻是,我衣衫不整,不能全禮。”宇文敬德小心的說著。

他剛說有的時候,嚇了十三娘一身冷汗,聽到他後麵說的,不由得笑了起來,也是個聰明的男子。馬浩天果然走了進來,他看到了蒙著臉赤**上肩裹在被子中的女子,微微一笑:“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擾了。如果姑娘再來,盡管來便是,這裏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說罷,給了他們一個不懷好意的笑,轉身離去。